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喜欢我,又让我难过-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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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爷爷在里面。”
小姑娘掀开了帘子,里面是类似医院里面的诊室的摆设,一道浅蓝色的帘子隔开了前后两个空间,外面靠墙摆放着一张方桌,后面坐着一个穿着宽松衣服的老人。
“方医生,您好。”
“是宋先生吧……”方医生带上了老花镜,“你那位能说一口十分流利的汉语的外国管家已经把你的情况给我说了,你到里面的床上来躺着。”
骆念推着宋兮庭来到了内室,有几张十分干净的床,她把宋兮庭推到其中一张病床前面,宋兮庭撑起双臂想要上去,骆念急忙要去扶他,被他给挡开了。
“不用。”
床有点高,宋兮庭如果是单靠手臂上的力气,是需要费点力气的。
骆念被他挡开,看着宋兮庭手臂上的肌肉都绷紧了,坐在了床边,“你去外面找妮娜吧。”
她在出去的时候,看见方医生走进来,一侧放着的盒子里,各种长针短针,看的人头皮发麻。
妮娜在外面晒太阳。
骆念本想当成没看见,往另外一边走,倒是妮娜发现了她,朝着骆念招了招手,“小念,过来!”
骆念走过去,妮娜笑的弯了眉,“被赶出来了吧?”
妮娜坐在石凳上,双臂撑在后面,显出胸部的线条,骆念看了眼她的胸,感觉要比自己大两个杯。
……好像关注点错了。
妮娜侧了侧头,发丝在脑后拨了一下,“你就是不懂男人的心,你觉得,兮庭会叫你进去看着他的腿不能动,所以行动不便么?还是想要看针灸的时候他的治疗?”
骆念恍然明白了。
为什么刚才她在想要帮宋兮庭去躺在床上的时候,会被他伸手给挡开。
她笑着摇了摇头。
原来是这样。
她一直觉得宋兮庭这人挺清傲的,即便是在一个人高马大身材魁梧的壮汉面前,他坐着轮椅,气场都有两米八,即便是用含笑的眼睛去抬头看着,也像是在鄙弃着一个卑微蝼蚁。
宋兮庭就是有这样的气质。
叫她一时间都忘了,男人都不愿意在女人面前表现自己的软弱。
妮娜看着骆念的表情,就知道她是想通了,“其实兮庭这个人,说起来也是有点……别扭的,我认识他有二十年了,小时候就认识。”
“青梅竹马啊。”
“听这语气怎么酸溜溜的。”
“呵……”骆念翻了翻眼睛,“我是有男朋友的。”
妮娜笑了笑,“他小时候喜静,特别喜欢看书,在书房里面呆一整天都能一动不动,水都不喝一口的,看的都是有辞海那么厚的专业英文书,晦涩难懂。”
骆念收敛了脸上的笑,看着妮娜。
“十五岁那边,他被绑架了,要赎金,一个亿,当时宋爸爸没敢报警,直接就凑齐了钱给送了过去,只是绑匪当时拿了钱,也没告诉他关在哪儿,等到找到的时候,已经是三天后了,兮庭被压在一座坍塌的房子下面,混凝土,石膏板压在了腿上。”
骆念心里一阵阵酸涩的疼。
她待在宋兮庭身边两年半的时间,从来都没有听宋兮庭提过当年的时候,她也没问过。
“你说上帝是不是挺可恨的,因为他看不惯你整天在房间里面坐着看书,不像是同龄孩子一样喜欢出去玩儿又跑又跳,就让你索性坐上了轮椅,再也站不起来,就算是你想要又跑又跳都不可能。”
“说不定这次能治好呢。”
妮娜侧过头来,“十五岁坐上了轮椅,今年他已经二十七岁了,过去了十二年,如果不是家庭医生和按摩师每天都帮宋兮庭按摩腿部肌肉,帮助他拉伸,现在他腿部肌肉都已经可能萎缩了。”
“难道你不希望他的腿能好起来?”
