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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与病秧子夫君和离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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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行阙心里清楚,但也没迁怒到什么人身上,看着他,只是觉得?有点荒谬。和他只差几个月、百十?天的?人,就可以安然在父母膝下长大,衣食无忧。
  三月的?风偶尔还是凉,此?刻恰好有风,裴行阙恍惚觉得?,那长风穿过他胸口?拿到愈合多时的?伤口?,一直把?他心头吹彻,至积雪三重?。
  “嗯。”
  他淡淡答应着,神情寡淡,他不觉得?是裴行琢要杀他,也没有要和他乌眼鸡一样互相争斗的?意思,只是拉住缰绳,漫不经心询问:“做什么?”
  裴行琢微笑,目光掠过他身后人马上挂着的?猎物:“没什么,只是见兄长一个人,过来打声招呼——兄长收获颇丰,好厉害。”
  其实他的?猎物远胜于裴行阙,沉甸甸的?由两个人提着,分别挂在马上跟随在他身后,引得?众人侧目。
  他称赞的?语气却十?分真心,哪怕此?情此?景,也叫人忖度不出什么阴阳怪气的?意思:“前面林深树茂,野兽颇多,兄长若要再前行,千万要小心。”
  裴行阙颔首,跟他道声多谢。
  裴行琢露出很爽朗的?微笑:“兄长才上手骑射,只怕还不娴熟,我要往更深处,看看能不能打个黑瞎子回来,就先不和兄长同行了。”
  这话讲得?就有点不是那个意思了,裴行阙脸色却还是平静:“我不精骑射,就不铤而走险了,再逛几圈,就回去,陪父皇一起等你的?黑瞎子了——二弟人与?马俱骁勇,必然可以满载而归。”
  裴行琢脸色一僵。
  大话虽然如此?许出去,但单凭一个人,谁能猎个黑瞎子回来?如今山里的?猛兽都是冬眠初醒,正是饥肠辘辘的?时候,因此?更见凶狠。故而围猎之前,下面的?人不止是赶了好些猎物进场,也大略摸排一遍,确定了没有这些凶兽,不会?危及这些上位者的?性命才罢。
  但谁说?得?准呢。
  总有漏网之鱼的?。
  裴行阙垂眼。
  他并没准备深入丛林,沿着浅层林木走了两圈便准备离开的?,只是那低矮草木间?忽然传来几声动静,惹得?他的?马长嘶一声,跃跃欲试地?要跟上去。裴行阙勒住缰绳,没准备往里继续,但这马和他并不太熟识,性情也很不驯,从前又跟着驯马师打过几回马球,不须主人号令,就能逐猎物而动,裴行阙虽然拦下它动作,但这畜生还是不管不顾地?往更深处跑去。
  身后长随自然也跟随,裴行阙皱起眉头,觉得?有些不对劲的?地?方,抬手按住箭筒里的?羽箭,预先抽出一支,搭在弦上。
  这羽箭虽然锋利,但若遇上黑瞎子那样皮糙肉厚的?猛兽,一击即中的?可能性即小,就算射中了,更大的?可能也只是蹭伤一点猎物的?皮肉,很难有什么实质性的?损伤,反而会?激怒猎物,逼得?它们反扑。
  裴行阙凝神观察着四周,身后长随好奇地?开口?:“殿下觉得?这个二殿下,是不是当初……”
  他是想问,裴行琢是否就是当时派人刺杀他的?那个。
  手指敲在弓箭上,裴行阙微微眯起眼,注视着那草丛里的?动静,是一只野兔,还小得?可怜,比个马球也大不了多少,他手上类似的?猎物也不少,松了弓:“原本觉得?不是,和他聊过两回,有点犹豫了。他看着……”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弟弟,裴行阙试图寻找一个委婉的?词出来,半晌,他平铺直叙地?开口?:“他看着不太聪明,像是调/教得?出那样手下、做得?出那样事情的?人。”
  他样子认真,神情却略显散漫,显然是一句玩笑话。
  那就是不觉得?裴行琢是派刺客的?那个了,那会?是谁?
