予你热恋-第24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夏知予突然接受到许多鼓励,有许京珩给她的,有程岐给她的,有葛进平给她的,这种鼓励在初中的时候很少听到。她不是个不能接受批评的学生,但批评也因出发点不同而分很多种,有些是发自内心为你好,有些则是冷嘲热讽。她接受到的,基本是后者。
所以尽管是一些一点点的鼓励或者夸赞,她都会开心很久。葛进平的这番话,其实挺触动她的。他既没否认她当前不理想的成绩,给了她忠告,也一再鼓励她,不要囿于当下困境,要向前看。
“毕竟像你这样态度端正,能给许京珩立标杆的同学,我上哪儿找去。对吧?”
夏知予认真听着,直到听到最后一句话。
拿她给许京珩立标杆。。。
葛进平突然压低声音,像是打听八卦一样,问她:“你有没有发现,许京珩最近经常往高一跑?”
“啊。有么。”
“有啊。知道他为了谁吗?”
为了谁?
夏知予记得,几次看到许京珩从四楼下来,都是直奔她班级门口,又想起那句‘公私两便’。。。
难道说他们之间的往来,都被老师看在眼里吗?
可他们真的只是单纯地交流学习啊。
还没等她想好措辞,葛进平就美滋滋地晃了晃脑袋:“当然是为了我。减少我的工作量呢。”
“。。。”
夏知予半张着嘴,干笑了两声:“是吧。”她模仿着许京珩的话:“学长要思想有思想,要觉悟有觉悟的。”
“那你知道他这觉悟从哪儿来的吗?”
夏知予摇摇头。
“他说从你这儿学的。所以我说,是你给他立了标杆。”
话刚说完,要思想有思想,要觉悟有觉悟的人就出现在了办公室门口。
他伸手敲了敲本就敞开的门,阔步走进来:“说我什么呢?”
夏知予因为立标杆的事有些窘意,跟葛进平打了招呼,就从许京珩身边逃开了。
等她消失在二人的视线里,葛进平才开口说:“你是不是唬我呢?人小姑娘根本没有辞去数学课代表的打算,你干嘛让我找她谈话?”
“没有啊?”许京珩走到他办公桌面前,拿开他压在试卷上的保温杯,伸手去够他改好的试卷:“那可能是我领会错了。”
葛进平白了他一眼:“管好你自己,没事瞎领会什么。”
许京珩只是笑笑,没有反驳。
夏知予那性子,他又不是不知道。敏感、容易当真。换作普通学生,一次没考倒也没什么。但她是数学课代表,数学没考好,心里肯定难受愧疚,觉得自己辜负了数学老师的期望。这个时候,老师若是不管她,不找她谈话,她非但不会觉得庆幸,时间一长,反而会觉得老师是不是不在意自己,是不是不满意她课代表的身份,这种想法,挺打击学生的积极性的。
他可不想,每次去高一的时候,隔着窗户,看到一张眉头紧拧的脸,好像下一秒就要因为解不出题目哭了。
那还不如让葛老师跟她好好谈谈,知道老师是对她抱有期望。
人会在他人的期待下找到自我认可。这点他深以为然。
毕竟他曾经也想成为别人的期望。
“听到没有?瞎领会!”看见他不说话,葛进平又补充了一句。
“听到了。”他把试卷竖起来,磕了磕桌面,把边缘理整齐:“那我下次我尽量领会地准一点。”
作者有话说:
葛爷:看看,许京珩为我跑腿。
许哥:您要这么想我也没有办法。
第31章 没人
市一中的学习节奏很快; 高三大小考挤在一块儿,几乎被压得喘不过气。高一高二也没好到哪里去,一月一次的阶段性测试; 压根不给他们松懈的机会。
程岐疲累地趴在桌上,手里拿着个草稿纸折成的骰子; 有一下没一下地投掷:“上帝保佑上帝保佑; 出得都会; 考得都对。”
骰完一看; 又是三个点以下。她翻了个白眼,开始新一轮的投掷。
于左行在一边笑她; 被她瞪了回去。他拍了拍程岐的肩; 示意她往窗外看。
“干嘛?”
