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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东宫互演手册-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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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好一阵儿。
  毕竟只是孩子,再详细些的情形,就不是池怀瑜能知道的了。
  但按时间来算,池立诚常去护国寺那段时日,正是太子殿下远在北疆之时。
  池家果然有异。
  寒松想着先去护国寺探探虚实,便没来得及回禀——他不过是来看一眼,今夜便回东宫禀给统领,再交由殿下定夺。
  兴许是他运道太好,不过刚盯了一个时辰,便见池清萱从寮房出来,警惕地四处看了看,而后朝护国寺那片先前废弃的佛堂的方向走去。
  他跟了上去,看着池清萱走到一处佛堂前,谨慎地环视了一圈方闪身进去——她进门的那短暂一霎,寒松自缝隙里看见了一张熟悉的脸。
  四皇子。
  竟是四皇子!
  寒松心中大骇,当即便决定立刻回东宫回禀。
  他跟池清萱跟得小心,一路没露痕迹,因此佛堂里那两人毫无察觉。
  可就在他转身那刹,身后响起箭矢破空之声——那箭来得迅捷且猛,在有痛感之前,已经能自胸前看见贯穿出来的冰冷铁器。
  一箭穿心。
  他竟毫无招架之力。寒松愕然了一霎,再支撑不住身形,从树上重重摔了下来。
  摔落那刻,他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大了双眼——他身上还有东宫的令牌!
  影卫办事,本不该携带能暴露身份的物件。是他来之前想着今夜要回去,也不知怎么了,鬼使神差般顺手便将令牌带在了身上。
  寒松伸手想去拽下令牌扔开,却不过刚将手搭上去,便猝然咽了气。至死都圆睁着眼。
  宁勉听到外头的动静,眉头一皱,对池清萱道:“先藏在这儿,我出去看看。”
  一出门便见阿娜尔一身劲服,手上挽着她那张鎏金长弓,活动了下脖子。
  而前头稍远些的地方,有男子面朝下趴在地上,一箭自身后贯穿至胸前,想必是已经没命在了。
  阿娜尔骑□□湛,射出的箭从未失过手,只一箭,便足以要人性命。
  佛门净地,宁勉眉心不由得一跳,有些无奈地用契丹语唤她:“阿娜尔。”
  “心情不好,杀个人而已。”阿娜尔转过头来看他,“何况他鬼鬼祟祟的,未必不是什么探子。”
  她今日本不想来护国寺,是宁勉非要她跟着,她不情不愿跟在后头,同他远远落下一段距离。巧就巧在她正满腔郁气地过来,便见树上有人影,想也没想一箭便过去了。
  宁勉闻言走到那具尸首跟前,蹲下身仔细端详了一番。是个练家子,阿娜尔讨了这冷箭的便宜,若真正面交手,倒不一定结果会如何。
  而后便看见了他身上那块令牌。
  宁勉瞳孔一缩,顾不上血污,径直伸手将那块令牌取了下来。
  他翻来覆去将那块东宫的令牌看了几遍,猛地攥紧在掌心,神色狰狞了一霎:“我那太子哥哥还留了多少我不知道的后手。”
  他“兢兢业业”在太子身边辅佐多年,竟都不知太子手下何时有这么一支暗探。
  他这句话是用中原话说的,阿娜尔本该听不懂,但她复仇心切,不知何时便明白了“太子”这个读音下所代表的意思。
  她下意识握紧了手中长弓,“你答应过我,会叫我亲手报仇。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宁勉看着她,慢慢吐出一口浊气。
  太子的能耐,显然比他先前所设想的还要多得多。眼下太子既然已经摸到了池家,就算阿娜尔杀了这人,也难保后头太子不会为此而继续查下去。
  他若是暴露在太子眼前,只有死路一条。
  与其如此,不如先下手为强。
  宁勉用衣袖擦干净那块染上血渍的令牌,放进阿娜尔手中。
  衔池出发的日子是特意挑的吉日,只是她这遭是秘密前往荆州,不宜铺张,护卫也不能带太多。宁珣分了大半影卫暗中跟着,又将青衡放在她身边,才勉强安心。
  前夜刚下过小雨,隐隐酝酿起的暑热被消解大半。衔池一早便醒了,窝在宁珣怀里听外头的鸟鸣。
  这几日他们几乎片刻不离地腻在一处,原以为这样腻够了,分开这月余便能好过些,没成想只叫分离时的抽痛感来得更早了。
  直到蝉衣脆生生在外头喊:“殿下、姑娘,到时辰了!”
