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头归你你归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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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母撇嘴：“可还是有点影响的……这两年NIDS的成绩是被骂的主要原因之一……而且秋水打JCQS那么厉害，为什么不继续打啊，想想都可惜……”
　　林母林父和一般的父母不同。
　　一般家庭的父母知道自家孩子要去打电竞，他们第一反应都会反对，毕竟这个职业在他们眼里还是有点不务正业的。
　　哪怕电子竞技已经成了国家承认的体育项目，但人们对它的偏见还是很深。
　　毕竟在外圈人眼里这就是打游戏、浪费时间、浪费大好青春年华、这个年纪的人就该用心去读书，考个好大学将来才有前途，打游戏能有什么前途？
　　不准去……
　　林家世代是文化家庭，林秋水的爷爷奶奶和外婆外公都是赫赫有名的人物。
　　林父又是国内著名的大律师，林母是福布斯作家富豪榜上有名的女作家。
　　但林父林母在知道林秋水想去打职业赛时都是无条件支持他的。
　　林秋水从小学画画、学钢琴，林母的想法是让他以后成个钢琴家或者画家。
　　所以注重在这方面培养，林秋水的画画水平和钢琴水平一直都是上等的。
　　但五年前，十六岁的林秋水毅然的放弃学了十年的画画和钢琴，他说喜欢JCQS，他想去当青训生，他想当电竞职业选手，他想代表国家去打世界赛，他想拿到世界赛的冠军在电视上出现让他们看到。
　　林父林母没有反对，他们无条件的同意了。
　　林秋水休学，放弃了钢琴和画画，一脚踏进了陌生的领域。
　　后来，林秋水以sunset这个ID出现在国际赛场上。
　　领奖的第一件事，他说第一个要感谢的人是他的父母，感谢他们永远都无条件支持他，他爱他们，林父林母看着现场直播热泪盈眶。
　　林母以前希望林秋水当个画家或者钢琴家，前提也是林秋水小时候就特别喜欢钢琴和画画，小秋水觉得那很有气质而且还很能装逼，所以就想学。
　　林母觉得自己既然已经生下了孩子，那就应该让他按照自己的想法活着，不能以自己的想法去禁锢他的人生。
　　所以两年前林秋水退出NIDS，他们也未曾问过什么，更没有对他放弃好不容易才打下的成绩发表什么意见。
　　一切，都由他自己做决定。
　　但……可惜还是有的。
　　林母最喜欢看到自己儿子在国际赛上意气风发、闪闪发光的样子了。
　　林母衣摆被扯了下，林父给她使眼色，她看了眼对面的林秋水。
　　林秋水低头发呆。
　　林母摊手干笑：“秋水啊，妈妈就是嘴闲说说，你别往心里去，咱不打就不打了，咱还有钢琴和画画这个手艺呢，任凭哪个照样能站到国际上，加油——”
　　林秋水笑：“知道了……”
　　吃完饭，林秋水情绪已经恢复了。
　　林父最近有案子，回书房整理资料去了。
　　林母见林秋水没异常了就拉着他带自己打JCQS。
　　林秋水：“最近不是在忙着新书的收尾么？”
　　林母打开了JCQS客户端：“劳逸结合嘛，快点。”
　　“呵。”林秋水掏出手机打开JCQS手游版，“儿子可等着你给攒老婆本呢，可别偷懒啊。”
　　“放心，你爸妈存款十位数。”林母很得意，“够给你讨老婆了。”
　　林父是大律师，收入自然高。林母是福布斯作家收入全国第三名，收入可是杠杠的。
　　林秋水知道他们钱多，但也不过开玩笑的，老婆本自然要自己存，不能啃老。
　　林母给林秋水甩了邀请，林秋水接受后两人开始组队。
　　林母玩JCQS六年了，技术虽然不能说超好，但起码也不菜。
　　起码比「可盐可甜」、「坐等Sunset归来」那几个妹子好多了。
