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上神-第11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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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风起云涌,全无在外当着凌少歌二人时强忍出的平静; 斑驳树影洒落在他脸上; 像是无数诡谲的迷色; 让他愈显疯狂。
可他没有像凌少歌那样怀疑她与顾清崖间的关系; 他只是盯着她的双眸; 双眉蹙得死紧; 比起那些难以捉摸又微不足道的拈酸吃醋,他更屈从于本能。
最终让他难以忍受的,是因她哭泣而生的愤怒。
“与顾上神无关; 只是聊及旧事,想起故乡; 触到隐痛罢了。”她胸口起伏着; 强按着心中异样的情绪; 认真回答他。
虽然有些着急,但她的心依旧为他被愤怒掩盖的关切而柔软。
她疯了般想知道,这个神秘莫测的男人,到底有多少面目,是他从未向世人展现的。
“我不想再看到你哭。”他依旧紧紧钳着她的双手,像只庞大的野兽般,居高临下俯望自己的猎物,“谁再让你哭,我会杀了那个人。”
杀气四溢的话,却让他说得稀松平常。
但林风致毫不怀疑,他真的会这么做,就好像他最终还是对蒋锋和天罗山出手一样。
记得初入昆虚时,曾玄与小啾等人都曾经有意无意向她透露过祁怀舟这人的可怕,可她压根没有将他们的话放在心上,如今看来,他确实是个伪装得很好的煞星,轻易招惹不得。
然而现在,她已经招惹了。
“如果那个人,是你呢?”林风致望着他问道。
祁怀舟神情一怔,眼眸微垂,避开她的目光,缓缓倾身俯头。
唇凑到她的眼旁,他伸出舌尖,在她眼角轻轻一舔。林风致一震,双手如遭雷殛般攥紧,闭上了那只被他舔舐的眼。
泪水早已风干,不过还留着此微咸意,被他舌尖尝得,他动作暂停,片刻后以唇摩挲过她半闭的眼,喃喃道:“若是我,那就杀了我,可好?”
林风致闻言心中骤震,这话太不吉利,听着就像谶语,她不该问的。
她想睁开眼,想反驳他的话,可他并不给他机会,吻得越来越急,唇已落到她的唇瓣上,像压抑了许久般,迫不及待地纠缠起她的唇来。她的唇被他咬得有些疼,轻轻哼了声,他便愈加肆无忌惮地侵袭而入。
地上的枯叶被碾碎,发出细而脆的声响,几片落叶飘下,掉在他的发间。
光影错落,宛如丝丝缕缕的光缦。
不知何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与笑语声,林风致迷蒙的瞳孔一震,呜咽了两声,双手开始挣扎。
扫山的弟子已经来了。
脚步越来越近,祁怀舟的力道却也越来越大,并没任何松手的意思,林风致大急,可同时心里又生出几分隐秘的渴盼,难以言说。
“师弟,上神这两天没回宗吧……”
声音已经近到他们能清晰到对话,脚步也已近在耳边,眼见着弟子踏进林中,一阵风急旋而过,只留下摊凌乱的碎叶在地。
“咦,这些叶子怎么这么奇怪。”有人开了口。
不远处的树后,林风致被抵在树杆上,已吓得汗湿重衣。
祁怀舟搂着她的腰,额头抵在她额上,露出坏事得逞般的笑容。
林风致气急,瞪着双还带着妩媚的剪水双瞳恶狠狠盯着他。