  宁珣抱着她的手紧了紧,低头亲了亲她眉心,“起来罢。”
  衔池抱住他胳膊,一时不想撒手,又赖了一会儿,才闷闷道:“阿珣要早些去求圣旨,不然荆州天高皇帝远,拖得太久,我可要跑了的。”
  “想跑就跑吧。”
  衔池不自觉睁大了眼睛,愕然抬头,却正撞上他吻下来的唇。唇齿细细辗转,似是无限眷恋。
  他带着笑意,低低道:“天涯海角,我也会把你抓回来。”
  “八月初八,我们成亲。”
  一切都收拾妥当,衔池坐上马车,又掀起车帘,将手伸了出去。
  宁珣过来,握住她的手。
  她却只摊开手掌,一只香囊赫然出现在她掌心。
  白底,金线绣鹤纹。是她这段时日来背着宁珣偷偷摸摸赶制出来的,绣得很仔细,她练了一遍又一遍,针脚比起上一只来进步了不少。
  鹤纹,是祈平安的。
  宁珣倏地抬头看向她,衔池眉眼一弯,“同先前那只,正好凑一对。”
  “殿下要好好等衔池回来。”
  她的手被人紧握,半晌,听他应了一声“好。”
  一旁的青衡请示了一句:“殿下,到时辰了。”
  宁珣从她手中接过那只香囊,却在她收回手去之前,在她掌心落下一吻。
  很轻,轻得像一片雪落了下来。衔池将手紧握成拳,像是将那片雪小心翼翼地收拢在掌心。
  她将手收回来,慢慢摊开手掌,掌心却是空空荡荡。
  宁珣看着她,吩咐青衡:“出发吧。”
  她心下骤然一空,再掀起帘子,却只在马蹄声中见他身影愈来愈远,直至消失不见。
  不知为何她心里总惴惴的,本以为过一会儿便能好,时间愈长,却只愈来愈慌。只到京郊,马车便停下了——青衡见她脸色不太好,毕竟是启程第一日,索性提早歇息。
  他们这回路上并不急,夜里能在客栈落脚,好好歇一歇。
  客栈是早些时候便先派人定下的,安全起见包下了一整层,过去直接便能住下。
  除了青衡外,影卫皆是暗中跟随,明面儿上她带的护卫不过十个。
  衔池房里早备好了饭菜,许是马车坐得久了,她没什么胃口,草草用了一些便叫人撤了下去。
  青衡正是这时候闯进来的。
  她还从未在青衡脸上见过如此急躁的神色,还不等她问,青衡便沉声道:“东宫有变。”
  影卫之间有传递消息用的焰火,通常是情况紧急之时才会用。而眼下影卫分作了两半,一半留在东宫,一半护送衔池去荆州。
  “以殿下对姑娘的重视,若非被逼至绝境,不会准他们放出消息。”
  衔池的指甲不自觉嵌入掌心,当机立断:“我就留在客栈哪也不去,留下护卫在就足够了。你带影卫速速回援东宫!”
