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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东宫互演手册-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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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近些时候,今年早春,上一世她是用了药,才让宁珣错过了亲监殿试的机会;这一世两人心意相通,她自然不会再在那个时候去做什么,可宁珣却在这之前便因春猎遇刺,最后依旧错过殿试。
  再到如今,兴许是顾虑着她的安危,宁珣本已不欲出兵北疆,退了一步允了和谈,可阴差阳错之间却出了长乐和亲一事,紧接着便是契丹王廷生变……
  如此种种,桩桩件件连贯而下,因着细节上总有出入,所以事情发生时她都并未察觉出什么,只心中隐隐不安罢了。
  而今回望,她才在镇国公府后湖那凄寒入骨的湖水中,在那具被射杀的冰凉尸首上,看见自己此时此地的影子。
  她不信命,又不得不信。
  好一个徒劳无功。
  原来他们不是如临深渊。自始至终,他们都在深渊之中,避无可避地坠下去。
  梦中的所思所见被记起,衔池脸色苍白,人彻底清醒过来——伤口的疼这时候才全然泛上来,她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极轻的一声,宁珣却立刻便醒过来。
  她从前便知道他枕戈待旦得久了,所以自睡梦中清醒是不需要时间过渡的——也兴许是向来睡不太沉,不像她刚醒来时那般睡眼惺忪,需要缓上一阵。宁珣往往是睁开眼那刹,眼中便是一片锐利的清明。
  而眼下这刻,她却从他眼中读出了一霎怔愣。
  好似分不清眼前是梦是真的怔愣。
  衔池缓缓吐出一口气,心口胀得发疼,像要喘不动气。
  ——明明没伤在心肺。
  她忍不住抬手,下意识想去按一按心口,唯独视线一错不错,始终与他相接。
  那一霎变得极绵长,她记起好多次他望向她的目光。
  是满月夜,废弃佛堂里的短暂相望;是夺月坊的雨幕下,他抬伞平静望向她;是除夕夜,他自东宫门前来迎,视线与她相撞;是书房前,是寝殿里,是她无数次不经意望向他却总能被他捕获的目光。
  抬起的手在半路转了方向,她两手扣紧他的手,像握紧不放,又像是全盘交托。昏沉太久,衔池的嗓子早就哑得几乎发不出声,却仍固执唤他,连名带姓:“宁珣。”
  其实也没什么要紧,至少娘已经安全了,至少这回伤的不是宁珣,至少她眼下还能握着他的手。
  那坠下深渊又如何?
  至少已经生同衾,若不能百年后共寝一坟,那便碎在一处,也算能得其所。
  “军医!”
  宁珣立刻反握住她,柔声哄着:“我在。醒了就好,不怕,喝上药很快就能好……”
  军医进来诊过脉,又是熬药又是喝药地折腾了半宿,直到天亮,才算彻底告一段落。
  衔池睡了这些日子,总算有精神了,低头玩儿宁珣的手,手指挨个儿相勾。
  看她精神尚好,宁珣本是存了秋后算账的心,可看见她依旧没什么血色的脸时,终究还是一句重话没舍得说出口。
  衔池抬头觑了一眼他的脸色,正撞上他幽深视线,立刻便继续低下头,用小指去勾他,小声辩解:“你都替我挡了两回了,我替你挡一回而已……”
  一次是上元夜,一次是春猎遇刺。她可记得清清楚楚。
  宁珣本已经极力压下去的火气登时被她勾了出来,冷笑了一声,“照你这么算,我替你挡过两箭,而今你挡下的是三箭,我还欠了你一箭。”
  衔池清了清嗓子,“倒也不能这么算……”
  “宋衔池!”他扣住她作乱的手,到底顾及她身上的伤,没敢用多少力气,“再有下回……”
  他话还未说完,她便抬头,两眼湿漉漉地看向他,及时打断:“阿珣,好疼。”
  作者有话说:
  要逐渐进入收尾阶段啦,会比较难写一些,所以最近每天的更新时间都很阴间了(bushi
  可以第二天的白天来看哇,小天使们一路追更辛苦啦(鞠躬。jpg)这章评论给大家发红包!
