伪造上神-第1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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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三个月后!”
因为西临神君附耳那句话,说的是——
“兽王夜兮的天芒刀,就在荒龙大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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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 囚禁
◎被囚禁的林风致。◎
与秋月明谈到夜半; 林风致对荒龙大泽的情况已有大概了解。
那地方位于断江水流最湍流之处,本就是绝险地,暗流涌动遍布漩涡; 水势汹险不说,荒龙大泽四周又被丛林包围,林中瘴气弥漫,滋养出剧毒的虫蛇; 还有食人的妖草魔树; 而地面上沼泽满布; 若是一不小心踏中,转眼就会被腐蚀成白骨。
这些还只是大泽外的天险,大泽内部是魔龙巢穴; 充满各种禁制法阵; 极难闯入,再加上那只以活人为食的残暴老龙; 都让这个地方成为无人敢踏足的禁地。
而秋月明之所以会受伤逃到无涯林被莫林等人抓到; 就是因为她在探到沼泽之时; 运气不好撞上了外出觅食的老龙。老龙哪肯放过这等美味; 便对她穷追不舍; 一路追到无涯林才算作罢; 而秋月明的护体法宝也在逃命过程中全部消耗殆尽,就连用以伪装身份的宝贝亦被毁去,这才露出真面; 让莫林看穿真身。
可按西临君的说法,昆虚地底那东西就像是悬在昆虚头上的剑; 随时随地有可能落下; 但下一次可就没有这次的好运气; 顾清崖和凌少歌都在昆虚,还能助她护宗,是以她得尽快找到天芒刀,解决这个大麻烦。
只是想要伏龙,恐怕硬取不得,得别想办法,等回头与龚宴清众人商议过后再作定夺。
如此想着,林风致浸在天柔池,也不知何时沉沉睡去,一宿无话。大抵是累得狠了,她也不知小啾和秋月明两人是几时离开的,等到醒时,天已大亮,天柔洞中只剩下她一个人。
大战刚刚结束,她又初任宗主,按说应该有许多事在等着她,可传音玉静悄悄的,却没有一个人来打扰她。
收拾妥当踏出天柔山,林风致便见着一个生机勃发的昆虚。
三年时间,足够林风致为昆虚制定一整套应急处理方案,以保证遇到急难情况时各处的运作,就算她不在,宗门也不能乱。如今事情证明她这三年的努力并没白费,无需她多言,宗门各处运转如常,众修分工合作,或巡查或检修或警式……所有善后事宜均有条不紊,她只需要对重要的宗门事务进行批复便可。
花了一天时间巡视各处,又召集龚宴清等人商议大半日,将宗门情况了解彻底,林风致完全放下心来,将宗门事务脱手,自己则专注于外务。
先前她放出话去要在九寰寻找化云之境的合作者那些修士们见识了昆虚的强大与化云之境的玄妙,哪还按捺得住?生恐自己晚上半步叫别人占走先机,老早就暗挫挫求见林风致,为此连天泽灵树的修行都顾不上。
开放化云之境是将昆虚送上九寰巅峰的重要计划之一,林风致自不敢怠慢,便挨个见过这些有意向的修士,再加上后续外界收到风声特赶到昆虚来的修士,林风致足足见了七日才总算空闲下来。
十天时间已过,昆虚各处也已恢复如常。
“就明日吧。”林风致坐在昆虚殿的宗主法座之上,看着站在身侧的小啾道。
小啾的手上,盘着只小小的金凰,虽然西临神君的元神再次陷入沉眠,但金凰引日塔却正式认小啾为主,睡在塔里的小凤凰,已经能听话地飞到小啾的手上。
宗主金印与引日塔先后认主,她们已经可以开启昆虚山中的师祖书楼。
“行,那我稍后就去通知锦枫大师姐,让她替你主持。”小啾漫不经心道。
大抵是神君元神复苏过一次,与小啾已有融合迹象,她虽未完全觉醒恢复,但眉眼之间已隐约有了几分妖皇气度,偶尔会露出连她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气势。
林风致点点头,又问她:“云岭那边如何了?”