“希望是一方面,现实又是另外一方面。”
骆念觉得妮娜是看透了。
过了一个小时,骆念才看见楼层一楼方医生的门开了,宋兮庭自己转着轮椅出来。
骆念走过去去推宋兮庭,妮娜说:“我去喊司机过来。”
“你好点了么?”
“还好。”
骆念看着他额头上还有汗,衬衫上都已经有了汗渍,“医生说还要来么?”
“嗯,一周三次。”
在老楼房前面,有一个小花园,骆念就推着宋兮庭进去转了一圈,看见树上有什么不知名的花,还摘下来两朵。
宋兮庭说:“你摘了两个石榴。”
“这是石榴花啊?”
“嗯。”
骆念笑了笑,“我觉得还挺好看的,其实我最喜欢石榴的味道,但是又不喜欢吃石榴。”
“为什么?”
“太难吃到嘴里了,一颗一颗的,都要吐籽,吃的还没有吐掉的多。”
车上,妮娜问:“今天在外面吃吧,我一直挺喜欢吃川菜的。”
骆念想了想,“吃火锅吧。”
她推荐了一个馆子,考虑到宋兮庭现在腿还在治疗,要了一个鸳鸯锅,清汤的那边向着宋兮庭。
一顿饭吃完,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一路回到华苑,骆念推着宋兮庭从车上下来,侧后边传来一个声音。
“骆念。”
骆念一下停住,出吃惊的回看过来,“谢景焕?”
站在路边的阴影里的那道身影,不是谢景焕又是谁?!
骆念快步走过去,“你怎么提前出来了?什么时候出来的,怎么不打电话给我?”
谢景焕的面庞在黑暗中隐现,“你怎么知道我没有打。”
骆念这才急忙去包包里摸手机,上面赫然显示着二十三个未接来电,还有七八条短信息。
“我手机关了静音,没有听到。”
骆念重新开了声音,再抬头,就看见谢景焕已经从她的身边擦肩而过,走向坐在轮椅上的宋兮庭。
骆念诶了一声,跟了上去。
宋兮庭抬头望过来,“谢大少。”
谢景焕语气徐徐淡淡,“多谢宋少出手,叫我有机会早出来这两天。”
“不必,也是念念拜托我的,举手之劳而已。”宋兮庭微笑了一下,转向了骆念,“既然谢大少来了,念念,你不邀请谢大少到家里去坐坐?”
一句话,就已经把谢景焕给排除在外了。
妮娜抱着手臂站在一旁,看好戏的模样。
这两个男人都不错,长着一副好皮囊,脾气也好,家世优越,唯独宋兮庭略逊一筹的就是双腿的残疾。
谢景焕没有直接回答宋兮庭的话,相反看向骆念,“你请我上去?”
“还是别了。”
骆念敏感的察觉到谢景焕的情绪,今天下午打了那么多的电话都没有被接通,他就算是脾气再好,现在也已经到临界点了。
况且……
她喜欢过宋兮庭这件事情……谢景焕是知情的。
谢景焕冷勾了勾唇角,“宋少,既然如此,我就不上去叨扰了。”
他直接拉过骆念的手,“我不在的这些天,谢谢你代我照顾念念。”
骆念被谢景焕拉着要走,“要回去?”
“嗯。”
“我还有东西在楼上呢,我去拿一下。”
“缺什么我给你买。”
谢景焕解了车子的警报,直接把骆念给塞到副车座上,又倾身进来帮她拉好了安全带。
一直等到车子开走,宋兮庭都停留在原地一动不动。
妮娜走过来,“别看了,人都已经走了。”
宋兮庭收回了目光,凉淡的吩咐:“上去吧。”
妮娜推着宋兮庭,“你这人就是别扭,明明知道谢景焕出来就会找骆念回去,干嘛要去多那么一句嘴叫早放人。”
宋兮庭闭了闭眼睛,没有回答。
骆念被谢景焕塞进车里的时候,胳膊被拉的有点疼,一路上看他紧锁的眉心,到嘴边的话就咽了下去。
“沈律师今天打电话了,说有一个保洁阿姨肯当人证。”
谢景焕没有回应,车内安静的只有骆念一个人的声音。
“后天下午开庭,你妈妈……”骆念忽然想起来傅杨贺的话,“你昨天晚上出来,还没有回家么?”
