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小虚荣-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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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茵看着像高中生,而时穆一身运动装束,看着也年轻活泼,像大学生。
听二弟三妹这么一说,苏大哥也觉着这辆年轻人不像好人,也皱了眉。
坐在床上一脸憔悴的苏老咳嗽一阵后,皱眉问苏老二:“老二,你刚才说什么?特工是被买走的?”
话一问出口,屋内瞬间一片死寂。
小女儿苏银打破尴尬氛围,笑着说:“爸,二哥说是带,带走的,没说是买走的,您听错了。”
老苏虽然生病,但发怒时依然中气十足:“你是不是觉得,我已经老到两耳发聋的地步了?嗯?”
老人这么一吼,顿时无人再敢说话。
老苏扫了一眼屋内这些儿女,又抬眼去看时穆,和气道:“二位,可否让我看看特工的近照?”
司茵取出手机,走到老苏跟前,一张张给他翻看特工的照片。
特工的单独照,特工和ak的合照,特工与老虎的打架照,以及特工去舔司茵脸颊的亲密照……
看到最后一张,老苏微红,他哽咽道:“特工以前,只会舔我的脸……”
老头语气里有吃醋的意味,心酸中又夹杂着一点反差的可爱。那种感觉大概就像……看见曾与自己恩爱到死去活来的前女友,如今抱着另一个男人恩爱缠绵的感觉。
司茵收起手机,说:“苏先生,特工被您抛弃后,性格变得十分暴躁。我们此次来,是想让老先生再与特工见一面,解开它的心结,让它能够勇敢面对现实,积极面对以后的生活。”
她话音刚落,老苏大喊:“谁说是我抛弃它!我从未抛弃它!从未!”老人又猛地一阵咳嗽,媳妇儿来给他拍背,劝慰他别激动。
老苏平静下来,开始盘问苏老二。
在老爹的强势盘问下,苏老二承认:“爸,你也不是没看见特工对人是有多凶?人家澳门的肖先生出四十万买特工,四十万啊……当时家里不是缺钱修房子吗?我们怕你不同意,就跟肖先生达成了协议,四十万把特工卖给他了。爸,这四十万,十万修新房,另外三十万我们兄妹几人平分,很公平——”
话没说完,被老苏厉声打断:“够了!”
苏老二被吓得身躯一震,双肩一缩,垂下头不敢再说话。
老苏咬着牙,几乎颤抖着问:“你们这样做,是陷我于不义!你们让特工怎么想?是我卖了它?”
大闺女嘀咕:“一条狗,它懂什么呀……”
老苏:“我养你不如养条狗!”
大女儿心里委屈,却又不敢接话。
……
老苏曾是吉林某偏远哨所的驻守老兵,那里一入冬季便大雪封山。年复一年,日复一日,老苏在哨所呆了近三十年。
老苏退役后,也一直住在离哨所不远的偏远山村,养了几条犬,常带着犬去抓走私贩,特工是老苏养的最后一只德牧崽。
因为儿女要求,加上他年岁已大,才带着特工回到z市,安享晚年。
因为环境塑造,特工性格刚烈,外表凶悍。老苏经常牵着特工在村子里溜达,有人常拿特工吓唬自家不听话的小孩:不听话把你丢去喂特工!
久而久之,特工便成了小孩们内心的阴影。
香山是旅游景区,后山规划出一片原始森林,可供游客狩猎。老苏经常带上特工,和游客们去后山狩猎,是以特工也被授予“镇山犬”的称号。来香山狩猎的游客,无一不认识特工,也有不少人想出高价购买特工。
特工出事那天,村子里来了警察。
有个男人声称被特工咬伤,报了警。警察冲进老苏家里,将关在笼子里的特工抬出来。
报警的男人指着笼内睡眼惺忪的狗,激动道:“警察同志,要么将这条狗人道处理,要么赔偿我六万精神损失费!早晨我出门晨练,这条狗将我扑倒在地,趴在我肩上便开始啃咬,可吓死我了,我这精神都吓得有些不正常了,必须赔偿我的精神损失!”
