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不露声色 >

第3章

不露声色-第3章

小说: 不露声色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岑露白看姜照雪一眼。姜照雪露在寒风中的两只耳朵确实已经冻得通红。
  她颔首,算是先放过这件事了。
  岑遥立刻得救般地拉着小行李箱就往前面走,边走边想起来问:“姐,你一个人上来的吗?”
  岑露白言简意赅:“连昕去管理处登记了。”
  连昕是前两天姜照雪见过的那个助理。
  “那我和你换,你和嫂子一间,我和连助理一起。”岑遥理所当然地安排。
  姜照雪脚下微微踉跄。
  岑露白余光扫到,唇角有几不可觉的笑意一闪而过。
  “可以吗?”她偏头看姜照雪,明知故问。
  姜照雪没有理由拒绝:“嗯。”
  毕竟在岑遥眼里,她们是真正的伴侣,一间房再正常不过了。
  况且,和岑遥一间房与和岑露白一间房又有什么区别,左右不过是两张床睡一觉到天亮,回岑家北山别墅时,一张床都睡过了。姜照雪在心里说服自己。
  说话间,禅舍到了。
  岑遥推门进去,提醒:“这房子不知道建多久了,感觉暖气有跟没有一样。姐,你要不要让连助理问问能不能多领一床被子。”
  岑露白没有马上应答。
  她环顾四下,禅舍确实不大,看起来年代颇为久远,窗框质地还是木制的。整个空间,只将将放得下两张单人床和中间共用的一张小木桌。
  小木桌上放着一个与禅舍同样年代久远的塑料热水壶。
  明明窗户是紧闭着的,却还是能感觉到有一股冷风在往屋子里灌。
  但连昕问过了,这已经是寺里最好的条件了。
  岑露白打量叠放在床尾的被子,应该是已经很少见的那种实心棉被,一床盖起来就已经沉甸甸的了。
  “不用了。”她伸手从岑遥手中接回自己带来的小行李箱,拢起羽绒服下摆,蹲下身子打开。
  岑遥好奇地盯着,以为她要拿出什么自带的床上用品。没想到,岑露白站起身,取出的是几个纸盒子。
  “放被子里暖脚吧。”她递了两个给岑遥,一个给姜照雪。
  姜照雪接过,发现是电热水袋。
  刚巧连昕办完登记手续,也来到了门口。她从岑遥手中接过自己的那份,帮岑露白解释:“青枫山有闭寺时间,我们知道得晚,就只来得及在机场买一些好买到的小物件了。”
  岑露白没反驳。
  这确实是其中的一个原因。另一个原因是,八关斋戒里,有一戒是不坐卧高广大床,看淡物欲享受。她自认不是什么善男信女,但事关姜照雪和岑遥,即入了寺,她便无意冒犯。
  所以太过享受的床上用品,她都没有买。热水袋虽顶不了大作用,但聊胜于无。
  岑遥已经心满意足了,拉着岑露白一点袖子摇呀摇,含情脉脉:“姐,你真好。”
  岑露白静静看着她,面不改色。
  姜照雪和连昕都努力忍笑。
  岑露白发话:“不是有熄灯时间吗?”
  岑遥这才如梦初醒:“噢,对对对。”她看一眼表,只有二十分钟了,连忙拎起自己的包拉着连昕就走:“连姐,今晚换我和你一起睡,你不会失望吧?”
  亲亲热热、娇娇滴滴,连昕脚下几个趔趄。
  姜照雪看得好笑,岑露白眼里也浮起淡淡的笑意。
  两人站在原地目送,门被带上,禅舍忽然安静了下来。姜照雪收回眼,无意识地看向岑露白,岑露白也在看她。
  视线撞到一起,姜照雪久违地生出了几分不自在。
  岑露白似乎没有察觉到。
  她自若地在床边坐下,依旧优雅端庄,像在某个高雅场合:“遥遥不懂事,又麻烦你了。”
  逼仄简陋的环境,并没有折损她身上的分毫矜贵。
  姜照雪放松不下来,客客气气:“没有,正好我也一直想来这里看看。”
  岑露白勾了勾唇,无意深究她话里的真假。她没再说话,低头把刚刚放到桌上的热水袋外包装拆了,找出里面的充电线。
  姜照雪注意到,她捏着充电线的指尖,甲色已冻出了淡淡的青紫。
  她关心:“你腿没事吗?”