“谁在树后?”前边忽又传来洒扫弟子的声音。
林风致不再多想,当即祭出传音符,一圈祁怀舟的脖颈,带着他火速消失在树林之中。
————
四周一片云海茫茫,一个人都没有。
林风致祭出的传送符是随机传送,她现下也不知道自己被传送到了哪个地方,只求别被人看去就好。
搞得像偷人一样,都怪祁怀舟。
她还环抱着祁怀舟的脖子挂在他身上,祁怀舟则圈着她的腰肢,放任她的靠近。
“林风致,你答应过我,你只属于我。”他头微垂,几近埋入她的颈窝,鼻间传来她身上淡淡的馨香,染了他的气息,让人心情变得愉悦。
“你忘了后面还有半句——哪怕只是演戏。既然是戏,总有曲终人散之日,如今我不想与你演这场戏了。”林风致道。
“这戏既已开场,便不是你说散便能散的。”祁怀舟双臂一收,将她抱得愈紧。
“哦?那谁说得算?”林风致勾起一缕他的发丝绕于指尖把玩,问得漫不经心。
“谁说得都不算。”他抬眸,嗓音喑哑。
林风致用力扯了下绕在指尖的发丝,将它当成羽毛,钻入祁怀舟的耳中。祁怀舟的目光早已不复清明,被她这么一闹,更是从耳廓一路红到耳垂。
“那这出戏岂非没完没了?”她问道。
“就是没完没了。”祁怀舟说得不容置喙。
林风致拈着他的发丝,已经顺着他的耳,撩拨到他的颈侧,那一缕红,便跟着从耳垂蔓延至颈,青筋微起,男人的喉结滚动,他在忍受着什么。
他这副克制的模样,大大取悦了林风致。
“凭什么?”林风致道,“天羲山主,昆虚的镇宗长老,必要的时候,可凌驾于宗主之上?好威风哪。你真以为我会听你的?”
她戏谑的声音像阵轻雾,拂过他的耳畔。
“不敢,你主意向来比我大,我得听你的。”祁怀舟垂首,轻轻摩挲她的耳。
耳鬓厮磨宛如两只互相舔舐的兽。
这一句话,便算他认输,倒是稀罕的很,他竟也会对她俯低作小哄她开心。
林风致一笑,推他:“你别弄我,痒得很。”
天已大亮,云海在阳光照射下渐渐消散,露出四野青山,钟磬声响过,宗门弟子的早课时间已结束,林风致的随身传音玉也已闪过数番。
她三天未归,宗门之事堆积如山,祁怀舟手里也诸多事务待理,这不是一个适合厮混的时机。
意犹未尽地结束这场交锋,林风致还是回了天柔山。
天柔山的树林间传出窸窸窣窣的声音,数名弟子正小心翼翼地散布林间,似乎正在搜寻什么。赵睿霖与万舒羽站在树林外,正神情凝滞地商量着什么。
“发生了何事?”林风致疑惑地走向二人。
看到她出现,赵睿霖和万舒羽同时松口气。
“今早洒扫的弟子在林中发现有人藏窥,可惜没能抓着人。”赵睿霖解释道,“他立时就将此事上报宗门,我带人过来仔细搜查一番,看是否能找到蛛丝马迹。”
林风致顿时一滞,神情不自在起来。
“你这里布置的禁制法阵与机关已十分严密,那人竟还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到此地,可见对宗门极其熟悉,必需得将这个人找出来!不能留着危及你的安全。”赵睿霖又道。
自从段长鸿之事过后,林风致已经成为全宗上下的重点保护对象,她洞府外的禁制,是一重又一重。
“不用……”林风致摆摆手,刚想说话,又被万舒羽打断。
“这里的禁制法阵我也重新检查一遍,干脆再布置几个加固一下,更安心些。”万舒羽亦道。
林风致真是啼笑皆非,她们嘴里那个可怕的贼人,不就是她和祁怀舟!