老苏午睡起来看见院子里满是人,忙下楼询问发生什么事。警察说:“有人报警,你的犬伤了人。”
老苏愣住,好半晌问:“等等,特工伤人,可他一直被关在笼子里,如何伤人?”
报警的男人指着自个儿肩膀,“老头,你别狡辩,早上你出门遛狗经过我时,这条狗将我扑倒在地,一口含住了我的肩。”
特工平日虽然凶悍,但不至于会无辜伤人。老苏很快想起这个男人,他清晨遛狗时,这人便一直跟着他,还同他并行聊天,但从头至尾,特工也没碰他。
男人的污蔑让老苏气愤,他颤抖着问:“你说特工伤了你,你的伤在哪里??”
男人将衣服往下一扯,露出左肩,果然有一片触目惊心的伤口。
围观的村民们倒抽一口凉气,有人开始说风凉话:“这狗平时就凶,连山狼都不敢惹他,我就说它迟早会咬人,果然……”
又有人道:“早就说了这种烈性犬不适合养在身边,您老不听,出事儿了吧?”
苏老二从人群里钻出来,指着笼内的特工说:“爸,畜生始终是畜生,不会通人性的——”他话没说完,笼内的特工开始龇牙狂吠。
它龇牙咧嘴,狂撞铁笼,仿佛随时要冲出来,咬碎所有人的骨头。众人皆吓得往后一退。
苏老二一缩脖子:“爸,您看见了?他不仅咬外人,连我也咬,这种畜生留在家里也是个祸害,卖了算了。”
“我的犬不卖!”老苏一腔委屈,但论他如何辩解,也无人肯听。
所有人都认为,特工外形凶悍,便会随意攻击人。他们宁愿相信碰瓷的无赖,也不愿相信不会说话的特工。
老苏至今仍记得,特工被送走时,疯狂啃噬铁笼,导致嘴里出血的情景。也至今记得,特工为了从笼子里冲出来,一遍又一遍拿头撞击铁笼,直至撞晕的情景。
可又能怎么样呢?所有人都认为特工伤了人,它不能再留在村内。在村内明言规定,所有攻击人的烈犬,都将一律被打死,绝不留情。
为了保住特工的命,老苏让儿子将特工送了人,他没想到,儿子却瞒着他,将特工转卖。
将特工送走,是为了保它的命;可如果特工是被卖掉,他便真的成了抛弃特工的负心人。
特工不会说话,却也忘不了当初被污蔑、被指责的委屈。
它想解释,却说不出话,只能奋力地叫。
它想留下来陪苏老头,陪他爬山散步,陪他上山打猎。
它想做他的开路犬、跟屁虫,想和他去山上看日出日落,听山间蝉鸣。
可它不明白,为什么总有恶人,想分开他们。
他们说,它咬人、伤人,无恶不作。
它就如他们所愿,做一条十恶不赦的犬。
它离开老苏一年零两个月,几乎日夜在铁笼度过,再没见过香山的树木和野草,连蓝天白云也鲜少见,它快忘了青草的味道。
它恨老苏,可又思念老苏,想回到老头身边,狠狠地咬他一口。
第63章 小奶犬
老苏食道癌已经是晚期; 医生觉得已经没有动手术必要。但小女儿苏银认为现代医学昌明,坚持让父亲做手术。
他拒绝动手术; 觉着自个儿一把老骨头; 没必要浪费那几十万的手术费。但小闺女执拗,一味坚持。他为了让小闺女彻底死心; 便搬出了“见特工”这个几乎不可能达到条件。
他没想到; 小女儿居然半道上遇见了时穆二人。
老人家平静下来,让儿女们都出去; 留下司茵和时穆二人,与他们聊了许多关于特工的事。
结束后; 他长叹一声:“我这老头也没几天可活; 以后就拜托你们照顾特工了。它才两岁; 日子比我长,我这辈子唯一的遗憾,就是不能替它养老送终了。”
司茵望着这位憔悴的老人; 心酸而怅然,“苏爷爷; 您放心,我一定替您好好照顾特工。它性格暴戾,但挺聪明。”
老苏忽然老泪纵横; 抬起手背擦眼泪,哽咽道:“丫头,不瞒你说,特工以前是有点性格; 但绝对是一条听话的犬。它以前经常跟我上山,帮游客引路,做游客们的护卫;别看它体格彪悍,它总是被村里的小泰迪欺负,它很爱护小犬,从不会以大欺小。”
难以想象,一条如狼彪悍的烈犬,居然这么有爱心。
——
入夜后,香山火车站停止售票。