“如你所料,云岭宗已人去楼空,最后三处十方古阵已经归宗,今早万姐姐已经跟着天羲山主前往修复。”小啾回她。
林风致闭上眼,靠到法座之上。
果然……祁怀舟已经收回那三处古阵。
从她意识到广霖子藏在云岭利用十方古阵对付昆虚之时,她就已经猜到了这个结局。
眼前闪过天雷之下,祁怀舟毅然离去的画,她咬了咬齿。
“云岭宗的门人呢?”林风致又问。
“散了。他们自甘堕落,将三处古阵献给广霖子对付昆虚,引发西临君与广霖子在云岭宗外一战。次仙级修士的斗法,夷平了云岭附近几个山头,再加上事发之后他们担心昆虚与浮沧、幽澜找他们算账,早早跑走,留下个空壳子。”小啾摸着小凤凰的后颈道。
“能查到是谁将十方古阵的消息,是怎么透漏出去的吗?”林风致继续问道。
“人都跑光了,广霖子也魂飞魄散,上哪儿查去?”小啾道,又反问她,“不过先前不是抓了几个玉虚宫混进来的细作,估计是他们不知道从哪里刺探的消息,传出去的吧。十方古阵的事一直是祁怀舟负责,你对此有疑问,直接问他不就妥了,何必要我来查?”
小啾问着问着,似乎想到什么,双瞳一绽,道:“难不成你怀疑祁怀舟?”
林风致回避了这个问题,只回她:“行了,你先替我安排明天之事……”
话音未落,她的传音玉忽然一阵疾光闪动。
说曹操,曹操到。
传音玉的那头,传来的是祁怀舟的声音。
————
秋夜寒凉,下弦月孤伶伶悬在树梢,愈显山间寂寥萧瑟。天羲山较其他山要更寒冷些,山中已覆浅霜,白浸浸一片,丝丝缕缕寒气攀上肌肤,游入经脉。
林风致从未觉得天羲山如此冷过。
湖面上笼着浓郁的白雾,雾气扩散到岸边,叫人看不清湖岩的分界线,清冽月色下,她只看到雾气中朦胧的人影缓缓朝自己走来。
自大战结束,她与祁怀舟已经有数日不曾在私下见过面。战后宗门事务本就繁多,她已是宗主,无需再事事向他请教,而他手中亦有诸多要务,再不像从前那样,有商有量地掌管宗门,大多时间都是各行己事,不过在宗门大会之时与众人一起见面通气罢了。
天雷大劫她在凌少歌与顾清崖的守护之下安然无恙,这其中不无祁怀舟引雷离去的功劳,而她对他的担忧,也因为自己的毫发未损而被抛在脑后。
毕竟在契约关系之下,她没事,也就意味着祁怀舟无碍。
两人间的这一冷落,便是十日。
她有些好奇,祁怀舟突然约她相见,是出于何故。
浓浓白雾之中,走出身着宽衣薄衫的男人。他又穿回旧日那袭浅青的仙袍,长发半绾在脑后,几缕刘海垂落两鬓,掩着张苍白的俊颜。
林风致眉头微蹙。
他的神情恹恹的,脸色也苍白无比,只有唇色殷红如血,像回到初见之时,纸片人一样单薄,可这段时间他的身体明明已经有所好转,不再像从前那般孱弱。
是受伤吗?