　　林秋水这两年带打过的菜鸟大把，脾气倒变好了不少。
　　所以第一局组到两个坑队友的也并没有那么生气，带着林母顺利推塔了。
　　玩了几把，林母就累了，“不玩了不玩了，码字看电脑看多了，玩两把这种3D游戏眼睛就受不了。”
　　林秋水退出游戏，“您注意点休息。累难看了就不是宇宙超级无敌第一美少女了。”
　　“难看了吗？”林母很在意，打开手机自拍摄像头就照，“我的妈呀，黑眼圈确实严重了些……”
　　林秋水看着她眼底下那顶点淡淡的乌青哑然失笑。
　　林母今年芳龄四一，但保养的好，风不吹雨不大，皮肤白五官天生丽质，所以看着就跟三十出头的差不多。
　　作家长见的脱发她也没有。发量多的令人羡慕。
　　“装什么装，老爸说你昨晚十点就睡了，今天早上又是九点才醒的，睡了多久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林秋水拆台。
　　被亲儿子拆穿，林母也不在意，还在那照。照完之后放下手机，看向林秋水，“秋水，要不你搬回来住吧？你自己一个人在外面住妈妈不放心。”
　　以前在战队还有人照顾，现在一个人在外，林母说不担心那是不可能的。
　　但这事已经说了N次了，每次林秋水都说好，但至今都没有搬回家住。
　　这次林秋水没说好，“搬回来看你和老爸秀恩爱吗？”
　　“恩爱还用秀的吗？”
　　“呃……”
　　“秋水，要不……”林母想了半响，还是忍不住，“要不你回NIDS吧？妈妈见你好像也并没有那么喜欢画画了，比打游戏的时候的表情都是不一样的，你很热爱它，你并没有放下，妈妈希望你去做自己喜欢的事情，爸妈永远都支持你。”
　　林秋水这次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我自己离开的，现在人没叫我回去，我自己回去？带来了那么多麻烦，哪有那个脸啊。”
　　“那人家找你你就回去了？”林母抓住他话里的漏洞。
　　“啊……”林秋水伸了个懒腰，起身，“妈，我去睡觉了，困死了。”
　　“晚安……”
　　……
　　林秋水上楼洗了个澡，坐到电脑前打开电脑。
　　这电脑是他以前打职业的电脑，他一直留在家里，里面的东西都没动过，相册里有着以前战队拍的照片。
　　林秋水一张张的翻看。
　　微信来了信息。
　　【可盐可甜】：【玩吗？】
　　【你水哥还是你水哥】：【今晚有事就不玩了，下次吧。】
　　【可盐可甜】：【好。】
　　关了电脑，林秋水躺到床上，打开手机登入了微信大号。
　　往下慢慢地翻看着微信联系人。
　　艾米姐……
　　寒食……
　　Justin。
　　教练……
　　King……
　　Queen。
　　寒食，King还有Queen都是NIDS的老队员。
　　寒食去年因家庭原因退队了，位置由Lis顶上，Sunset的位置Summe顶上。
　　退队两年，战队那些人的微信号他都留着，唯独齐飞的微信他删了。
　　在齐飞给他发了那条「同意分手」之后，他立马就把齐飞删了。
　　【可盐可甜】：【我们算是朋友了吧？你有什么烦心事可以跟我倾诉的，别憋着，对身体不好。】
　　可盐又发来了信息。
　　林秋水有些惊讶，这个在网上认识的人居然能从一条信息中发现他情绪不对？
　　离开战队后，他就回了学校上学，操老本行学画画。
　　有空的时候就带玩，两百块一小时，他小号那时等级并不高，还这么高的价压根没人找他带。
　　「可盐可甜」是他第一个客人，后来在玩的过程中加了不少好友，客人也多了起来。
　　但可盐是他唯一一个微信大号加了好友且一起玩游戏不再收费的网友。
　　林秋水能和「可盐可甜」和的来有几个原因。
　　第一，可盐话不多，也不烦人，技术也没有很差。
　　第二，遇到过太多狂热的追捧，可盐这种淡淡的态度，他很喜欢这种相处。
