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君她只想吃软饭-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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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方雅有些踌躇可纠结。他去了那地点望见的可是一群人,这个明衡是被他们推出来的。好几个人里面,到底谁才是让鬼山城“避祸”的,还不确定呢。这话他是不敢再同师尊说了,一来他不相信白衍那只招摇撞骗的死狐狸;二来他完全不想挨骂。片刻后,他道:“师尊,今夜就将鬼令给他们吗?我听说其他鬼王可是让他们好生厮杀了一阵,说什么‘胜者得之’呢。”
“麻烦得很。”鬼山王一摆手,不耐烦道,“去了幽冥之渊的人强弱跟我们有什么关系?他们在鬼山城一天,就得招待一天呢,赶紧全部都送走。”
鬼方雅一听觉得十分有道理,可是——他倏然抬头对上鬼山王的视线,应道:“师尊,咱们真的不去争取吗?毕竟是幽冥鬼火!”鬼王都在行动,他们就远远在一边看着,很是不合群啊。
鬼山王言简意赅道:“命重要。”他还没有真正探究过幽冥之渊鬼火的情况呢,就已经认定了前方有个大危机。见鬼方雅一脸不服气,他叹了一口气道,“年轻人有锐气是好事,可万一运气坏呢?连后悔都来不及。”
这意思是不让他跟着去看热闹了。鬼方雅沉重地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边到底有什么?”
鬼山王想了想,还是透露了一些讯息:“那是大荒时代的古战场之一。”在天帝统御天庭之前,仙界以及鬼界都属于大荒时代。在那个野蛮血腥的时代中,众人几乎是为了厮杀而生,动不动就打得天崩地裂。不过最后大荒时期被一群英雄终结了,然而真正的英雄染血归于尘埃,桃子被姬玄黄那小子给摘了。
鬼方雅闻言打了个哆嗦。
鬼山王摆了摆手,又道:“去准备吧,别的不管,反正那‘新娘’得留在城中。”
鬼方雅:“……”
鬼王府中,似是为了迎接“鬼王新娘”,锣鼓喧天,声音直冲九霄。
宣清和手指落在了小凤凰柔软的肚子上反复摩挲,然而在对上那双黝黑的小豆眼的时候,她动作陡然一滞。下一刻,她指腹轻轻地在毛茸茸的翅羽上擦了一把,才若无其事地收回了手,低低地笑了一声道:“山主,你醒了?”
越怀真扑棱着翅膀落地,淡色的光芒笼罩周身,很快便化作了人形。她默不作声地望了宣清和一眼,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在凤来山的时候她试过了,就算在累极的状态下都不会化成这个姿态,然而在宣清和这边已经是第三回 了。难不成真的跟长老说的那样,是因为“双修”?可是她过去的“双修”不是这样的,唯一相同的就是传言中的“清爽感”了。踌躇了片刻,越怀真不确定地问道:“这是你家乡的双修之法?”
宣清和听见了这句话差点控制不住自己的神情破功,手指蜷缩着掩藏在了袖中,她对上越怀真困惑而迷茫的视线,忍着那股诱惑,摇了摇头道:“不是。”
越怀真困惑道:“那是怎么回事?”
总不能说对她下了药吧?她眨了眨眼,胡言乱语道:“不过也差不了多少。”
“原来如此。”越怀真松了一口气,她不知道下界的情况,在这方面还是“没见过世面”的寒怆样。想了一会儿,她又虚心求教道,“你们的双修是怎么样的?”
宣清和:“……”许久之后,她才轻声道,“比较文雅?”
越怀真“嗯”了一声,越过了这个话题。宣清和见状顿时舒心了不少,她就怕越怀真一直追问下去,甚至想要“身体力行”,好在终于结束了。“鬼王那边的宴席开了,我们该过去了。”宣清和轻声细语道。
越怀真一颔首,她走在前方,不过在迈出屋子的时候又记起了一件事情,她回眸望着宣清和,问道:“你多大了?”
宣清和犹豫了一阵,应道:“二百一十八岁。”她在修到了飞升境界的时候是这个岁数,后来因为种种没有飞升,而是在下界滞留千年,这么说也不差吧?再者仙界的时轮转动本来就跟下界不一样的。
“比我小。”越怀真扬眉一笑道,“日后可以喊我一声‘姐姐’。”凤凰一族与她同辈的还是凤凰团子,只会“啾啾啾”,她还没有体验过当姐姐的感觉呢!