可是他们之间结过契约,他要是受伤,她这边也同样会受到影响,可她并未察觉到身体有任何异常。
“你在查十方古阵的事?”祁怀舟踱步而来,在她身边停步,语气淡淡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这宗门有我不能知道的事吗?”林风致反问道。
“你可以直接来问我。”他垂眸望她双眸,毫无闪避。
“那你为何不在我问之前告诉我?”林风致咄咄逼人道,并没因为他所表现出的孱弱而有半分退让。
其实她早就该来找祁怀舟的,但果断如她,这一次却怯了步,她害怕从他嘴里听到一些不好的答案,这答案会破坏他们在这三年间培养出的信任,尽管那信任如履薄冰。
昆虚战苍隐大捷,这本是件值得他们两人共同庆祝的事。她本想藉着这天大的喜事,和他挑明关系,二人间的情爱交锋就算是她输了,她不愿他们的这场戏仅止于戏。
然而人算终究不如天算。
他目光未动,依旧如往昔那般温柔,说的话却如这天羲湖畔的霜月那般寒冷:“是我做的。”
一句没有任何惊喜的话。
林风致微垂眼帘,淡道:“三年前的天劫,也是你引来的?”
祁怀舟点头默认。
三年前她初入昆虚之时,和三年后的这场天劫,始作俑者都是他。
“我早该想到的。三年前你便借段长鸿之口,将引灵阵和十方古阵的秘密泄露出去,最终导致天劫,那时我以为你只是想揪出宗门内的叛徒段长鸿与那几个觊觎昆虚的宗门,倒没往十方古阵去想。”林风致自嘲笑笑。
她还记得自己在绣霞峰千流洞中与他一席对话,那时她还得意于自己的洞察力,窥破了这心思深沉的病秧子的盘算,却不曾想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她终究漏算了。
祁怀舟的直正目的,从来都不是段长鸿和那几个宗门,他的目的是借着天劫发难,好名正言顺逼清翎派将门内那个十方古阵归还昆虚。
一箭三雕之计,段长鸿和五华明昭等宗门,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如今,流落在外的十方古阵只剩三处,全在云岭宗辖内。要想兵不刃血让对方归还,可能性几乎为零,昆虚又不能主动挑起战事,唯一的办法就是故计重施,逼对方不得不归还。
这一次,他借了广霖之手。
“祁怀舟,宗门在你眼里是什么?你怎可因一己私心,将昆虚置于如此险地?”面对他的沉默,林风致声音扬起,怒道。
“这昆虚宗在我眼中,不过就是十万大山的牢笼……和你,仅此而已。”祁怀舟目光中的温柔消失殆尽,唇角微勾,像天际那轮上弦月,有着刀锋般的凌厉。
林风致胸口一阵起伏,半晌说不出话来,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
“既然如此,我们没什么可再谈的。”林风致转身就要离开。
“等等。”祁怀舟一闪身晃到她背后,倏尔出招,指尖一点霜白的光,点在她后颈上。
“我邀你来此,可不是为了与你谈这些无关紧要之事。”
陷入黑暗之前,林风致听到的是祁怀舟冰冷的言语。
————
林风致做了一个旧梦。
混沌之中,通体黝黑的庞然大物浮身半空,而她就飞在这只巨兽的对面,手握赤红长戟,脚踩千演神兵所化的星辰之舟。
阴云聚涌如黑浪滔天,巨兽咆哮而来,迎上她手中的长戟。
长戟刺破巨兽胸膛,将它的心脏,从胸膛之中生生挑出。
她尖叫着醒来,久久不能回神,一颗心怦怦直跳。
这个梦并不陌生,很早之前她就曾经做过一个相似的梦,只是不同的是在那个梦中,她的长戟被巨兽咬断,而她的心脏,被巨兽剖胸咬出。
那只巨兽,她也不陌生……就是被祁怀舟戏称作她救命恩人的那只神秘异兽。
难怪,她总觉得它眼熟,竟是在梦中见过。
她不知道为何又做了这个古怪的梦,喘息了许久方令心脏渐渐平静,也才忽然想起自己被祁怀舟偷袭的事。
