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炮灰身陷修罗场-第3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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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幕卿提剑而去,看着眼前之人凄惨的模样,不由得皱了皱眉,沉声道,“你怎么弄成这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
我这本是用的倒叙,不看到后面,你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事情到底有什么关联。
但我能说,一定意义上,师尊和幽潺不算挚友,算情敌,哈哈哈哈哈
第 61 章
闻言; 幽潺只苦笑了一番,方才道,“你们从外面来; 想来已经见过那另一个我了吧?”
眼神涣散,说不出是自嘲还是哀凄; 只道是; “其实他也并非是什么假的,毕竟他与我原本就是一体。。。”
谢幕卿皱眉不语; 隐约间他仿佛猜到了什么。
“说起来那得是一个很长很长的故事了。”看向眼前之人他如是说道,“谢幕卿; 你愿意听我一一讲来吗?”
像是在问眼前人; 又像是在问自己; 然到底还是低声娓娓道来。
自上次与谢幕卿一别,已过百年,为了躲避人族修士的捕杀; 幽潺便一直领着残存的部族藏居于北海,因着偏僻; 少有人经过; 就此他们也相安无事生活了上百年。
可直到有一日; 这北海生了异端,海底忽的升起一石柱,那石柱表面平平无奇; 其内却耀耀生辉,如七彩琉璃,深海之中再是显然不过。
他原本以为那不过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石块; 直到有鲛人因好奇过去查探; 回来皆说那石柱可说人言; 通神性,能满足人的一切愿望。
渐渐的去哪里的人越来越多,多到几乎每一个族人都曾去那处许下过愿望,而变故就是在那时候开始发生的。
族中忽的出现了流言,原本安分守己的族人也多是暴躁易怒,而其原因不外乎别的,皆是当年那场灭族之痛,如今却是人人道要揭竿而起反上北海,与人族报那当年灭族之仇。
可他也知晓鲛人一族本就势弱且修为大都不高,又加上因当年灭族一事,留下的多是些老弱病残,反上北海,与人族一战无异于去送死,而这时他也终于发觉出了些不对劲来。
因此循着他们所言之地,他也去寻了那石柱,而也就是这一去,便再无了回转之地。
依言,他也见到了那奇异的石柱,并且那石柱也的确能道人言,通神性,并且满足你的所有愿望,按理来说他本该是不信的,但是他被蛊惑了,到底他还是同族人那般许下了那个不该言说的愿望。
说到这里,幽潺已然是痛苦的,他看向眼前的谢幕卿不由得苦笑,有一瞬间他竟是不敢直视,自嘲般的道,“世人皆道鲛人一族天生纯良,尤其是我这鲛人圣子更是至纯至善,不受外物所污。”
“这话若放在以前那便是夸赞,但若放在现在便是讽刺,谁会是真的良善?灭族之后,我领着剩下的族人在这北海苟延残喘,直至百年,所有的族人都认为我已然忘却当年的灭族之仇,但我怎么会忘记?”
“那日尸山血海,族人的血几乎染透大片海域,即使是现在,我仍能从族人的眼中看到当日的惨烈,他们每一个目光都注视着我,只因为我是王,他们想让我复仇!而我深知自己是不可能办到的,所以我被蛊惑了,而且是自愿的。。。”
闻言,谢幕卿瞳孔微缩,一向淡泊的脸上也终于出现了些许动容。
“抱歉,我来晚了。”
竟是带着几分自责,一旁的顾夕辞见状微惊,他从未见过谢幕卿有过这般的模样。。。
然幽潺却只是一笑,无奈中又透着股悠远,“如何能怪你呢?卿卿,毕竟那时候的你比我好不到哪里去!”
随后又继续道,“我任凭那石柱中散出的黑气附于我身,由他控制我的躯体,我原以为他会出北海而去,却没料想到他却是骗了我,他并没有去随我愿报仇,而是久居北海,并且以我的身份在这北海深处建了一处血池!”
“血池?!”
