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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伪造上神-第1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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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裴凛却在她的问题之下,缓缓摇头。
  让人绝望的回答。
  “如果有,我就不会在这里了。”裴凛自嘲一笑,目露痛色,“直到我境界大成,也未能想到办法救他出来。我愧对于他,也放不下他。我境界圆满本可迎劫飞升,但救他已成我的执念与心结,故而我放弃飞升,于化云之境的第九重山中散去所有功力,以此向天地问卜,占出一卦‘万载海空,千山尽欢’之象。得此卦象之后,我便着手安排,将融过迷津兽血的焚血戟炼成千演,又将鲲丹放在天羲山中,藏起化云之境,暗中命妖皇寻找命定之人。只要那个人拥有仙祖血脉,得到千演与鲲丹,就可以成为化云之境的主人。而我……寿元终尽,留残魂在此,希望有朝一日能再见老友。”
  说到这里,裴凛望向林风致。
  如此,便能说通,身为第三任妖皇的西临君逢劫之时,将太虚图交由珍珑阁保管,于数千年后现世,在九寰寻找卦中所言之人,而她亦知晓天芒刀的去向,只是到底时日久远,她所知悉的也并不完整。
  “万载海空……”林风致喃喃着。
  万载以后,星宙海逢难,浮鲸岛的仙祖遗脉全部丧生,只留她与封默二人,辗转到九寰之上,可不正应这一句,万载海空。
  她是这卦象里的注定要来的人。
  “千山尽欢,昆虚是山,天羲亦是山。小友,你的出现,是他的生机,亦或是这九寰的生机。”裴凛道。
  “……”林风致的心一下悬起。连裴凛都不知道要如何救他,她又怎知如何救他?何况如今他已复苏,取回心脏,力量也渐渐恢复,还需要她救?
  不对,他如果归来,那封在他体内的混沌恶气该何去何从?
  若他得回自由,则恶气复归,九寰不保;若要保下九寰,继续镇压恶气,则祁怀舟必将归于黑暗……
  这,是死局。
  “小友,我后来想了很久,混沌恶气为仙祖一缕恶念所化,能够与其相抗衡的,便是仙祖之善,而九寰众生万物,是仙祖身躯善念所成。所以我想唯一能够消灭它们,而不再只是镇压的,恐怕只有这世间万物之心。”裴凛一字一句缓慢道。
  世间总盼神佛救世,挽救苍生于水火之中,却从不明白,苍生亦可救世。
  林风致心中似有所悟。
  “可……苍生之心各异,当年大难临头,您都没法让他们齐心,如今这情况,我又有何能耐?”林风致可想不出好办法,再想到外界情况,更加头疼,“别说我没本事让他们齐心,现下天羲兽骨现,祁怀舟能够操纵恶气之事传遍九寰,众修都已经围攻到九寰之外,要诛杀祁怀舟了。”
  她可没有忘记自己跑到这里来的原因,不是因为混沌恶气,而是要先解决外界围宗的当务之急。
  “他们杀不了他。”裴凛冷笑,“也不看看祁怀舟是什么人,别说打不打得过他,他既有办法化形脱离十方古阵的镇压,就证明法阵之力已式微,混沌恶气的力量可能变强了,恐怕已经压制不住。这时候要是杀了祁怀舟,混沌恶气便再无压制……他们是不想要九寰了?”
  林风致蹙了眉,道:“可祁怀舟不是这么和我说的,他说……只要以天尊之力施展千演刺穿他的心脏,就可以消灭混沌恶气……”
  “你说什么?!”裴凛霍地攥起她的手。
  裴凛的反应让林风致心中起了一个可怕的猜测。
  那家伙可能想借她的手,和混沌恶气同归于尽!
