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妾生存手册-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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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甚至都没有对裴渊近日的表现做出些许回应,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于看,只是淡漠地说道:“下去吧。”
还未等他行礼告退时,郭嫔披散着长发,穿着一袭素白色的纱衣,闯入了议政殿,悲号声打破了议政殿的寂静。
她娇弱到仿若柳条般的身姿,绯红的眼角满是哀伤,不停在地上磕着头,哽咽到不能自己地说道:“陛下,瑞王府来报,我们潾儿,我们潾儿。”
说道此处,她梨花带雨的面容满是悲伤,她沙哑地说道:“我们潾儿快不行了!”
皇帝听完此话,一改之前对裴渊淡漠地姿态,眉目之间甚至都带着些许慌张:“怎会如此!”
话毕,赶忙搀扶着郭嫔行了出去。
见此状况,裴渊的嘴角微扬,眼底却是冷冽地看着皇帝的背影。
………
因着今年暮秋分外长,明明已是初冬,但仍时一副秋高气爽的样子。
大驾卤簿竟是分外的恢弘,禁卫军首领以及左右大将在前引架,士兵们按着排兵布阵的规矩,手持多色旗帜,对牌以及分外高大的□□行在皇帝的玉辇前。
由二十八名强壮的太监抬起的玉辂也是分外的震撼,其上的华盖具是由金丝绣成,其上的黄金装饰数不胜数,就连奇珍异宝也镶嵌了许多。
王公大臣及其亲眷,士兵,侍女以及侍人的数量加起来约莫有上万人之人。
这般浩浩荡荡的队伍产生的轰鸣声,以及时不时有号角长长的呜咽声竟是增添了些许皇家威仪。
明枝却是欣喜地看着端坐在车内的裴渊,看着他今日穿着一袭骑装竟是分外的俊俏,与平日的芝兰玉树不同,竟是确是增添了些许英气。
想到此处她尽难以抑制地嘴角勾了起来,就连手中珍爱的话本跌落在车内也不在乎。
裴渊的心中本是在想皇帝今日这般奢靡,国库都要快被他耗尽了,历数各代帝王都有围猎之意,但他今年这般竟是足足花费了上万两白银。
林州水患的赈灾银却将将千两,还被他那蠢钝如猪的长子吞了十中之九。
想到此处,他眉目之间满是寒意。
倏然间,一道浅笑地声音传到了他的耳畔,本以为明枝是在看话本看到兴奋之处。
谁料他转头侧目,却对上了她仿若闪着星光般的眸子,眼底满是深情。
与之前对视便会羞红脸的她不同,今日却是分外的理直气壮,他笑着说道:“今日怎得这般开心,竟是连女儿家的羞涩都少了几分。”
明枝摇了摇头,眼睛一眨一眨地问道:“殿下觉得我今日可有不同。”
裴渊却是怎么也看不出来,她的衣衫一如往日穿了一件绯色绣木芙蓉的流光裙,发髻上面的一对步摇发簪也是熠熠生辉。
他伏身向前,轻刮了她的鼻尖,挑逗道:“莫不是新戴的这一对步摇。”
她今日翻遍了首饰盒也寻不到合适的发簪,却在一个锦帕中寻到的这个这个双步摇却是合了她的心意。
她听罗织嬷嬷说这是裴渊第一次送她的发簪,宝贝了许久却是一次都未带过。
因着她记忆出现了偏差,竟是丝毫都记不起这事,但罗织嬷嬷一向对她甚好,只得信了她。
谁料裴渊竟是毫不记得,心中却是有着些许悲伤,就连方才兴奋的小脸都垮了下来,嘟囔地说道:“殿下真是健忘,罗织默默说这是你第一次送我的首饰。”
裴渊思索了许久也未想起此等物件,看着明枝的脸庞满是沮丧,只得把她揽入怀中,轻吻着她的额角,凑到她的耳畔边,轻声说道:“自是我的错,待秋弥结束,定要备上大礼向我这嘴角都要挂油瓶的小娘子赎罪。”