都怪祁怀舟这混蛋,平白无故闹了这大乌龙,又给底下人增加了诸多麻烦事,可她却难以解释,真是可恨至极。
————
与凌少歌和顾清崖谈妥之后,这两人便各自赶回幽澜与浮沧,悄无声息地好似从没来过一般。
三者之间,只以传音法宝互通有无,暗中调遣人马、准备法宝丹器,绝不假手他人,林风致更是事事亲力亲为,安排得滴水不漏。
如此这般,时间转眼便又过半月。
“鱼儿咬钩,我那里基本妥了,只等你开口。”
天柔洞幽沉的光芒中,万舒羽眉眼之间满布肃杀,向站在天柔池畔的林风致禀道。
虽然洞中只有她们两人,可她依然将声音压低,只恐叫第三者听去。
不怪她行事如此谨慎小心,林风致的整盘棋局,但妨走漏了一星半点的风声,便是全盘皆输的下场,是以哪怕是万舒羽,也仅仅只知道个计划的轮廓,至于细节除了她自己负责的那部分,其余皆不知晓,其他人亦是如此。
除了当日结盟的四个人,以及负责统控全宗机关法阵禁制的龚宴清之外,入局的所有人都只知晓与己相关的一部分。这并非林风致不相信这些伙伴,但就像凌少歌所讲,这几年昆虚壮大得太快,宗门招揽诸多修士,就算宗门对他们的底细都做了调查,也总避免不了混入个别眼线耳目,她不担心万舒羽几人,防的是他们身边的人。
借着此次对付苍隐谷,也正好肃清宗门,挖出那些居心叵测之人。
不过万般筹谋具已妥当,发动的日子,林风致却迟迟未定,不止万舒羽,其他人都在等她发令。
林风致垂头斟酌了片刻,心中已有决定,刚要开口,不妨传音玉青光疾转。她按手让万舒羽稍候,又将神识注入传音玉中。
江照恩的声音响起:“上神,星野无恙,不心担心。他让我提醒你,莫林已归顺苍隐司寇炎麾下,将在宗主大典之日图谋不轨,让你务必小心。”
“他们想做什么?”林风致问他。
“星野境况特殊,无法向外界传递更多消息,能说的就这些。我不日即将归宗,协助上神应对。”江照恩的回答很快传来。
林风致蹙起眉头。
在这棋局之中,星野可会是变数?
沉忖良久,她忽对万舒羽道:“时间就定在九月初十。”
万舒羽骤惊:“九月初十,那不是你的宗主大典正日?”
“正是那一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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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章 宗主大典
◎宗主大典◎
九月; 入秋。
一场秋雨一场寒,山巅已覆薄霜,满山草木渐染; 将枯未败之季青黄金翠深浅不一,倒是绚烂的秋色。
天色尚早,太阳未出,四野弥漫着几许寒凉; 风过时; 草木猎猎作响; 凭添几分肃杀之气。
“师兄,我怎么觉得,今年这天冷得特别快; 风也刮得特别狠?”昆虚山门之下; 正在洒扫接引山阶的小弟子被一阵风刮得脸上刺痛,忽然开口道。
“一会朝阳东升; 就不会这般冷了。”陪他一起洒扫的师兄安抚道。
“我身上可不冷; 热乎着呢。宗门今年新发的秋袍; 特别御寒。”小弟子拍拍身上穿的新衣——崭新的青色道袍以仙蚕丝所缝制; 并不厚重却十分保暖。
“那就好。”师兄拍拍小师弟的肩膀; 笑道; “昨日曾长老发给我们的传送符和警示铃,可都带在身上?”
“带着呢!”小弟子忙点头道,“要是不带可是会扣考核分的; 万一错过宗门演习,更惨; 我可不敢不带。”
昨天曾玄亲自给宗内每个弟子发了一张传送符与一枚警示铃; 只道宗门应变演习; 弟子们务必将这两件宝物随身携带,若是警铃作响,所有弟子必需在接到警示的第一时间施展传送符。
若是迟上一分,便要接受惩罚。
他可不想受惩罚。
“行了,那咱们快点干活,太阳要出来了,宾客将至。”师兄道。
“嗯。干完活,我们也能回去参加宗主大典了!”想起此事,小师弟忽然干劲十足地笑开。
是啊,今天,是九月初十,宗主大典的日子。
昆虚已经几千年没人掌宗了,这样无主的局面,在今天终于要被改写。从宗主大典正式定下来的那一天起,所有人无不盼着这一天的来临。
而现在,它终于到了。
————
“快快,把金莲法冠拿过来,就放那儿,一会上神在那里梳妆……”
天柔洞中响起赵睿霖的声音,她正指挥着两个女弟子忙前忙后地准备林风致的宗主行头。
林风致着一袭素衣从内室走出,见到赵睿霖和两个女弟子忙乱的模样,不由笑了:“姑姑,别这么紧张,不就是宗主大典……”
话没说完就被她打断:“你的宗主大典,所有人都紧张得不行,只有你,没事人一样。还不快过来!”