  青衡正有此意,闻言也没再推辞,只朝她一礼,便大跨步走了出去。
  青衡走后,天色也彻底暗了下来。衔池缩在榻上,却全无睡意,只在案上留了一盏灯,又藏了一把防身的匕首在怀里,慢慢熬着。
  夜色愈发深下去,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外头脚步声响起。
  有护卫守着,能上来这一层的都是他们自己人。
  于是衔池以为是青衡回来了,她急着问到底发生了何事,听见脚步声那刻立刻便从榻上跳了下去,连鞋靴都没来得及穿,一路小跑到门前。
  心跳得太快,甚至起了一层薄汗。
  门被她一把拉开。
  可看清门前站着的人时,她只觉浑身血液冰凉。
  沈澈站在门口,身后是满地血色。她带来的护卫全倒在血泊中,甚至连一声动静都没来得及发出。
  长长的廊道里,皆是一身黑衣的镇国公府死士。
  衔池倒退了两步,手在细微地打颤。
  沈澈看着她,慢慢笑起来:“衔池,该回来了。”


第103章 
  ◎酩酊不醒。◎
  他走进来; 环顾了一圈,视线复又落在她身上,厚重粘稠。
  衔池一步步退到窗边; 摸上窗棂那刻,她回头向下看了一眼窗外。
  夜色太浓,看不清底下。
  沈澈看着她动作; 没有分毫要拦的意思。
  这个高度; 就算她慌不择路地跳下去,也摔不死; 顶多是断条胳膊断条腿; 也好,省得她日后总想逃。
  衔池却转回身; 强自镇定下来,“沈世子来做什么?”
  见她没有要强行跑出去的意思; 沈澈走到榻前,将她脱在那儿的鞋靴拿来,又蹲下身放在她脚边:“接你回来。”
  衔池退了一步; 他抬头; 语气轻巧得像是小时候闹别扭,她赌气跑掉又被找回来,“听话,把鞋穿上。我们该走了。”
  衔池却只戒备看着他,一动不动。
  沈澈叹了一口气,站起身。
  他越是不紧不慢的,她越是害怕; 怕这短短一日间; 发生了什么她到现在都不知道的事。衔池死死盯着他; 嗓音沙哑:“你究竟想干什么?”
  沈澈不想一遍又一遍同她重复,干脆反问道:“还在等太子来接你?”
  她不应声,他自顾自笑了笑,温声道:“也是,太子薨逝的消息,不会传得这么快。”
  衔池怔了一下,似是没听懂他的话,却已经下意识开口:“不会的,你在骗我。”
  不会的。
  还有一年呢,眼下不过正和二十五年,真要出事,那也该是明年。
  怎么会无缘无故提前这么久动手?
  她无意识地咬着下唇,铁锈气弥漫在齿间。
  不会的,一定不……
  沈澈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继续道:“东宫走水,先太子被抬出来的时候,全身都烧焦了。”
  “还远不止。抬出来才看见,他还中了一箭,斜穿心肺的一箭。即便没有这场火,他也活不成。”
  他轻笑了一声,语气再平静,也听得出一丝畅然:“没想到,竟有人同我想到一处去了。他死得不冤,要怨,也只能怨宁珣树敌太多。”
  他前面那几句话落到她耳朵里,似乎都没有实感。她脑中麻木一片,每个字都听清了,连在一起却不明白他在说什么——直到“宁珣”二字从他口中说出,她脑中霎时尖鸣。尖锐的痛感自头顶而下,像是将人撕成了两半。她找不到另一半身体,那撕裂断开的剧痛便持续着,痛得叫人清醒又混沌。
  “可惜我来得太急,没能亲眼去看看。不然,还能同你说得更详细些。”沈澈向前逼近了一步,“你若还有什么想知道的,回去叫他们仔细说给你听。早知他会死在箭下,就不添那把火了。毕竟还是太子,该走得体面些。”
  “免得烧成那般,浑身上下,连一块完整的皮都没留下来。”他话音带笑,甚至还能听出一丝怜悯。
  “别说了……别说了!!!”脑中尖鸣猛地一停,窒息感淹没而来,衔池彻底崩溃,握紧袖中藏的那把用来防身的匕首。
  电光火石间,匕首铮然一声出鞘,狠狠刺入沈澈胸口——她动作已然够果决,出手也快,但再快也没能快过镇国公府豢养多年的死士。
  几乎是刺入沈澈心口那一瞬间,匕首便被打落在地。她虎口震得发麻,被护卫的死士利落反扣住了手,剪在身后。
  匕首犹在地上震着,血珠被震散,溅落地上。
  到底还是刺进去了一点。沈澈一身月白的袍子,自心口处洇出的点点血迹便愈发扎眼。
  “太冲动了。我从前是这么教你的?”沈澈咳了几声,却不见恼,只摇了摇头,看着她通红的双眼道:“宁珣死了,这世上能护着你的人,便只剩我了。你没得选。”
  他对她恨不能冲上来撕咬的神情视若无睹,弯腰将还沾着自己血的匕首拾起来,重新收入鞘中,走到她身前。
  匕首连鞘,重重抵在她心口,“我说过,你这里,该收一收。”
  “若我没猜错,宋弄影,人应当是在荆州吧。”
  她虽极力掩饰了,身上却还是一僵。
  沈澈心中有数,“宋弄影而今对我没什么用处了,只要你能听话些,别想着自寻死路,我可以不派人去荆州,让她在那儿好好过日子。”
  “送你入东宫前,你说等你功成身退,要嫁予我。”他似乎全然看不见她目光里的恨意,话音里又浸染上笑意:“我看过了,八月初八,是个好日子。”
  八月初八。
  衔池一时有些恍惚。
  明明就在今早,有人对她说,“八月初八,我们成亲。”
  而今一天都没过完,为何像是隔了一辈子那么久?