  岑露白抬头看她,稍显诧异,有两秒没说话。
  姜照雪以为冒昧,解释:“小遥说你腰腿受不得寒。”
  岑露白长睫微垂,看不出情绪,淡淡笑道:“没事,是遥遥太紧张了。”
  她把充电器连接上电源,自然地端起刚刚连昕帮她领回来的脸盆,问:“还有十五分钟,要抓紧一点洗漱吗?”
  姜照雪收回心思,点了点头。
  外面太冷了,距离也不知道有多远。姜照雪怀疑像岑露白这样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人,应该从来没有来过这样的地方,也没有在这样的条件下生活过。
  她好意:“你穿着高跟鞋也不方便,不介意的话,我出去洗漱的时候顺便帮你打一壶热水回来,你就不用再冒雪出去了。”
  没想到岑露白回答:“我介意。”
  姜照雪:“……”
  岑露白神色和悦,没再解释什么,只是抱着盆走到了门口,一副等她一起的模样。
  姜照雪不好再说什么,只好由着她去。
  一路上都是往回走的人,一路上也都是往回看的人——因为岑露白的气质与打扮,与这里实在是格格不入。
  可岑露白始终泰然,没有表现出半点不适。
  她学着姜照雪的方式,洗脸卸妆,回到禅舍,脱下外套,入乡随俗地换上禅舍自带的蓝色塑料拖鞋,削肩细腰、靡颜腻理,依旧眉目如画,气韵卓然,只是更多了几分可亲近的烟火气息。
  甚至有几分不该用来形容岑露白的可爱。
  姜照雪控制不住多看了两眼。
  冷不丁地,岑露白抬眸,直直地望了过来。
  姜照雪来不及收回视线。
  下一秒,悠长的钟声自远方传来,满山灯光应声而灭。
  天地陷入原始的昏朦,满月仁慈地送进清辉。
  姜照雪适应着光线的变化,看见岑露白侧头望着窗外,唇边有隐约弧度:“熄灯了。”
  她说的是陈述句。
  姜照雪应:“嗯。”
  她在床边坐下,想问岑露白需要她帮忙打灯吗,她有小手电筒。
  “岑总……”
  可她话还没有说话,岑露白忽然转回头望着她,叫她名字:“照雪。”
  声音是一贯的温润,又似乎比平日里低哑几分,如大提琴般低醇。
  姜照雪的心跳无端地漏了一拍。
  “嗯?”她若无其事地应。
  岑露白注视着她。朦胧的光线中,她的乌眸分外明亮,像蕴着一汪湖水,温柔包容。
  她问:“我名字是不是特别拗口?”
  姜照雪否认:“没有。”
  她一直觉得,岑露白名字很好听。
  露从今夜白,月是故乡明。
  蕴着千古诗情。
  岑露白唇边的笑意明显深了:“那你为什么私下不叫遥遥岑经理,叫我却只叫岑总?”