  以及双节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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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将手伸向衔池,该会是个什么下场。◎
  宁珣呼吸一滞;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却仍下意识卸了力道。
  衔池看着他的神色,适时补道:“真的。”
  她眼神澄澈; 浅浅漾了一层水光,出口的话又软着,叫人几乎不假思索便信了。
  宁珣眉头紧锁; 怕她是伤口抻裂; 若是被血湿了,药粉便不见效了。他抬手便要去解她外面松松系着的袍子; “是方才牵动了伤口?都是哪儿疼?”
  “不是伤口疼。”衔池见势立刻阻住他; 她没多少气力,却只轻轻将手搭上去便轻而易举地制住了他的动作。
  她在心里叹了口气; 蝉衣从前说得对,她对宁珣用苦肉计真真是一用一个准儿。
  他信得这么快; 她都不好意思再闹他了。
  她拉着他的手,缓缓贴在自己心口,“是心疼。”
  她抬眼望住他; “阿珣若是肯不生气了; 来抱抱我,兴许就不疼了。”
  还不等宁珣说什么,她又眨了眨眼,飞快补了一句:“要以后都对这事儿不生气了才算。”
  他闭了闭眼,深吸了一口气,终究还是将她妥帖收进怀里,沉声问:“心疼什么?”
  他抱得很轻; 衔池伸手绕过他腰腹; 自己寻了个合适的位置窝进去:“自然是心疼阿珣; 这几日肯定是不眠不休地守着。”
  宁珣轻笑了一声,“若是真会心疼我,就不该如此行事。”
  衔池警觉抬头:“说好了不生气的!”
  而后反应了一下,还是没忍住反驳:“何况难道不是心疼你才更会……”
  他打断道:“伤的人若是我,怎么也便捱过去了,疼也只疼那一时。可伤的人是你。”
  他望着她,淡淡道:“我捱不过去。往后每想起一回,便要痛上一回。”
  “不是对你生气,是气我自己。”他抚了两下她后颈,声音低下去:“明明你就在眼前,却仍护不好你。”
  衔池怔了怔,心口竟真地抽痛了一下。她抬手以指腹抵住他嘴唇,“你若再说下去,我可真要开始哭了。”
  说完,她撤下手,用自己的双唇代替指腹抵了上去。
  许是顾及她身上带着伤,这次的亲吻同往常皆不同,攻城略地般的侵略性弱下去,仿若臣服,他吻得轻柔却分外细致,缠绵难分。
  外间天光大盛。
  这一吻绵长,还是军医送药过来,方打断了他们。
  饶是在喝药前先喝了一碗米粥垫过肚子,可看着那碗浓稠的深色药汁,衔池还是难免打怵,不自觉想借说话将喝药的时辰再往后拖上片刻:“我们还要在北疆留多久?”