“别掷骰子了。这样; 你考数学的时候; 拿起卷子,对着天空。”
“对着天空,然后呢?”
“然后你就稳了。毕竟人算不如天算。”
“。。。”
虽然只是一次月考; 但是大家都沉浸在将要考试的紧张情绪中。这段时间; 夏知予一门心思地扑在学习上。
她觉得那句话说得很对; 努力就是当你摘到遥不可及的星星时,你不会觉得这是一件不可思议的事; 而会觉得这就是我应得的。有这句话加持,每解出一道难题; 她就能体会到努力带来的满足感。
这种满足感不断地积累; 终于在十一月初的时候,全校迎来高一的第二次月考。月考前一天晚自修; 她去葛进平办公室问题目; 问完题目出来; 正好碰到许京珩。
而在这儿之前,他忙于竞赛,就算只是隔着楼层,二人也很久没有碰面。
高三的教室很安静,不像开学初喧嚣,教室里的白炽灯从玻璃窗里透出来,削弱了一半的光亮,许京珩手肘撑着阳台,夜色将他的身上的锐气描摹成柔和的样子。
看见夏知予出来,偏头看了一眼,然后转过身。
整个人往那儿一站,拦住了夏知予的去路,也抵挡了夜里大半的冷风。
刚从办公室出来就猝不及防地见到自己想见的人,夏知予能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她没忍住心里的喜悦,弯唇笑了笑:“我来问题目。”
许京珩难得看到她笑,嘴角也不由自主地往上挑了挑:“问个题目这么开心?”
“因为弄懂了,所以很开心。这段时间谢谢你,谢谢你的便利贴,我都收起来了,厚厚一叠。”
夜风吹着发茬,他突然轻笑了一声,带着劣性,顺着她的话追问:“你想怎么谢啊?”
不知道是不是氛围太好,夏知予竟然没躲没闪:“月考之后,我请你吃饭吧。”
“请我吃饭?”许京珩偏头看向对面的教学楼,若有所思地想了想:“那可能不太够,我就值这个价?”
“再加一场电影?”
“现在上映的都是爱情片,我俩去看。。。”
他的语调漫不经心,大有一种,你自己说说这合适吗?
晚风突然捎带滚烫,夏知予立马打断他:“那我再想想。”
走廊上安静了几秒钟,许京珩转过头,插兜笑她:“行了。不用谢我。我过来是想跟你说,月考之后我要去趟京江,整个十一月恐怕都没什么时间帮你补习。”
夏知予反应了一下:“哦没事。我看你的笔记就行了。但是你去京江干嘛呀?”
许京珩同她开着玩笑:“你这学生怎么一点儿都不在意老师的学业情况啊?”
学业情况。
她反复斟酌着这四个字,差点忘了许京珩这段时间这么忙碌是为了什么。
“记起来了!”
许京珩在省队名单上。
她乖俏地开他玩笑:“是冬令营吧,许老师。”
听到‘许老师’三个字,两人不约而同的笑了。
“这么远,是学校统一过去吗?”
“是啊。统一集合。”
她拿着试卷,几乎来不及思考,在许京珩注视的眼神下,脱口而出:“那我那天,可以来学校送你吗?”
…
月考结束在周五。
考完那天,夏知予觉得特别轻松,回去的路上,她和程岐躲着抓纪律的值周老师,在学校附近的小摊那儿买了两个煎饼果子。两人一边吃,一边往公交车站走。
快到公交车站的时候,夏知予看到了18路公交车的灯显。一看到18路车,她就想起许京珩,想起许京珩,就想起他要去京江参加冬令营的事。
“岐岐,我有一个朋友。。。她最近遇到了一个问题。”
她跟许京珩说那天要去学校送他,既然是送人,那要不要买些礼物?她也没去过北方,不知道京江的气候会不会比这里冷很多?