时穆定了一间民宿,位于香山高处。位高可望远,从二楼房间的落地窗往外眺望,可以看见山脚的村落,以及火车站。
夜色里,万家灯火如浩瀚星空,美不胜收。
司茵穿着吊带丝质睡裙从浴室出来,去窗前站着。
她一边揉湿漉漉的短发,一边欣赏山下壮观的灯火。擦到一半,身后的男人从她手里夺过毛巾,将接好插座的吹风牵过来,开始替她吹湿发。
她仍由时穆帮她吹,趴在窗户上,五官紧贴玻璃,安静地欣赏外面景色。
等湿发吹干,她提议去楼顶坐一会儿,吹风、看星星。
时穆依了她,取了条薄毯,带她上了楼顶。
小姑娘找了个高阶坐下,一双腿吊在半空晃了晃。她深吸一口香山夜里的空气,浑身舒适。她抬眼去看星空,薄纱般的银河从头顶掠过,点点繁星点缀着这一方浩瀚夜空。
夜风吹过,宛如贴着她肌肤飘过的一面薄纱。
夜凉如水,星辉清澈。
司茵将一双腿打直,展开双臂,伸了个舒适的懒腰,然后对着开阔的夜空大喊一声:“啊——”
她的声音在香山回荡一阵,逐渐消失。
时穆将手中轻纱质地的薄毯抖开,给她披上。司茵裹紧薄毯,抱着他胳膊往下一拽,男人也稳妥坐下。
她清了清嗓音,继续冲着夜空喊:“老—狐—狸!小司茵喜欢你,很喜欢!非常喜欢!”
女孩空灵的声音在山间回荡,最终,被无边的黑夜吞噬。
时穆看着她笑,伸手过去揉她的脑袋,替她将那窝被风吹乱的短发捋顺。司茵喜欢老狐狸替她捋头发,索性仰面闭眼,安静享受,坐姿端正的像一只小猫咪。
第74节
女孩这副安静乖巧的样子,让男人那颗心柔软不已,只怕世上再无比这更美好的东西。
他俯身过去,脸渐渐朝女孩凑近。
司茵被男人炙热地吻住。她睁开眼,男人身后是一片繁星,英俊的五官近在咫尺。
这一刻,万籁俱静,她面颊烧红,思维一瞬放空。
她被他亲得浑身柔软无力,身体不受控地朝后倾倒,男人稳而有力的手将她身子捞住,赋予她足够的安全感。
她很贪恋老狐狸的吻,也很贪恋他的温柔。
从此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人能像老狐狸一样,走进她的心里。只此一生,老狐狸是她的唯一,也是她会用身体本能记住的唯一。
他的唇角裹了蜜,每一记吻是都甜的,那抹蜜糖味儿,能渗进她的血液,乃至骨髓。
一阵电话铃声将两人打断。
时穆松开司茵,从兜里掏出电话,来电显示是老爷子。
他冲着司茵做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她别说话,摁下接听键,低低地喂了一声:“爷爷。”
电话里,老爷子低低地嗯了一声,一边咳嗽,一边说:“你妹妹也快生了,多给她打打电话,抽空去看看她。还有一个事,贾嘉那丫头回国了,下周一飞z市,你去接她。你们俩都老大不小,是时候考虑终生大事,我跟你贾叔叔的意思,是想让你们试着处一处,如果可以,年底订个婚。”
时穆看了眼司茵,皱眉:“爷爷,这事您不必操心。”
“我不操心谁又替你操心?”木老又一阵低咳,“小子,你的心思爷爷看得明白,爷爷也知道,你对司茵那小姑娘有想法。但你们的年龄和阅历都相差太多,她不会是你合适的伴侣人选。你跟嘉嘉一个大院儿里长大,小时候关系不错,阅历学历也相当,较之那丫头,更合适。嘉嘉这次回来会去你的母校任职,你有空带着人家好好转转,尽好地主之谊。”
时穆沉默听完,委婉拒绝:“我没空。”
“别跟我扯犊子,”木老语气变得沉重,“我最近身体不好,你别惹我生气。我让你去接人家姑娘,也不是立刻就要订婚。再一个,你们这么多年没见,你能看得上人家姑娘,人家也未必看得上你。好了,时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记得,多给你妹妹打电话。”
“嗯。”时穆挂断电话,神色凝重。
司茵抓着他的手,低声问:“怎么了?木爷爷跟你说什么了?”
