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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与病秧子夫君和离后-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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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的脸色果然更不好看了?一些,他皱起眉头,隐隐有要发作?的架势。
  裴行阙语气一直是平和的:“没有,叫母后担心了?。只是一点小伤,因为我惹得父皇担忧烦扰,所以先来复命,也省得给?父皇再添更多烦恼——我身上气味不好,母后不要靠这么近,若因为我损毁您身体?,那?我就算葬身虎口也不能赎罪。”
  一番话,叫两?个人脸色都略有缓和。
  皇帝的脸色也终于好看了?些,他情绪稳定下?来,渐渐反应过来自己适才是先入为主,下?意?识以为是裴行阙要逞英雄了?。他本就不喜欢这个儿子,有这个印象加持,因此?适才更冷言冷语。此?刻缓过来,又见他还算懂事,讲出几句话来还很懂得顾全人面子,语气也不好太严厉:“好了?,下?去换个衣服,再来回话。”
  裴行阙低头应是,恭恭敬敬向皇帝皇后行礼告退后,晃着半边手臂慢吞吞地退了?出去。
  天光晦暗,各处帐子逐渐点了?灯,一豆昏黄的灯光映在?一张昳丽面孔上。
  “啊,他没有被吃掉吗?”
  “那?只能把裴行琢拉下?马了??好可惜呀——”


第62章 
  三四月里; 春和景明的日子,风不凉不燥,又正是百花争艳的时节; 最宜踏青。
  梁和滟被迎进厢房的时候,卫窈窈正?和侍女争论今日唇妆该是半边娇还是小红春; 回头见她?; 欢喜地叫道:“滟滟姐姐!”
  梁拂玉冷冷一笑:“没良心的小东西,看不见你娘亲吗?”
  单丝罗红地银泥帔子斜搭过肩头,挽在手臂; 趁着她?面容华贵尊重; 却又和周遭环境有些格格不入; 这青灯古佛供奉着的深山寺庙; 大约也难得有这样蓬荜生辉的时候。如今时兴的披帛幅都宽; 搭在身上?遮去半面背; 再加上?那富丽堂皇的金缕缝大袖; 愈发把这小小的一个厢房衬得有些狭窄起?来?。
  梁拂玉揽着那宽大的袖子; 神情坦荡豁达; 半点不介意自己的妆容打扮与这周围环境格格不入。叫人觉得反而是这环境衬不上?她?。她?嗔怪地点了点卫窈窈的额头,看向梁和滟:“我去和你阿娘讲两句话; 她?这些天?烦我烦得要命,你好歹帮我看一看她?,叫她?别可着我一个人折腾。”
  梁和滟歪着头; 听卫窈窈絮絮叨叨她?在这佛寺里的见闻经历; 再抬眼的时候,在适才?侍奉的人里看见一张熟悉面孔——正?是前段时间; 寸步不离跟着卫窈窈的那个宫里派来?的嬷嬷。
  “你们家里缺的侍女,还没?补上??”
  卫窈窈顺着她?目光回头看了眼; 哼哼笑?了声:“是啊,也不知道怎么的,现如今满京城里要找几个得用的侍女竟然这样难,只好一直劳烦宫中的几位嬷嬷,跟着我和阿娘贴身侍奉。”
  顿一顿,她?拉着梁和滟,要和她?出去走一走。
  那嬷嬷也一路跟着,被几个侍女拦住了:“我家娘子和县主讲些小姑娘家的私密话,您老人家跟着跑什么?又跟不上?她?们两个,还劳累腿脚。左右我家郡主还在这里呢,您若真闲不下来?,不如去侍奉郡主罢。”
  这话讲得倒有点像卫窈窈和梁拂玉阴阳怪气人时的语气,果然是一脉相承,同样调/教?出来?的。
  那嬷嬷也就?这么被拦下,卫窈窈一路把梁和滟拉出去,深吸一口气:“终于甩脱她?了,真是的,我沐浴、更衣,她?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这么,我还能和沛公一样,从溺池里翻出去求援吗?”