明枝却被此番浓厚情意的话羞红了脸,她把脸埋入裴渊的胸膛,小声呜咽了几声后,宛若蚊鸣般说道:“夫君自是天下第一等好的夫君。”
刹那间,裴渊的衣衫上一贯用的檀香传到了明枝的鼻尖,曾经令她安心的味道,今日却是分外的恼人。
她的身子甚至都忍不住的在颤抖,就连头都痛了许多,她心间忽然涌上一阵恶心的感觉,赶忙推开裴渊,干呕了起来。
被激起眼角的泪花也在止不住的流,眼眶都在泛着绯红,虚弱地靠在裴渊的身上。
见她这般难受,裴渊的心间却是升起一股无名的酸涩,明枝自从被苏达莱唤醒后身子总也不见好,今日想必还是这般。
他从怀中取出解百毒的丹药塞到了明枝的唇间,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抚道:“想必还是之前的病症,我手头只有这枚丹药可以缓解你身上的病痛,我们枝枝真是受罪了。”
他本就凉薄,见明枝的身体已然好了许多,便不再关心了,手中狼毫笔却是在不停地写着什么。
虽然围场的位置距离京城骑马仅需两个时辰,但今日这般多的车架却是缓缓地行驶了三个半时辰之久。
从白昼行至了夜间,看着行宫已然在他们的眼前出现,身子骨都分外酸涩的夫人们搀扶着侍人的人,虽带着些许踉跄却仍是一副端庄的样子。
而明枝的身子不爽,已然在车架中沉沉睡去,竟是怎么也唤不醒,无奈之下,裴渊便用大氅抱着她行了出来。
今日不知怎得,他看着明枝熟睡的容颜,心间竟是升了一起难以言喻的情绪,仿若怀中便是他的一切。
而此处的深情落在苏侧妃的眼中却是一副讨人厌的样子。
今日平阳那小丫头似是身体不适,王妃无力照顾躺在床榻之上的瑞王,此等重任只得交付与她。
分明是来散心,结果白日硬生生伺候了他一天,想到此处苏侧妃对裴渊的怨恨愈发的深了。
“娘娘,明夜还有要事办,您快去休息吧。”
侍女小声的嘱咐使得苏侧妃的心间阴霾便散了十之八九:“裴渊啊裴渊,你且等着。”
而月光洒在那侍女的脸庞,她俨然就是那个神秘人安插在瑞王府的细作。
而此时瑞王缓缓从床榻上醒来,从怀中取出一枚丹药吞服后,身子便轻快了许多。
此物当真是至宝。
父皇,是您对儿子不义,就莫怪儿臣明晚对您下手了。
裴渊也在书房中部署着自己的势力,想尽一切办法帮着瑞王下手。
时机成熟,那便是他帮他的好父皇清君侧的时候了。
月宫洒下的余晖,照耀在这小小的行宫中,竹叶疏影洒在白墙之上,竟是分外雅致,但掩藏在其下的肮脏却是不被人知晓的。
瑞王,裴渊还有那幕后意欲瓮中捉鳖之人,齐聚围场,这秋弥想必是比往年要多了几分精彩。
…
“巳时已到,阵列起!”
皇帝穿着一袭骑装,端坐在九龙衔珠的宝座之上,皇后以及诸位妃嫔具是盛装出席。
不善骑射的王公大臣皆坐于观礼台,看着台下的诸位少年郎以及将军们勇夺魁首。
而今日第一项便是皇帝考校诸位将士,曾经□□皇帝草根出身,且善骑射,对于点兵拨将自是独到之处,但大魏延续至今,重文轻武,皇帝仅仅是看看将士们排兵布阵,在说些场面话即可。
在沙土飞扬之中,上万将士们队列齐整,精神俱佳,约莫几十个号角在长鞭的敲击在地上声为号之后,一起吹响。
这般数量号角产生的轰鸣声,直至冲进了在座诸位的耳中。
将士们群情激昂,而文官却是难能见到此景,也是从中生出一股对国家深切的感情。
皇帝已然见惯了此等场面,面色依旧如常,甚至还有着些许不耐烦。
而盖着毯子虚弱的依靠在椅子上的瑞王,眼中却满是贪婪,一想到今夜的行动已然万无一失,他激动地手臂都在微微颤抖,紧紧攥着扶手的指尖已然泛白。
他闭眼暗暗掩下了心间的激动,听着将士们斗志昂扬呼喊的声音,他已然想到了自己登基时的盛况。
明日,他便是大魏的主子,这般土地唯一的帝王!