他看着她,良久开口:“相亲。”
简单的两个字如铁块一般压在司茵心口,令她难以呼吸。司茵松开他,低下头,声音里压着一丝委屈:“所以,你为什么不告诉木爷爷,我们的关系?”
时穆选择不说,是经过多方面考虑,更大的原因是他们目前的感情还不够稳定。
听了他的解释,司茵深吸一口气,站在他的角度去思考,仿佛又能理解了。她点点头说:“你去相亲应付老爷子,不是不可以,但你必须答应我不许和对方说太多的话,尽可能高冷,态度不许太温和。”
得到谅解,时穆答应她:“好。”
——
第二天司茵回到z市,已经是下午,她缺了一上午的课。
下午课间休息,班里热闹一片,都在讨论系里新来的女教授。
司茵正低头抄笔记,吴容拿笔杆子戳了她一下,问:“听说了吗?系里来了一个特年轻的女教授,校方已经放了她的资料,履历没得说,关键是年轻漂亮,那气质,啧啧……我给你看照片。”
吴容从论坛翻出照片给她看,“喏,就这照片,足够系里那些屌丝舔一年。”
这位女教授三十岁,叫贾嘉,据传学校费了好些功夫才将她从国外请回来。照片上的女人长得挺漂亮,直发披肩,穿着一套职业女性装:衬衣、西裤、高跟,手臂上还搭了一件焦糖色大衣,手里拎着一只奢侈手袋,打扮地很知性。
这只手袋司茵有同款,老狐狸送的,但她却拎不出这位女教授的气质。这个女人从外貌到穿着,再到内涵,都是女孩们理想中的模样。
见司茵看愣了神,吴容咂舌感慨:“年轻貌美有学识,这简直是开挂的人生啊!”
的确。颜值与学识并重的人太少,司茵思来想去,大概也只想到一个时穆。
时穆的确很优秀,颜值高,学历高,他的双栖事业也都发展地不错。这么一比较,司茵感觉自己像条咸鱼,也为自己曾瞧不起学历而感到羞愧。
周五下午,司茵没课。时穆从车库提了一辆皮卡车,请了一名常年驾驶香山路线的老司机,将特工关在了皮卡车后面的铁笼里。
山路崎岖,四个小时车程相当难走,司茵有点晕车。
半道上,司茵牵着特工下车透气,一下车空气更闷,居然蹲在路边吐起来。
大概是受到司茵的影响,特工也开始跟着吐。
一人一犬,蹲在路边呕吐,画面甭提多美。司机忍不住调侃说:“我开车这么多年,可是头一次看见狗晕车蹲路边吐呢。时院长,你们这狗看着挺凶猛,值点钱吧?”
时穆看了眼车窗外的女孩与烈犬,忍住笑,说:“无价。”
汽车刚到荔香村的村口,汽油耗尽。司机去后面取汽油,看见铁笼内的特工疯了似的拿头撞击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