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年代生活记-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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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在费叔小店定做棉被,费叔还送了被套,大红色带花图案,看着挺喜庆。
回到家里,严劭问媳妇怎么回事,宁愿把年年放家里玩玩具,都要跟着他出门拿被子,不太正常啊。
金春慧不答反问,问严劭,她是不是对他很坏?
“你对我坏,就没人对我好了。”严劭坐下来吃饭。
金春慧没立刻应答,先把年年从炕上抱下来,抱到厨房吃饭。
吃晚饭的时候,她将下午发生的事情告诉丈夫。
严劭:“换成我,我听了也不舒服,你不用管别人怎么想你,就算她是师长亲娘,你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你又没有违法违纪,待在屋里不出门碍着谁了?”
金春慧再一次盯着严劭看,没说话。
第18章
这次严劭似乎能看明白她的想法:“你不用理她们说什么,别因为这种小事就不想随军了。”
“谁说我不随军了?你妈比少部分爱管闲事的大婶好不到哪去,虽说不会改变随军计划,但年年上幼儿园后,我也得找事情做,不可能整天待在屋里。
你别摆出一副不乐意的表情,再多遇到几个喜欢管别人家事情的大婶,我连家属大院都不想来了,干脆在城里租房,住在城里算了。”
她更喜欢热闹的市里,县城比起市里,还是不够热闹方便,为了严劭,她才选县城。
不选镇上是因为镇上看不到工作机会,贺婶工作的招待所不需要她帮忙。
搁前几年集体劳动的时候,她不出屋子绝对会被拉去思想教育,被各种声讨。
时代变了!
她对自家男人好,自家男人知道就行,为什么要做样子给别人看?
再有人天天冲她面前念叨,她就不待家属院了。
惹不起还躲不起吗?
严劭很是苦恼:“不然我找她儿子说说?”
“有必要吗?不要找人家儿子了,她儿子跟她提了,她一下子猜出是我在‘告状’,本来就不好的印象更差了。
大婶为你着想,心思恶毒不到哪去。”尽管恶毒不到哪去,她是不想和那家人有任何来往了。
她懒得跟大婶这类人解释自己来月事不想动弹,任何解释都是借口,在她们眼里,即使马上要生小孩了,也得先给男人洗衣做饭。
除了坐月子和月事来的时候,家里衣服都是她洗的,到别人嘴里她就成了懒,成了不心疼男人。
严劭郁闷:“我不用她为我着想,你刚来就给你带来坏印象。”
他媳妇真的对他很好,不用怀疑的好,不只是嘴巴说说。
“有好印象的,年年下午玩得挺开心,你知道方德强是谁吧?媳妇叫何善,女儿叫方乔乔。”
“知道,二团营长,性格和善,人缘不错,看着不争不抢的,他媳妇我就说不清楚了,没见过,可能见过,印象不深刻,名字叫何善,人应该坏不到哪去。”只要是金春慧能说出名字的军人,严劭都认识。
“不能光从名字判断好坏,不过看乔乔的样子,父母应该坏不到哪去。”乔乔一看就是父母教得好,父母八成是好人。
“你都说好了,那应该是好的。”
不提乔乔一家了,金春慧说起别的:“我下午没出去,明天一定要出去看看有没有卖菜的。”
半下午没出去,等到下午六点钟去拿被子,客车站除了几个从城里回来的家属,看不到任何卖菜村民的影子。
这两天她没出门,严劭不是从部队食堂带饭菜就是去隔壁团长家菜地薅菜,她没买过一颗菜。
严劭:“不着急,等你月事完全走了再说。”
。。。
金春慧月事结束后,上午也会带着年年出门溜达了。
上学的时间,家属院就没有四处跑的小孩子了。
经过几天,她知道严劭在家属院的人缘比她从没见过面的方德强好很多。
严劭说方德强人缘不错,那指定是在部队里,在部下眼里是好人,之前她刚来部队,小雷接她,她从小雷的言语中能隐约感觉到严劭在部队里人缘也很好。
在家属院就能更直观感受到他的好人缘了。
认识他的家属都要夸他一句好,她不确定自己丈夫是不是乐于助人,经常帮助别人。
他看着没时间整天帮助人,有可能是在部队里帮助过她们的丈夫或者儿子。
金春慧总觉得自己的形象容易引起误会,让别人误会她花严劭工资花得心安理得。
她和闺女都白白胖胖的,怕不是在家大吃大喝,拿着严劭拼命挣来的钱胡吃海塞,很快活吧?
