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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为妾美人塌下忏-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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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柏立即垂首道:“是的,四公子正在衙署内招待着。”
  宋也点了点头; 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上的玄玉扳指。
  袁家与徐家这两浙路杭州城内最大的地头蛇倒台,不亚于将两浙路权力重新划分,诸多官员设置重新洗牌; 贪官污佞被捉了一部分; 又提拔了得力有为的心腹安插到各个衙门司属后,这两日事情才逐渐终了。
  他这才放心将两浙路转运使的位置交给宋铭。
  而他四处封锁消息; 掩人耳目南下的目的也绝非仅仅为着这两浙路。东南三路水路要道; 地处富庶,他的目光还落在了江南东路与淮南路上的财权与兵权上。
  前些年因着夺嫡; 先帝骤然仙逝; 京中政权更迭动荡; 东南的势力便越发猖獗; 其中便是以徐敬与袁立两人为甚; 蔑视更戍法; 大量募集乡兵发往漠北,留守厢兵,豢养亲兵,欺上瞒下。
  宋也早有警觉,此时落脚杭州,除却除掉祸害,收整两浙路兵权以外,还有杀鸡儆猴,敲打牵制江南东路与淮南路的目的。
  如今的晚宴便邀请了江南东路与淮南路的权力中枢,说起来是践行宴,实则更像是宋也设下的一场鸿门宴罢了。
  江南东路与淮南路的那些官混迹官场多年,老奸巨猾,不会听不见两浙路的风声与动静,可也还不是来了么。
  明明事情的一切进展还算顺利,不说千山过境之感,当不觉得心烦意乱才是。
  他缓缓睁开眸子,眼底仍旧一片冰凉,扫了一眼长柏,“还有呢?”
  长柏愣了一下,不知道宋也说的是什么,心中隐隐地猜到了一些,但又瞥见宋也的脸色,一时便也犹豫了起来,正斟酌着,只见宋也横了他一眼。
  宋也忍了忍,问:“她呢?”
  长柏暗中缓了一口气,如此便不必打腹稿了。他正色道:“小夫人此时正和晴雪晴雨收拾着,此时应当准备妥当了。”
  宋也脸色微微和缓,淡淡地嗯了一声,“给我倒盏茶吧。”
  一盏茶后,宋也吩咐了声动身便往外去了。
  ·
  温迟迟到这处园子时没有带随身之物,但宋也命人给她添了不少东西,才短短这几日,如今要走时竟收出了两大箱东西。
  其实她的小苑中还有诸多物件没进来,但是杭州与京城毕竟风土不同,所产之物不同,晴雪晴雨便贴心地为她收拾了些适宜且能拿上台面之物,为着就是见着国公府亲戚不至于两手空空。
  温迟迟安静地站在庭中,身上着了件藕色袄子,绒白的狐毛滚边映的她的脸白嫩小巧,发髻间斜插着的一根叶形簪至纯通透,衬的她眸光点点,黑葡萄般的眸子更加水灵。
  温迟迟见着宋也往这处来,回神福了福身子,唤他:“郎君。”
  宋也没应,只扫了一眼她微红的鼻尖便独自登上了马车。
  温迟迟收回眼睛,便见着长柏挑开了马车的娘子,恭敬道:“小夫人,您请。”
  温迟迟愣了一下,便见着晴雨扶着她上了马车。
  见着长柏在将帘子放了下来,温迟迟才在宋也下方落了座。
  大半日的时光,够她将难过绝望消化干净了,只是一见着宋也便想起来他上晌,在室内之时,紧紧地捏着她的下巴,以及他薄凉讥讽的眼神,她便立即不寒而栗了起来。
  纵然床笫之间,她会因不配合亦或因抓着他的后背划出好几道血丝而受呵斥,可她却不像如今这样胆颤害怕。
  无声的沉默最是振聋发聩。
  宋也扫了她一眼,瞧出了温迟迟的紧张与不安,心中微哂,眼睛重又落到书上,并不搭理她。
  很快马车便到了酒楼楼下,酒楼地处杭州主城地段最好处的天润街,亦是杭州最负有盛名的酒楼。往日门前车水马龙,喧嚣至极,如今这一条街上却人烟寥寥,只余几驾马车。
  直到温迟迟跟在宋也身后下马车之时才着实倒吸了一口凉气。