程岐一口咬在薄脆上,嘴唇上还沾着碎屑,直接点破她拐弯抹角的小心思:“无中生友?”
夏知予也不再同她绕圈子:“那好吧。就是你有一个朋友,她最近遇到了一个问题。”
“这还差不多。”
夏知予把要去学校送许京珩的事交代了一番,最后问她:“我要不要买些什么礼物?”
程岐的嘴里的薄脆啪嗒掉在地上,她盯着夏知予看了很久,久到两人硬生生地错过了一辆18路车。
她胡乱抹着嘴上的碎屑:“鱼鱼!你老实交代,你俩这是什么进展?他跟颜舒茗没有谈吗?”
夏知予摇摇头:“没。。。没什么进展,但是他确实没跟学姐谈。”
听到后面那句话,程岐倒是反替她松了口气:“我就说他这人不可能同时钓着两个人嘛!”
“他没钓我啊。。。是我单方面喜欢他。”
“这还不叫钓啊?你看好了,要是换作别人开这个口,我可以来学校送你吗?早被他拒绝得。。。哦,他都不会让人有这个开口的机会。他非但没拒绝你,甚至还主动找你说参加冬令营的事,你见他跟别人提这事了吗?”
“他跟我说,是想告诉我,十一月的补习不能正常进行了而已。”
“补习?”程岐今晚一连受到重创,听到‘补习’两字,差点跳起来:“你说他帮你补习?我是不是英语听力听得耳朵出问题了?衬衫的价格是9镑15便士啊。。。没改价啊。”
她掏了掏耳朵:“好了,掏干净了。鱼鱼,你再跟我说一遍,我真怕我听错了。”
她本来还想找程岐这个未来心理学家分析一下,结果程岐的问题竟然比她还多。她把上次回答黎川的话又复述了一遍:“我爸爸和学长的爸爸好像有些工作上的往来,所以就认识了。他帮我补习,就是顾及双方人情,听从家里的安排。”
程岐才不管什么人情不人情的,她只听见‘两家认识’:“既然两家认识,那近水楼台先得月,这月亮要是摘不下来,夏知予,我第一个瞧不起你!”
…
发第二次月考成绩条的时候,夏知予感受到前所未有的紧张。但是这次紧张与上次不同,上回预料到自己考得很差,紧张之余整个人都处于一种压抑颓唐的状态,不像这回儿,紧张中还带着期待,自己做的卷子,就算成绩还没出来,她心里其实也有数。
当成绩条发到她手上的时候,她没敢直接看,拿掌心覆盖住成绩和名次,跟刮奖似的,缓缓地往后挪。各科成绩慢慢地出现在眼前,虽然跟上游相比还有一定差距,但至少没有那么差了。
继续往后挪,看到名次增减,进步了整整二十名。
她是全班进步最大的同学。
难言的喜悦和满足感在心底滋生,而此时她看着成绩条,能想到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四楼,跟许京珩分享这件事。
已经是入秋的季节,衣服穿得有些厚,她起身的时候,过于兴奋,动静有点大,课桌碰到程岐的椅背,程岐条件反射地抽了两张纸:“要去上厕所吗?我也去。”
夏知予把成绩条缩回袖子里,看了一眼起身让位的陈闵和于左行,附耳对程岐说:“我去四楼上。”
“马上就要上课了,为什么要跑去四楼啊?”程岐折着手里的纸巾,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冲她挤眉弄眼:“哦。。。懂了。那这次我就不去了。”
“你懂什么了?”于左行坐下来,倾身打探消息:“怎么感觉你俩有秘密瞒着我们?”
