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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与秋-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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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季时秋晾晒好衣裤,回到桌边坐下,半晌没动静。
  吴虞挑眼,发觉他又在看那张合影。
  “你出来怎么不带手机,”她与他搭话:“不无聊么。”
  季时秋摩挲相片的手一顿,将它收回抽屉里。
  吴虞又问:“怎么不看我送你的画,还是——在我面前不好意思?”
  季时秋胸口浮动一下:“没什么好看的。”
  吴虞说:“没什么好看的,也没见你路上扔了,反正没花一分钱。”
  季时秋再次拉开抽屉,想立刻把它拿出来从窗口丢掉,被风随便卷去哪里——但几秒的天人交战后,他缓缓将抽屉推回去。
  “我休息了。”他走回床边,打算去按床头的电灯开关。
  吴虞拦住他胳膊:“不行。”
  季时秋装没听见,仍是关了。屋内登时不见五指。防患于未然,季时秋还躺去了床另一头,避免她不依不饶地找事。
  黑暗里,女人没了声音。
  只有手机屏幕发出莹亮的白光,过了会,光也彻底消弭。
  轻微的声响从床那端传来,季时秋专心听着,倏有冰丝般触感的东西掉落到他手肘上,又滑至身前,他拿起来一看,发现那是条女士内裤。
  吴虞的腿勾上他的。
  季时秋血往脑部涌,恼火起身,捉住她腿窝,把她拖回身前。
  “装什么啊你,”阴黑环境里莽莽榛榛,人影叠覆。吴虞攀着他肩膀,指甲似利齿,恶狠狠咬住他上臂发紧的肌肉:“你装什么。”
  季时秋也不知道他装什么。
  他从没见到过这样的女人,让人想逃开她,逃的越远越好,这样对他俩来说都更加安全;可又发疯般想要靠近她,破坏她,占有她。
  他只能克制,不去亲吻她,让一切看起来只是泄欲,不曾倾注任何臣服与情意。
  吴虞也发现了,故意口出恶言:
  “你也就这点本事。”
  还说:
  “幸好你妈被锁抽屉里,不然被她看到她冰清玉洁的好儿子在做这种事,会是什么感觉?”
  季时秋用手封死她嘴巴。
  她不挣扎;而他的掌心像被小猫舔了一下。
  季时秋收手攥拳,不得不倾身以唇阻遏。口业在她,而业力仿佛馈报在他头上,他周身如焚,在隐秘沉浮的罪恶与快慰中一点点肢解自己,也重铸自己。
  ……
  两人并排躺着,许久,鼓噪的心跳才得以平复。
  月亮升高,透窗而入,将洁白的光砖铺到季时秋左胸上。
  吴虞用手给那光斑描边,并哼起不久前被中断的旋律。
  她的鼻音极轻极低,季时秋闭气,才能听出是老郑今天用风琴吹奏的第一首歌。
  吴虞找到季时秋眼睛:“你知道月亮为什么能代表心么?”
  不等对方回答,她声调软散,慢条斯理:“根本不是歌里唱的它有多么真和深,而是它会消失,也不私有,甚至不是每一天都那么圆满。把心交出去,就等于要经历一次阴晴圆缺的冒险。”
  季时秋盯住她。
  女人似在念蛊咒,一种让人轻盈也让人紧绷的咒语。
  她轻柔地摩挲着他脸颊,问:
  “小秋,你想冒险吗?”
  ……………………………………………………
  上章删掉了一些细节
  搞得不是很得劲了
  但没办法,被举报,我删改了五次才过审
  晋江是这样的,大家将就看吧


第11章 第十一片落叶
  吴虞等了很久,没有等来拒绝或同意。
  漫长的静默后,季时秋握住她搭在他脸上的手。
  吴虞挣了挣,他不放,反倒偏脸啄吻起她手腕内侧,渐渐,发泄一般,愈来愈猛烈,重而急促地又亲又蹭。那个位置有脉搏,薄薄的皮肤下方是血流。
  吴虞鼻息变得紊乱。
  被这样亲吻,竟更容易让人动情。
  “季时秋……”她难耐地叫他名字,嗓音黏糊。
  男生停下来,把她拉回怀里,下巴抵着她额头,一动未动。
  吴虞快以为他睡着了,正要抬头确认,却听见他沉声问:“我是第几个?”
