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有朵小娇花-第1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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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璟你踢我马屁股干嘛？”
燕璟暼了他一眼，骑着马，与苏软软的马车保持着一个速度，而后才轻飘飘地开口：“挡道。”
苏软软配合着燕璟，对着江离原做了个鬼脸，吐吐舌头，“谁让你欺负璟哥哥，他已经很手下留情啦。”
江离原：“……”
这两人，一唱一和的，好气哦，好想打人。
不过其实苏软软也只是和江离原斗斗嘴，并没有真的生对方的气。
不管江离原是为什么把燕璟叫过去审问，但他们这么多年的交情在，江离原肯定也是不会对燕璟做些什么的，这一点苏软软还是很放心的。
到了大理寺之后，燕璟原本想让十一带苏软软去个干净的房间，但苏软软一定要跟着他一块儿去审讯室。
没法子，谁叫是他一手宠大的小姑娘，乖的时候是真的很乖，但是倔的时候也是十头牛都拉不回来。
审讯室内，江离原亲自来审问，而原本应该是审问与被审问的关系，但燕璟往椅子上这么一坐，抬眸与江离原对视上，无端的，就生出一种江离原比他矮了一截的感觉。
更何况，苏软软还坐在旁边，小姑娘睁着水汪汪的大眸也看着他，这架势，反而像是对面的两个人来审问他这个大理寺卿了。
这可不行，该有的气势还是要拿出来的，江离原调整了下坐姿，握拳干咳一声，开口道：“燕璟，今日寅时，你在哪里？”
燕璟淡淡开口：“景苑。”
“何人为你作证？”
燕璟反问：“我在自己府中，为何需要人作证？”
江离原话音一噎，还没来得及开口，又听燕璟冷冷道：“你把我叫过来，是在案发现场，发现了对我不利的证据？”
要说燕璟年纪轻轻的，怎么能让敌军对他闻风丧胆，这脑袋瓜就是比寻常人聪明太多。
江离原也不绕弯子了，将证据拿了上来，“这是在金曼姝的手里发现的，这块腰牌你不陌生吧？”
腰牌翻过来一看，这腰牌的正中央，可不就刻着一个璟字？
燕璟在及冠之后，随身所佩戴的腰牌，以及他手下人的腰牌，都是刻着最为独特的一个璟字，这是他亲自设计并叫人打造的。
苏软软也瞧见了，马上说道：“一块刻着璟字的腰牌能说明什么，若是有人想要借此陷害璟哥哥，偷块腰牌又不是件难事儿。”
“腰牌且不论，你们还是先看看这个吧。”
说着，江离原又拿出了一张纸，而这张纸最为独特的地方，就是纸上印着一个字，燕。
而这个燕字，是红色的。
苏软软拿过去，放在鼻尖闻了闻，蹙了下眉，“血的味道。”
“没错，这个燕字，也是从案发现场发现的，而且还是在金曼姝的尸体下方，我将尸体往旁边挪的时候，看到地上写了这么个字，而且我对比过金曼姝的笔迹，还有她的手指上也有擦伤，可以确定，这个燕字就是金曼姝在临死前写下的。”
难怪江离原会三更半夜地上门，一块腰牌，一个血字，就足够可以在燕璟的身上打上嫌疑犯的标签了。
“那动机呢？金曼姝原本今日便要返回大金，璟哥哥为何要在这个节骨眼上杀她，这对璟哥哥来说有什么好处？”
面对小姑娘的咄咄逼问，江离原哭笑不得，“小丫头，现在只是根据证据进行正常的提问，你要是再打断我们的谈话，我可就要叫人请你出去了啊。”
原本没怎么说话的燕璟在听到江离原这么说后，冰冷的目光扫过来，“今日寅时我在府中的书房办公，府中所有人皆可作证，你自可传唤，倘若我真的要杀一个人，就绝不会留下任何痕迹，更不会让这个人还有力气写下所谓的血字。”