  酒楼底下站着面上蓄长须的人,表情肃穆,服红,身后跟了两列待到侍卫,黑压压一片,依次排开。
  见着宋也从马车上头下来,这乌泱泱的一群人皆伏地叩首,向宋也问安。列前的几个红服立廊阶下,垂首唱喏。
  宋也出手扶住脚步微踉的温迟迟,颔首对底下的人道:“起。”
  温迟迟反应过来时,宋也已经松开手往酒楼里头去,只留下修长利落的背影,见着长柏朝她延手,温迟迟顿了顿便着往里头去了。
  三衙见宰相应行横杖之礼,从官宰相应行避颜之礼。地方官除进京述职奏对,便少有见着宰相之时,如今宰相南巡,设宴款待,便无人胆敢怠慢。
  此楼已经一空了,街上也不见人,官员进楼须得反复盘查,便是身后所带仆从侍卫皆得卸甲横刀。
  光是进楼便需要花诸多时间了,进到顶好的厢房中时,便见着相爷正襟坐在上首,头戴玉冠,清隽俊朗。分明是不大的年纪,身上却带着上位者的庄严与威压。
  众人瞧着便不敢多瞧了,便将眼神挪到他身后站的女子身上,女子貌美,身子绰约,只站着不曾落座,像是随身侍奉的婢女,只是这一身衣着打扮与容貌气质也不像是婢女。
  众人正沉思着,便感受到一阵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抬眼时什么都没瞧见。
  宋也转了一下手上的扳指,淡笑道:“既然来了,那便落座吧。”
  宋铭为首领着在场的官员落座,又招呼他们布菜喝酒,由着相爷的弟弟逢迎,众人也便没那般精神绷紧,草木皆兵了,气氛渐渐活跃了起来。
  宋也坐在上首,冷眼看着宋铭逐一灌酒,便是有人来敬酒,他也只是微抿一口,并不真喝,意思到了便成。
  毕竟酒后才是操刀办正事的最好时候。
  只时不时有人敬酒,酒盏也渐渐见了底。
  宋也扫了一眼旁边晾了许久的人,拿酒盏敲了敲桌面,“看不见空了?”
  温迟迟瞧见酒壶离这处还放的比较远,于是便快步走到了酒壶跟前,双手扶着带到了宋也面前,给他斟酒。
  宋也接过酒盏,送到嘴边却不着急喝下去,淡淡道:“茶七分,饭八分,斟酒时要满盈。”说罢,便将酒压进嘴中一饮而尽。
  他将酒盏重又置在她面前,“重倒。”
  温迟迟依着他的意思,这次将酒盏倒满了,却未曾想漏了一两滴到了宋也手上。
  宋也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意地环着酒盏,那一滴晶莹沾在他的指骨处,很快滑到他的掌中。
  温迟迟吃了一惊,立即掏出帕子要给宋也擦手。
  宋也拨开温迟迟的手,将帕子从温迟迟手中抽了出来,边擦手边道:“遇事不决,做事毛躁,这就是你温氏伺候人的本事吗?”
  待到手上擦干净之时,又将帕子丢给了温迟迟。
  他看了她会儿,挑眉道:“还是你又在给我玩什么花招,想让我厌弃了你?”
  温迟迟将帕子收进手中,垂首道:“迟迟不敢戏弄郎君。”
  “那就是你手脚蠢笨了?”宋也问。
  温迟迟顺着宋也的意思,“郎君教训的是。”
  话都到这份上了,宋也还有什么好说的,于是便端着她将才斟的酒喝了下去。
  他顿了顿道:“性子生动些倒也不是不行。”
  他是喜欢乖巧听话的女人,但她前些时日吃饭时嘴巴鼓鼓囊囊的样子,与说话时眼睛亮晶晶的样子也还看得过去。
  温迟迟不知道他又怎么了,不敢反驳,也只是应是,“我听郎君的。”
  连头都不肯抬。
  宋也心中莫名恼火。
  他睨着她,沉声道:“再斟一杯。”
  “这次倒是长记性了,”宋也自温迟迟柔软的手上接过酒盏,盯着她,扯唇讥讽道,“你就是欠。”
  温迟迟径直掠过了宋也别扭的话,自他手中接过酒盏,又斟了一杯递到了宋也手上,宋也接过又喝了。
  宋也反应过来时又三盏下肚,他诧异地看了温迟迟两眼,脸便沉了下去,“不必倒了。”
  温迟迟动作顿了下来,便见着有人朝宋也走了过来,宋也回头看了一眼温迟迟,温迟迟会意,又将她手中的杯盏斟满。
  宋也接过酒盏,对着下首的人遥敬,抿了一口便兀自放了下去。
  来的人是江南东路的提举司提点刑狱使王德,眼睛先是在温迟迟的一双纤纤玉指上停留,又往她身上深深地看了一眼。
  他回过头,与宋也的眸子相对,心下也没有那般紧张了,天下男子都一个德行——好。/色。左右都是一样的人,即便是丞相又有何分别?