  沈澈后面在说什么她已然完全听不清,只觉喉头一甜,低头一咳,咳出满目的红。
  意识彻底涣散前,她隐约又看见了宁珣的身影。
  是前几日,她拉着他,走过湖中长廊,非要去赏荷花——刚入夏,有几朵未开的花苞已算难得,也只能赏赏荷叶。
  宫人备了只小舟栓在湖边,她没看成荷花,却也闲不住,便拉着他上了船。
  船自然是宁珣撑的,她只负责伸手搅动着水玩儿,惹得那一池锦鲤受惊飞窜。
  莲叶接天,小舟慢慢停下来,随水波晃荡。
  舟上温了酒,偏甜,不算醉人,是她能喝的那种。他喝下,再吻过来,微甜的酒液弥漫在唇齿间,不知是不是酒的缘故,很快她便有了醉意。
  孤舟被莲叶包裹,与世隔绝。波光潋滟中,他们反复亲吻彼此,浮浮沉沉。
  酩酊不醒。
  衔池醒过来时,还有些恍惚。
  她没看到任何一个她以为会见到的人,守在榻前的,是梅娘。
  梅娘见她终于肯醒了,也没什么表示,只去给她端了一碗热水。
  衔池喝下去润过嗓子,开口时嗓音却依旧嘶哑:“梅娘,眼下是什么时辰?”
  “别管什么时辰了,你都昏过去三天了。”她将衔池扶起来,自顾自道:“不是世子不来守着你,如今京中乱成了一锅粥,他忙得脚不沾地,就这样,还每天来看你……”
  她话还未说完,衔池便打断问道:“京中怎么了?”
  梅娘故作惊讶地看她一眼,“原以为你会对世子的事儿更感兴趣些。”
  衔池皱了皱眉,目光锐利望向她,梅娘却一下笑开了,“眨眼间送你走也有两年多了,性子倒是变了不少。还是说,你先前就这性子,只是在人前装得跟只兔子似的?”
  “罢了,不逗你了。京中还能怎么,太子薨逝,噩耗传得太突然,也不知圣人是受惊了还是怎么,听了竟当场呕出血来,病倒了。”
  “圣人这一病来势汹汹,储君之位又悬空,朝中自然要动荡些。”
  听到太子薨逝时,衔池还是怔住了。
  她方才追问,也是存了分侥幸的心——万一沈澈是骗她的呢。
  宁珣怎么会死,从北疆回来后,她每日都会去佛前敬香,求他万岁千秋。
  神佛无眼。
  一直撑着她的那口气骤然散了,她倚靠在榻上,脸色灰败,半晌才哑声问:“这是哪儿?”
  “夺月坊。世子的意思,正值多事之秋,哪儿都不如这里安全。”
  衔池嗤笑了一声,没多少气力,虽虚着声,恨意却分毫不减:“眼下什么于他不是探囊取物,还称得上安全不安全?”
  知道她这时候落进世子手中已经翻不出什么浪花来,梅娘随口道:“那也说不准。虽已经十拿九稳,但二殿下毕竟不是圣人仅存的血脉。”
  “何况,世子要娶你,还得过太后那一关。”直白些说,就是怕熙宁郡主知道她的存在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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