  吴虞回想片刻:“没数过。”
  季时秋低头,唇虚虚路过她眼角:“之前那些人怎么样了?”
  吴虞半开玩笑:“死伤惨重。”
  季时秋闻言,意味不明地笑了一声。
  吴虞撩眼:“怎么,你觉得我在吹牛?”
  季时秋说:“没有。”
  当然不会认为她吹牛。面前的女人是黑皇后和女巫,早前两天,他有无数机会离开这里,离开这个将被秋色覆盖的村落,离开这个无处可去也无路可退的世界,但总会鬼迷心窍地被她绊住。
  吴虞见他再度无声:“怕了?”
  季时秋道:“怕什么?”
  吴虞:“怕加入我的冒险。”
  季时秋难得轻松地挑唇:“不怕啊。反正我已经死过一回了。”
  吴虞怔神,因为季时秋近在咫尺的样子。他笑得异常纯净,第一次在她面前展露出那种年轻男孩独有的憨态,有天不怕地不怕的勇猛,又有点缺心眼的简单。
  他就像一块透色的玻璃,卡有弹壳,充满裂纹,但依旧完整,能折射出同样动人的光影。
  吴虞挠挠他下巴:“死过一次很了不起么?”
  胜负欲紧随其后:“谁没死过?”
  她调整睡姿,枕住自己胳膊:“人本来就是在反复地死去,从精神上杀掉过去的自己,一次又一次,循环到衰老或疾病把肉身带走。”
  季时秋摸着她铺来手边的头发:“你以前想过死么?”
  吴虞说:“很多次。”
  季时秋微诧:“为什么?”
  吴虞反问:“你呢,你为什么想死?”
  季时秋答:“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了。”
  吴虞说:“这太宽泛了,活着的意义……什么是活着的意义?”
  “目标……?”季时秋不能很精准地概括或具述,但他陡然消沉的情绪格外饱满:“以前总想带我妈去看病,带她游山玩水,可惜没来得及。”
  吴虞微不可查地弯弯嘴角:“你很爱你妈啊?”
  “你不爱吗?”
  “我只想杀了她。”
  季时秋意外地看向她。
  吴虞撑坐起身,摸到床头柜上的烟盒和火机,点燃悠悠吸一口:“但我知道我做不到……”
  白色烟雾模糊了女人眉眼:“你总该念过小学吧?”
  “嗯。”
  “你们班女生都是几年级发育的?”
  季时秋莫名:“没注意过。”
  “你注意我倒是很清楚,”吴虞呵声,意有所指:“我五年级开始发育,没人告诉我还有内衣这种东西,夏天我也穿着不合身的旧衣服,它们在我身上绷得紧紧的,我妈看到了,甩了我一巴掌,骂我不要脸。”
  “还有一次,我妈出去打牌,我弟睡觉,我在卧房写作业,后爸坐来我身边,说是要辅导我,读题的时候,他把手搭到了我肩上,”吴虞咬着烟嘴,揉肩般轻描淡写地示范:“就这样捏了捏,接着往我后背衣服下面摸。”
  “你猜后来怎么着?”
  “尽管浑身发抖,但不知道哪来的反应和勇气,我立刻拿出笔盒里的美工刀,一下子推到最大,眼睛死盯着书里一道题,警告他,放手。”
  “他很害怕,说了许多难听的咒骂,最后摔门出去,而我到现在都记得那道题:把一根长一米的圆柱体钢材截成三段后,表面积增加7。16平方分米,求问这根钢材的体积。”
  吴虞语气无波无澜,好像故事里的主角并非自己,只是在描述某部曾阅读过的凄惨小说:“那个瞬间,我觉得自己就是那根钢材,也被腰斩了。”
  身畔人并无动静,吴虞疑惑转头,随即戏谑指出:“你该照照自己的表情。”
  季时秋一字不落地听,沉浸其中,不自觉咬紧牙关,反应过来两颊都有些僵痛。
  吴虞把剩余一半的烟蒂丢回烟灰缸里:“心疼了?差不多的故事我这里还有八百个,专门用来骗男人。”
  季时秋没接她话,只报出几个数字:“17。9。”
  吴虞:“嗯?”