  梁和滟挑了挑眉。
  她?在这佛寺里碰上?卫窈窈,是个巧合。
  今日天?气好,阿娘许久没?出门了,一直闷着不像样子,再加上?今年也没?有去佛寺求新?的平安符,遂踏青、求佛在一起?。大相国寺人实在太多,摩肩擦踵又喧闹,于是往城外山上?走,沿途风景也足够喜人。还僻静。
  尤其她?们来?的是个尼姑庵,风景秀美,还没?什么男人,更安静,更秀美。
  原本是打着不遇见熟人,肃静地来?,安静地回的念头,结果没?想到算盘珠子打得虽然好,到了地儿却落空,这地方?居然还挺热闹,半袖裙襦的宫装侍女来?来?回回,捧着杯子端着碗盘的,人来?人往,和预料中的很不一样。
  既然都是一样的热闹,那还不如去大相国寺呢,回程还能买两斤炙猪肉,夹在胡麻饼里当晚膳吃。
  正?想着,就?被人叫住:“哦?滟滟!”
  梁和滟和方?清槐一起?回头,就?看见挽着披帛的梁拂玉快步过来?:“窈窈才?嫌日子无聊呢,可巧你们来?了,倒像是我有意相邀似的。”
  说着,先?跟方?清槐问好:“好久不见你,上?次倒是见了滟滟,可惜也没?多说几句话。”
  就?这样,梁和滟被拉去陪终日无聊的卫窈窈:“战场上?刀剑无眼,阿娘每年春日都得斋戒两三个月的,在边城的时候是在自己家里设了佛龛,在这边的话,阿娘嫌外头太喧闹,显不出诚心,于是带着我来?这里——我已经在这里住了半月了,滟滟姐姐都没?察觉我不在?”
  梁和滟被这话问得讪讪的,跟她?一起?往外走。
  尼姑庵里的姑娘们多得如云,一路上?还有许多个头上?缠着五彩缨线①的小娘子挽着披帛,红着脸,捏着枚签子低头才?大殿里出来?。窈窈回头跟梁和滟咬耳朵:“这一定是求姻缘签求到了上?上?签的。”
  她?说着,指一指那大殿里:“我这段时间把这里头的签求了个遍,都不好,阿娘说这里头的不准。”
  顿一顿,她?颇认真地问梁和滟:“滟滟姐姐,嫁人快活吗?我看好多来?求签的小娘子,都欢天?喜地、眉开眼笑?的,很少有惴惴不安的。”
  猝不及防被这样一问,梁和滟猛地想起?裴行阙来?。
  “这倒不好说,若嫁过去,一辈子屈居人下,忍气吞声,伏小做低的,大约没?什么快活的。若是嫁的人是自己喜欢的,大约也有几天?可以开心吧。”
  她?活灵活现跟她?举例:“你读过贬谪诗没?有?和喜欢的人成亲,约莫就?跟中举一样,千辛万苦得了功名,但其实只有金榜题名的那一会儿是快活的,之后仕途进取,案牍劳形,诸多烦忧,一个不小心,还要被贬千万里,长作岭南人,也快活不到哪里去。”
  窈窈被她?这比喻惊着了,半天?讲不出话,最后问:“呃…那姐姐与定北侯成亲,快活吗?”
  “我这不是辞官致仕了吗?”
  梁和滟摊了摊手,没?直接答话。
  窈窈托着腮,想了想:“但我觉得裴侯爷挺快活的,我总觉得,他很喜欢姐姐,比我兄长还喜欢。”
  “喜欢我?”
  梁和滟托着腮,想了想自己对裴行阙的种种行事迹,啊一声:“他不恨死我就?谢天?谢地了。”
  不过恨不恨、喜不喜欢的,也没?什么要紧了,梁和滟自动忽略了窈窈后半句话,胡乱跟她?谈些乱七八糟的事情,窈窈捧着脸,很忧愁,很没?有什么兴致地悠悠哉叹着气:“姐姐,我跟你讲个事,你不要跟人家讲——你觉得太子怎么样?我私心里觉得,他人好像不怎么样。但我阿娘说,宫里的几个娘娘们,准备让我嫁到东宫,去做太子妃。我本来?想着招赘个人来?我家里的,可是太子是不是不能被招赘来??”
  梁和滟嘴里是说不出什么关?于梁行谨的好话的,卫窈窈的话,她?也不好很直接地接,于是只有无声点头附和,瞥一眼她?干干净净的发髻,伸手摸了摸:“你不想嫁,你阿娘和爹爹也是知道的,必然不会眼睁睁看着你往火坑里跳的,你不要想太多。”
  她?这么安慰着卫窈窈,又忍不住想她?适才?讲裴行阙说的话。
  喜欢她?吗?