  他拱手道:“宋相好雅兴,定是爱尽风花雪月等雅事之人。”
  说罢,又偷偷瞟了一眼宋也,见他面上没有半分不悦之色,才壮着胆子道:“下官那儿有两个笔墨文采极佳的姑娘,助您红袖添香如何?”
  “红油添香之事是极好的,”宋也扫了一眼温迟迟,才转向他淡笑,“但宋某是附庸风雅之人。”
  王德听着宋也的意思,便是拒绝了?他愣了愣,心中有些失落。
  只他不知,宋也洞察人心极强,只略微瞧了他几眼,便立即能知晓他心中是如何做想的了。
  宋也端了酒送进嘴中,漫不经心地指了指温迟迟,“你去,伺候王大人用酒。”


第28章 春色深
  温迟迟听了宋也的话愣了愣; 不由地看向了宋也,却对上了他一双似笑非笑的眼睛。
  喉头一紧,温迟迟心都快要跳到了嗓子眼; 她对上宋也的视线不过须臾; 便立即错来了目光。
  衣袖底下的手捏紧,指甲几乎陷进了肉中,手心传来的刺痛令她回过了神,他说的是,她身如浮萍,无根之人,他人无意中皱一下眉; 随意地叹一口气,与她而言却是滔天巨浪; 狂风骤雨,生死境遇之间的事。
  她如今势单力薄,除了费力讨好还能做什么?左右不过是夹缝中求生罢了。
  温迟迟心中自嘲地笑笑; 将手中的酒壶放在宋也面前; 干脆利落地转了身,朝一旁候在一边的王德走去; 福了福身子; “大人。”
  王德略微瞧了温迟迟一眼,见着她的好姿色; 内心止不住欢喜了起来; 嘴角的笑裂到了耳根; 止也止不住。
  让他满意的不光是这样一个绝色极品; 还有相爷对他的态度; 他不过是一个地方官; 能得到宰相大人身边的佳人亲自伺候用酒,这不就意味着得到宰相大人的青眼了吗?
  王德立即“嗳”地应了一声,又恭维讨好了宋也几句,便揽着温迟迟往酒席上去。
  人走后,宋也又掀眼瞧了一眼,恰好瞥见一旁的宋铭好整以暇地盯着自己,宋也收回眼睛正色道:“看不见酒盏见底了?滚过来斟酒。”
  宋铭摸了摸鼻子,当着他的面将酒盏中的半杯就倒了,面不改色重又倒了一杯递给宋也。
  宋也:“。。。。。。。”
  略微顿了一下,宋也神色如常地接过酒盏,将酒盏捏在手中,扫了一眼宋铭,宋铭会意便退了下去。
  ·
  王德揽着温迟迟回到了席上,众人认出来他身后带着的这个美人就是跟在相爷身后伺候的,心中嘀咕,却不由地在面上恭维了起来。
  王德顿时有些飘忽之感,对着温迟迟便也更加和颜悦色了起来,便是连说话的语气都低了几个调。几盏酒下肚,瞧着温迟迟姣好的面容与绰约的身姿当下便觉得有些心猿意马。
  正附在温迟迟耳边小意地问她芳名呢,只见宋铭端了酒盏走了过来,他连忙一怔,收回了在温迟迟身上上下打量的灼热目光,忙向宋铭见礼。
  宋铭温和地笑了一笑,“王大人不必多礼。”说罢,便向王德敬酒。
  王德什么时候受过这般厚遇?受宠若惊之余便见着有几道目光落到了自己身上。
  心下还未安定下来,宋铭对温迟迟招了招手,叫她到桌前布菜,趁着温迟迟在前面遮掩,便对着王德耳语了几句。
  王德听罢心中大骇,正要推脱,宋铭脸色骤然发沉,语气立即变的冰凉,“大人以为你现在便就能置身事外了?”