而坐在角落的明枝却是察觉到有人总在时不时地观察她,她环顾四周也寻不到。
心间隐隐地升起一丝害怕。
第三十三章 (三合一)
而在观礼台后侧禁卫军驻守之地; 周然身着一袭玄衣,久久地凝视着自己嫡亲的妹妹。
纵然相隔甚远,但他却是觉得明枝的脸颊似是消瘦了几分; 心间隐隐产生了一丝担忧。
而他身旁的平西侯世子陆综,揪着他的衣领; 悄声说道:“走吧走吧; 我父亲还等着明日一早在朔北见到咱俩,看够了我们就离去吧。”
明枝的位份在观礼台中是最低的; 她身形又一向娇小; 坐在末尾仿若透明人一般,他生怕自己的妹子被人欺辱。
周然在临走前; 仍是依依不舍地看着那娇小的人儿; 不知怎得,他最近甚是心慌; 就连大敌压境也没有这般慌张。
他在心中却默默地发誓,待他下次从朔北归来; 便是枝枝与他相认之时。
神情却是带着几分忧虑; 也未看前方; 竟是意外绊倒了前方之人; 周然冲着面前的少年郎连连道歉。
谁料当他转过身来,眉目之间虽是英气却也带着些许的柔和,那耳垂上的洞,全然昭示了这分明是一个女娇郎。
她穿着一袭男装; 眉下的一枚小痣竟是使得周然心间猛然跳动,就连行为都慌张了许多。
“抱歉; 这位公子; 我这侍卫却是个鲁莽的; 还望公子赎罪。”
陆综一向靠谱,见周然这样子仿若见了狸奴的硕鼠一般,心底却是已然笑出了声。
伪装成少年郎的姑娘却是毫不在意,他们刚才的鲁莽,爽朗地说道:“无事无事。”
话毕又凑在缝隙中仔仔细细地观察着打马射箭的少年郎中,甚至还在指指点点。
而周然眉目低垂,看着面前的姑娘和远处在观礼台上的枝枝,他紧握着拳头,似是下坚定了内心,便猛地离去了。
而随着他一同回朔北的陆综却是遭了殃,周然疾驰着骏马在官道上,在行出数十里后,仿若泄了气一般,他喘着粗气,遥望着京城的方向。
还未等陆综询问,他便低声说道:“妙妙是英国公府还在时,我祖父给我定下的姻亲,因着她比我大了两岁,在及笄的前一年便要定亲,那时什么都不懂,但如今想来,我还是欢喜的。”
若他还是国公府小公子。
罢了,皆是前尘往事,慕明然已然死了。
……
天边的云霞已然变得绯红,黑夜马上就要吞噬了围场。
数十的号角声再次吹响,惊起阵阵鸟鸣,甚至还有猛兽时不时传来悲伤的哀鸣。
今年围猎大会已然落下了帷幕。
每年皇帝总会赐予魁首些许金银珠玉,更有随性的帝王甚至还赐予一个心愿。
但明枝却毫不在意,因着在观礼台上坐了一日身子已然困乏,她强撑着精神在人流涌动中寻找着裴渊的身影。
参与围猎的少年郎居多,裴渊身材高挑,一袭深蓝色骑装在其中却是分外显眼。
他的眉目仿若水墨般悠远和温和,纵使人流涌动,但裴渊深邃的眼眸中只有她一人。
裴渊却见明枝一袭绯色的衣衫端坐在席间,其礼仪具是上乘,但眉眼之间却是带着几分娇憨,樱桃般的红唇微抿,竟是盯着他一直在傻笑。
霎时间,他起了几分逗弄之意,凑到她的耳边,小声说道:“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竟是一动不动地盯着小生看。”
明枝却是被此话羞红了脸,埋在他的怀中,意欲反驳道:“我那时盯吗?公子这般芝兰玉树还不许小女子对看几眼吗?”
她话音刚落,脸颊却是被什么物什戳住,倚靠在裴渊怀中的身子却是僵硬了。
她心也随着那物什砰砰直跳,眼中满是震惊地问道:“殿下,你怀中是什么?”