  “再有半个月便是除夕,过了年再回京。”
  她昏过去多久,大雪也便下了多久,直到昨日才渐渐停了。外头的路愈发难行,军医的意思,她伤势说重也重说轻也轻,没必要回京召御医来,留在北疆养好是没问题,但这时候若是班师回京,一个不慎让她受了凉气,怕有性命之虞。
  而今人虽然醒了,但外头冰天雪地的委实太冷,她这伤没有个把月是养不好,对衔池的事儿,哪怕只有万一的可能,他也不愿冒险。
  宁珣早便亲自修书一封递到了朝廷,找了几个说得过去的借口,说是脱不得身——皇帝对他虽多有防备,但眼下北疆形势紧张,皇帝不会妄动。
  衔池闻言只点了点头。
  她猜出来宁珣会顾虑她身上的伤而暂缓回京,却也不全是猜的——因为她知道,上辈子宁珣因为受了伤也是年后才回京。
  果然是殊途同归。
  她平静接受了这一切,却也只平静了那一霎——下一刻宁珣便喝了一口药,捏住她后颈让她抬头,而后俯身渡了过来。
  药汁的苦涩弥漫在唇齿间,她被苦得骤然一哆嗦。
  昏沉时还能勉强接受的味儿,清醒得彻底时便像是催命符。
  看着她一脸的苦大仇深,宁珣低低笑起来,喂给她一勺蜜水,“药得趁热喝,起效才快一些。”
  眼见着他又端起药碗,衔池当机立断从他手中接过来:“我自己来。”
  ——他这样一口口地喂,喝得太慢,除了让他也陪着她痛苦外,只会延长她的痛苦。
  两人一同在榻上歇了一天,入夜后宁珣才出来,却径直去了水牢。
  不见天日的地底,因着天气太冷,水里都混上了不少冰碴。宁珣从青衡手中接过灯,后者立刻便带人退了出去。
  宁珣淡淡看了下面被铁链缚着的人一眼。
  他身上甲胄被除了,只留了一件单薄里衣,被水涨涨落落浸透,结了一层冰,没处理的伤口开始溃烂,嘴唇也早冻得乌紫,已经失了意识。
  是契丹三王子,耶律褚机。
  宁珣这几日没空管,底下人琢磨不透该不该用刑,便也就这么放着了。
  可惜了。
  宁珣走到他近前,拔剑出鞘,剑身拍在他脸上。
  没两下,耶律褚机猛然惊醒,看清来人是大周太子那刻,许是以为自己终于要脱离困境,眼中竟迸发出惊喜:“大太子殿下!”
  三王子本就是穷途末路,被俘获后自知再无东山再起的可能,这一连几日的水牢更是磨平了他残留的那点傲气。他中原话说得有些怪,但也能让人听懂。见宁珣毫无反应,耶律褚机心里慌乱了一霎,急忙道:“我愿与殿下联手……不,我愿投效殿下!”
  宁珣冷笑了一声,耶律褚机抢道:“殿下想要什么?只要殿下助我夺权,契丹可永世对大周俯首称臣!不管是大周想要什么,还是殿下想要什么,只要我能做,必当不会推辞!”
  “何况……若殿下想要的是大周……我这儿有一个秘密,殿下想必会感兴趣。”
  他感受到了对方带来的沉重杀气,才会慌里慌张将自己的底牌全部亮出来。
  宁珣听了却不置可否,末了甚至轻笑了一声,手中长剑却陡然横在他颈侧:“想要什么?孤想要你的命。”
  耶律褚机一愣,登时意识到问题所在——可他放那三箭又没伤到他分毫!不过是伤了他身边那个女人罢了,他贵为太子,想必也是三宫六院,一个女人而已,不过是羞辱他的借口:“久闻大周太子神勇无双,若为一个女人……”
  他话还未完,宁珣手腕向下一压,手中长剑陡然贯穿了他腰腹。宁珣利落收剑,却在他惊愕目光下,紧接着又刺入一剑。
  整个过程电光火石,耶律褚机惨叫一声,只听见宁珣似笑非笑道:“你该庆幸,你只伤了她两箭。”
  这两剑下手很重,血液流失得迅速,染红了一片污水。耶律褚机意识到自己没有活路的那刻,才像是拾起尊严,毫无缘由地大笑起来。
  末了,他用契丹语说了句:“你会后悔,一定。”
  ——他期待着大周四皇子夺嫡成功的那一日,也期待着太子死于阿娜尔手中的那一日。
  锋刃一闪而过,彻底染红了这片水。
  青衡闻声赶进来时,正见殿下神色淡然地擦了擦手中长剑。
  一旁是三王子支离破碎的尸首。
  青衡愣了一下,“殿下,这……?”
  他没料到殿下会径直杀了耶律褚机——不只是他,所有人都以为殿下要这人是另有所谋,一时之间猜测纷纷。
  即便殿下不屑于与契丹人联手去做什么,单只利用三王子搅乱契丹王廷也行,何至于这么轻易就将人杀了?