天晓得她在家多节省,严劭回家她才舍得去阿姨那里买糯米酒。
只有丈夫回家,家里才有好吃好喝的。
四年存下来四千块钱不假,但她不可能掏出存折向大家证明她有好好存着丈夫的工资,没有乱花钱。
莫名憋屈。
不想杂七杂八的事情,金春慧专心挑角瓜和土豆。
今天车站旁有卖角瓜、土豆和大白菜。
来这里小半个月,没少吃白菜,有新鲜白菜,有腌成酸菜的白菜。
据她所知,当地冬天就离不开白菜,家家户户囤白菜都是按百斤起囤的。
趁着天没彻底冷下来,她先吃点别的菜。
土豆也是冬天会储存的菜,不过它就是比白菜好吃很多,既能当主食,又能当配菜或者主菜。
金春慧最后买了一个角瓜,五颗大土豆,一手提一样,让年年跟在自己身边走路。
母女俩正要走进家属院,金春慧听到身后有人喊大姐。
她没停,带着女儿继续往家属院走。
“大姐,您等等,我想向您打听一下。”对方赶紧走到金春慧身边。
金春慧左右看看,是在叫她吗?
周围没别人,好像真是在叫她,她转身回话:“有什么事吗?”
“我想向您打听一下,您认不认识我的妹妹?”喊住金春慧的女人掏出一张纸条。
纸条上是妹妹的名字和住址。
“我想问问我妹妹是不是住在家属院里,我来给她送东西的。”
金春慧看地址是没错的,爱莫能助:“我也是刚来的,不认识你妹妹,你问问在门口站岗的战士,家属院里的人他大致认识。”
她到现在都没见到过隔壁的柳家凝,更不用说认识纸条上写着的人了,不认识,根本不认识。
“那能不能麻烦您带我进去,或者帮我把这包东西带进去。”
“这可使不得,我们俩在家属院门前说话,站岗的战士看在眼里,我去车站买个菜都要随身带介绍信,陌生人没有介绍信不能进去。
就算你包里不是炸ll药,是正常东西,我也不可以帮你带进去。
出门在外不能轻易相信陌生人,我是军人家属,不代表我是好人。
要不这样,我按照地址帮你找人,有人的话就让她来门口找你,我不太懂这里门牌怎么分的,找起来比较慢,而且不一定有人在家,没人在家我也会出来跟你说一声。”话说完,她让眼前的女人把纸条给她。
女人听她的,给她纸条。
金春慧先去站岗战士那边确认有没有这号人物。
年年走到门口,从兜里拿出折起来的介绍信递给站在门口的叔叔看。
站岗战士蹲下来接过小朋友手里的介绍信,看过一眼后,把介绍信还给小朋友。
年年重新折好介绍信放回兜里。
这是妈妈让她保管的,妈妈出门进门都要给门口的叔叔看介绍信。
介绍信看过了,金春慧把纸条拿给站岗战士看。
对方证实有这个人,地址也没错。
金春慧回头对女人说:“我先把手里的菜放回家,之后帮你找人,我不认路,可能要让你多等等了。”
“没事,麻烦您了。”
。。。
金春慧帮忙找人,不愿意挨家挨户看门牌号,逮着个没见过的陌生人就问纸条上的住址在哪。
问了三四个人,在她们的指路下,金春慧终于摸到地址上写的人家。
门是关着的,不确定有没有人在家。
这个点应该没人在睡觉,金春慧大声喊:“马仙音在不在家?马仙音在不在家?你姐姐来找你。”
“马一一,债不债家!”年年记得妈妈交代过她,她要喊人的话,得喊马一一。
“是马姨姨在不在家,不是马一一债不债家。”暂时没人回应,金春慧纠正女儿的读音。
第19章
年年是个听劝的小朋友,知道改正读音,然而让她再喊一遍,还是喊错了。
马仙音没出来,隔壁人家出来应话:“马仙音最近都在部队礼堂练打鼓,白天不在家。”
金春慧疑惑:“她是部队女兵吗?”