　　第三，可盐不会问这问那，也不会提要看他照片这种有目的性的要求。
　　第四，他们的交流仅限有空就一起玩游戏，偶尔聊聊微信。
　　林秋水对这个「可盐可甜」的态度也就是一个普通的网友。
　　虽加了大号，但他们连彼此名字都没问过，对方还没有开过麦，也不会在他开麦了之后对他说「你声音很熟悉」这种话。
　　这些都是林秋水接受和「可盐可甜」成为网友的原因。
　　其他顾客，比如昨天那个「坐等Sunset归来」就太烦人了，他昨晚就拉黑了。
　　「小甜甜」的好友申请他也没同意。
　　想了想，林秋水还回了句。
　　【你水哥还是你水哥】：【可盐，你谈过恋爱吗？】


第5章　
　　可盐不会多问什么，彼此也不认识，聊聊心事还是可以的。
　　【可盐可甜】：【谈过，不过分手了。】
　　【你水哥还是你水哥】：【那……你还喜欢你前任吗？】
　　刚发过去，林秋水觉得自己这样问有点不太妥。
　　【你水哥还是你水哥】：【我就随便问问，你要是不想回答可以不回答。】
　　【可盐可甜】：【没什么不可以回答的，喜欢。】
　　林秋水咬唇，想了想。
　　【你水哥还是你水哥】：【喜欢就去追回来呗。】
　　【可盐可甜】：【不敢，他说分手的时候态度很坚决，我怕他会反感。】
　　林秋水盯着那个「他」。对方果然对方是个女生。
　　也是，看对方这个网名就该知道了。
　　林秋水很打击人。
　　【你水哥还是你水哥】：【胆小鬼。】
　　就不知道这句话是在说对方还是在自嘲。
　　【可盐可甜】：【呵呵，是不是失恋了？】
　　【你水哥还是你水哥】：【才没有，就随便问问……】
　　林秋水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反正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七点了。
　　在家住了两天，看林父林母秀了恩爱秀到腻了林秋水才回自己公寓。
　　他住的地方离学校近，治安管理方面都很好。
　　但他已经到了实习阶段，已经不用去学校了。
　　同学都去找了工作，他还每天吃饱就带打JCQS，累了就睡觉，睡醒了就吃，吃完又大。
　　其实……他好像在等。
　　在等什么呢……他又不想说。
　　又过了一个礼拜。
　　网上的热度稍微淡了些。NIDS的热搜也被别的明星的热点压了下去。
　　倒是Summe和lis那边有了新消息，他们签了新的东家，国内的二线俱乐部。
　　林秋水不关注这些。他继续每天带打赚钱，累了就睡觉，偶尔画点东西。
　　周六晚上……
　　可盐来找他，他们组队开局玩了起来，刚玩一半手机就响了。
　　林秋水侧头看了眼电脑键盘旁的手机，这一看，他整个人就定住了。
　　电话是Justin打来的。
　　林秋水将游戏音量调了静音，接起了电话。
　　Justin：“Sun，在干嘛呢？有空不？”
　　时隔两年，熟悉的称呼，林秋水声音有些哑了：“没干嘛，有空。”
　　“那什么……”Justin开始支支吾吾：“吃了吗？”
　　林秋水知道他绝对不是打电话来问他吃没吃的，瞥了眼时间：“晚上十一点了。”
　　“呵呵呵……”Justin尬笑，“已经十一点了啊，刚刚看那帮小子训练去了，都没注意时间，已经十一点了啊。”
　　“嗯……”
　　Justin绞尽脑汁找话聊：“那什么，Sun你最近都在忙什么呢？”
　　林秋水一手握着手机，靠在椅背上，左手食指扣着键盘，“读书，现实习期，在找工作。”
　　找个屁工作，他连找都没去找过，整天就宅在家打游戏，偶尔画点东西。
　　话到这了，Justin也不拐弯抹角了，他开门见山道了此番目的。
　　Justin吸了口气：“那你要不要来First实习啊？”
　　林秋水第一反应是沉默。但心里一直堵着的地方瞬息之间豁然贯通，他知道，他这阵子在等的「东西」，他等到了。