  姜照雪被问住了。
  人前逢场作戏她也不是没叫过名字,但私底下这样叫,她总觉得太亲昵了。
  此时此刻,猝不及防,被岑露白这样看着,不知道为什么,她脑袋短路,竟一句场面话都编不出来。
  热意上涌,她强作镇定,辩解:“没有啊。”可说完这一句,下一句本该水到渠成的“露白”到了嘴边却自动消音。
  空气中弥漫着丝丝尴尬。
  绯红漫过姜照雪的整张小脸,夜色都难掩她的可怜。
  岑露白很轻地笑了一声,放过她了。
  “不早了,睡吧。”
  姜照雪咬唇,半晌才应:“嗯,晚安。”
  岑露白是在逗她吗?她纳闷,总觉得岑露白今晚和平时不太一样,但又说不上来具体哪里不一样。
  “晚安。”岑露白轻声。
  静默两秒,两人不约而同地掀被上床,禅舍里又恢复最初的安静。
  暖气似有若无地往屋内输送着热气,寒意却还是丝丝缕缕地往骨头里钻,岑露白闭着眼,在风雪声中捕捉姜照雪的辗转声、呼吸声。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高悬的月,从窗顶落到了窗边。
  岑露白慢慢地支起身子。
  隔着一条过道,姜照雪睡颜恬静。似乎是太冷了,她不像平日里那样平躺着,而是侧着身微微蜷缩起来。
  岑露白放轻动作,从桌上手包的外袋里取出两颗止痛药,干咽下去,而后取了床尾脱下的长羽绒服,下了床。
  姜照雪睡得正香,鸦睫在月下乖巧憩息。
  岑露白把羽绒服轻轻加盖在她的被子上,眸光比月色更温柔。


第5章 多余的好奇心。
  凌晨四点钟,月光隐遁于暗云之后,万物还在沉睡之中,连绵不绝的撞钟声开始在山寺间回荡,一声一声,浑厚而深远。
  夜里因断电而熄灭的灯随着钟声的响起,不按自亮,白光刺眼。姜照雪被吵醒,迷迷糊糊地揉着眼睛,适应了好几秒才想起自己这是在哪里。
  应该是到上早课的时间了。
  她揉着眉心就坐了起来,被面上有一层白色的东西随着她的动作迅速滑向地面,姜照雪没有设防,条件反射地伸手按住。
  入手触感柔软而轻盈,定睛看去,是一件白色羽绒服。
  姜照雪愣了愣,下意识看向隔壁床的岑露白。
  岑露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醒了,正靠坐在床上,披着西装外套,略带好笑地围观了她的整套动作。
  似是看出她的疑惑,她红唇翘翘,轻描淡写:“半夜起来发现你蜷缩着,猜想你可能是有点冷。”
  姜照雪脸微微红,有点心暖又有点尴尬:“谢谢。”
  她看岑露白手中放着的平板电脑,上面全是五颜六色的图表,关心:“你没睡吗?”
  岑露白摇头:“不是,比你早一点而已,刚好工作上有急事。”
  姜照雪点头,有边界感地没再多问。她沉默地穿外衣,听见外面开关门的吱呀声与脚步踢踏声络绎不绝,越来越盛,想起来问:“你和我们一起吗?”
  岑露白应:“没有,辛苦你和小遥了,我就在这里等你们。”
  姜照雪没有意见:“好。”
  她没再多话,换好衣服拿了洗漱用品和她打了声招呼就出去了。
  禅舍外,雪已经停了,但风依旧冷冽。
  姜照雪被风吹得彻底清醒。她忍着颤栗往洗漱的后院走去,后知后觉:既然岑露白不和她们一起斋戒的话,为什么还要过来?
  她本以为岑露白是觉得自己算不得真正的岑家人,不能够代表岑家,放心不下才过来的。
  但……
  还没想出个所以然,有人拉她袖子:“嫂子!”
  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有气无力。
  姜照雪回头,是睡了一觉看起来比昨晚刚静坐完还无精打采的岑遥。
  她弯唇,放轻声音回:“早上好。”
  岑遥自然地和她并肩而行:“早上好。好冻啊,这就是山里的早晨吗?我感觉我二十几年都没这么冷过。”
  姜照雪轻声地笑,算是赞同。
  岑遥感慨:“还好昨晚连姐心地善良,愿意和我并床睡,不然我要被冻死了。她身上好暖和啊。”
  姜照雪心觉不妙。
  果然,岑遥接着就问:“嫂子你们昨天睡得怎么样呀?”
  姜照雪不动声色地清嗓子,语气平常:“挺好的。”
  “我姐呢?她起了吗?”
  “起了。”姜照雪如实回:“好像工作上有点事,我醒的时候她已经醒了。”
  岑遥“哦”了一声,抿抿唇,沉默几秒,自然地转到别的话题。
  姜照雪没多想。
  两人一起洗漱完回房放了东西,去昨晚去过的禅堂做早课。
  禅堂里灯火通明,梵音清妙,夜色仿佛被堂外袅袅升起的梵香稀释,渐渐褪去墨色,露出了纯净的鱼肚白。
  七点半,姜照雪和岑遥用过早餐回到禅舍,岑露白已经起了,面色恬然地站在窗前赏雪。
  隔着结霜的玻璃,她们目光交汇,岑露白微微一笑,眉眼有浅淡的温柔。
  岑遥推门而入,关心:“姐,你吃过了吗?”