她没听严劭说部队有女兵。
女人回她:“她不是女兵,下个月国庆,部队为国庆做准备,组织女鼓手队,从家属里抽了几个人,马仙音从小打鼓,是领队,我们部分家属也没闲着,待在家里赶制一批军装。”
金春慧没有疑惑了:“她在部队礼堂啊,这可怎么办,她姐姐在门口等她,我能进部队找人吗?”
她心里嫌麻烦,不过都接下这差事了,没法半途不管。
“我不确定,你可以跟站岗的哨兵说明情况,部队门口站岗哨兵有两位,他们其中一人应该能帮你进去找人。”
“好的,谢谢,能冒昧打听一下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何善。”
金春慧眼睛一下子张大:“我说怎么长得那么像,原来真是母女,你好,我是金春慧,我女儿叫严金意,小名年年,之前你女儿乔乔有带年年玩游戏。”
她不太确定自己和女儿除了白胖有什么共同点,她确定何善和乔乔是长得真像。
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母女。
“我知道你,家属院有新的家属过来,大家都能讨论一阵,你是一团副团严劭的妻子。”
金春慧暂时先不管找人的事情,走到何善身边,小声嘀咕:“不知道是不是我整天揍严劭,把严劭揍得嗷嗷叫让别人听见了,全让我对严劭好点,我看我得把自己的肉割下来喂他吃,才能证明我对他好。”
何善被金春慧的话逗笑:“我差点信了大家的话,以为你是好吃懒做的人。”
“好吃懒做吗?或许吧,我连缝纫机都不会用,家里缝纫机对我来说就是个摆设。
我先去传话,待会儿能来你家做客吗?”她觉得何善就是她的缝纫机老师了。
缝纫机是好东西,她要是会用缝纫机,掌握了一门技术,到哪都能吃得开。
“行的,路怎么走你知道吗?”
“不知道,你给我指个方向。”
“顺着这条道,一直往前走,走到尽头,然后再往右手边走,一直走一直走,就能看到家属院另外一道门,那道门走出去能看到部队的大门,有哨兵站岗。”
“好的,谢谢。”金春慧领着自家闺女继续找人。
。。。
帮忙找到人后,金春慧就到何善家做客了。
缝纫机使用起来看着挺容易,那是对老手来说容易,新手可没那么简单。
何善暂时没空手把手教她用缝纫机,答应她国庆过后会教她,把她教会为止。
“老师不用太认真,我资质实在过于愚钝就不用浪费时间教我了。”金春慧压力很大。
怎么家属院家属个个都是能人,就她什么也不会。
隔壁柳家凝是播音员,说话声音好听,这边何善缝纫机用得好,能独立赶制军装,另外一边马仙音是鼓手,还是领队。
敲锣打鼓乍听不是谁都会吗?
