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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

与佛子换心之后-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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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湛尘闷哼一声,唇角溢出鲜血,惊得广清手忙脚乱地擦拭,“我去喊方丈!”
  床上湛尘已然听不见他的话,再次陷入昏迷。
  日子一天天过去,等到湛尘修为全失时,他的身体状态才稳定下来,一朝从天之骄子跌落凡尘。
  是孤月影将湛尘送回净光寺,在西楼下发现湛尘时,他就是满身淌血,气若游丝。
  她惊慌失措地想找花燃,却发现已经全然失去花燃的踪迹,无奈之下,只好先将湛尘送回净光寺。
  佛子湛尘无情道毁的事情不知怎么地传播开来,外面皆是一片风言风语,出去一趟,十个人里有八个在讨论这件事。
  简容舟催着孤夜影回宗门,孤月影临走之前,还是忍不住去问湛尘,元宵当天到底发生什么事情。
  湛尘灵力散尽,无法抵御风寒,身上穿着一件厚厚的黑色氅衣。
  他瘦了许多,眼周泛着淡淡的红色,听到问题后平静道:“她只是回到她原来的地方。”
  以那样决绝的方式同他告别,他心口上还有一寸刀疤,永生无法愈合。
  湛尘变了,寺中所有人都察觉到他的变化,他还是像先前那样,定时定点做着应该做的事情,可就是给人的感觉不一样,仿佛暮气沉沉的黄昏,没有一点生气。
  方丈在一个清晨,找到院中观雪的湛尘,长叹一口气。
  湛尘:“元宵灯会那天晚……”
  “我不是来询问事情的经过。”方丈难得打断人说话,“但我也没想好该说什么。”
  湛尘目光空茫,手掌按在心口上,“师父,这颗心已经换回去了,可是为什么这场雪还是这样冷,这样白?”
  曾看山不是山,看水不是水,如今为何又看山是山,看水是水了?
  方丈眼神里透着些许神伤,他多年前预测天机,算到花燃是湛尘的机遇,也是劫难,他们的心卦象最合,他没有其他选择。
  湛尘不开窍,他总将自己包裹在壳子中,所以无法看透天地万象。
  在找到花燃之前,他想过后果,但无论如何也没有猜到竟会是这样惨烈的结局,这是他亲手促成的结果。
  方丈:“你动心了。”
  湛尘:“是。”
  风吹幡动,无法遏止。
  方丈又是一叹,“等你什么时候学会放下,离佛就不远了。”
  苦难是必经之路,未经历过世间百态的人生太过顺遂,唯有从苦难中挣扎开出菩提树,才算明悟,抵达大道。
  湛尘有一颗佛心,他终将会渡过这一关,飞升成佛。
  “我放不下。”
  湛尘闭上眼睛,他回不到先前的模样,太多阴暗的想法在他心中滋生,他克制不住这些恶念。
  要怎能不怨恨,日日夜夜,每一点回忆都是刺向心脏的刀刃,他的心淌出血来,将他泡在粘稠的过去中,不得解脱。
  湛尘:“我要去闯问佛阵。”
  平地起惊雷,方丈错愕,立即拒绝,“不可,问佛阵已封。”
  湛尘:“封了也能再开,我意已决。”
  方丈闭闭眼,问佛阵是净光寺初建时第一代方丈留下的上古阵法,据说只要能够走过问佛阵,就能立即得道成佛。
  只不过阵法无法控制,千万年来尝试的人不计其数,却无一人成功,进入阵法后就无法再退出来,只能被困死在阵中。
  后来问佛阵慢慢地就荒废下来,为避免弟子误入,还将其入口封住。
  他看着最引以为傲的弟子,当初是他牵着湛尘的手走进净光寺,当时湛尘还那么小那么瘦,不知不觉间已经长成如今的模样。
  像一棵笋,缓慢生长成为傲然挺立的新竹,已经能够独自面对风雨,不需要老竹子的庇护。
  *
  花燃在千杀楼待腻了,接了个刺杀的任务,目标人物所在地点离净光寺很近。
  她看着地图上的两个紧贴的坐标,收拾东西准备出发,她才不是特意选择离净光寺近的任务,一切都是巧合,她还可以顺道去看看湛尘的惨状。
  还未走出千杀楼的范围,一只灵纸鹤飞来挡住她的去路,化为一张纸悬浮于半空,接过打开一看,是楼主的传来的信。
  信中并没有要交代她其他任务,而是说她最近将有一劫,这一年都不可外出。
  花燃捏着这张纸,神色不明。
  纸张自燃,化为灰烬落地,花燃一脚踩在灰上向前走去,笑话,她是那种说不让干就不干的人吗?