悬在腰间的天刑剑不安分地震动,宣清和悄无声息地将她压制住,她朝着越怀真甜甜一笑,“从善如流”道:“好的,越姐姐。”
天刑剑:“!”臭不要脸!
作者有话说:
天刑剑: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第16章 大荒时期的古战场之一
席上的人仙、妖仙来自八方,此刻只怀着一个目的,便是取到鬼令。幽冥之渊鬼气森森,阴气如戟。仙人强闯停留片刻也无妨,可若想要在那边停留时间长一些,便需要有鬼王这等神通广大的鬼仙凝出“鬼令”,将幽冥鬼气吸收。
众人心不在焉地恭贺着鬼王新得“娇妻”,然而鬼方乃至于“鬼王新娘”都不曾露面,他们也没有在意。
明衡到底没有如鬼方雅建议的那般装成女仙,大概也知道了鬼王的心思,可他眉眼间仍旧是扫不尽的森然郁气。他不停地喝着闷酒,然而宋听云一行人有说有笑,根本不在意他的想法。同样怀着苦涩的只有陈东岱了,明衡望向了“卤蛋”的眼神中多了几分可怜之意。
陈东岱的确是气闷,在见到了宣清和以及越怀真之后,那股怒气往上直冲,使得一张脸都如火光烫过一般。可话真到了嘴边,他又不知道怎么继续下去了,毕竟强闯那屋子的是他,打扰了山主行事的也是他。脸色憋得通红,他只能够重重地将杯子放到了桌上,借此发泄自己心中的怒气。
“鬼山城中就有十多枚鬼令下去,加上其他鬼王城,幽冥之渊那边可能会有百人。”宋听云眸中闪烁着,低声说道。
“不过是百人,不算什么。”越怀真一挑眉,轻描淡写道。
宋听云:“……”她忘了,这位是极为好战的,自身实力足够强硬。当初龙族都屈服了,可凤来山一脉却仍旧置天庭的命令于不顾,可不就是因为这位提着剑将那群天兵打得落花流水吗?她闭嘴不言,视线在堂中随意地转动,忽然间,瞥见了一道白色身影,面色骤然一变,连呼吸都急促了几分。
宣清和坐在了越怀真的身侧,她指尖触着酒盏,清凌凌的酒水中倒映着她柔弱的面孔,她并没有饮下这鬼界的特色酒。根据那些话本小说,柔弱的菟丝花只会在伤心欲绝的时候借酒浇愁。她大部分时候都凝视着越怀真,可偶尔眼光也会落到别人的身上,譬如此刻,她的眼中满是惊讶和疑惑:“宋仙子是在瞧什么?”
越怀真心思不在酒宴上,听了宣清和的话语,她略微回神,顺着宋听云的视线望见了一个醉醺醺的白衣女仙,她掩住了宣清和的视线,淡声应道:“是一只白衣狐仙。”顿了顿,又解释道,“她应该就是替鬼王算命的卦无空。”
“什么卦无空,分明是个招摇撞骗的死狐狸!”宋听云压低了声音,咬牙切齿道。
陈东岱在哀悼自己的头发,可此刻听着宋听云的语气,顿时觉得不对劲了。他紧紧地凝视着宋听云,勾起了一抹玩味的笑容,本着找回场子的念头,他道:“宋道友,她不会给你算过一卦吧?不然好端端的,你怎么就离开了宋家?”宋听云闻言眼皮子一颤,眸中快速地掠过了一抹杀机。她不愿意再说那只死狐狸的事情,将话题一转,说道:“鬼方雅那边说了,给我们鬼令可以,但是明衡仙君要留在鬼山城中,不能离开。”
越怀真不以为然道:“那他就留下吧。”
明衡握着酒盏的手指蓦地缩紧,他倏然抬头盯着越怀真,沉声道:“幽冥之渊危机重重,山主,请允我跟随在你的身边。”明明是一番祈求的话语,可自明衡的口中说出,总有一股颐指气使的命令和霸道。越怀真蹙着眉,最是不耐这等语气,她眯着眼对上了明衡的视线,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我需要你的保护?”