心脏猛然间又剧烈跳动起来,她怎么都没有料到祁怀舟会对自己出手,一股怒气冲上头顶,也顾不上再想那个梦,一骨碌坐起,正要做些什么时候,却发现自己被困在一个水泡之中浮在半空。通过这个水泡她望向前方,双瞳却倏地绽大,整个人如遭雷殛般震立当下。
四周白花花一片冰天冰地,不是什么陌生之地,她来过一次。
这是祁怀舟位于天羲湖下的秘室。
秘室尽处是巨大冰柱,绕着冰柱上的赤红索链此刻正紧紧缚着一个人。
比成人手臂还要粗实的索链一圈一圈缠绕在祁怀舟身上,他的双手平展在半空,左右手腕上各戴着一个镣铐,整个人如同浸过血水般,全身衣裳染尽血色,他面容苍白狰狞,双眸紧闭,像在承受什么巨大的痛苦般,又急欲挣脱这索链的束缚向外迈步,将索链绷向死紧。
因为这样剧烈的挣扎,他被镣铐紧锁的手腕已经被磨得皮肉俱无,露出森白腕骨。
林风致怔了片刻才意识到自己所见之景,颤抖着唇扑到水泡的泡壁上。
“祁怀舟……”她先喃喃一语,而后撕心裂肺般叫起来,“祁怀舟——”
“让我出去,你让我出去——”
这一幕,让她将万事都抛到了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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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云和雨(1)
◎“事不过三,不会再让它打断你我了。”◎
透明的水泡一动不动地浮在半空; 不论被关在里面的人施展什么样的法术,那层看似薄薄的壁垒仍旧巍然不动。
传音符也好,传送符也罢; 在这里通通失效,林风致想尽一切办法,就连千演神剑、鲲丹这样的宝贝都使上,储物空间内的符箓与法宝亦毫不吝啬一件接一件祭起; 然而直到她体内的灵气彻底耗尽; 她也无法踏出这个小小的桎梏; 只能眼睁睁看着距自己不足百步处的祁怀舟,被缚在冰柱之上受尽折磨。
该是怎样的痛苦,才会让他那样心志坚定者疼到失去理智?
她心里已有答案。
他说过; 他的旧伤轻易不发作; 只受昆虚地脉异动与天劫神威的影响,此番应是他旧伤复发; 来势汹汹。
那痛苦; 她曾经感受过; 尽管只有一半; 却也足够让她生不如死; 想要自戕。
挣扎到最后; 他的身体似乎已经失去支撑的力气,头颅无力地垂落,绾发的簪子落在地面; 乌黑长发凌乱地散落在肩头与脸颊前。浅青的衣裳早已被血染透,可胸口处却还在不断地洇出血来; 让他心脏处的血色触目惊心的深。
他的双腕皮肉已被磨得露出白骨; 可想而知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来挣扎。
可纵是力气全失; 他陷入昏迷,痛楚来袭之时,他的神智还是被唤醒,整个人会像的弓弦骤然绷紧,头也跟着抬起。
这个时候,林风致就会看到他的面容。
那张英俊的苍白面容布满血污,那双不论是清醒还是沉醉时都迷人的双眸失去了往日的澄澈,只剩下疯狂和痛苦。
这样的祁怀舟,让林风致想起许多年以前,曾在黑市的兽笼里看到过的一只困兽。那只兽原本也是一方霸主,不幸被俘,因为不原服从驯兽人的调/教而被用尽所有酷刑,可直到被折磨至死,它也不曾露出臣服和求饶。
“祁怀舟,让我出去吧……”林风致声音沙哑地哀求,一遍又一遍尝试着凝聚灵气再度施法。
可纵是鲲丹在体,元婴已成,也无法维系她拼尽全力的施法。
她的声音已经喊到哑,泪水毫无知觉地爬过双颊,心里已经疼到不可自抑。
修仙数十载,即便结成元婴,她却在此时此刻像个凡人,对一切无能为力。
她帮不了他,甚至就连替他分担那一半的痛苦,也因为他的囚禁而终止。
林风致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