林风致无奈地笑着,踱到镜前坐下,任由赵睿霖替自己梳起头发。
四周金灿灿一片,都是宗主的行头——金莲法冠、霞彩流光袍、凤翎羽披……无一不是价值昂贵的仙宝,皆出于化云之境的天衣坊。
赵睿霖手中的梳子一下一下温柔地梳过她的长发,却叫林风致忽然想起了什么。
“我记得我初入昆虚宗时,也是姑姑替我打扮的。”
“自然记得,那时你还是个青涩的小姑娘。”赵睿霖微微一笑,“明明生得这般好看,却不爱打扮,生生埋没了自己的光华。”
“哪是不爱打扮,那会我不是穷嘛!”林风致笑道,“要不然也不能被你们用三万上品灵石的酬劳,留在了昆虚。”
赵睿霖被她说得笑出声来,又感慨道:“一眨眼三年,宗门大变样,你也大变样。”
她的成长,与昆虚的改变一样惊人,有目共睹,
发丝一缕一缕梳起,云鬓高挽,眉间金钿细描,眼角青黛浅勾,唇如丹晶,肤似玉雪,再佩以金莲冠,穿上霞彩流光袍,璀璨光芒之间,只得一个绝色无双的神仙妃子。
林风致缓缓起身,面向天柔洞的洞口而立,赵睿霖取来凤翎羽披,轻轻抖开后披在了她背上。
她双臂微震,将羽披扫在身后,收起那昔年青涩的笑,眉间蓄起雷势,沉音道了句:“走。”便迈起步伐,一步一步,踱出天柔洞,出现在天光之下。
神威天成,仪态万千。
天柔洞外早就站满迎接她的人——龚宴清、江照恩、傅方见、万舒羽、柳轻絮、曾玄、楚悬等三星挂月阁所有阁士。
众人皆着新衣,或是清俊非常,或是英挺无比,或是清丽鲜妍,或是妩媚明艳,各自闪耀,便如璀璨群星。
见到她的出现,众修皆拜,齐道:“恭迎上神。”
林风致微微一笑,扫手而落,挥出一缕轻柔的风。风拂过四周,亦将众人托起。
“诸位,不必多礼。”她含笑温声道,目光挨个扫过诸修,最终停在了某处。
那里,站着祁怀舟。
他身着一袭星落沉夜袍,长发尽绾,露出苍白的容颜,眉目之间仿佛积蓄了无上力量,让他的苍白不再病弱。
这样的祁怀舟,俊美无俦,便是站在璀璨人群之间,亦是让人一眼惊觉。
见到她望来,祁怀舟上前几步,微微躬身,朝她伸出手,柔声道:“时辰快到了,有请上神!”
林风致只将手轻轻搭入他的掌中,由他牵引着自己,并肩朝着昆虚山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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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已越升越高,清晨的秋凉已被赶跑。今日天气正好,仿佛是为了庆祝昆虚这场难得的宗主大典,万里云空,一丝阴霾不曾有。
昆虚山的山巅上站满人,昆虚全宗弟子已齐聚于此,正在静静地等候林风致的驾临。除此之外,入宗观礼的宾客也已到场,各自立于山巅云头之上,一起等候着这场三千年难逢的昆虚宗主大典。
宾客并不多,虽然昆虚宗向九寰送出不少邀帖,但大部份的宗门都只派人送上贺礼与祝词,只有小部分与昆虚交好的宗门方派上修亲自入宗观礼。
但在这为数不多的宾客之中,倒也有那么几个出人意料的人。
比如,幽澜山的魔尊凌少歌,浮沧山的上神顾清崖,也不知这昆虚何德何能,竟将这两位都请到了现场,若是此事传出,只怕那些没有前来的修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