  长随正想着这事情,裴行阙已经拉住马,要往回走了,孰料就在此?时,不远处忽然传来一声长啸,一时之间?,鸟兽俱散,山野间?一片死寂,只闻风吹叶片簌簌作响的?声音。
  裴行阙皱起眉头。
  裴行琢找没找到黑瞎子不清楚,他遇上条花大虫倒是实打实的?了。
  这样的?猎场里,原本不该出现这样凶恶的?东西。
  他的?马,原本也不该这样不听?话。
  已经松开的?弓被重?新拉满,他看着草木掩映之间?,影影绰绰出现的?影子,没回头,叫了他长随一声:“把?咱们的?猎物取下来,扔过去。”
  “什么?”
  “不然你去喂老?虎?”
  裴行阙语气平淡,目光死死注视着前方。此?时已闻兽声,更不该回头,不然冷不丁,就会?被扑上来的?猛虎从背后咬断咽喉,或是撕扯下半个臂膀。
  而他的?长随也终于反应过来,胡乱扯下钩子上挂着的?几只野兔,拎在手里。
  林木潇潇,两个人身下的?马同时长嘶一声。
  葳蕤春叶之间?,一只前爪按地?的?猛虎隐约露出身形,正蓄势待发,准备扑向裴行阙和他长随。
  “扔出去。”
  裴行阙语气平静,手里弓抬着,静静瞄向发声的?方向。
  一只野兔很快被扔向那老?虎的?方向,活动的?猎物很容易引起猛兽的?注意,那野兔还没落地?,就已经被骤然扑起的?猛虎按在爪下。
  没有了林木的?遮掩,那只老?虎显露出全?部的?身形。
  身形有近两人长,肥壮至极,嘴张开的?时候,能把?那野兔一整个吞下。
  裴行阙的?猎物并不多,很快就都扔给了那老?虎,但这点子量,显然是杯水车薪,那老?虎前爪抓地?,凝视两个人的?目光危险至极。
  他的?长随早已抖成筛子,身下的?马也不安地?蹬着前蹄,发出断续的?嘶声,并不断往后撤着步子。裴行阙的?重?心与?瞄准的?位置不断变化,这让他很难准确地?拉弓。
  裴行阙用力地?勒住身下的?马,但适才这马就不听?喝令,更别提此?刻性命攸关,出于动物逃生本能,它骤然长嘶一声,调转头要往后奔去。
  裴行阙脸色一变。
  这样猝然逃离的?动作一下子惊怒了适才还与?他们对峙的?野兽,身后的?老?虎发出长长的?啸声,林木震动,身后风声陡厉,仿佛有什么正破空而来。
  裴行阙握紧弓箭,另一手扯出马鞭,往那长随的?马上狠狠一抽,马儿原本就受惊,被这么一抽,不要命地?往他们来时的?路跑去。那长随和他的?马原本就和裴行阙隔开了一段距离,在他后面立着,此?刻跃马而去,裴行阙和他的?马就成了那猛虎最近的?目标。
  他来不及深吸一口?气,顺着抽鞭的?劲,猛地?翻身一跃,滚倒在地?上。
  一声凄厉的?马嘶响彻林野。
  他抬头,正对着一双圆睁的?、溅血的?,闪烁着幽蓝光芒的?硕大虎眼。
  森寒利齿之间?,那匹不驯的?马正残弱挣扎,嘶声喑哑。


第61章 
  裴行阙从十一岁开始挨打。
  人在挨打后会学到很多东西; 比如如何?躲避,如何?保护自己,如何?在?骤然从高处坠落后迅速改换姿势; 调整到能保护好自己的状态。
  他在从马上滚落后并没有急着蹲起来,而是顺着劲往与那?老虎相反的方向滚去; 一边化去从马上滚落的劲; 一边尽可能地与那老虎隔开距离。
  他手还摸着羽箭,在?停止滚动后几乎是立刻蹲起身子,凝视着那?老虎。他在?投壶上有绝佳的准头; 这样的准头使得他在射箭时也能触类旁通; 因此?他的骑射进益很快——他可以保证一击即中射到那老虎; 但这样短的距离; 并不足以他搭弓射箭。
  他抬起弓箭的下?一刻; 就会惊动那?畜生。
  血腥味四散; 那?匹马结束了?最后的挣扎; 一动不动地倒在?那?里; 毫无声息; 黑色的眼睛失去了?神采,一点光都照不进去。
  死是怎么样呢?