第362章 伺机报复
不管是腰牌还是所谓的血字，这些摆在明面上的证据实在是太过于明显了。
而燕璟是个心思缜密的人，如果他想杀金曼姝，怎么会蠢到落下腰牌，还会让金曼姝有口气写字，要是燕璟动手，那定然是干净利索，直接就把金曼姝给见血封喉，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
江离原叹了口气道：“我与你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燕璟是什么样的人，我自然是了解的，可如今证据摆在这儿，而且金曼姝是大金皇后唯一的女儿，向来备受宠爱，若是她的死讯传到了大金，我们无法抓出真凶，到时候定然会引起两国交战，陛下今日已给我下了旨意，必须要在三日内破案，但此事涉及燕璟，所以明日我必须要亲自向陛下如实禀报。”
办了这么多年案子，江离原有一种常人没有的敏锐感，很多情况下，他可以凭借直觉来判定一个人有没有犯罪。
虽然他心里清楚，燕璟没有理由也没有必要去杀金曼姝，但他必须要拿出足够的证据来，而很显然，现在发现的证据都对燕璟不利。
燕璟是个聪明人，自然也明白这个道理，所以接下来在提问的过程中，燕璟也是比较配合的。
一场审问下来，已经快一个多时辰了。
江离原的嘴巴都快说干了，刚想要再问最后一个问题，却见燕璟做了个静音的手势。
转而就瞧见，苏软软扛不住困倦，脑袋左摇右晃，一点一点，最后朝着燕璟的方向倒了过去。
而燕璟虽然在回答问题，但实际上有一半的注意力都是在苏软软这边。
几乎是在一瞬间，燕璟迅速接住了人，而后把人给轻轻松松抱了起来。
江离原见燕璟起身，以为他要走，赶忙也起来叫住他：“等一下你不能……”
话还没说完，燕璟蹙了下冷眉，投来一个不悦的眼神。
江离原很识趣地压低声音道：“你现在还不能离开大理寺，在洗清嫌疑之前，你都必须要待在这里，我可以帮你把小丫头送回相府，大理寺也的确不是她一个小丫头长留之地……”
谁知，话还没说完，燕璟就已经抱着人出去了，只留下一句：“用不着你费心。”
江离原：“……”
啧，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
次日，江离原在上朝的时候，如实地与魏帝禀报了昨日的调查结果。
而魏帝显然是没有想到，此案竟然会牵扯到燕璟，皱了下眉道：“此事怎么会牵扯到燕璟？他为何要害金曼姝？”
“陛下，微臣只是根据从现场发现的证据，推测燕世子有嫌疑，但如今并没有确凿的证据可以证明此事乃是燕世子所为，只是燕璟毕竟是武平侯世子，身份不同寻常，所以微臣需先向陛下说明情况，才好继续往下查。”
江离原条理清晰，魏帝觉得没什么问题，刚要应下，却有个大臣站了出来，拱手说道：“陛下，微臣觉得金曼姝的案子不应该再交由江寺卿来办了。”
魏帝挑了下眉，“哦，这是为何？”
“陛下，满朝文武皆知，江寺卿能坐上这个位置，还是由苏相心间，苏相之于江寺卿无疑有知遇之恩，而苏相与武平侯府关系匪浅，此案又涉及到了武平侯世子，江寺卿是否能够保证，在办案的过程中，可以保持公正？倘若此事真的是燕世子所为，江寺卿又是否会如实禀报给陛下呢？”
说话的是个老臣，与苏丞相他们一向不大对付，今日这话摆明了就是要搞事情。
别说是江离原了，谢国舅听了都不由火大，冷嗤了声道：“真是笑话，你随便抓个人来问问，何人不知江离原断案如神，不畏皇权，更不会徇私舞弊，韩尚书你这话的意思，是在质疑江寺卿办案有失公允了？”