闻言,不知怎的,顾夕辞竟一下子想到了景和镇的那座血池,一时间神色莫名,再看一旁的谢幕卿,闻言也有些微愣,想来也是想起了。
像是想到了什么,幽潺是面色愈发又白了几分,“不仅如此他甚至还以我的名义强制让我的族人入那血池献祭,一日有一日,即便当时的我已被仇恨冲昏了头脑,但我也并不是个蠢的,很快就反应过来,发觉出了其中的不对劲后,我便拼命的想要摆脱那黑气的控制,但却为时已晚,他已然深入我骨髓,与我融为一体,如何都摆脱不掉了!”
“但相应的,我亦能控制他,每每害人之际,我便拼命反抗,坏了他许多事,即便他暴跳如雷,倒也分庭抗礼过了一段时间,只那时间很短,很快那黑气便找到了压制我的方法。”
“世人皆道鲛人一族圣子是至纯至善的化身,但没有人知道,他们看到的不过是表面,之所以有那般纯良的模样,不过是我们自出生起便分为善恶两道生魂,恶魂自出生时便被秘法所封印,独留下善的生魂,所以才会有常人所看到的那般模样!”
幽潺声音已然支离破碎,长时间的说话让他本就亏空的躯体愈发孱弱,然而他却并不愿停止,反而带着几分激动,漂亮的琉璃眼在这别样酷寒之地中耀耀生辉。
“之前被那石柱蛊惑说出愿望之时,恶意便悄然滋生,那封印着恶魂的法阵也因此松动,只那一刻,便就被那黑气给有所察觉,抓住了把柄,他强行破开了那秘法,生生将我体内的恶魂抽出重塑了身体,而后又从我的身体里离开,入了那恶魂的身体,那黑气本意是还想杀我的,但那善恶生魂本就是一体,杀了我,那恶魂也活不了,所以,他便将我囚禁在此,而恶魂便以我的身份留在外面!”
“那恶魂被封印在我体内几百年,早就已经心生不满,出去后与那黑气一拍即合,放肆虐杀,百年来我就是看着他们一点一点的将族人送上那死亡之地,看着那血池愈发的鲜红,待到族人皆被屠戮殆尽,他们仍旧是不加满足,之后更是将手伸到了北海外,他们不断的抓捕着路过或是落单的修士,反正这北海偏僻,失踪一些人也引不起多大的注意,就这样一年一年的献祭,我已然数不清那血池中究竟有多少的尸骨了。。。”
他如此说着,而闻言的却只觉得胆寒,上百年下来,那得是多少?但很快他又发觉出了些不对劲来,不由得好奇的发问道,“那如你所说,那我们今日在外所见的那些鲛人又是为何?”
少年声音柔和,许是疲累的缘故,无形之中又带着些软糯,忽的发声,幽潺方才侧头向他看来,好似才发现这地方还有另一个人一般。
只不过这一眼,触及到少年的脸后,表情不由得微愣。
“你。。。”
仿佛有些不敢相信,随后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朝另一旁的谢幕卿看去,仿佛是想要求证什么一般!
而回应他的,只是一个浅浅的点头。
这般的举动落在顾夕辞的眼里便只觉得很是怪异,不由得皱眉,多了几分好奇。
“你怎么了?”
他忍不住开口询问,然回应他的却是幽潺一个莫名的眼神和表情,他看不懂,却又觉得颇为怪异,叫他很是不舒服,就像眼前之人根本就不是在看他,而是通过他在看某一个人,正欲再开口,但下一刻那人却已然将目光移开了去,转而回答了他方才的话语。
“那些族人早就死了,你们先前所看到的不过是一具具躯壳,全是被那黑气用特殊的秘法和血池所制成的!”