  走过浓雾笼罩的山谷,再往前一些就走出千杀楼的范围,进入到无尽的茂密树林中。
  一个身影靠在树下,朝花燃露出大大的笑脸,“十七。”
  屠河挡住她的去路,右眼眼眶里的红宝石光彩异常,跑来伸手要抱住她,被她侧身躲避。
  花燃:“命还真大。”
  海岛上这么大的火都没把他烧死,右边袖子空荡荡,被她斩断的那条右手没能接回去。
  屠河:“你还活着,我不敢死。”
  花燃漠然道:“真可惜,我还是没想起和你有过什么交集。”
  屠河不以为意,目光灼灼,“最后一轮的淘汰,你没有杀死我,后来楼主就给我安排其他的活,我离开这里,为和你相逢等了好多年。”
  他还记得差点要了他的命的那根白线,以及花燃塞进他手中让他吸收的那颗灵石,还有低声在他耳边说的那句话——
  “你自己装死,等他们把你扔去乱葬岗,你再偷偷跑掉。”
  灵气从灵石转移至他体内,抚慰他疼痛的五脏六腑。
  可惜花燃不知道的是,在千杀楼死去的人不会扔到乱葬岗,而是送到更为可怕的地方,要榨干他们最后一点利用价值。
  他侥幸没死,被楼主带走去做更脏的活。
  千杀楼里比刺杀更脏的活多得是,这才是千杀楼建立的初衷,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楼主并没有让花燃知道这些,所以比起其他人来说,她手上实在是干净无比。
  花燃:“你要拦我?”
  屠河:“楼主说,你不能离开千杀楼。”
  花燃冷笑,“你还真是楼主忠心耿耿的一条好狗。”
  自上次在海岛见到屠河之后,她对这个脑子有病的人就没什么好印象,原以为她已经够疯了,没曾想千杀楼里疯子辈出。
  海岛上血腥的场景她此生难忘,连带看着屠河都感觉他身上蒙着一层血雾,即使他看上去再文弱,也遮掩不住身上浓稠的血腥味。
  屠河走上前,“十七,回去吧,还是你有什么非离开不可的理由,我看过你接下的任务,若他和你有仇,我替你去杀了他。”
  花燃:“好啊,你去完成这个任务。”
  屠河:“那你在楼里等我。”
  花燃打量着屠河,这么多年在千杀楼里,楼中的人她或多或少有些印象,屠河却是在训练营分别至望潮城的这段时间里,她从未在千杀楼遇见过对方。
  是望潮城据点被毁,所以他才回到千杀楼,还是另有什么原因?楼主为什么又要把她软禁在这里?
  她才不信什么所谓的劫数,也不相信将她带回千杀楼后,除了她的性命之外什么都不管的楼主。
  花燃答:“我就在楼里,哪也不去,可以了吧?”
  屠河:“我们一起回去。”
  花燃嗤笑,不置可否,转身往回走。
  她身后莫名其妙就多了个怎么也甩不掉的屠河,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是楼主特意派来监视她的人。
  楼主的手法有些激进,不符合一贯作风,他开始着急了,为什么?他到底要做什么?
  这些问题她想不明白,又无法甩脱屠河,每天的日常就是看闻惊风定时送饭过来,搞得她越来越像一个被困在笼中的金丝雀。
  花燃:“我又不是出不了这个院子,你每天送饭过来干什么?”
  闻惊风笑答:“我想和你一起吃,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待在一起这么长时间,我想好好弥补。”
  软剑抵住即将打开的食盒,屠河左眼的红石闪着光,“她的饭食我会准备,不需要你,不要再接近这间院子。”
  闻惊风笑容变淡,“你有什么资格说这话?”