  季时秋说:“体积是17。9立方分米。”
  吴虞愣住,睫毛扇动几下,而后搡他肩膀:“看把你能的,别人讲故事,你在那心算?”
  季时秋把她扯回身前,拥紧了不让她乱动:“小学数学题罢了,有什么能不能的。”
  吴虞侧贴着他胸膛,细听他心脏隆重的节拍,不由失笑:“那行啊,再算算,季时秋什么时候才能真正被我骗到手?”
  脑袋上方安静少刻,回了两个字:“现在。”


第12章 第十二片落叶
  吴虞听过许多情话,容貌姣好的关系,她身边不乏异性,那些山盟海誓也听得两耳生茧。可对绝大多数男人而言,倾心之词信口拈来,就像打了个嗝,因为得到某种餍足,可能是身体上的,也可能是精神上的,饱腹嗳气后悠悠消散,并没有什么分量。
  季时秋的话,在她看来亦如此。
  即使他语气认真,神态带着毅然,当然,这份毅然可能得益于他锐气的五官,说何种话做何种事都显得磐石无转移。
  她假装信了,像所有得到允诺的女孩儿,得寸进尺地刁难:“现在?那下一秒呢,明天呢,后天呢。”
  季时秋却说:“每个现在。”
  吴虞心脏骤停一下:“你答得真狡猾。”
  但她喜欢这个回应,给予奖励般,去啄吻他下巴。
  季时秋低下头来,与她唇舌纠缠。
  男人们总能在她的引诱下渐而迷失。情爱这东西大多虚幻,但在这种时刻,它们就会变得具体和真实。
  而每每如此,吴虞也会获得完全意义上的掌控权,成为这部分世界的主宰。
  他们沉睡到日上三竿,醒来时,吴虞仍窝在季时秋怀里,而抱着她的男生依然深眠。她摸了摸他好看的嘴唇,他也没动静,唯独眉间褶迹长久不退。
  吴虞去抚那里,要用自己的手指把它熨平。
  她成功了。
  季时秋在这种持续的触碰里睁开眼睛,他戒心很重,清醒得极快,眼球是清明的黑。
  “早上好啊。”吴虞绵绵地和他打招呼。
  季时秋问:“几点了?”
  吴虞说:“应该已经中午了。”
  又问:“饿么,要不要起床?”
  “不要。”季时秋懒散地动动身子,虚拢住她后腰的手臂用上了实力。
  吴虞因为他的拥裹笑一笑:“干嘛……”
  他的鼻息和嘴唇陷到她颈边,没有说话,好像在吸氧。
  吴虞拱肩撞他下巴:“你要一辈子赖床上啊。”
  自然是不行。
  早午餐一并解决,吴虞决定出去走走,来绥秀几天了,她还没好好观览过这个尚未被商业化侵蚀的古村落。
  罪魁祸首走在她身畔,起初他们只如先前一般并排而行,鲜有肢体触碰。今天吴虞主动握住了他的手,季时秋愣一下,反扣住她的。
  别看他床技突飞猛进,但在谈情说爱上还是根青苗。
  吴虞说:“以后这种事请主动,不是所有女人都如我。”
  季时秋忽的就收紧指节,掐得她手发痛。
  这在吴虞预想之中,他现在只有她,她却已经在交代后话。
  如何不激怒他。
  她有异于常人的癖好,无法步入正常而稳定的爱恋,总是不厌其烦地通过惹毛对方来证明自己的价值,她的“被爱”一定要充满飓风和骤雨,永远不会是波光宁静的午后。
  她的“被爱”必须伴随着男人们的悲苦,仿若如此,才能代偿她从小到大得到的所有对待。
  路边常有一种花叫夹竹桃,或粉或白的花朵看起来清丽无害,但她的花叶茎均有毒性,严重甚至会致人死亡。
  逛完为数不多的几间廉价铺子,吴虞选了条丝巾,仿真丝质地,工艺劣质的白色印花形夹竹桃。
  但被她挽到脖子上后,它的价格翻涨百倍。
  吴虞的长相有着不流俗的高级。
  季时秋不知道她多大,但她看起来要比行事风格年轻,几乎无斑纹和毛孔的肌肤多在小孩子脸上才能看见。她像是光面的玉净瓶,看久了会不自知屏息。