  是没有声息、没有感觉; 是再也见不到梁和滟。毕竟他如果死在?这里,也许连尸骨都无存——连让她看一看他尸体?的机会都没有。
  裴行阙深吸一口气。
  他还不能死。
  袖里一直握着、了?结过许多人性命的匕首滑落掌心,裴行阙握住; 目光盯着那?正撕食马匹的畜生。一手握着短刃; 另一只手按上弓弦。
  
  他不动声色地后退,步子声放得很轻; 尽可能地把自己和那?猛虎的距离拉远一些。
  这匹马,再加上适才的猎物; 这老虎已?经吃了?许多东西,也许不够它?餍足,但至少身体?会沉重一些,跃起的动作?不会再那?么便利。
  他也许能捞到一次拉弓射箭的机会,但绝不可能有射出第二箭的机会。指尖摩挲过箭头,裴行阙的目光掠过那?老虎的皮囊。他唯一能做到的,就是拉弓射箭后紧接着换作?匕首,给?它?一刀,这样的话,能把这畜生一击毙命的可能性有多大?
  裴行阙不知道?。
  他没有把握,但他晓得,没有人会来救他,他只自己一个人可以倚靠。
  如许多年前,他在?被人拳打脚踢、万念俱灰的时候,有一个梁和滟不期而遇地出现,仿佛只是老天偶尔开眼。更多时候,没有人管他死活。
  他并没有太多时候去感伤,这样的情绪也不过在?他心头一划而过。
  下?一刻,裴行阙举起弓箭。
  同一瞬,正趴在?地上,舔舐那?马匹骨架上鲜血的猛虎抬起了?头。
  长箭破空,气势凌厉。
  那?长随紧紧搂着马脖子,被颠得几乎散了?架,不时有低矮的树枝垂下?来,划破他脸,留下?一道?道?伤痕,不晓得何?时,他被载着跑出那?树林,隐隐看见人影。
  那?些人也看见了?他,纷纷纵马赶过来。
  其中有大胆的,从马上站起来,远远伸手,勒住了?他身下?近乎要发狂的马:“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众人面面相觑,看着那?长随抬起伤痕累累的脸:“呀,你不是殿下?的长随吗?”
  
  “我家…我家殿下?在?树林里,遇见了?一只大虫,他抽鞭赶走了?我的马,自己一个人留在?了?那?里……”
  这长随还带着一点周地口音,平日里讲话总有点含混不清,说起楚语来让人犯糊涂,此?刻一字一句,却?吐得极清晰,在?场每个人都听?得清楚明白,也都脸色一变。
  “这地方,怎么会有猛虎出没?”
  再讲下?去,似乎就该牵扯到一些皇室秘辛了?,无论真相如何?,都不该是他们能探知议论的。
  众人反应得都快,有人去禀报陛下?与皇后,有人召集侍卫,由长随带着深入林子救人——说是救人,更多人心里想的其实?是去收尸,只希望这位大殿下?留存下?来的遗体?能完整一些,好辨认一些,也希望他喂饱了?那?猛虎,不会叫他们有性命之忧。
  裴行琢早已?回来,正和皇帝在?帐子里说话,正聊到开心处,就听?见外面急切的通传声,几个世?家子走进来,语气惶然:“陛下?,大殿下?的长随来报,说殿下?在?…在?林子里遇见了?一只猛虎。”
  满帐陡然一寂。
  裴行琢啊一声,脱口而出:“猛虎?猛虎就算出没,也是在?山林深处,兄长不是说只沿着走两?圈,就回来的吗?怎么会去那?么深的地方?”
  他满脸真切的懊悔神色:“不会是我信口胡说,讲自己要猎个黑瞎子回来,兄长听?了?,也想着尽一尽孝心,才……”
  他话多且密,细碎地兜着,来禀报的人还没来得及说完具体?的情况,他已?经不动声色地给?裴行阙带了?个自以为是的帽子,还极真挚地起身跪下?,要皇帝恕罪。
  而不出他所料的,这一番话讲出来,皇帝的脸色也阴沉下?去。
  “老二,你起来,和你有什么干系?他明知道?自己不善骑射,还往那?么深的地方跑?人呢,这会子在?哪里?派人去找了?吗?皇后那?边知道?了?吗?她近来身体?不好,听?到这些,要被吓到的。”
  皇家虽然冷心绝情,但这话说得也太叫人寒心了?。
  “已?经派人去寻了?,只是还没消息……”
  裴行琢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谢了?恩,起身后也没坐下?,走到皇帝身边为他斟了?盏茶:“父皇也别太忧心了?,兄长敢去,也许是有了?把握的,若知道?父皇为他挂心不已?,以兄长的心性,一定会歉疚的。”
  “你这孩子,总爱以己度人。”
  皇帝冷笑一声:“这个不知死活的混账。”
  说着,他一摆手,叫下?头人退去:“找到了?再来禀报吧——叫管这地方的人来,好好儿的围猎的地方,有猛虎在?,怎么也没见上报?”