他如此说着,眼中皆是恨意,闻言顾夕辞身体不由得一阵发麻,他忽的想起,先前几日与他接触过的鲛人侍女们,见过其几次诡异的行为后,他便总觉得那里有些不对,原本还只当错觉,如今想来,简直细思极恐。
正想再问,下一刻耳边却忽的传来一阵剧烈的炸响,少年一阵耳鸣,正想循声去看,脚下却开始一阵晃动,连带着整个山洞也一起剧烈的摇动。
他正疑惑,转身却只看见冰架上的幽潺表情一阵惊惧,忽的颤声道,“时间到了。。。”
顾夕辞不明所以,时间到了,是什么时间到了?
而这次幽潺却再没看他了,转而望向一旁的谢幕卿,言语间皆是痛苦之意道,“我悔啊,若不是我受了蛊惑,族人也不会有如此下场,而更可笑的是,直到最近几日,我才发现了那团黑气的目的,那所建的血池,那万万条献祭的生命,我早该想到的,那黑气所做的桩桩件件,就是为了复活那个人!”
“那个早就已经死去的人!”
他如此说着,表情很是怪异,而闻言的谢幕卿,神色却是异常的凝重,唯有一旁的顾夕辞还不知所谓。
然幽潺却不顾这许多,只继续道,“卿卿,我想你应该猜到了那人是谁,毕竟那黑气上的味道我们再熟悉不过了,那明明就是——魔气!”
二字一出,像是想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一般,谢幕卿的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周身亦是多了一层汹涌的恨意,仿佛能将万物搅碎。
然见状的幽潺只是一叹道,“千年算计,只为了这一刻,可叹我愚钝,没及时察觉,到如今发现那血阵却已然大成,想那人复生也不过时日的问题!”
他如此说着,再看向眼前之人已然多了几分决绝,“你们走吧,待那血池彻底大成,这北海便就再无活口了!”
“我带你一起走!”
谢幕卿自然也察觉出了不对劲,感受着海域中的奔腾魔气正如不受控制般的四处溃散,他下意识便想上前,欲将人一同带走。
然幽潺却只是摇头,且不说此处乃是以他性命为引的法阵,单就说。。。
“不必再救我了,方才施法放出的引你们来的金色小鸟已然用尽了我的全力,此刻的我也不过是是强弩之末,活不长,也逃不了了!”
他如此说着,自额间凝出了个蓝色宝珠来,随后道,“这是我本命鲛珠,足够引你们出北海的了!”
不知为何,顾夕辞却忽然觉得哀凄,见状不由得下意识开口道,“别这样,我们还是有机会的!”
然幽潺只是摇了摇头道,“没时间了,你们快走吧!”
随后又看向一旁之人,带着些许激动道,“谢幕卿,你一定要阻止那人的复生,只可叹千年前那人骗我先祖,致使我鲛人一族被灭族,如今我却是重蹈覆辙,突起的贪欲,竟让我叫人一族彻底灭亡,就算是死,我也是无言再面对先祖!”
“所以定不能叫那人得逞,只有你了,唯有那人死,我方才能瞑目!”
他如此说着,随后也只化作了一声低叹,看向二人,轻轻的道了句,“走吧!”
说罢,山洞内便忽的多出了一道压力将二人推了出去。
模糊间,顾夕辞好像看见了幽潺正在对着他笑,而耳边也传来了他一阵好似感叹的话语,仿佛在庆幸。
“真好啊。。。。。。”
其后便是一阵水声,待再反应过来时,他已然听不清接下来的话了。。。。。。
“幽潺他还真是养了一条好狗啊!”
抬手压向身下之人的脖颈,看着已恢复年轻躯体的青年,“幽潺”不由得一阵冷笑,手下也愈发的用力。
“青乌,我原本以为你已然归顺于我,却不料是在同我演戏,竟还找着机会想暗杀于我?!”
他如此说着,眼底不由得爆发出一阵狠意道,“不过你已然是没了机会了,我平生最讨厌的便是欺骗我之人!”
他如此说着,手下稍一用力,手中青年的脖颈转眼间便就已经被折断。
微凸出的眼眸昭示着他的不甘,但隐约间又带着遗憾,只那还未深究,青年的躯体转瞬便化作了飞灰,凐灭于海水中。
“幽潺”厌弃的甩了甩手,转身看着那冲天的红光,他只觉一阵愉悦,百年算计终得了成效,而他作为功臣将来必也能封赏一方。
想到此处他不由得扬起了一个略显扭曲的笑容,到时候还不是他想杀多少人便杀多少人?!
