一手带大-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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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司?”陈白岐抓住他自己想听的关键点。
樊勇眼睛眯了一下,他盯着陈白岐两秒,像是在观察他的反应,“可不是吗?对了,刚刚忘记自我介绍,现在我在余氏工作。”
陈白岐表情淡淡的,没有惊讶,“谁招你进去的?”
樊勇像是看透他心思一样,“陈记者,这都什么年头了,只要有本事,谁还看你那点案底儿。”
说完,樊勇又扫视了陈白岐一眼,“况且你都从记者成为主播了,时间过去四年,我从牢里出来谋个生路也很正常。”
陈白岐盯着他看了几秒,半晌,笑了。
“你已经为你的错误付出了代价,出来好好做人,自然是没有问题。”
樊勇唇角也弯出点弧度,只是他脸上横着一道疤儿,看起来这笑有几分凶神恶煞的样子。
“信息大厦是余小姐的父亲余总前几年指明要建的,后来,不知道怎么地,就搁浅了,再后来,余小姐进入余氏上层工作后,也没再提这些事情,就干脆作为仓库使用了。”
陈白岐觉得樊勇看起来真像是在好好说话。
“至于失火,就是仓管人员监管不力,不小心起火,加上大厦消防措施不到位,才酿成火灾。”
樊勇说到这里,眼皮掀了一下,看了陈白岐一眼。
“幸好没有人员伤亡,您也就别让台里记者一遍遍往门口跑了,对公司运营也不好。余小姐说,股票因为这件事情,从昨晚一直在跌。”
陈白岐抬了抬胳膊,没让他接着往下说,“我们做新闻和你们运营有半点关系吗?”
樊勇微微一笑,也没再勉强,“那新闻稿到时候……”
陈白岐静静看了他两秒才开口,“我们也不能全偏听你们余氏一家之言,更得看警方官方调查,您说是不是?”
樊勇脸色变了一下,然后他抬头,似笑非笑,“几年不见,陈记者还是这么光明磊落。”
陈白岐低头,屈指弹了弹,将手指上沾的灰弹落掉,“只是一直眼里都揉不得沙子罢了。”
“嗤,”樊勇从椅子上起身,“那陈记者……哦,不,陈主播,可得擦亮眼睛了,看看什么是真,什么是假。”
陈白岐也哼笑一声。
樊勇走到病房门口,突然回头,“陈主播,有的时候,看到的好不一定就真的好,看到的坏,也不一定就是真的坏,您说是吗?”
陈白岐微眯着眼,仔细盯着樊勇看,他总觉得他话里有话,“搞清楚事情真相,本来就是我们的天职。”
“但愿如此。”樊勇顿了顿,到了嘴边的话骤然停滞,“那我就不叨扰了。”
他一转身,“咚”地一下,就和刚刚进门的木崊撞上了。
听到她的痛呼,陈白岐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
“对不起,对不起。”木崊摸了下自己的鼻子,不住道歉,一抬头,看到那人脸上的疤,怔了一下。
樊勇看见木崊,下意识回头看了眼陈白岐。
视线两相对上,空中似有噼里啪啦的声音。
“真是抱歉。”木崊一手还提着早餐。
樊勇摇了摇头,没说什么就走了。
“乖宝,过来。”陈白岐不知道什么时候一只腿站在了地上。
木崊一看他,快步走到他身边,把早餐放好,连忙搀扶住他。
“你这腿能乱动吗?你就随便下地。”
陈白岐没听她说话,反而拉着她到他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圈,“刚才没撞到哪里吧?”