  裴行琢也觉得有古怪之处,只是他此?刻一门心思在?坑裴行阙上,本身头脑也的确没有很灵光,也就没想太多。
  另一头,魏涟月也已?经被告知了?这消息。
  “什么?”
  她皱起眉:“那?他人呢?死了?么?”
  下?头的人喏喏道?:“已?经遣人去寻了?,殿下?福泽深厚……”
  “晦气!”
  魏涟月脸色冷青,把人挥出去后,坐在?原处,喃喃道?:“好好儿的,怎么会有猛虎?旁人都遇不到,怎么偏偏他就遇见这事情?这又是谁的手笔,这地方,猛地冒出个猛虎,会是谁?”
  她想起那?个叫她恨了?二十余年的贵妃,想起启程前她在?陛下?面前一贯伏小做低的神态,恨得手指捏到指节发白:“贱人,贱人!”
  就在?此?刻,外头忽然传来一阵喧闹的声音,魏涟月被吵得头疼,正要叫人出去呵斥,就见来通传的人欢天喜地地滚进来:“娘娘,娘娘,殿下?回来了?!回来了?!”
  皇帝有许多个儿子,但她如今只剩下?一个,因此?称呼殿下?,一定指的是适才刚来禀报,说遇见老虎的裴行阙。
  魏涟月适才没有很悲伤,此?刻自然也没很开心,她还陷在?可能被贵妃设计的震怒里,人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脱口而出:“他居然没有死,能活着回来?”
  “人怎么样?四肢都还在??”
  孩子好容易脱险回来,父母必然是要问?候下?情况的,魏涟月这也是问?候,但怎么听?,怎么叫人觉得怪怪的。
  自然,与皇帝相比,这话问?得要温情脉脉多了?。
  皇帝皱着眉:“他没缺胳膊少腿吗?没缺胳膊少腿就先给?我传召进来!我倒要看看,他是为什么要自作?聪明,惹得这些人兵荒马乱的——包扎伤口?他厉害得很,都敢一人去会猛虎了?,还要包扎伤口吗?”
  裴行阙被人传召着进来,他半身是血,眉眼都被血色遮挡着,只一双乌亮的眼,此?刻抬着,露出个疲乏的笑:“今冬回来的时候,见父皇座旁的虎皮垫子有些旧了?,猎了?个新的来给?您。”
  语气平淡,被血遮盖的脸上看不出什么具体?的神情,只看得见他抬起一双血淋淋、乌黑浓亮的眼,直直看向裴行琢。
  而裴行琢目瞪口呆,一时半会讲不出什么挑拨离间的话,只有直愣愣地看着裴行阙。
  “你少在?这里露猖狂样子!我问?你,这是怎么回事儿?你明知道?自己骑射工夫不好,怎么跑那?么远去了??”
  皇帝猛地一拍桌子,厉声质问?。
  裴行阙慢慢开口:“儿臣因为骑射工夫不好,勒不住马,被带着走到林子深处去了?。要回来,就遇上那?大虫了?——请父皇恕罪。”
  正说着,魏涟月已?经来了?,她原本准备演一出母子情深的戏码,猝不及防看见半身血污的裴行阙,步子猛地一顿。
  那?气味儿也熏人,她微微皱眉,抑制着掩住口鼻的冲动:“行阙,你回来了?,是怎么回事,有没有哪里受伤?怎么也没换个衣服就来参拜了??”
  她话出口就知道?自己是被熏晕了?头脑,眼抬起,瞥向皇帝身边的裴行琢,猜到一定是他讲了?什么,才惹得裴行阙这么狼狈就被召来了?这里。
  皇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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