  他心中霎时便有了猜测——但凡是沾上那位宋姑娘,殿下似乎就没什么理智可言。
  宁珣看他一眼,收剑入鞘,先简短解释了两句:“孤信的是以战止战。要契丹称臣,唯有打到王廷这一条路,旁的皆不可信。”
  三王子他从前在战场上也打过交道,此人不足为信,又偏偏在兵道上有些真本事。放他去夺权,无异于放虎归山。
  青衡思衬片刻,也明白过来,但耶律褚机好歹是契丹王族一脉,一则殿下没有问过圣人的意思便动了手,二则耶律褚机算是战俘,却死相凄惨,连个全尸都没留下,若是传出去了殿下怕是还得落个残暴的名头……
  青衡想了想问道:“可要属下先将此事遮掩过去?”
  “遮掩什么?”宁珣笑了一声,“孤巴不得人尽皆知。”
  他就是要所有人都知道,若是将手伸向衔池,该会是个什么下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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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章 
  ◎我很喜欢。每一处,我都很喜欢。◎
  三王子的头颅被悬于云丰城外; 有几个“侥幸逃出”的契丹战俘一路潜逃,将消息带了回去,又有传言说是新王弑父夺位; 容不下军功煊赫的三王子,才伙同大周人,设计将三王子逼出杀之。
  耶律褚机在军中有不少旧部; 声望颇高; 虽如今人死如灯灭,让他的旧部彻底死了扶持他夺权的心; 但见他死状凄惨; 这些人心中难免有怨。有怨,即便臣服于新王; 新王又能信几分?
  流言甚嚣尘上,又有大周在背后推波助澜; 契丹王廷内被搅得一团乱,新王收拢人心的这两年,北疆想必能安宁不少。
  这日午后难得出了太阳; 衔池自觉去窗边窝着晒了晒自己——不然一会儿宁珣回来也得掐着时辰将她摆在这儿。
  她受伤这些日子来宁珣养花似的; 一天三顿药喂得片刻不差,像是在按时浇水;刚开始她还不太能自己下榻,于是天气好的时候他便抱着她去窗边晒太阳,天气不好再收回来。
  屋里的温度也是着意控制着的,炭盆烧热了不成,怕她出汗后伤口长得慢;冷了更不成,怕她受寒。
  因着她吃不惯这儿的饭食; 又单独给她开了小灶; 也不知他是怎么找的厨子和食材; 总之是叫她在北疆吃上了像模像样的淮扬菜。
  北疆条件不比京中,若是这么仔细养着,未免耗费太过。于是她不厌其烦地一遍遍跟他说自己没那么娇贵,可宁珣不为所动——他殚精竭虑这些年是为大周子民不假,但也不是为了叫自己心尖上的人吃苦的。
  衔池劝他不动,后来也便干脆任他摆布。
  宁珣将能搬来房里的军务皆搬回了房里,中间置了一面厚重不透光的屏风,若有必须当面禀告他的,人召进来,便在屏风后头禀事。
  而屏风这边,他不是正端着药碗给她喂药,便是将人松松揽在怀里,一面听着,一面有一下没一下地绕着她发尾把玩。
  衔池总觉得这不像是什么明君做派,连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被人发觉这屏风后头还藏了一个人。
  但宁珣浑然不觉,有一回军中副将来禀事,正撞上她喝药的时辰,在议事的间隙里,宁珣喂给她一颗蜜饯,旁若无人地问她:“还苦么?”
  屏风外的人立刻没了动静,衔池咬着那颗蜜饯睁大了眼睛,一时竟不知是该开口还是不该。
  宁珣看着她笑起来,拇指的指腹抵住她咬着的蜜饯,慢慢抵进去。
  自那回后,衔池便将他从房里推了出去,该见的人都见完了才许回来。
  其实她也知道,云丰城中少有人不知道她的存在,再怎么掩藏也只是走个过场罢了,大家心知肚明。
  她初来北疆时,即便有宁珣压着,闹不到她眼前,军中也难免有人对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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