木崊让他坐下,把早餐弄好,递到他面前,嘴里嘟囔,“就是撞到了人,又不是被车撞了,哪能有事情。”
陈白岐本来想让她喂他,可仔细想了想,不想她再忙前忙后的,就自己吃饭了。
“刚才那人是谁?”木崊看着他大口大口地喝粥,就随口问了一句。
陈白岐正喝着粥呢,拿着勺子的手顿了一下。
最初的时候,他是怀疑樊勇可能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可仔细听他那番话,又觉得他像是在给他提醒。
可无论怎么说,他那里绝对是个切入余氏的突破口。
是真是假,往后查就知道了。
“嗯?发什么呆?”木崊伸手在他眼前挥了挥。
陈白岐抬起头,眼睛露出来,他叹了口气,做出一副受气样儿,幽幽地开口。
“媳妇儿,他欺负我。”
“他还凶神恶煞地过来吓我。”
木崊定定地看着他演戏,等他说完,淡定地开口。
“所以他到底是谁?”
陈白岐翻了个白眼,恶狠狠地吐槽,“他就是一头小猪。”
木崊:“???”她怎么觉得他莫名可爱?
吃完饭,医生过来查房,陈白岐问可不可以出院。
医生询问了下陈白岐腿的情况,查完,给出意见,“可以出院,回家好好养着,定时过来检查和换石膏就行。”
等医生离开后,木崊想了想,还是希望陈白岐能在医院再住两天。
她这么想,也这样和陈白岐说了。
陈白岐这端听到医生的话,早就准备着收拾东西走了,他乍一听木崊这样说,脸一下耷拉下来了。
“媳妇儿。”
“嗯?”
“我要回家。”末了,他顿了顿,把后半句补齐,“我要每天起床都能看见你。”
第22章
22
木崊最终还是答应了陈白岐让他出院。
不知道越泽从哪儿得的消息,和沈孟旭一起来的医院。
回去的路上; 越泽开的车; 沈孟旭坐副驾驶; 陈白岐和木崊坐后排。
沈孟旭扶着靠椅扭过头来; “你在哪儿整的这鬼德行?”
陈白岐眼睛虽是看着前方; 手底下动作却不断; 一直把木崊的手放在手心里捏来捏去的。
第29节
懒得再描述昨晚的场景,陈白岐伸手指了指天,做了一个“掉下来砸在腿上”的动作。
恰好越泽从前面的镜子里看到陈白岐的动作,嗤了一声,“沈孟旭,你丫少和这狗东西说话,你看他那个烂德行。”
木崊坐在后面嘴角抽动了下; 她觉得当陈白岐的朋友应该还挺心累的。
毕竟他这人活得太随心。
“你是不是在心里嘀咕我?”陈白岐突然扭头; 重重捏了下木崊的手指。
木崊摇了摇头。
陈白岐哼了一声,“你别拿我当三岁孩子。”
越泽和沈孟旭在前排,顿时一起哼了一声。
他妈的,三十岁了还在自己老婆面前装嫩。
把木崊和陈白岐送到家,沈孟旭和越泽就准备离开。
“要不上去喝杯水?歇一歇。”木崊一边搀着陈白岐,一边问车上的两个人。
他们两个还没回答; 陈白岐就直接催促着木崊回家,“要不是我腿摔了; 哪能用得上他们两个; 让他们快点走; 媳妇儿,咱们回家了啊。”
木崊还没适应他们兄弟之间的相处模式,一脸尴尬地去拧了下陈白岐的腰,话从牙缝里挤出来似的,“要被人听见了。”
陈白岐轻咳了声,眼风扫向车上看戏的两个人,“从小到大都是聋子,他们听不见的。”
眼看着木崊还准备说什么,陈白岐直接痛呼了声,“媳妇儿,站久了,我腿好疼。”
木崊:“……”
越泽:“……”
沈孟旭:“……”
他大概是站了三十秒吧。
越泽摁了下喇叭,在陈白岐转身之际,突然提高音量,对着沈孟旭说,“你见过有这么不持久的人吗?”