这韩尚书马上反驳：“陛下，微臣并没有质疑江寺卿能力的意思，微臣比任何人都希望能尽快破案，但江寺卿与武平侯府的这一层关系，又的的确确是存在的，倘若一个处理不好，无法给大金一个合理的交代，到时候可是会挑起两国的战事，苦的又会是老百姓呀！”
呵，这姓韩的，说的倒是比唱的还好听。
谢国舅刚想怼过去，被苏丞相一个眼神给制止了，苏丞相语气平静地问道：“依韩尚书所言，此案应当交与谁最为合适啊？”
韩尚书朝魏帝拱手说道：“陛下，此案应当交给一个与武平侯府没有过多来往，且心思缜密，不畏权势之人，微臣倒是有个合适的人选，那就是新晋状元郎秦钰楼。”
听到秦钰楼的名字，谢国舅都快听笑了，“韩尚书还真是年纪大了，都老糊涂了，昨日燕世子才与秦钰楼对阵比试，秦钰楼惨败在燕璟的手下，那个时候韩尚书不也在场吗？秦钰楼被燕璟如此下了面子，倘若这个案子交到他的手上，他岂不是会借机报复？陛下，微臣觉得这个提议万万不可行！”
可韩尚书依旧坚持到底：“陛下这几日不是也在考虑要给这位状元郎定个什么官位吗？不如就借着这个机会，倘若秦钰楼能在这桩大案里做到不偏不倚，那陛下又得到了一位能臣，还请陛下定夺！”
韩尚书这么一说，后头有几个大臣也站了出来，“臣附议。”
这些人都是和韩尚书蛇鼠一窝的，自然是趋炎附势的很。
这时，一直没怎么说话的谢今朝上前一步，开口道：“陛下，秦钰楼刚入朝堂，涉世不深，的确是个合适的人选，但他之前与燕世子的矛盾的确是存在的，臣请旨，与秦钰楼共同接下此案，定在规定时间内查出真凶！”
韩尚书在后面搭腔：“谢学士一个翰林院学士，如何会查案，若是到时查不出来，该当如何？”
谢今朝不卑不亢地回道：“臣愿以头上的乌纱帽做担保，倘若无法破案，臣自辞官还乡。”
这下，韩尚书不说话了。
魏帝咳嗽了两声，抬了下手道：“那此案便交由秦钰楼与谢今朝来办吧，秦钰楼为主审官，谢学士辅佐，就这么定下了，退朝吧。”
下了朝之后，谢国舅憋了一肚子的火，“姓韩的那个老狐狸，让秦钰楼来做主审官，昨儿个燕璟把他教训得这么惨，让他在所有人面前丢了脸，后来还背着荆棘在整个帝都跪了一圈，结下了如此深仇大恨，秦钰楼还不得伺机报复，整死燕璟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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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3章 卑鄙小人
相比于谢国舅的愤愤不平，苏丞相则是一眼就看穿了本质：“陛下这是借着这次机会，要打压打压武平侯府，一个臣子可以有功劳，但绝不可以功高盖主。”
这些年来，随着庞家势力的日渐衰落，可以说是武平侯府一家独大，再加上东营在边疆接连打胜仗，燕家在边疆可以说是到了一呼百应的程度。
而燕璟虽然如今年纪不大，但在将士心中的地位，可是快赶上武平侯这个主帅了。
可燕璟与武平侯不一样的一点在于，他太过于冷漠，日后若是他继任了侯位，执掌东营的兵权，魏帝很难能控制地住他。
这，就是自古以来的帝王权术。
说着，苏丞相拍了拍谢国舅的手臂，宽慰道：“放心，秦钰楼先前才栽了跟头，他是个谨慎的人，不敢在这桩关乎两国关系的大事上随性妄为，虽然他是主审官，但还有今朝和江寺卿在，定能让燕璟洗脱嫌疑的。”
而这边，谢今朝在江离原这边大致了解了情况之后，便打算先去案发现场一趟，再仔细去找找，说不准会有意外的发现。
在谢今朝刚到番坊的时候，却发现秦钰楼竟然比他先到了一步。
“谢大公子。”
