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云鬓添香 >

第18章

云鬓添香-第18章

小说: 云鬓添香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后来倒是没人来找了,可是店铺的生意却开始直线下滑。
  丁氏看着账本上的零头,气得叫来一干的师傅伙计,挨个臭骂,质问最近是怎么了,怎么香的品质如此之差。
  这时候,掌柜的倒是小声提醒了,说自从李师傅走了之后,许多的活做得不精细了。他也是犯愁,琢磨着要不要东家出面,再将人家李师傅请回来。
  丁氏听了这话,这才醒悟自己看重的肖师傅到底是个什么货色!而她轻易放走的李师傅才是真正的手艺能人!
  可惜她当初将事情做得太绝,是将李师傅给骂跑了的,现在就算想要兜转回来,也须得苏鸿蒙出面才行。
  丁氏可不敢将这事告知苏大爷。因为陆家悔婚的事情,苏大爷正看着她不顺眼,她怎么好再去找晦气。
  可惜她不告诉也不行,因为苏鸿蒙看着入账的账本就察觉不对了。
  苏鸿蒙自从入了榷易院以后,原本是做了甩手掌柜的。
  丁佩虽然出身不好,但为人还算机敏,铺子也管得有模有样,让他省心不少,他只需每个月初审一审账本子就行了。
  可待最近看账本子,一片凋零,看得他肝火大旺,叫来丁氏这么一问,才知道了李师傅转投了瘦香斋的事情。
  苏鸿蒙气得差点将茶杯砸向丁佩。
  那李师傅可是他的亡妻胡氏当年手把手教出来的啊!


第26章 
  当初胡氏嫁过来时;就说店里的伙计做工粗糙,她当初一点点地教人,最满意的就是这位李师傅。
  没想到这个败家的女子,居然将熟手师傅给气走了;回头还好意思叫他请回人;收拾烂摊子。
  丁氏又是哭哭唧唧;也不提自己刻薄李师傅的事情;只说是落云巧舌如簧,收买了工人。
  没见过谁家养出这样的女儿,挖起自家墙角来;如同偷粮硕鼠一般。
  苏鸿蒙觉得有些道理,立刻命人将女儿叫来问话。
  可是传话的杂役空跑一趟,回来后说大小姐身子不爽利,须得过几日再出门。
  苏鸿蒙哪里能等?看女儿摆架子不来见他;气哼哼地便去了。
  等入了甜水巷的院子刚要开喊;苏鸿蒙看见苏落云正坐在书房墙根下;一边转着手里的核桃,一边侧耳听书房里先生给弟弟授课。
  苏鸿蒙虽然生气;但也知道不可辱没斯文;于是压着火气立在一旁也听了听。
  这一听之下;他吃了一惊。
  当初将《出师表》背得磕磕绊绊的少年如今对答如流;诗文应对也有理有据;看着那等程度;竟然比锦官还要高明许多。
  待先生让归雁歇息时,苏鸿蒙这才重重咳嗽一声。
  苏落云假装才发现;赶紧起身跟父亲问安;同时将自己请来的先生介绍给父亲。
  苏归雁毕竟是苏家的嫡长子;可这位先生来授课几许,才第一次见学生的父亲,心里也颇有微词。
  老先生说话嘴也刁了些,意味深长道:“自古商人多逐利,希望苏老爷在财源广进之余,也要多关心关心大公子,免得公子将来金榜题名时,人家只知状元家姐,却不知其父为谁。”
  苏鸿蒙被讪了一下,也不好意思说自己今日也是为了逐利,跟女儿讨金讨银来了。
  于是他只能端起做家长的架势,跟老先生客气奉茶后,恭请先生回去休息了。
  待他走了之后,苏鸿蒙这才问落云,归雁怎么进步这般神速?
  落云正等着父亲这般问,只笑道:“雁儿又不是父亲从外面刚抱回来的孩子,他从小就是这般聪慧啊!只是大夫人入门以后,生怕自己身为继母怠慢了嫡子,对府里的先生奉茶递话,说了些对归雁须严厉教化一类的话。时间久了,也许先生会错了意思,以为大夫人不喜归雁,每次稍有差错,都是严厉斥责,弄得这孩子心灰意冷,以为自己无药可救。如今出来了,身边没有锦官锦城这两个伶俐的衬着,反而学得自在些,自然进步也大了。”
  这种阴话阳说,是她跟继母学来的绝学。三言两语,便将归雁的藏拙归咎于继母的刻意打压。
  若是以前,苏鸿蒙自然不愿意听女儿抱怨丁氏。
  可是现在他本就对丁氏颇有微词,又亲眼看到儿子的神速进步。再听落云的话,便听进去了七成。
  无知的蠢妇,惯会弄这些名堂!