  “好看吗?”镜子里的女人扭头问他。
  季时秋无法否认,但能含蓄:“还可以。”
  她很美。
  打从第一眼见她,这就是不容置喙的事实。客观的美丽让店主也凑上来称赞:“姑娘你就带一条走咯,多漂亮啊。”
  吴虞扫眼季时秋,把仇恨值引到他身上:“他只说还可以。”
  中年女人顿时目光如炬地瞧过来。
  季时秋静默两秒:“很好看。”
  好看是如此万能,好看到她讨价还价的样子都不显市侩,好看到他从头到尾盯着挨在货架旁的她目不转睛。
  吴虞没有再摘下那条丝巾。
  与季时秋前后迈出店门,这一回,他自觉地攥住她的手。
  吴虞轻不可闻地嗤一声,他的脸开始发热。挑剔的是她,指导的是她,可当他照办,讥诮的也是她。
  那一瞬间,他想甩脱算了,以此挽回和守护尊严。
  矛盾的念头旋即被日光冲散。
  女人用他们相扣的手遮阳,而不是她闲着的那一只。他右手的侧边紧贴在她微凉的额头上,那么亲近。自尊至此不值一提,他变得极易满足和愉悦。
  他们漫无目的地逛着,渐渐远离炊烟萦绕的村庄。
  野外风很大,稻香清新,蒲苇荡漾,有只水牛被系在高木下食草,吴虞望见了,饶有兴致地朝那走。
  本意是为看牛,但走至近处,牵制着牛的那棵树却更加引人注目。尤其是它的叶片,形态相当秀致,色泽大多呈豆绿,有些已泛出青黄,吴虞伸手撷下一片。
  季时秋跟着瞟了眼:“乌桕树。”
  风大,吴虞没听清:“什么?”
  季时秋说:“树的名字,乌桕树,我们那也有很多。”
  吴虞抬头看树冠和枝形:“很漂亮。”
  季时秋说:“还没到最漂亮的时候。”
  吴虞捏着叶柄:“什么时候才最漂亮?”
  季时秋想了想:“一个月后吧,它的叶子会先变黄再变红,远远看像开了一树花。”
  吴虞因他的描述心生遐想,想象着手中绿叶染红的模样。
  季时秋下意识道:“今年应该看不到了。”
  吴虞敏锐地发问:“为什么?”
  季时秋看她:“你会这里待很久?”
  吴虞丢掉那片叶子,放平目光:“我不知道。”
  季时秋抿抿唇,再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你是哪里人?”
  吴虞说:“你没必要知道。”
  季时秋“嗯”了声,是没必要。但女人的反骨和壁垒是钝击,闷痛令他不着痕迹地皱眉。
  心情变得差起来,他问:“凭什么?”
  吴虞转头,发丝飘动:“什么凭什么?”
  季时秋说:“我告诉了你很多。”死亡的念头都共享无遗,而他对她近乎一无所知。
  煎熬就此拉开序幕。
  当一个人开始祈盼真正走进另一个人的内心,屡屡碰壁就成为不自量力的惩罚。
  吴虞一针见血地说:“我问你今年为什么看不到了,你回答我了?”
  季时秋哑然无声。
  “如果我说,我能在这里待一个月,等到乌桕树叶子都变红,”吴虞面色变得好笑:“你呢,你要去哪,认识你之后,你、包括你身上的一切才叫虚无,还都像是有时限。”
  “你自己没发现?”她冷静地问。
  山脚的风大起来,稻浪如潮涌,而季时秋沉默着,好一会,他没什么情绪地启唇,“你以为你就没有?”
  吴虞拨了拨散掉的丝巾:“我当然有。你不会以为我能为你停留吧?你算什么东西。”
  季时秋垂了垂眼:“我没想过。”
  吴虞冷笑一下:“会停留的才不叫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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