  王德愣了一下,“宋大人什么意思?”
  宋铭骤然发笑,这么愚钝的脑子,难怪兄长会算计到他头上,但他丝毫不介意说给他听,“你瞧见将才落在你身上的数道目光了吗?”
  王德一愣,便听他又道:“宋相赐人给你斟酒,你又受了我的酒,你猜这席上的人会这么看?自然认为我们是一路之人。这事你若是推脱了,那便落到他人头上了,左右这席上谁都有能力办这事。”
  “不过丞相大人还有一句话提点你,你推了这事,又惹恼了众人,便不久陷入孤立无援的境地了么,费力不讨好,何必呢?何况丞相大人的提拔,你不牢牢把握着,就此平白失去了一个轻步青云的机会,王大人不觉得惋惜?”宋铭说罢,亲自给王德倒了杯酒。
  王德颤颤巍巍地接过,额上冒出了冷汗,便看向了上首坐着的人,只见宋也遥遥朝自己敬了一杯酒。
  “王大人,如何?”宋铭问。
  王德虽在人情世故上迟钝了一些,但到底在官场上混迹了多年,利弊自会权衡,宋铭在他耳侧半是拉拢半是威胁他又如何听不出?
  他连忙站了起来,俯首回敬宋也,见着宋也朝自己颔首才坐了下来。
  略微坐了会儿,便觉得如坐针毡,美人无心看了,酒也无心喝了,好不容易等到席上众人酒酣时,这才唤来了身后的小厮低声吩咐了两句。
  没多久,小厮便带了两个衣裳轻薄,凹凸有致的姑娘悄声上来了。
  王德听见动静,起身领着身后的两个姑娘站到了席面中央,垂首对着宋也道:“下官听闻上京风水养人,皇城脚下,多出端庄规矩的贵女,然淮水亦是十足十的养人,出落的姑娘水灵玉润,与京中美人相比,却另有一番滋味。丞相大人南巡,舟车劳顿,这两个姑娘是下官的一点心意,只望为您排忧。”
  宋也不着急应,扫了一眼席下,才笑道:“王大人想的周到,本官怎可拂了你的心意。”
  王德见着宋也应允,便知道自己这一步没走错,见着两个姑娘跟到宋也身后,他又垂首道:“下官感念丞相大人厚遇无以为报,故而枯思竭虑,五内如焚,方想出一条愚计,妄纾大人所急千万之一。”
  “有心了,”宋也颔首,“说罢。”
  众人见着此景,脸色立即不好了起来,下首便有人沉声道:“今日咱们来此便就是为了为丞相大人践行,把酒言欢,乞路康泰的日子,说正事岂不平添烦恼,不合适吧?”
  “读书人尽知居庙堂之高,处江湖之远的道理!”王德呵斥,继而道,“下官听闻两浙路前转运使欺上瞒下,玩弄权术,打量募集乡兵发往漠北,实则滞留两浙路厢兵充为己用,此等偷梁换柱招致不光令两浙路劳力短缺,粮产锐减,民生凋敝,还令漠北军队战力锐减,致使数次败退。”
  江南东路转运使见着自己还未说话,自己的从官刑狱使越过了自己,顿时大怒道:“此事丞相大人自有定夺,岂是你能置喙的!”
  “东南三路一体,其余两路安能置身事外!”王德脸涨的红红的,此事亦有了一种天地民心的澎湃激情,他声音洪亮如钟鸣,“下官江南东路提举司提点刑狱使王德代江南东路请命,愿以江南东路三成厢军之力赴漠北,餐胡虏肉,饮匈奴血!扶绥万邦,问计于民,还海晏河清,开太平万盛!”
  宋铭随后应道:“下官新任两浙路转运使宋铭,愿以两浙路三成厢军之力赴漠北,餐胡虏肉,饮匈奴血!扶绥万邦,问计于民,还海晏河清,开太平万世!”
  江南东路转运使见着他一人便顶出了江南东路,说的如此大义凛然,气得胡子都直了。分明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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