　　现在NIDS这种情况，林秋水有想过贾亮会来找他，但他不确定。
　　毕竟那人应该不会让贾亮找他的，这些天随着时间越长没等到电话，心里的期许就越缥缈。
　　可……还是让他等到了。
　　Justin等了会也没等到回应，叹了口气：“算了，你就当我是开个玩笑吧。”
　　林秋水回过神，抬手挡在眼皮上，说：“可我当真了。”
　　“啥？”Justin大吃一惊，舌灿莲花的他突然就结巴了，“Sun，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错吧我？”他刚刚听到的不是幻觉吧？
　　“现在工作难找，既然你都来找我了，那就去试试吧。”
　　Justin提了一口气，深呼吸再深呼吸，用力掐着自己的人中不让自己激动到昏阙过去：“Sun，我可当真了哈，我告诉你我当真了你可不能反悔！”
　　“不反悔。”林秋水眉宇含了笑，“但我有几个条件。”
　　Justin大手一挥：“随便提！条件你随便提，贾哥都答应你！”
　　林秋水：“第一，作为青训生去，第二，不住基地。第三，后续直播代言方面我自己做主。”
　　“没问题！”Justin感谢天地感谢林秋水父母感谢主神，“还有什么要求你随便提！”
　　“没了……”
　　放下手机后，林秋水看向电脑，发现他早已经被人打死了。
　　队友在怒骂他挂机。
　　「可盐可甜」忍无可忍将那人一枪爆了，然后这把他们输了。
　　游戏结束后那人丢下一句「别再让老子组到你们两个傻逼」就退了。
　　退出游戏后，可盐可甜发了微信信息过来。
　　【可盐可甜】：【卡了？】
　　【你水哥还是你水哥】：【接了个电话。】
　　【可盐可甜】：【还来吗？】
　　【你水哥还是你水哥】：【明天吧。】
　　【可盐可甜】：【好。】
　　……
　　Justin挂了电话之后激动的差点蹦三米高。
　　反应过来之后他奔出办公室往训练室那边跑。
　　结果在转角处和秦鸽撞上，他被撞到华丽丽的旋转了几圈最后重重跌坐在地上，屁股差点摔成两瓣。
　　秦鸽捂着胸口将他扶起来，结果发现他居然在笑。
　　秦鸽懵了：“你笑啥啊你？摔傻了？”
　　“你才摔傻了！”Justin伸手推开秦鸽，还在咧嘴笑：“Duck呢，我有事要找他……”
　　秦鸽问：“好事？”
　　“天大的好事！”
　　“哦？”秦鸽来了兴致，“老大在里。”
　　Justin拔腿就冲进了训练室，秦鸽憋住即将要尿出来的水转身跟了进去。他倒要听听是什么天大的喜事。
　　训练室里马致远在咔咔咔的敲键盘打训练。齐飞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拿着手机，低头在敲敲打打，嘴角带了笑，也不知道在和谁聊天，又聊了啥。
　　那都不重要！
　　Justin冲过去，尖声喊道：“Duck！好消息好消息啊！”
　　突如其来的尖叫，马致远吓的心脏一抖，这一枪直接打歪了，齐飞也被吓的差点将手里的手机扔出去。
　　马致远捂着胸口缓解惊吓：“贾叔你吓老子一跳……”
　　齐飞冷瞥了Justin一眼。
　　Justin翘着兰花指朝齐飞狂奔过去，西裤包裹着的翘臀扭啊扭，扭的比女人还风情万种。
　　秦鸽和马致远同步捂眼转头，实在没眼看。
　　齐飞放下手机，抱胸，抬头冷漠脸：“什么事？”
　　“好消息就是……”Justin拉长尾音，笑的眉飞色舞，卖了个关子收到齐飞的眼刀子之后才抑扬顿挫、大声宣布：“Sun要回来了！”
　　马致远和秦鸽放下挡脸的手，再一次同步瞪大眼睛，马致远震惊到手脚都在发抖，声音也是抖的：“贾叔，你没开玩笑吧？你是说，Sun要回来了？”
　　秦鸽也急于求证：“我也听到了，应该不是幻觉……”
　　齐飞愣了，嗓音变得干涉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