  
  裴行阙的确对她?很好,他脾气温和,除了她?太过火的几次,其余任何时刻都是忍让随和的状态,除此?外,他对她?似乎也蛮照顾,但这就?能叫喜欢?
  这大约只能佐证他算是个情绪平和稳定的正?常人。
  而她?做的那几件事儿,无一不是得罪他得罪的死死的,叫他颜面丟尽,受人耻笑?,来?日若再相见,只怕连彼此?间顾念旧情也做不到。梁和滟心里有点歉疚,不过想起?李臻绯说的,他在他母国的骑射竞技里出了很大的风头,大约过得也还好?
  梁和滟如此?猜着,稍觉安慰,但裴行阙此?时此?刻,一点都不好。
  剪刀剪碎因染血而黏着的衣裳,他的肩膀暴露出来?,露出几道狰狞的几乎见骨的伤口。御医来?的路上?已经见过那旷地上?扔着的猛虎,眼眶里极深地射入一支羽箭,几乎贯入脑髓,而它?仰倒在地上?,自胸口到肚皮,被豁开极大的口子,五脏横流。
  至于这伤口,大约就?是被虎爪所伤。
  “好在殿下卸去了那猛虎爪上?的几分力气,不然真被一爪拍下来?,只怕这半边臂膀就?……”
  
  御医深吸一口气,只单看那伤口就?觉得不寒而栗,而裴行阙正?拿没?受伤的那只手擦脸,血污被擦去大半,露出冷冷清清的眉眼,他仿佛没?觉得疼,也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神色,只是淡淡地应一声:“有劳您替我清理伤口。”
  御医自然喏喏应是,他一边准备着纱布,一边叫人去拿热水烫了毛巾,绞干了先?擦在那伤处四周,要把那大片的血污擦去。
  白净结实的脊背上?的血痕除去,大片的疤痕就?显露出来?,多的是陈年旧疤,这几痕爪印横亘其间,是最新?鲜的一道。
  “这…这是……”
  “哦,周地的那位太子,脾气不太好。”
  裴行阙平静地开口,话里是无数个漏着凄切寒风的日夜,他讲来?,却只是平铺直叙的寡淡。
  仿佛那些伤痕没?在他身上?。
  他讲完这个,就?不再说话,因为失血过多,又耗费心力,他此?刻极度虚弱,裴行阙的身体?原本就?不好,自赶路来?的这一段时间,他又一直都没?有好好歇息过,那些亏空没?来?得及补足,就?随着夙兴夜寐地修习而更多地流失了。
  更别说又遭今日这一场折磨。
  裴行阙垂着眼,静静回想帝王和他母后的态度。
  若陛下在,似乎不太会同意他的谋算,但杀了他,好像又有点麻烦。裴行阙想了想,觉得也未必要杀了他,叫他不能讲话不能动,却又还死不了就?好了。
  思及此?,他觉得有点讽刺。
  他盼望了无数次要回来?,在无数个日月里思念他的父母,但在真正?回来?后,他想的是如何除去他父亲,好让他可以再去到那个地方?,去接来?他的滟滟。
  他沉闷想着,愈发倦怠。
  外头人忽然步履匆匆,少顷,他长随进来?,低语道:“殿下…听闻诚王殿下被皇后娘娘下旨拿下了。”
  裴行阙抬眼,苍白的脸上?显出平淡以外的神色,他回头,看向因为听到消息,下意识用力按上?他伤口的御医,慢条斯理开口:“下手轻一点——还有,诚王是谁,我二弟?”