  难道她不知,苏家无论哪个孩子出息,都是苏家的门楣生辉?
  苏落云知道,在父亲看来,会读书的儿子等同于会升值的铺子,且得重视着呢!
  直到这时,落云才慢悠悠地问父亲为何突然来此?
  苏鸿蒙这才想起正事,沉脸问那李师傅的事情。
  苏落云故意惊诧地睁大了眼:“怎么?我还以为父亲知道这事儿呢!哎,李师傅为人木讷些,不会说话,惹了大夫人的嫌弃,做得心里不痛快,便投到我这了。我原本也是可有可无,谁知大夫人听说他有意要走,连骂带撵的,扣了他半年的工钱,撵花子一般赶他走了。现在他在我这做得好好的,您再往回要人,恐怕不好吧?”
  苏鸿蒙如今也算被大女儿气出来了,听到女儿挖墙脚还这么振振有词,也只是重重在石桌上磕打水烟杆子:“甭跟我说这些没用的,且将李师傅叫来,我看看他给不给我这个面子!”
  苏落云微微一笑,叫香草去铺上将李师傅给请回来了。
  苏鸿蒙原本以为自己的面子值钱,说几句小话就能将镇店的老师傅给请回来。
  谁知李师傅在瘦香斋做得顺心畅意着呢!
  苏大小姐颇有亡母胡氏之风,对待伙计们有理有据,言语客气周到。
  给这样的东家做事,苦累些也愿意。而且铺子里单子排满,生意日渐红火,他可有二分利的干股,还有二十亩薄田做底子,说话时腰杆子硬得很,再不见以前的唯唯诺诺。
  来见苏鸿蒙时,李师傅这样的厚道人,回忆起丁佩刻薄损人的话时,气得嘴唇乱颤,依样跟苏鸿蒙学了一遍后,问:“老东家,您待我是不薄。可我是卖手艺的,不是卖身为奴的!但凡那丁夫人宽厚仁慈些,我都不会起了出走的心思。如今她骂也骂了,我走也走了,那工钱算是我对您的补偿,全都仁至义尽了。至于回去的话,请您莫要再提,只要有丁夫人在,我就是回去种地,也不入守味斋的大门!”
  话到这个份儿上,便不必再往下谈。
  李师傅说了硬气话,借口铺上太忙,转身就走了。
  苏鸿蒙哪里受过这种气,刚想冲着苏落云发邪火,苏落云却话锋一转,说起了渔阳公主想要多制些祈福的檀线香,可是瘦香斋的单子太忙,恐怕忙不过来,不知守味斋有没有空接一接单子。
  苏鸿蒙最近铺子生意差得不行,眼看女儿愿意吐出些肉来,自然是愿意。
  此时若大骂女儿挖墙脚,似乎有些伤感情,只能就此先忍耐着,待从瘦香斋里接些单子再说。
  那日苏鸿蒙忍了又忍,从甜水巷出来时,头顶都蹿跳着一把无名怒火。
  丁氏早想到了苏鸿蒙得撞壁回来,大约是要不回人的。她想好了,如此一来,他的怨气便要冲着苏落云而去了。
  待苏大爷回来。丁佩一早守在门边,假意殷勤地问:“怎么样,云儿肯不肯放人?”
  见苏鸿蒙没有说话,她又徐徐煽风道:“这有了这等好把式,日日能进钱银,她大约是不愿意撒手,却不想想她父亲和老店的难处……哎,实在不行,我们多给那李师傅银子……哎呦!”
  还没等丁佩说完,苏鸿蒙已经一个脚窝子过来,揣在了丁佩的腰眼子上:“银子!银子!你以为人人都像你那么贪?人家都放话了,只要你在的一日,绝不登守味斋的门!”