  屠河:“我是楼主派来贴身保护她的。”
  “一个会发疯的走狗得到一点主人的另眼相看,就把自己当个人物了。”闻惊风语气轻蔑。
  落梅翻飞,冷风将淡香吹开,折扇碰上软剑,为院子添了几分杀气。
  花燃安坐一旁,漠然看着他们两个狗咬狗。
  这场争斗持续半个时辰,最终以屠河断左腿,闻惊风断右手而告终。
  闻惊风再维持不住一张好脸色,透出阴郁刻薄来,“一条没有脑子只会打架的疯狗。”
  被称为疯狗的屠河脸上挂着笑,半边牙齿被血染红,笑得疯狂畅意,“阿燃是我的,谁也别想和我抢。”
  他拖着断腿靠近花燃,跪坐在她脚边,“阿燃,我好疼啊。”
  花燃看一眼闻惊风,拿出一瓶丹药扔给屠河,屠河满心欢喜地接过。
  “十七,你喜欢这样的?”闻惊风盯着花燃的动作。
  花燃:“不好说。”
  不过有一点她可以确定,那就是屠河的心眼没有闻惊风那么多,闻惊风就是个藕,浑身上下全是心眼,宁可和屠河待一起,都比看见闻惊风来得舒服。
  闻惊风轻嗤,“发疯的狗活不了多久,等主人有一天发现疯狗会反噬自身时,定然会清理门户,你还是收收心吧。”
  软剑再次欺身而上,屠河仿佛感受不到腿上的疼痛,像是叼着鲜肉的恶鬼般死死缠着闻惊风不放。
  两道声音接响起,一道清脆,是折扇某一片扇骨断裂,另一道是沉闷,屠河的肋骨折断。
  屠河不依不饶,半张脸都被血沾染,犹如幽冥厉鬼。
  闻惊风退后,蹙起眉头,屠河可以不管不顾地打下去,他却不能不顾及楼主的脸面。
  “多去西边树林走走,说不定会有意外发现。”闻惊风留下一句没头没脑的话,一掌打飞屠河后离开院子。
  屠河犹如守住地盘的猛兽,喜气洋洋地跟花燃邀功。
  看着气息不稳的屠河,花燃直白问道:“如果有一天我跟楼主起冲突,你会帮谁?”
  屠河皱眉思考,答:“你。”
  花燃:“那现在我要离开,你为什么不帮我?”
  屠河:“楼主说你没有心,不会真心待我,我必须将你牢牢看住,只有在千杀楼你才能属于我,一旦你离开我就再也抓不住你了。”
  张口楼主说闭口楼主说,楼主是你爹吗?花燃在心中怒骂。
  “你想吃什么?我去让人给你做。”屠河一把将闻惊风带来的食盒扔到一边,饭菜撒了满地。
  花燃:“我不吃!”
  气都气饱了,还吃什么吃?
  她被软禁在千杀楼内,楼主似乎真的只是为她着想,并没有限制她的其他行动,千杀楼范围极广,囊括无数山川,随她来去。
  她以前不做任务的时候都是待在千杀楼里,这样的日子与过去似乎并无不同。
  但是她就是不爽,越不让她出去,她就越想出去。
  她每日在千杀楼内闲逛,屠河就像一个兢兢业业的丫鬟寸步不离,渴了给她倒茶,饿了给她觅食。
  看似无比安逸的日子,让她再次不合时宜地想起湛尘,想到他们在一起时,湛尘也是这般对待她。
  可又有些不一样,说不上来哪里不同,可能因为人不是同一个,所以心情也截然不同。
  此刻她心中只有无限烦闷,看这山这水这落叶和蓝天,没一个像湛尘,却处处让她想起湛尘。
  天地万物无一是他,又无一不是他。
  她忍不住说道:“你去了解一下,净光寺的湛尘现在如何了?”
  屠河语气瞬间低沉下去,“你的那个男宠。”
  花燃:“……对。”
  当初在望潮城时,屠河询问他们的关系,她随口提了一句“男宠”,没想到屠河竟然还记得这个事儿,她都已经忘了这一茬。
  屠河捏碎手中茶壶,“你还想着他?”