明衡的确是如此认为的,不管是宋听云还是陈东岱他都没有放在眼中。凤来山主心如铁石,难以动摇。幽冥之渊是他的一个机会。可在凤来山一段时间,他也知道些这位的脾气,是不容旁人质疑她之能为的。
宣清和依靠着越怀真,轻轻柔柔开口,眸中一片仰慕和崇拜,她软声道:“有山主在,前方的困难定然能够迎刃而解。”
越怀真闻言一笑,她没有再看明衡仙君,甚至没有与他多说一句话。
等到宴席即将散了,鬼方雅才捧着鬼令前来。
“诸位考虑得如何了?”他笑眯眯地问道。其实不管怎么样,那位“新娘”都要被师尊留在府上的。
还没等到明衡回答,越怀真直接动用了主从契约对明衡下了一道“强留在鬼王府”的命令。她对上鬼方雅的视线,淡声道:“他会留下。”
明衡错愕地望着越怀真,眼角狠狠地抽搐。主从契约是怕他们之中有人临阵脱逃或者背主,可他没想到越怀真会用在这个地方。他就这么不招越怀真待见?还是说被她看破了自身的来历?她在等着自己挣脱契约?
等到接过鬼令自府中出来的时候,陈东岱冷笑了一声道:“明衡仙君先前就想着避开法契,这主从契约不一定能够困得住他。”他就差将“心怀不轨”四个字写在了脸上。
越怀真懒得去想那么多的事情。
阴森的鬼界之中,风声如雷动,又似鸣金铁。
这等鬼仙生存的城池幽冥鬼气尚可抵御,等到向着幽冥之渊那个方向走的时候,一股莫名的压抑越来越重。不只是越怀真,宋听云以及陈东岱都无由地烦闷和不安起来。悬在腰间的鬼令吸收着那股幽冥鬼气,但并不能够缓解心境上的那股压抑。
宣清和紧随在越怀真的身后,她也感知到了那股凝滞的氛围,甚至听到了利簇穿骨、刀剑凄鸣之声。山川震裂、势若奔雷啊。宣清和轻呵了一声,她转向了逐渐烦躁的小凤凰,笼罩在宽袖中的手捏碎了一枚清心凛神的香丸,顿时淡淡的香气弥漫,驱散了那股阴戾之气。
“山主,这儿有些奇怪,那山峰瞧着似是被刀斧劈开的。”宣清和柔声问道。
越怀真伸手按了按眉心,她道:“这里应当是大荒时期的古战场之一吧。”她的眼神逐渐地冷冽了起来,面色也变得沉重肃穆。大荒时期的仙神极为好斗,古战场又被称作诸仙神的坟场。曾经在这坟场之中蔓延的,则是能够动摇整个仙界的“恶气”。镇压受“恶气”侵扰的堕仙是凤凰一族的使命,但同时也是凤凰一族最惨烈的痛与恨。
第17章 别怕,有我在
仙界与下界有别,宣清和飞升不久,不知道仙界的那段过往。她凝视着越怀真,猜测她心中应当有一段沉痛的往事,只是她不愿意继续说下去,她也识趣地不去询问。
山壁陡峭崚嶒,凸出的石块犹如鬼怪、猛兽。眼前是通向幽冥之渊的唯一道路。鬼气萧森,悬在腰间的鬼令发出了“格格”的声响,仿佛承受的刺骨鬼气已经到了极限。
“这个地方不大对劲啊,是因为古战场吗?”宋听云缩了缩脖子,嘀咕了一声。按理说鬼气浓郁只会让仙人灵脉遭遇那等刺骨的痛意,而不是像现在周身缭绕着一股邪恶的气息。荒古的战场上,仙骨、神骨在不尽的风之下化作了飞灰,可残余的凄厉和壮烈在无形中改造着这片地域,使它笼罩着一股血腥与残酷。
越怀真毫不犹豫道:“继续往前走。”幽冥鬼火就在这幽冥之渊中,为了凤凰一族的未来,不管前方有什么危机,她都不会退缩的。宋听云“喔”了一声,在签下了主从契约之后的她没有其他的选择,原本还嘲弄明衡仙君被留在鬼山城呢,现在看来,成为“鬼新娘”倒是一件幸运的事情。