他如此想着,只觉得心情一阵愉悦,正向要朝着那红光而去,而下一刻他只觉得浑身一震,随即他的脸色便一阵扭曲,转身猛地看向一处,声音是说不出的嘶哑。
“幽潺,你竟敢自戕!!!”
诡异的嘶吼伴随着消散的泡沫湮灭,他们本就为一体,同生亦同死。
。。。。。。
看着脚下翻腾的血色海域,顾夕辞只觉一阵莫名,仿佛在做梦一般,连带着心神都还有些恍然。
但思绪却不住的回忆起方才的幽潺来,一想到他已死去,莫名的心间微疼。
说来也奇怪,明明两个幽潺长的一样,但见到先前那个幽潺第一面时他便觉得无端的厌恶,而山洞内的那个他却只觉得莫名的喜爱,有种亲近的感觉,甚至于在知晓他死时,心间却是莫名的难受。
这样的感觉甚为奇怪,明明他与那人方才是第一次见面才对!
下意识的抬头,顾夕辞想要去问问身旁之人,而下一刻却只觉得一阵头晕目眩,洗筋伐髓后,灵力亏空的感觉再度袭来,他不由得往后倒去,直到入了一个温热的怀抱,方才彻底昏死了过去。
而谢幕卿拥着怀中之人,目光却依旧落在那海面之上,海域上乌云密布,遮挡住了其精致的容颜,叫人看不出他此刻的心中所想。。。。。。
作者有话要说:
都给我猜,幽潺那句没说完的话,后半句是什么!!!
第 62 章
中洲以北; 山巅高处,云雾缭绕,时有仙鹤长鸣。
九霄宗
东苍峰 议事殿
往日清冷的宫殿; 今日尤为热闹,各峰长老齐聚; 就连一直闭关久未出现的掌门; 今日也得以出现。
众人议论纷纷,面色不佳气氛倒显得有些凝重。
而这殿上的最高位; 坐着的正是五洲第一仙尊,剑道第一人的南珣仙尊; 谢幕卿; 此刻他眉间不展; 好似在沉思。
见众人议论不止,却久未商量出个对策来,掌门已然浓眉不展; 满脸写着担忧,本就憨厚老实的面容; 此刻又是多添了两道皱褶。
他抬步上前; 看着这久未开口的老祖; 终是忍不住出了声道,“尊上,此次先是北海; 后又是中洲兰氏,怕是不简单啊!”
据山下弟子来报,本是第一世家的兰氏竟在一夜之间被魔族给屠戮了个干净; 连一个活口都未留下; 据说那府内血气飘至数里远; 几日都还未散,不用想也知是怎般惨不忍睹的场景,那般惨烈程度,每叫他想起来都暗自咋舌。
如此想着他又带了几分慎重道,“恐怕那些魔族是又有了席卷重来之势!”
他如此说着,眉间愈发的紧皱,倒也不是为别的,只是除了这些表面之物,另外他又发现了些隐藏其下的不同寻常之物,就比如那不正常的魔气,和那邪门的血池,除开那北海和兰氏,各洲皆有类似血池接连出没,如此这般怎么瞧着都有些类似古老的献祭阵法。
已然是只在千年前才会出现的,阴邪非常,据说派遣过去探查的弟子光是靠近都会被影响,这般不由得让他更加担忧,这般大的阵仗怕不是想复活当年的那位?
虽他未曾经历过当年,也并不很清楚当年事,但若真是如此,那这三界恐又是一场腥风血雨,如此想着,他不由得将目光投向眼前的这位正沉思的青年,亦是当年那场大战中直面过那人却唯一存活下来之人的南珣仙尊!
然谢幕卿虽凝重,却显然不似他那般的紧张担忧,相反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