秦钰楼在瞧见谢今朝之后，没有觉得任何的不好意思，反而是很自然地先行了个礼，而后又朝江离原拱手，“江大人。”
“秦公子倒是来得快。”
秦钰楼笑了下道：“此案关乎大魏与大金两国关系，一个处理不好便可能会引起战争，秦某自然不敢耽搁。”
谢今朝看了看他，语气不清不淡的：“韩尚书在朝堂上向陛下举荐秦公子你的时候，可是直夸你心思缜密，不畏权势，希望在办案的过程中，秦公子能记着这些话。”
“谢大公子不必担心，先前与燕世子比试，是我技不如人，输得心服口服，断然不会将这些私人恩怨放在公事上。”
都是聪明人，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双方心里也都清楚了，也就不再多言。
毕竟这人心隔肚皮，秦钰楼心里是不是真的这么想，又能否做到公正严明，还得要看他接下来的行为。
谢今朝和秦钰楼他们一开始都是去了发现金曼姝尸体的房间查看，而秦钰楼在简单地转了一圈之后，又折身去了另外一个地方。
秦钰楼出了房间之后，转而去了一个地方，番坊的小厨房。
他在到番坊的时候，就跟这里的婢女打听过金曼姝被害前一晚都做过些什么，金曼姝做的最后一件事，也就是被许多人瞧见的，就是吃晚膳。
去小厨房看看，说不准会有意外的收获。
从金曼姝遇害之后，番坊就在第一时间被江离原给带人围了起来，禁止闲杂人等入内，所以小厨房内也保持着一开始的样子。
一路仔细检查过去，在掀起锅盖的时候，秦钰楼的余光忽然注意到旁边的桌布晃动了一下。
他放下锅盖，轻手轻脚地走过去，弯腰的同时，一把掀起桌布，同时手腕一翻，已然将手里的匕首对准了藏在桌下之人的命脉上。
“谁？出来！”
在那一瞬间，秦钰楼就对上了一双琉璃般漂亮的大眸，眸光明亮，与他的视线猝然相撞。
守在外头的侍卫听到了里头的动静，以为是出什么事儿了想要进来，“秦公子，出什么事儿了？”
秦钰楼动作非常迅速地收回了匕首，嘴上回着：“无事，只是一只小野猫，不必进来。”
外头没了声音之后，秦钰楼好整以暇地看着藏在桌子底下的小姑娘，“三姑娘不打算解释解释，为何会出现在此处吗？这里可是命案现场，闲杂人等未经允许擅自进入，一旦被发现，至少是五个板子呢。”
没错，此刻藏在桌子底下，缩成一团的人儿，正是悄摸摸一个人溜过来的苏软软。
她在小厨房正翻找着东西，刚好发现了个东西，就听见外头传来了脚步声，情急之下，她就躲在了桌子底下。
哪儿能想到，今日出门没有看黄历，竟然直接就撞上了秦钰楼。
将怀里的东西抱紧了几分，苏软软瞪着眼前之人，语气也是不客气：“我做什么与你何干，我走我的独木桥，你过你的阳光道，咱们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就当没瞧见我，我也就不再计较你昨日冒犯我的那些事儿。”
说话的同时，苏软软悄摸摸的往旁边挪，企图趁着秦钰楼不注意迅速溜走。
结果她刚扭头想从另外一边冲出去，一道黑影出现在跟前，她一个没刹住车，迎头就撞了上去。
撞上去的同时想起来，结果忘了自己藏在桌子底下，砰的一下，头顶就撞在了桌板上。
这一股清脆的酸爽，直接把苏软软给撞懵了，还带着桌上的盘子晃了两下。
而秦钰楼的动作更为迅速，一手搂住苏软软的腰，将她带回来的同时，用另外一只手，接住了从桌上掉下来的盘子。
屋里的动静再次吸引了外头的侍卫：“秦公子，您真的没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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