  岑露白回身:“嗯,汪平上来过,给我和连昕带了斋饭。”顿了顿,她补充:“汪平是昨天送我过来的司机。”
  明显是解释给不熟悉她身边工作人员的姜照雪听的。
  姜照雪注意到她脚下换了一双黑色马丁靴,应该也是汪平刚送上来的。
  她本就腰细腿长,天生衣架子,今天没穿西装外套,只慵懒地套着羽绒服,露出内里精致不失休闲的衬衫,西装裤裤脚也有技巧地高挽了起来,一双长腿被衬得愈发纤直。明明昨夜还浓浓商务风的一套着装,今天被她这样一穿,却只觉得高级,温文中透着不羁、随性中显著格调,别有风情。
  姜照雪凝眸两秒,有意识地错开眼。
  岑遥问:“姐,你接下来有安排吗?”
  岑露白不答反问:“你们呢?”
  岑遥应:“没有,接下来是自由时间,十点半记得回去打坐就行,我准备回房间睡个回笼觉。”
  “嫂子你呢?”她自然地问姜照雪。
  姜照雪说:“我没有安排,可能会在寺里转转吧。”青枫山承元寺除开是闻名遐迩的佛国圣土,也是历史悠久的千年古刹,其本身便是极其珍贵的文物古迹。
  姜照雪专业细分虽然不是研究这一块、这一时期的,但因多年熏陶,对这些现存于世的历史足迹的向往和好奇早已刻进骨子里。
  “那我不能陪你了。”岑遥稍显遗憾,马上想起什么似的转向岑露白,追问:“姐,你呢?”
  岑露白目光落向姜照雪:“我也打算出去走走。”
  姜照雪怔了怔,被迫出于礼貌和演戏邀请她:“那我们刚好一起?”
  岑露白露出纯然的笑。
  岑遥打趣:“好喽,那刚刚好,我去睡觉,你们也能甩掉我这个讨人嫌的电灯泡。”
  姜照雪脸热,岑露白不咸不淡:“你要是愿意一起,我们举双手欢迎。”
  岑遥立刻吓得连连摆手,夸张地连打两个哈欠,脚底抹油。
  姜照雪失笑,岑露白体贴:“你不方便的话,我可以自己一个人。”
  姜照雪抬眸,分辨她是客气还是逢场作戏后委婉拒绝自己的邀请。
  岑露白注视着她,眼底是澄澈的温和。
  姜照雪放心:“没有什么不方便的,走吧。”
  岑露白笑意深了些,应:“好,不过……”她说着反身朝床边走去,很快又走了回来,手上拿着两幅毛茸茸的耳罩。
  “汪平买的,款式不太好看。”她语气无奈。
  姜照雪惊喜,下意识地想摸耳朵。她怎么知道她从昨晚开始就一直在心里嘟囔耳朵要冻掉了。
  她没好意思把开心表现得太明显,客客气气地双手接过,恭维:“没有,很可爱,谢谢。”
  恨不得下一秒就戴上。
  岑露白凝视着她,眼波微漾,很快又归于平静。
  走出室外,姜照雪终于能装作自然地把耳罩戴上,两人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并肩朝承元寺的主体走去。
  步入前山,山道上的游客明显多了起来,岑露白不着痕迹地走到了姜照雪的外侧。
  气氛有些沉闷,姜照雪犹豫着是不是要主动找点话题,突然听见前面在走的一男一女一问一答。
  女生问:“这个承元寺是不是就是xx皇帝削发为僧的那个承元寺?”
  男生言之凿凿:“不是啦,那个是白马寺。”
  姜照雪和岑露白:“……”
  两人相视一眼,都从彼此眼中看到了笑意。
  姜照雪放慢脚步,拉开了些距离,小声解释:“就是啦,只不过后来改名了。”
  岑露白莞尔,低声应:“我知道。”
  气氛莫名松快了起来。
  顺着这个话题往下,两人一路走一路聊,话题越展越开,越聊越深。姜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