声音不低,四个人都听见了。
陈白岐的身子突然僵住了,他下意识去看向木崊。
木崊低着头,陈白岐一时也看不清楚她眼底的情绪。
两人回到家的时候,陈白岐想着越泽最后临走的那句话,暗自咬牙。
晚上的时候,他就接到曹涛的电话,说是让他安心养伤。
“工伤吗?”陈白岐坐在沙发上剥柚子。
那端曹涛低声咒骂了句,“工伤。听李勉那几个兔崽子讲,有女朋友了?”
“嗯。”陈白岐双手剥着柚子,全神贯注,回答就简单得很。
“行啊,你小子速度倒是挺快啊,说找就找着了。”
陈白岐转身看着在厨房忙碌的木崊,目光不由自主柔和起来,唇角噙了丝笑意。
“曹部。”陈白岐突然想到白天的事情。
“有什么就说。”
“白天樊勇来医院找我了。”陈白岐暂时把手里剥好的柚子放进水果盘里。
曹涛在那端笑了一声,“那不挺好?鱼直接咬上钩,你应该觉得高兴啊?”
陈白岐摇摇头,闭着眼,伸手捏了捏眉心,“我觉得他的状态很奇怪。”
他顿了一下,似乎是在想措辞,“怎么说呢?直觉告诉我,他可能和余氏关系很密切,不仅仅像我们看到的‘为余氏效力’那样子。”
“但是这种密切,不一定说是忠心友好这类词语。”陈白岐觉得头疼,因为樊勇那两句论述好坏的话,让他掉入了一个迷雾里,暂时走不出来。
谁好谁坏?孰真孰假?
“我觉得我有必要上门拜访一下余氏的新旧一把手了。”
曹涛静静听陈白岐把话说完,等着他自己捋清楚思路。
“也行,反正余氏肯定存在问题,这是大家心里都清楚的。至于怎么查,你还得自己去寻找切入口。”
“嗯。”陈白岐低声应了一下。
“要去拜访什么的,也等你腿好了,石膏拆了再说。”
*****
挂了电话,陈白岐揉了揉太阳穴,甩甩头,先暂时不想这些事情。
他转身趴到沙发上,下巴放在靠背上,两手也搭在上面,冲着厨房喊,“媳妇儿,媳妇儿,媳妇儿~”
一声比一声响亮。
木崊正在厨房做饭,听到陈白岐喊她,她疑惑地探出头,看他是不是叫她有什么事情。
陈白岐一边朝她笑笑,摆了摆手,“我只是想多喊几遍你。”
木崊看到他眉眼弯弯的忠犬样儿,眸子亮了一下,忍住笑,回去做饭了。
两人吃完饭,坐在沙发上消食,陈白岐把剥好的柚子给木崊看。
电视上播着不知所谓的电视剧,两个人很少坐在这里一起看电视,光是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就感觉气氛暧·昧了起来。
“你要吃柚子吗?”陈白岐眨巴着眼睛问木崊。
木崊点点头,自己伸手去拿,她眼睛盯着电视,手上扑了空。
扭头一看,陈白岐不知道什么时候把水果盘抱在了自己怀里。
他骨节分明的手指捏着颗粒饱满的柚子块伸到木崊唇边,然后他目光恳恳地看着木崊,示意她吃。
木崊红唇微启,张嘴含进口中。
她湿润的唇碰到陈白岐的手指,被包含的感觉令他眸子一暗,下意识地舔了下唇。
他的动作被木崊捕捉到,她就起了心思。
他喂一块,她就吃一块,唇每次都还若即若离地吮过他的指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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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看着陈白岐呼吸声越来越重,木崊眸子里闪过好整以暇。
陈白岐递过来最后一块柚子肉的时候,木崊一扭头,就被陈白岐拉到了怀里。
等到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已经坐在了陈白岐右腿的大腿上。