  她的心脏怦怦跳起,难以平静,脑中闪过无数混乱不堪的念头,双眉紧蹙,眼眸没有目标地扫望过四周,最终遥遥望向了化云之境的最高处。
  “我有办法了。”林风致望向裴凛,露出赌徒般的神色,“我们……赌一把吧。”
  作者有话说:
  周四好。
  交代得差不多了吧,不知道有没漏了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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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章 结修为侣
  ◎天星入尘,与火争明,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嫁衣。◎
  隔着淡淡的青光; 外界的嚣扰全被挡在天羲湖外,湖面虽起波澜,但四周仍显平静。
  祁怀舟低头望向怀中之人。
  天尊之力显现; 林风致的身上绽起浅浅华光,泛着珠玉般温润的光泽。她已经停止了哭泣,面上的泪痕,一半被他拭去; 一半随风而散; 只剩下那双眼; 像浸过天羲湖水般,清澈无比,倒映出他小小的影子。
  “你恨他吗?”林风致听着他的心跳声; 感受着属于他的勃发的生命力; 轻声问道。
  祁怀舟没有回答。
  裴凛是他的挚友,也是他的老师; 从迷津到浮鲸岛再到九寰; 他们相伴了数百年时光; 经历过无数生死磨难。到如今他已经记不清裴凛的眉眼; 隔着如海般的遥遥时光; 留在他心里的; 只剩下模糊的轮廓。仙风道骨的少年修士,眼见苍生,心怀天下……后来; 他装模作样学着裴凛,化作天羲山主祁怀舟; 可终究他不是裴凛; 再怎么学也成不了裴凛。
  但他依然清楚记得裴凛教过他的东西; 其中最最难懂的,不是艰涩的道法,不是复杂的文字语言亦或任何一种数术,而是人的心。
  那时的他,并未领悟何为苍生何为仁慈,只对眼中的世界充满好奇,一只偶尔停在他头上的蝴蝶,一只掠过大海的苍鹰,一朵在秋日凋零的花……全是他心中最有趣的存在。
  他只是想着,如果有一天,这些美好的东西,都在混沌恶气之中化为灰烬,他便觉得这世间了无乐趣,所以他对裴凛的要求点下了头。
  他不知道,他眼中所见这一切,便是苍生;他更加不明白,他为之所付出的一切,便为仁慈。他只是相信了裴凛的话,相信自己还能从黑暗中出来,再看看日升月落星河浩海,如此而已。
  然而,那一关,就是万年时光。
  身处迷津,尚有星萤为伴,可在十方古阵之下,除了永恒的黑暗,就只有剖心的痛。
  他所钟爱的一切,都离他而去。
  他等啊等,等啊等,等了不知多少的日子,却迟迟等不到重见天日那一刻。
  等到绝望。
  黑暗带来阴霾,孤独滋生愤怒。
  他曾有爱人爱世之心,如皎皎明月,烈烈骄阳,以己之血肉救下世人,可那个承诺救他的人,却迟迟未归。
  他的慈悲,在漫长的时光与不见天日的黑暗中,终于湮灭成灰。
  如今林风致问他,恨裴凛吗?
  恨吗?
  其实他仍不明白,何为恨。
  他只想摆脱永恒不灭的黑暗,回到尘世,不想再做一个仁慈的兽,如此而已。
  苍生与他何干?天下又与他何干?
  他为何要为了这些与自己不相关的东西,而承受如此可怕的痛苦?
  “不知道。”祁怀舟思考了片刻,才如实回答林风致,“应该不恨吧。是我自己同意的,与他无关,我只是后悔……后悔自己相信他,答应他。”
  “那你恨那些阻止裴凛救你的修士吗?”林风致又问他。
  “裴凛若有能力救我,那些人怎么阻止都没用。”祁怀舟一针见血地回道。
  他还是非常了解裴凛的。
  林风致想着。
  在他心里,恐怕那些修士就像是行路之时遇上的绊脚石,根本不配浪费他宝贵的时间来怨恨。
  人类世界的纷争,他不屑一顾。
  “可他们将你的牺牲从时间中抹中,让你背负了万年的骂名,被世人误解,你也不恨吗?”林风致又问道。
  祁怀舟想了想,回道:“他们如何看待评论我,与我何干?我为何要因为他们的误解而陷入愤恨?”