程岐睨了他一眼:“有你什么事儿?上厕所你也要打听,变态吧你。”
夏知予在二人的拌嘴下走出教室,一出教室,她就往四楼跑,快到高三(1)班教室门口的时候,又平复心跳放慢步子。
许京珩的位置在教室最后一排,按照每周换座位的惯例,他现在换到了第三列。她慢慢地走过去,视线透过半开的玻璃窗,落在那张干净的书桌上。
同学们基本都坐在自己原来的位置,桌上堆满了课本、文具。最后一排最干净的桌子就是许京珩的。
但是此刻,座位上却没有人。
夏知予以为他去上洗手间或者去老师办公室了,直到她看见椅背上空荡荡的,平时挂在那儿的书包没了踪影,她这才意识到,许京珩可能不在学校。
可她早上出操的时候明明看见他在队列里。
怎么过了中午,就没人影儿了。
她站在高三(1)班的门口,想得出神。
市一中的假并不好请,高三课业又重,这个点他不可能无端没在学校。
不知道是不是出了什么事,夏知予停下步子,扭头去看趴在座位上睡觉的黎川。正想找他问问情况,上课铃不合时宜地响起,像上了发条一样的古钟,钟摆左右晃动着,催促着她往楼下跑。
作者有话说:
好开心又是周末啦,红包掉落~
第32章 第一
连着两节课; 都被任课老师占了下课的时间。她们的说辞像是从同一个机构培训出来的:“把这题讲完再下课,要上厕所的自己去。”
然后讲完那道题,没等多久; 上课铃就响了。
夏知予一直没机会往四楼跑。直到下午大课间跑操结束的时候,她等在操场的铁网外; 等高三(1)班的队伍跑出来; 她才紧紧跟了上去; 从队伍中找到熟悉的人影; 伸手拍了拍他的肩。
那人也抬手擦汗,感觉有人拍他; 下意识地骂人:“你当我是《中国好声音》的椅子啊; 拍拍拍; 没到我为你转身的地步呢。”
“。。。”
夏知予绕到前面:“学长; 是我。”
黎川听到熟悉的声音,放下胳膊肘,在看到夏知予的第一秒他就跟被人敲了警钟似的记起许京珩对他的忠告。
不能在夏知予面前乱说话。
他立马拍了拍自己嘴; 插科打诨道:“不好意思学妹; 我以为叶霄呢。你别往心里去。我还是愿意为你转身的。”
跑完操; 大课间也没剩多少时间了,夏知予没打算兜圈子; 开门见山地问:“他今天没来学校吗?”
都没说那人的名字,黎川就知道她问得是谁。
“来过。有点事; 又请假回去了。”
“哦; 那他没事吧?”
夏知予本来想问,他是不是因为生病或者身体的其他请假回去的。很显然; 理解又出现了偏差。黎川想起他那好兄弟出了什么事都一副嘴硬硬抗的模样; 也没法说违心话安慰她; 便收起那副不正经的模样,如实告诉夏知予:“不好说。”
‘不好说’这几个字吊足胃口。要不是黎川语气严肃,她甚至会觉得他在开玩笑。
“那他是生病?还是哪里不舒服?”
黎川这才意识到夏知予问得‘他没事吧’,只是在问身体方面的问题:“他人没事。是家里的原因。”
夏知予终于松了口气:“没事就好。谢谢学长。”
两人不约而同地没有继续这个话题,一个不拿朋友的隐私到处乱说,一个自觉地保持应有的边界感。
进步的喜悦没法办在当天跟他进行分享,倒是晚上回家的时候,陈淑敏看到她的成绩条,高兴地给夏宏深打了个电话:“你一会儿回家,顺道买点礼品回来。”
夏知予以为陈淑敏要给她大补,牙刷都来不及拿下,含在嘴里,喊了一声:“我800米跑了第一名。不用补的。”
她记起有一年寒假,陈淑敏非要给她熬阿胶,她不知道陈淑敏是怎么想,但凡她拿阿胶和黄酒熬制阿胶糕,她都能吃下去。陈淑敏非要她喝阿胶原块熬成的汤汁,浓稠的汤汁挂在煎煮壶壁上,整个屋子都是阿胶的腥气。味道倒是有些甜,只要捏住鼻子,其实也没那么难以入口。
直到她看到阿胶的原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