陈白岐头埋在她的颈间,声音已经沙哑得不成样子,“媳妇儿,你引诱我。”
木崊虽然脸红心跳,可不觉得有什么过分羞耻。
毕竟这里只有他们两个人,还是恋人关系。
她双手环着陈白岐的脖子,娇笑着和他头抵头,“你今天还是伤员哦。”
陈白岐眸子一下幽深得望不到底,他轻笑一声,去含住木崊的耳垂,轻舔两下,语气暧·昧不清。
“我很持久的。”
木崊被这五个字直白得默默红了脸。
陈白岐一碰到她腰部细腻的皮肤,就彻底控制不住,趴在她的锁·骨处,狠狠舔舐。
他从下往上,沿着她细嫩的皮肤,直至薄唇含上她的唇。
越演越烈,气氛越来越暧·昧,木崊感觉她身子都要化成了一滩水。
知道他有伤在身,木崊残存的意识告诉她,只能到此为止。
可陈白岐的手掌不住去摩挲她的腰·窝,引起一阵酥麻的感觉,她忍不住用手推了下他的胸口。
陈白岐像是惩罚她的分心一样,用力卷着她的丁香小舌吮了一下,还发出“啧啧”声。
木崊渐渐感受到她的臀·部下有坚·硬顶着。
都是成年人了,只愣了一秒,她就明白是什么了,然后红着耳朵,战战兢兢地挪动了一下,想避开敏感。
可仅一下,陈白岐陡然粗喘一声,他将木崊拥紧怀里,紧紧抱着。
木崊被他箍在怀里,目光直视之处恰好是陈白岐的喉咙处。
他的喘声粗粗哑哑的,和平日在荧幕上的“播音腔”完全不一样,丢了魂儿似的,木崊愣愣地红唇吻上他的喉结。
陈白岐喉头不由自主滚动了一下,木崊伸出舌头去舔。
然后铺天盖地的吻就下来了,攻城略地一般,两人身上仿佛都被点上了火。
木崊稍稍一动,腿突然就碰到了陈白岐的伤腿。
一声低呼,冷汗袭上了陈白岐的额头,两人唇逼不得已分开。
什么暧·昧,什么火热,一瞬间全部消失。
木崊下意识从陈白岐的腿上下去,查看他的伤势。
“我是不是踢着你了?”她手摸上石膏,抬头询问陈白岐,眼睛里都是担忧,“哪里?这里吗?”
陈白岐摇摇头,拉木崊站起来。
目光触上,陈白岐眸子里的欲·望还没下去,他看着木崊眼睛里的担心,突然轻笑出声,认命一般叹了口气。
木崊瞬间就明白了他叹气的原因,也跟着不好意思笑起来。
她睨了一眼陈白岐,视线移到他打着石膏的腿上,嗔道,“明明是伤残人士,你还逞强?”
陈白岐咬了下唇,突然带着木崊的手摸上他自己的鼻子,从眉心一直往下滑,沿着挺直的鼻梁下去。
“宝宝,我鼻子好看吗?”
木崊抿着唇去摸他的鼻子,很挺很直,连带着把他的五官都立体化了。
陈白岐见她点了点头,笑了一下,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都说看男人鼻子能看下身,媳妇儿,你以后会很性·福的。”
低哑的嗓音在她耳旁响起,他的话缠绕上他的气息,木崊轰地一下脸红了。
*****
第30节
木崊一直觉得自己是很大胆的女生。
她之前觉得如果她谈了恋爱,那她很可能就是主导的那一方。
甚至最初隐隐觉得自己会和陈白岐在一起的时候,看他那么黏人和忠犬,她也以为她会是占主导的那个。
可现在看来并不是,更准确来说,她享受着他的黏人和宠爱,被动地去接受。
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
遇到真正爱你的人,才会真正理解这句话。
“媳妇儿~”陈白岐嘟着唇去亲木崊的脸颊,以引起她的注视。
木崊点着他的额头去推开他。
“我该洗澡了。”
“噢。”
“我腿受伤了。”
“噢。”
“不能自己洗。”
木崊:“……你伤的是腿,又不是手。”
陈白岐瘪了瘪嘴,指指他的石膏,“可是我自己会不小心把石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