其实不然。
古代行军打仗有擂鼓助威,还有依据鼓点变换阵列,击鼓并不是有力气就行,有些鼓不需要力气都能敲得很响,当中奥秘很多。
马仙音爸爸是当地出了名的“鼓王”,她从小击鼓,击鼓对她来说是家常便饭。
金春慧听何善说,部队没有女兵,想要展示妇女力量就从击鼓入手,在家属里选了击鼓能手。
她刚看到马仙音了,一米七左右的个子,瞧着很飒爽的女性。
“不用喊我老师,我可当不起老师这一称呼,我比你大,喊我何姐就成。”何善今年28岁,和严劭同年,年纪比金春慧大。
金春慧:“好啊,我喊你何姐,你喊我春慧就行。”
“我叫年年。”年年突然来了个自我介绍。
和乔乔姐姐玩游戏那天,年年回到家里就不停练习自我介绍,她无法准确念出自己的大名,严金意三个字对年年来说烫嘴,所以只记了年年这个小名。
何善:“阿姨记住年年的名字了。”
金春慧也没坐太久,何善要赶制军装,她就不说话分心,先回家做午饭了。
。。。
终于回到家的金春慧处理好食材后,把女儿放到炕上玩玩具,自己坐在镜子前照镜子。
看了会儿脸,又忍不住掀开衣服捏自己腰间上的赘肉。
她不郁闷严劭半句不提国庆的事,郁闷被喊大姐的事。
找到马仙音的时候,她还特意问马仙音,她姐姐多少岁。
她问这个问题,故意装作是为了确认身份,以免危险分子混入家属院。
实际就是单纯打听年龄,听听对方年纪是不是和自己猜的差不多。
马仙音给了她准数,说应该是她大姐来找她,她大姐今年三十九岁了。
金春慧就猜是四十岁左右。
她实在不解,自己瞧着很像四五十岁的人吗?
脸是有点胖,但眼角看不到任何皱纹。
会不会是因为大腿肉多,走路磨腿,再加上迁就年年的走路速度,走得很慢,看着像行动不便的胖老太太?
金春慧不信邪,站起来走了几步,没法确定自己走路姿势如何,坐回镜子前,解开盘起来的头发,将头发全部拢到左肩膀处,仔细看自己头发里有没有掺着白发。
没有,乌黑发亮。
会不会是头顶发根长白头发了?
金春慧举起镜子,眼睛向上看,试图看自己头顶有没有白发。
“慧慧,我回来了。”严劭一进厨房就朝里屋喊。
金春慧听到丈夫回家,把镜子放回原处,头发没来得及盘回去,严劭进睡觉屋了。
他一进来就走到她身后,弯身抱住她:“怎么了,刚睡醒在梳头发?”
“不是刚睡醒,我在看头顶有没有白头发。”
“你才多少岁,哪来的白头发,我看看,一根都没有。”
“没有就行,你别抱着我了,我要去做饭。”她推开黏人的丈夫。
丈夫知道她来月事的时候不喜欢被抱着,所以前些日子忍住不抱她,她月事一走,他在家就总爱抱她。
要不是爸爸上午下午不在家,年年都要有小意见了。
小朋友才不会想要一个整天和自己抢妈妈,分散妈妈注意力的爸爸。
第20章
严劭不打扰金春慧盘头发; 没他打扰,金春慧很快盘好头发去炒菜。
食材已经洗切好; 她就等丈夫回家后再炒。
她男人已经放弃自家的铁锅米饭,改选食堂米饭,菜就吃她炒的菜。
金春慧炒菜工夫,严劭也不老实,逮着小朋友看不见的空档偷亲她好几口。
要不是她看丈夫的眼?神?带着嗔怪,脸上没任何?羞意; 真要以为他们?没结婚,还是刚谈对象的小年轻。
菜炒好就可以开吃了,饭间; 金春慧问起国庆的事。
她不是特别在?意部队有什么活动,就算自?己被家属们?孤立了也没事,该问的还是要问几句。
严劭:“确实会对家属开放一天?,这天?家属可以进去参观,你想去吗?
你想去我就找团长; 让他和他媳妇说一声; 带你进去参观,我那天?没空陪你,你没认识的人,所以我暂时没跟你提起。”
没有认识的人带她; 进去挺累的。
他还担心?人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