  “没有。”花燃否认。
  “先前与他同行是迫不得已,现在我们已无关系,但怎么说也有那么一点仇怨在,想知道他现在过得有多惨,好让我开心开心。”
  屠河平静开口:“他要闯问佛阵,过不了多久就会死。”
  “你怎么能这么快回答上来?编瞎话骗我都不需要思考吗?”花燃开始对屠河说过的不会欺骗她的话存疑。
  屠河:“我命人盯着他很长一段时间,本想亲手杀了他,可惜他躲在净光寺中一直不出来,等他死后将他化为的舍利夺来碾碎,扔进海里喂鱼也是一样的。”
  喂鱼……
  花燃想到海妖水凇,又问道:“你原先的任务不用做了吗?为什么回到千杀楼?后续还继续抓捕海妖吗?”
  “海妖没有用,不需要了。”屠河回答。
  但涉及任务的另外两个问题他都没有回答,只要一提到与任务相关的内容,他就变成一个锯嘴葫芦。
  花燃把话题拉回去,“什么是问佛阵?”
  像是为弥补未能回答上的两个问题,屠河知无不言。
  “净光寺建寺以来就有的上古阵法,若有人能走过问佛阵就能得道成佛,不过从未有人成功过,失败的都化成舍利子被放在净光寺高塔。”
  花燃手心下意识攥紧,又故作风轻云淡,“这样啊,那倒是可惜了,我也想亲自动手来着。”
  那个破和尚脑子是不是被驴踢傻了,无情道毁修为尽失,还去去闯什么问佛阵,是嫌命太长吗?
  也不知她喂给他的孟婆汤生效没有,她希望湛尘能成佛,但绝不是以如此决绝的方式。
  屠河:“据说他是为情所困,才会使得无情道毁,等佛子一死,往后对付那些所谓正道的人就又多了几分筹码。”
  花燃身体一僵,“他为情所困?为谁?”
  是孟婆汤失去效用,还是他如此短时间内又爱上另外一个人?
  “不知。”屠河摇头,盯着花燃的眼睛,“你很关心这件事情吗?”
  花燃:“只是好奇谁这么有能耐罢了。”
  屠河:“那与我们无关。”
  花燃垂眼,“对,与我无关。”


第86章 屠河
  ◎死咬不放的疯狗◎
  回院子的路上; 花燃心不在焉,走路时险些被一块积雪覆盖的石头绊倒,往前踉跄一步; 抬头时余光瞥见树林里的人影。
  背景很熟悉; 是绝不该出现在这里的人; 一瞬间所有想法都被抛之脑后; 她抬脚就要跟上去。
  身后屠河问道:“你去哪?”
  花燃:“我有点事情,跟你保证绝不会离开千杀楼的范围,你先回去等我行不行?”
  屠河:“我不会离开你半步。”
  花燃恼了,想追上去又顾及着屠河; 耐着性子劝道:“你可以在我身上留下追踪的东西; 一旦离开千杀楼你就会察觉,这样可以了吗?”
  屠河的回答还是那句话,这已经不是固执,而是一块不开化的顽石。
  身影已经彻底消失在林中; 花燃再想追上去也没了办法,心中的暴躁节节攀升。
  她仿佛是活在一个巨大的笼子里; 一举一动都在屠河的监视下,无形的大网层层包裹,让人难以呼吸。
  先前的想法大错特错; 她就不该拿湛尘和屠河相比较; 这简直是对湛尘的一种侮辱; 这种紧密的盯梢只会让她很想扭断他的脖子。
  之后的一路; 她脑子里都是惊鸿一瞥的那道身影; 脑中复盘了一遍又一遍; 要甩脱屠河的想法再次加深。
  可惜她如今孤立无援; 又不能采取太过强硬的措施以免被楼主察觉; 于是只好与虎谋皮,去找闻惊风。
  从闻惊风对屠河的态度来看,他对待楼主的态度也似乎有些暧昧,并没有她所想象的那般忠心耿耿,她决定赌一把。
  夜半三更,花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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