  苏鸿蒙如今才发觉,自己娶了个怎样的蠢妇入门。
  亡妻的孩子没有教养好:一个瞎了,另一个差点被养废了。
  至于那铺子,也被她管得一团糟,惯会重用肖师傅这样的奸猾之人。
  更不要提她那见不得人的出身,随时都能让苏家名誉扫地,人前抬不起头。
  如此想想,苏鸿蒙真是越来越恼,愈加怀念起早亡的贤妻胡氏。
  胡氏在的时候,家里家外料理停当,铺子的生意也蒸蒸日上,他的日子舒心得很。何曾像现在这般鸡飞狗跳?
  丁佩入门数十载,一向都得大爷的爱宠,从来没有被他说过一句重话?
  现在当着下人的面,她生挨了个大脚窝子,登时也恼羞成怒,再懒得装什么贤惠,扶腰蹦起,挑眉怒骂道:“好啊!苏家大爷这是厌倦旧妻,想让我学了胡家姐姐早死让位?告诉你,我可不是胡氏,温良成了缩脖鹌鹑!我若不好,谁都甭想好,你以为我不知你给院使大人一百两银子,倒卖了……呜呜……”
  还没等丁佩骂完,苏鸿蒙慌忙捂住了她的嘴,连忙将她拖拽进了屋子。
  要命的毒妇人!居然敢在院子里喊这么要命的私隐!身为榷易院的库使,自然有许多说不出的好处。
  他惯会做人,当初领公职时,便给院使大人使了银子,做了些私隐买卖。
  那时他跟丁佩琴瑟和鸣,自然不瞒着她。却不成想,这妇人闹起来竟然要说出私隐。
  苏鸿蒙也是怕了,又没有杀人灭口的胆色,自然是小声赔了不是,跟夫人说自己一时气昏了头一类的话。
  一时间,老夫老妻的倒是重归于好,再不提前尘。
  不过苏老爷借口陆家知道丁佩的内情,眼看着锦官锦城也要童考了。为了免得节外生枝,丁氏须得低调一些,以后那铺子上的事也不需要她管了,自有他来料理就是了。
  丁佩虽然拿捏了苏鸿蒙的短处,但也深知自己被苏鸿蒙嫌弃了,加上如今铺子的生意一团糟,待苏大爷过了劲儿,再想法子重新掌管铺子也不迟。
  可是她顺遂多年,骤然被人打骂,心里也是憋气,这腔邪火也是一股脑算在了苏落云的头顶上。
  真当她不知道?她可打听到了,蜀地稳婆画押的那些日子,胡雪松正在蜀地。搞不好,这陆家悔婚就是胡家人和那小贱人搞的鬼!
  不报此仇,她便跟那小贱人的姓!
  再说落云现在新店开张,图个好彩头,所以除了给公主府上特供的香品外,这上店铺架子的第一炉熏香,便要做个好听又好卖的永馨香。
  这香是以丁香做主味的,碾压成小锥状,用时不必香炉,随手点了可以。就算野外郊游出恭时,也可以在身旁点一捧,方便得很。
  那整整一百袋子的丁香干,能提炼分离出来的,也不过三小坛子的花油,却又是制成熏香必不可少的原料。
  李师傅手熟,待落云调好了香的基调,便指挥几个小伙计做得有条有理。
  有熟手又认真的师傅,落云一下子变得轻松不少。许多事情不等她交代,李师傅已经想到做到了。
  结果第一批成香的品质,大大出乎落云的预料,好得很啊!