宣清和亦步亦趋地跟在了越怀真的身后,她的手指压着“天刑剑”的剑柄,垂落的宽大衣袖掩饰住了她的动作。这里缭绕着一股跗骨的邪恶之气,被千万载的血腥给催生的,这幽冥之渊想来也不会平静。那“幽冥鬼火”为何于此时诞生,实在是值得玩味。
沿着那条死寂的谷道往前走了一炷香的时间,便抵达了一座横在前方的长河前。
“怎么都停留在这里?”陈东岱望着前头的仙人,眸中掠过了一抹惊诧。虽说河上只有一座破破烂烂的独木桥,可对仙人而言,不过是渡过一条河,有没有桥都没多大区别。前面的躁动落入了耳中,陈东岱眉峰冷锐如剑,他一按剑柄道,“我过去看看。”
黑色的河水幽幽的,像是一块沉铁,看不到底。河边的仙人、鬼仙都面露惊恐,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生物。在陈东岱靠近河水的时候,一个好心仙人伸手将他拽了回来,拔高声音道:“道友,这是不渡河,河水会吃人的!”他们在这里眼睁睁地看着一位同伴被河水吞噬,最后连渣都不剩。后面也有不信邪的,非要飞度这条河,可这河水尤为古怪,像是有一种莫名的吸力,将人猛然拽入了河中,连施援的机会都不曾有。
那好心人又道:“我等决定绕过这条河了。”
陈东岱狐疑地望着那人,并没有接腔。在幽冥之渊中仙人可以飞行,在未知的危险之前,绕过的确是个好办法。可这条河当真有那么凶险?不会是他们故意骗人的吧?其实同伴早已经到了幽冥之渊深处了。思忖了片刻后,他用灵力捏出了一只飞鹤,喝了一声“去”,那飞鹤顿时一振双翅往前飞行,只是到了河中央的时候,灵力一散,骤然往下堕去。陈东岱根本没有感知到那灵力是如何消散的,他眉头紧锁着,神情更是冷峻。
“都是天帝的子民,我骗你作甚呢。”那好心仙人开口道。
陈东岱抬眸望了一眼,一拱手道:“多谢。”便一转身往回走,将不渡河上发生的事情一一说给越怀真他们。
“这不渡河不能够飞过去?”越怀真一挑眉道。
陈东岱点了点头,慎重道:“不知道灵力是如何溃散的,有些人选择绕过这条河了。”
越怀真道:“那要是这条河横亘了整个幽冥之渊呢?”
陈东岱:“……”他伸手挠了挠头,可在指尖触碰到那光溜溜的脑袋时,神情又变得难看起来,良久之后,他才道,“这不渡河总有一个源头。”
宣清和怯怯地开口道:“那儿不是有独木桥么?不能够飞度,为什么不走过去呢?”
陈东岱横了宣清和一眼,实在是瞧这个柔弱的累赘不顺眼,他开口讥讽道:“你傻啊,连飞过去都这般危险,走过去不也得没命吗?”
宣清和垂眉敛眸,她只是伸手指了指前方的路牌,“不渡河”三个字似是用鲜血写成的,在下方还有一行小字“有桥不行,直通幽冥”。
陈东岱一噎,可并不服输,仍旧是振振有辞道:“万一桥牌上是骗人的呢?”
越怀真望了他一眼,冷声道:“是真是假走过去不就知道了?”
宣清和一把拉住了越怀真的衣摆,轻叹了一口气。越怀真在这一刻忽然间读懂了她的情绪,心中的浮躁定了下来,她展颜一笑道:“我知道危险,不会亲身去试的。”她一掐诀,便化出了一个与她一般无二的身影,那人影在人墙之中穿梭,在一阵唉声叹气中踏上了那摇摇欲坠的独木桥。
不渡河中,黑色的水静静流淌,直到走到了桥中心的时候,一只几近一丈长的黑色大头鱼自河中跃了出来,张开了满是锯齿的血盆大口。只是它尚未靠近那道人影,就被一道森然的剑气斩成了两截,重新落入了水中。血腥气在黑水之中扩散,密密麻麻的食人鱼从河的深处现身,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