谢景焕依然没有回应。
他的手指紧紧地握着方向盘,分明的指节有些发白。
骆念找了找话题,问起来谢景泽和谢樱。
“上次庭审的时候,我看到你弟弟妹妹了,他们……好像是对我挺失望的,觉得我是个十恶不赦的女人,如果有时间,我想请他们出来吃顿饭,也好缓一缓这种印象。”
这个时候的骆念,是已经真正是想要融入谢景焕的圈子了。
一路上,骆念的话,没有得到谢景焕一句回应,她憋到最后,车子猛地刹住,她猝不及防下被安全带勒了一下胸,彻底恼了。
她的脾气原本也不好,酝酿了一路,不用谢景焕点火,自己就燃了。
“谢景焕,我知道你在里面被关了几天不好受,我在外面就过的好了么?你现在这样一声不响的,那你载我回来干什么?索性还叫我在宋……唔!”
谢景焕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唇。
骆念还没解安全带,被谢景焕扣着肩膀,就这么压在车座上,简直可以算得上是为所欲为了。
她也没反应,冷眼看着谢景焕,等男人吻完了,用手背擦了擦嘴唇,“吻够了?那我下车了。”
手腕被谢景焕一下握住了。
“还要干嘛?是不是还要我现在脱的光了在车里给你上,你才解气啊。”
谢景焕失笑的摇了摇头,指腹抬起骆念的下巴,“骆小念,住在喜欢的男人家里,还一起出去了一个下午一个晚上,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个男朋友可以放在一边当摆设?”
“什么喜欢的男人?”
“宋兮庭。”
“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骆念目光闪躲了一下,“而且不是为了案子的事儿么。”
“为了让他开口说一句话,提前三天把我放出来,你是不是还要去陪床?”
“谢景焕!”
“我爸爸明天就从国外回来,他就算是说那么一句话,三天也够不上,我也就提前出来了一个晚上,还叫我多欠了他的一个人情……”
谢景焕忽然笑了一声,在骆念的脸上捏了一下,“骆小念,你还真的是很会为前任着想。”
骆念一下就明白了过来。
就和宋兮庭不愿意让她扶着坐到病床上一样,现在她去求别的男人帮谢景焕,也触动了他心底的那一根尊严的线。
关于宋兮庭的事情,骆念还是对谢景焕有点……愧疚感的。
毕竟,那张他临走前递给她的名片,就是被她用来当枪使的。
……
宋兮庭拒绝骆念之后,骆念变装在红灯区玩儿了几天,每天都是到凌晨才回家,一天晚上,回到家刚踢了十三厘米的高跟鞋,就看见了灯光下阴沉着脸的宋兮庭。
“去哪儿了?”
骆念化着浓妆,眼角一挑,就把这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给显出无边的妩媚风情,兴许是酒精的刺激,叫她的大脑很热,脱口而出:“去找男人了。”
她说的也是胆大肆意,似乎是因为儿时的创伤而带来的过分早熟,都堆积在这一刻,把骨子里的反抗和叛逆都给勾了出来。
“谁?”
谁?
这可难倒了骆念。
那些人都乱七八糟的,隐没在这样一个处处都是白皮肤高比领的国家里,她就好似是脸盲一样。
她随手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名片来,啪的放在了桌上,“就是他!”
谢景焕……
骆念转身就上了楼,也顾不上洗澡,蒙头就睡。
一觉睡到第二天日上三竿,骆念才醒过来,盯着一双水肿的眼睛下了楼,打了个呵欠问了一旁的佣人,“宋兮庭呢?”
“少爷……少爷……”
这佣人说的哆哆嗦嗦,叫骆念一下起了疑心,“去哪儿了?”
“不知道。”
骆念就大叫着威廉管家,也没人,出去了?