  他只是个异兽,为何要在乎自己在人类世界中的名声?那并非他关心的东西。
  他选择救九寰,是因为对尘世心怀热爱,所以愿意献出一切。
  而现在他想脱离黑暗,是因为他受够了,便要不管不顾地挣脱束缚。
  他本就不活在人的规则之中,又怎会理会人类的想法?随心所欲才是他的行事作派。
  所以从十方古阵的威力衰减,他能够化形而出时,便迫不及待地为自己争取可以彻底解脱的机会,不再理会那会造成怎样的结果。
  “其实你化形为人,并没多长时间吧?”林风致问他。
  “是在昆虚五百年前的天劫中。那时十方古阵威力衰减,我体内的混沌恶气想要逃出,因而触发天劫,给了我分魂逃离的机会。可惜的是,我虽化成人形,但修为仍随真身被封,境界跌到元婴,并且随时都受旧伤与十方古阵镇压之苦,无法随心所欲的行动,只能在天羲山中闭关,直到一百年前方有所好转,才真正现身人前,接管昆虚。”听到她的问题,他再无隐瞒,缓缓说起当初和她相逢的缘由。
  可惜的是,他的修为依然不济,身体亦十分孱弱,动不动就需要闭关恢复,而想要恢复所有力量,需要将心脏从十方古阵中取回,并且彻底关闭十方古阵,然而想要做到这一切,首先需要完整的十方古阵,他才能通过法阵追溯到阵眼所在,进而夺回心脏破坏镇压自己的古阵。
  “当时的昆虚情况,你是最清楚的,连维持十方古阵都很艰难,谈何收回与修复?”祁怀舟淡淡叹了口气。
  想要收复古阵,需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物力,可那时昆虚已经衰败,他又身体孱弱,难以掌宗,故才动了培养一位掌宗之人,代替自己发展宗门。
  秋月明……就是在那样的情况被他挑中的。
  可惜的是,人各有志,秋月明志在四方,不堪宗门繁琐事务而悄然离宗,祁怀舟的百般算计,几乎落空,重新再培养一个掌宗之人,又需要再耗费百年,他等不起。
  林风致的出现,成为他当下不得已而为之的选择。
  只是千算万算,他都没算到,这位冒牌“上神”当着当着,竟然当成了昆虚独一无二的真正神明,也成为他心中神明。
  若说当年裴凛引他见到苍生,那么林风致便是让他明白何为苍生。
  以及……何为情爱。
  他尝到万载孤独之后那一点甜头,于这尘寰俗世之间化作心头朱砂,滚烫炽热,他心中那些被黑暗禁锢而麻木的期待与热情,在她或笑或怒或喜或嗔中,一点一点被唤醒。
  他对这尘世仍有渴望,秋花春月山万里海万重,飞鸟游鱼漫天霞光,还有那个曾在昆虚漫天雪影之中提灯而来的林风致,以及那些站在她身后的所有同伴……这一切弥足珍贵,让他心生眷恋,对九寰,对昆虚,对她。
  在他心中早已化为枯稿的世界,死灰复燃般重新明媚,他愿意再与她一起,看遍这尘世美好的事物。
  然而……他已经没有选择了。
  “林风致,多亏有你,方有今日之我。而今我已收回我的心脏,也即将收回我全部力量。这具兽骨将要恢复他的本来模样,万千混沌恶气会冲破囚牢,笼罩向九寰。不过你无需担心,有我在你身边,纵然九寰被混沌恶气彻底侵占,你也不会有事。我能保你无虞,带你纵横天地。”他双手紧紧抓住她的两肩,逼她看着他的眼,那双眼,已渐渐化成赤眸,“你可愿意跟我走?只要你一句话,我就能带你离开这里。”
  仙力已经充盈了林风致的身体,笼罩在天羲湖上的青光开始闪动,有些不稳。
  “好啊。”林风致点头。
  祁怀舟却微蹙眉心,他眼中并没露出笑意,只是加重了语气:“你真的愿意放下一切跟我走?哪怕你耗尽心血的昆虚就此覆灭,跟着你的那些人都被恶气所噬?他们……将沦为恶气之食。”
  他说话之间望向外界。
  顾清涯、凌少歌、小啾、长焰,以及锦枫、柳轻絮、赵睿霖、曾玄等一众修士,全都满面忧急地望向他们。
  她真的舍得让他们随昆虚一起覆灭?