裴渊脸上却是流露出些许温柔,缓缓地从怀中取出一个小白团,它似是受到了惊扰,红彤彤的眼睛直勾勾地看着明枝。
竟是一个小奶兔。
受到惊吓的明枝,瞬间泄了下来,眼中满是欢喜地看着裴渊。
这般毛绒绒的小动物,摸起来定是异常舒适,但又生怕惊扰了奶兔。
她慢慢地伸出一根手指,将将触碰到它的绒毛,正欲伸手再抚摸时,奶兔不知怎得,竟然直接蹦到了她的怀中。
明枝虽是喜欢,但它如同小炮弹一般的弹射,却使得明枝一惊,心都被吊了起来,她声音都带着些许张皇失措:“殿下,它,它。”
裴渊却是笑道:“枝枝不是一向喜欢那话本中的玉兔精,如今出现在眼前竟是这般害怕。”
眼见那兔子从她怀中离去后,她眼中满是嗔怒,小小地捶打着裴渊地臂膀:“殿下莫要再吓我了。”
裴渊笑道:“我打猎时见到此物想着你定是欢喜,既然这般不喜,那就把它做成兔毛手套罢了。”
明枝一向心软,但那小家伙莫说做手套了,便是做几根手指都勉强。
她只得嘟囔地阻止道:“罢了,就让它好好活着,殿下切莫再打它的注意。”
因着最近她心间总是不安,窝在裴渊的怀中便是唯一可解,他身体传给她阵阵的热量,使她在一瞬便睡了过去。
裴渊看着她熟睡而愈发娇嫩的脸庞,甚是可人怜爱。
他冰冷的手指轻抚着她的脸颊,褪去伪装的裴渊眼中满是冷冽的占有欲。
………
月上枝头,掩藏在月色下总是有着些许不为人知的勾当。
明枝在侍女的搀扶下缓缓醒来,环顾四周也未看到裴渊的身影,心中却是有着淡淡的失落,她本不是依靠男子之人,但最近却总是希望裴渊能陪在她的身侧。
压下心间的失落后,还未行两三步,倏然间一股檀香味窜进了她的鼻尖。
这次竟是意外的凶猛,心间那股恶心竟是怎么也压不下,直冲喉间,生理性的泪水也在一瞬间流了出来,不停地干呕使得明枝感觉自己的腰要被折断一般。
侍女焦急地看着她,轻抚着她的后背,端着茶盏说道:“奴婢,奴婢这就去请殿下回来。”
明枝轻摆着手制止了侍女的行为,她咳了两声,虚弱地说道:“莫要唤他,想必是今日在观礼台吹了些风,伤了脾胃罢了,若是打扰了他当值便不好了。”
忽然一道嘲笑的女声已然传了进来:“当值,莫不是和那户部尚书的嫡女在月下幽会吧。”
苏侧妃故意穿了一袭花团锦簇分外华贵的衣衫来拜访明枝,她得不到的东西也不会让别人好过。
她昂着头仿若一只战斗的公鸡一般,趾高气昂地行到了明枝面前,她身旁的侍女斥责道:“见到我们侧妃娘娘还不快快行礼。”
明枝眉目微蹙,苏冉这般嚣张跋扈地前来,自是有所依,她还未思索出缘由,以及应对的办法,她的膝盖便被那侍女狠狠揣了一脚。
扑通一声………
她腿脚一软,瞬间便跪倒在地,身子甚至屈辱地趴在了地上,她自是倔强,强撑着身子便要起来。
那侍女的力气竟是出气的大,朝着她的后背又踹了一脚。
被迫压在地上的明枝,一双杏眼满是愤恨:“纵使你是侧妃,但随意处置皇子的侍妾大抵是会受罚的吧。”
苏侧妃却扑哧笑出了声:“笑话,现在还在等着裴渊来救你吗?况且我今日前来可不是杀你,是想让你看看,那有情人变心是有多快。”
明枝心间满是怒火,脸上的怒气已然毫不掩饰,但心间却是带着些许慌乱。
“你别跪着了,给你们小主简单梳妆一番,一盏茶之后我们便走。”
苏侧妃看着明枝的侍女吩咐道。
……
落云围场本就处于山林的边缘,近处有平原,远处有山林,一条仿若丝带般的小河,贯穿在其中,那景色四时皆不同,甚美。
明枝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