第63章 
  御医“啊”一声; 喏喏应是?:“是?,二殿下年前加冠,当时封了诚王。”
  他手上?动作加快了点; 准备在这位皇长子殿下开始和手下人密谋商议这事情的具体细节前尽快离开。毕竟谁晓得他们会有意无意抖擞出什么?不该他听见?的事?情出来,知道的越多死的就越惨; 他可是?很晓得这里面分?寸的。
  但?出乎他意料的; 问过这一句后裴行阙就没有再开口,仿佛这事?情与他毫无?干系了一样。
  那长随禀报完也撤出去,全程没有拖泥带水; 干干脆脆。
  御医觉得这位大皇子似乎有点不太?一样; 但?他没有把项上?人头挂在裤腰上?去探究真相的念头; 于是?也缄默着; 不开口。
  裴行阙在想另一件事?情。
  加冠后封了诚王……
  御医无?意间提到的一句话叫他心里有点发梗。他其实已经看透了自己不被父母疼爱的事?实; 也晓得这朝野里此刻没有几个人是?真心臣服于他; 至于那个名义上?的舅舅魏沉; 更是?虚与委蛇、互相利用的关系; 谈不上?什么?真切的感情。
  只是?看透了; 未必走得出来。
  他被困在幼年时起就求而不得的这个壳子里,因此有一点能抓住的就会?拼命去挽留; 哪怕展现出讨好的姿态。然而流沙握掌心,好像总是?留不住。
  于是?更执拗。
  就像此时。
  其实很多事?情值得他去思索,但?他却耿耿于怀于; 他及冠的那一年; 连个跟他讲生辰快乐的人都无?,只有阴冷算计; 与远在他乡的父母的毫不在意。
  可他裴行琢为什么?就能有那么?多东西?呢。他加冠的那日,一定是?满京城都跟着欢庆的热闹; 无?数人迎来送往,捧着礼物来为他庆贺,而帝王加封他为亲王的旨意把这一场荣耀推至顶峰,多年轻的王爷。
  没有人记得,不过几个月前,他在周地,寂寥无?依,独自过了生辰。
  裴行阙缓缓睁开眼。
  御医已经包扎好伤口,匆匆忙忙告退了,他用没伤的手臂给自己擦干了身上?的血污,适才濯洗过的发也干了,他垂着眼,静静地叫人:“帮我换件衣裳——母后和二弟,是?怎么?回事??”
  长随脸上?被树枝刮出来的伤口也已经处理好,他只是?一点些微的皮肉伤,磕磕碰碰的,没人管——主子被留在林子里,他自己回来,若真论起来,都是?该死的罪了,他埋头在人群里,不敢冒尖,任脸上?的伤口火辣辣的疼着。
  是?裴行阙淋漓半身血回来,掀起染血的眼皮,瞥他一眼,声气平淡:“伤成这个样子还不去处理处理吗?缺什么?药去支领,好容易把我救下来,不要?再把自己搭进去。”
  他猛地抬眼,却只看见?半身血污的身影。
  此刻寂寥无?人,他先跪下,给裴行阙叩首,裴行阙垂眼看了看,没多说什么?,只是?递过去件衣服:“帮我换上?,我手臂抬不起。”
  那长随才站起来,低低道:“陛下问询有司管理这猎场的官员,原本是?要?探询那猛兽怎么?混进这场子里来的,孰知那人进来,畏畏缩缩的,话都说不全乎,眼还乱瞟乱看,一个劲儿偷瞥二殿下。二殿下原本不当回事?,是?皇后娘娘问询起来,牵扯出一番贵妃叫人捉了猛虎来放进这场里的故事?来——贵妃乃二殿下生母,心思细腻,极得陛下喜欢,与皇后也颇多龃龉,这一遭她因身体不适,并未随行,但?因为是?二殿下生母,互有牵扯,因此事?情查清楚前,娘娘还是?叫人先把二殿下拿下了。”
  裴行阙唔一声。
  这话听着平平无?奇,其实许多不好直白讲出来的利害关系,说得很清楚。
  好些事?情,表面究竟发生了什么?并不重要?,要?紧的是?这事?情针对?人,引发了什么?后果,背后又盘根错节着些什么?。
  如他这长随所说的,这事?情的矛头直指贵妃和裴行琢,而裴行琢显然对?这事?情蒙昧无?知。就是?不知道是?这事?情跟他们母子本来就无?关,还是?贵妃怕他脑子转圜不过来会?误事?儿,所以干脆根本就没跟他通气儿?裴行阙沉吟着。
  魏涟月之所以这么?迅疾,就拿下裴行琢,怕就是?瞅准了贵妃不在他身边,他自己一个人招架不来,最好趁这段时间趁热打铁把裴行琢给拿下,也就因此省下好多事?情,不必去和她的老对?手、死对?头贵妃去争锋。
  只是?这一步步的,是?谁在背后操盘呢?
  “请陛下严查此事?!”
  “我晓得陛下偏爱琢儿,我却也是?看着他长大的人,当初小?五年幼,行阙又远在他乡,这孩子和行阙年岁相近,我看着他,聊以慰藉寄托,我虽和他母妃或多或少有些龃龉,但?我疼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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