她没想到,就因为她随手抛出去的那张名片,竟然引来了谢景焕被人狂殴胖揍了一顿。
宋兮庭的父亲是某国一个合法组织XX社的社长,类似意大利的黑?党,是领袖,在宋兮庭成年那一年,就金盆洗手交给了手下的人,虽如此,这个组织里面的人却还是尊称宋兮庭为少主,他不在组织里面任职,说话比现任社长还要管用,很多人察言观色的工夫出神入化。
他也并没有明说,只是一个眼神或者表情,那些人就直接下狠手去教训人了。
俗话说强龙不压地头蛇,更何况,XX社也绝对不是地头蛇。
骆念得知这个消息的时候,惊讶的半天都没有说话。
她有些内疚。
这种略微的愧疚感,终于在见到病房里躺着的谢景焕的时候,放到了最大了。
谢景焕额头上包着纱布,纱布上殷着血,整个人缠的像是个木乃伊似的。
骆念低着头把手里拎着的各种补品盒子放在桌上,只听病床上那人说:“我救了你一次,你坑了我一次,骆小姐,你报恩的方式还真挺特别的。”
第38章 美男
骆念更抬不起头来了。
于是,骆念现在就每天过来给谢景焕送饭,早中晚来看他,一直等到一个月后他出院,她还特别定了一个大包,给谢景焕摆了一个场子。
结果,不曾想到的是,就在当晚,包厢里的一众人都喝嗨了,喝醉了酒之后都原形毕露,牛鬼蛇神的。
骆念当天晚上的记忆不怎么清晰,第二天早上醒来的时候,就发现她狗血的和谢景焕滚了床单了。
她瞪大眼睛盯着近在咫尺的这张英俊睡颜,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把自己给憋死。
她脑子里忽然就突兀的涌出了昨晚断片的记忆。
谢景焕毕竟是刚出院,喝酒也要有度,所以就先离席去了楼上的房间。
骆念呢,喝高了之后,还给几个关系不错的小弟摆手,“没事儿,我一个人能上去,安啦!”
结果,就歪歪斜斜摇摇晃晃的进了谢景焕的房间,扑倒了床上的那睡美男。
骆念抚了抚额头。
身上有青青紫紫的痕迹,还有那隐秘的疼痛,她回忆起来,昨晚好像是……这男人念在她是初次,所以只做了三次?
心里有一句妈卖批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骆念正在天人交战着,眼前的男人忽然睁开了眼睛。
一双黑沉沉的眼睛好似是可以席卷一切的旋涡一样,骆念一下就愣了。
在反应过来的同时,她已经直接一个手刃劈在了男人的后脖颈,趁着男人昏迷过去的这一小会儿时间,急忙穿衣服穿裤子,出了酒店就直奔机场。
原本定在月底回中国,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她好像是有一种被逼上梁山的紧迫感,没有和宋兮庭说一声告别,就走了。
飞机上,骆念才渐渐地冷静了下来。
也没什么。
她也不是什么失身了就非要去死立一个贞节牌坊。况且,是她走错了房间,就当是免费享受了一次服务吧。
那男人的技术也是相当不错的。
骆念还颇有心得的在脑子里把那些支离破碎的细节又重新串联了一遍,谁知道,两个月过去,念念不忘食髓知味的,不是她。
……
骆念又回到了绿水江汀。
必备的日用品都已经被早几天拿去了宋兮庭那里,就连一双拖鞋也没有了,她索性把高跟鞋脱了光脚踩在地板上。
谢景焕把自己的男拖弯腰给她放在面前,“先穿我的,我已经打电话给杜封去买了。”
“不用了。”
骆念对上谢景焕强硬的眼神,咽了一口唾沫,还是乖乖的穿上了。
她摸了摸鼻子跟着谢景焕走在身后,走进餐厅就吃了一惊。
餐厅的餐桌上,摆放着满满的一桌子菜,两荤两素还有一份汤,另外还有骆念顶喜欢吃的一份甜点。
她看着谢景焕的背影,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