  当第一批熏香摆上架时,走到店铺外面老远,就能嗅闻到丁香馥郁的香味。
  虽然是市面常见的永馨香,可这桂花的香气里,仿佛还有青苹果的甜味,就算走过老远,那鼻子却还不自觉回味。
  一时,这香味就成了引客的招牌,引得不少路人入店,买一袋回去熏一熏帐子。
  落云给这香的定价不高,不像之前的淡梨香膏,价格金贵。如此独特,而又平易近人,自然引得人们争相购买。
  就连一向走高雅格调的渔阳公主都让人买了些回去——她最近也厌了原来的淡梨香,觉得满京城都是,落了俗气。
  可瘦香斋的香却不一样。比如给公主府的永馨香,是落云特别调配的,虽然也是丁香做调,果香为辅,可是又额外添了一抹独特的地椒味道。
  就连驸马爷都夸赞,她现在用的香不那么刺鼻了。
  渔阳公主觉得那个瞎姑娘的心思真是透亮,给公主府的香也额外用心,于是逢人便夸赞这瘦香斋,乃是不落俗套,格调高雅的香铺子。
  这些贵人们,富贵有余,自然追求不落俗套,加之听闻公主说起过瘦香斋繁复的工序,处处可了贵人心意,也纷纷去瘦香斋定香。
  这家新开的香料铺子一时不愁客源,日常的流水也彻底盘活了。
  落云拨打算盘点数银子之余,又找了工匠休憩院子,更没忘了感谢贵邻。
  于是她亲自用模具压粉,用花油调配脂粉,打压了带了丁香样子的香粉饼,将它装入了锦盒子里,让香草送到隔壁的世子府去。
  毕竟都是邻居,世子爷又帮衬自己不少。
  她无以为报,只有投其所好,亲手调配一盒子粉,供世子爷对镜梳妆打扮,涂脂抹粉。
  最起码这香闻起来清冽淡雅,不太熏鼻子。
  她觉得一个男子身上沾染了太多的女人气,总是不相宜的。
  再说青鱼巷里,韩临风看到自己的书案上多了几大盒子脂粉时,不由得挑了挑眉。
  庆阳说道:“这是甜水巷的苏府送来的,听说她家店铺开张,给左邻右舍都送了自产的香品,让近邻街坊尝一尝鲜……”
  韩临风听了,复又将粉盒子放回了桌上,淡淡道:“原来都有份儿……”
  庆阳不知小主公说这话的用意,不过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原也不重要。
  眼下最重要的却是小主公的婚事。
  韩临风在梁州时,北镇王爷就为他定下了安庆侯爷的外孙女王熙为妻。
  原本应该早早成婚,可是王家一直说王熙身体不好,一拖再拖,以至于韩临风赴京时,依旧没能成婚。


第27章 
  北镇王爷原本不想再拖;待儿子京城折返时,就要与王家姑娘择日成婚。
  但是韩临风来了京城,结交了一群王侯子弟;闲言碎语间知道的事情;比在梁州时多了些。
  比如他那未婚妻的病;似乎另有蹊跷。
  三年前,王熙的父亲王朝义因为赈济安庆水灾有功;被擢升为了荆湖经略使。王朝义雄心勃勃,觉得自己还可以补一补府尹的空缺,可是一等再等,却迟迟不见升迁的诏令。
  他百思不得其解,便寻了个要好的上司来评判官运。
  那位上司熟谙官场;意味深长地点拨了一下——王经略使的才干无暇,堪为可用之才;可惜就可惜在给女儿定下的亲事……太早!
  被这么一点;王朝义恍然大悟之余;也是后脊梁冒冷汗。
  他当初以自己的女儿嫁给圣德皇帝的子孙而自傲。殊不知;若是普通百姓人家;入了这等皇亲之门;自然可喜可贺。
  但是当今陛下虽然敬重禅让的圣德皇帝,却不乐见这先皇帝的后辈增添虎翼龙尾。
  王朝义身为北镇世子的岳丈,大约以后也不会升迁。至于府尹;连想都不要想了!
  哪个皇帝会放心将偌大荆湖的财政交到未来北镇王爷岳丈的手里?
  等想明白这一点;王朝义在家里痛骂起逝世多年的岳父安庆侯大人。
  若不是当年岳丈非要跟先太子表忠心;自己的女儿缘何能婚配给先废太子的孙辈?
  可是骂娘之后;王朝义明白;想要仕途稳昌;只能毁了女儿与韩临风的婚约。
  只是北镇王府就算是落毛的狮子,也不好欺辱太甚。
  最后,王朝义对外宣称女儿王熙害了怪病,一年重似一年,打算慢慢拖黄了婚约。
  终于在今年开春的时候,王家给北镇王府递了帖子,直言请了得道高僧为女儿相看,说是若成婚的话,对王熙的寿路有妨碍。
  王家爱女心切,宁可背信弃义,也不敢害了女儿,更不敢耽搁了世子爷以后的良缘,所以要求跟韩临风解除婚约。
  北镇王看了之后,也没回话,只是将信送入京城,叫韩临风自己定夺。
  现在王爷的书信正放在桌案前,等着韩临风的答复。
  可是在庆阳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