  他不相信。
  “我说了,好!”
  可林风致给出的答案,依然未改。
  祁怀舟便怔怔盯着她,仿佛想从她眼中望见她心里真正的答案。她根本就不是那样的人,哪怕再怕死,她也不曾临危退却,放弃过自己的同伴,乃至整个九寰。
  为了不相干的凡人,她尚愿意深入荒龙大泽,何况如今摆在她面前的,是整个九寰与她最爱的一群人。
  可为何,她会给他这个答案。
  “现在看起来,好像是你不想让他们死,让九寰陷入万劫不覆。”林风致微微一笑。
  祁怀舟盯着她这游刃有余的笑,仿佛想通了什么,忽然间抚额长笑。
  他的归来本为毁灭,却因她而放下屠刀。他对这片天地,始终还是爱多于怨。
  可要他再放弃光明,回到永恒黑暗,他办不到。
  那黑暗,太冰冷太孤独。他宁愿就这样死去,也不想再回到那里。
  所以唯一可以能够化解这场劫难的办法,就是让他带着混沌恶气,就此消散。
  为此,他亲自将她打造成天地之间唯一可以杀死自己的武器。
  他只愿意,死在她的手上。
  而她应该为了九寰,为了昆虚,为了身边那些人,加入外面那些修士的队伍,阻止他,阻止恶气的倾泄。
  她应该劝他,应该与他争吵,与他反目成仇。
  人类都推祟的那个词——大义灭亲。
  她应该站出来,用手中的千演神戟,狠狠刺进他的心脏,来终结这场悲剧。
  如此,九寰就能复归安宁,她与昆虚都会成为九寰之上最受瞩目和敬仰的存在,也再没有后顾之忧,此后千秋万代永享仙火,成为真正的强者。
  可她轻描淡写的一个“好”字,却把一切打得粉碎。
  他想,这一次,他输了。
  他们之间始于一场算计,也终这一场算计。初遇之时,他稍胜一筹骗她留在身边,到了最后,她赢他半子,无法如他所愿。
  “祁怀舟,你看,外头来了好多人。宗门内的,宗门外的,全都从四面八方赶来,聚到了这里。昆虚几千年来都没如此热闹过,我们不如就趁此机会结修为侣,正好让他们作个见证。”林风致待他笑得差不多,方开口道。
  随着她的声音落下,她身上的衣裙渐渐幻化成一条火焰般明亮的红裙。
  “可惜,我没有合适的嫁衣,这袭衣裙还是当年在浮沧的仙集上买下的,与送你其中一身正巧是一套。虽然失之华丽,但也勉强可用。”林风致笑着,换上红衣。
  如火的红衣剪裁得很简单,束腰的劲装,只是一身亮眼的修行衣裙,远远算不上嫁衣,只是在那颜色的衬托之下,愈显得她肌肤胜雪,瞳眸似星。
  祁怀舟双眸微闭,狭长的眼缝闪过几缕幽暗赤光,流连于林风致身上,难以挪开。
  她这是……疯了吗?
  “不该如此委屈你。你可是昆虚的宗主,迷津兽的道侣,万众瞩目的存在,怎可着此简陋衣裙结修?”他忽然开口。
  随着他的声音,无数的星萤从他衣袖之中飞出,涌向林风致,落在了她的发间、眉心、肩头、裙间、后背……在她的身后聚出一条璀璨夺目的拖尾裙摆,浮在湖面之上,随水起伏,如同满天星河倒置,为她作嫁。
  无数的星萤,像天际洒下的星子,落了她满头,比世间任何冠冕都要耀眼。
  世间最好的修士,也炼不出这样的衣裳。
  天星入尘,与火争明,是这世间独一无二的嫁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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