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门逆袭不要娇宠要上位-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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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接过来先放在炕桌上,见邹嬷嬷带着人都出去,才悄声问周以安:“你给祖母说实话,皇上这次去圣光寺住半个月真是为国运祈福吗?”
周以安深知瞒不过祖母,索性说了实话:“皇上只在圣光寺待了一天,便带着贞贵妃往京郊的温泉庄子上去了。”周以安还知道是因为有人给万贵妃进言:泡温泉有助于女子怀孕,贞贵妃才撺掇着皇上借着祈福的名号在温泉庄子上住了半个月。
不过这些他不说,祖母也能猜到。果然,祖母黑了脸:“为着一个宠妃泡温泉,皇上居然荒废朝政达半月之久,真是荒唐至极!”
周以安默然,皇上并不昏庸,但心性不坚,易受人蛊惑,而皇上最心爱的宠妃贞贵妃又最爱折腾,时不时的会哄着皇上干一些荒唐事。
提到皇上和贞贵妃,祖孙俩一时除了叹气再无他话。等到周以安从屋里告退出来,邹嬷嬷进去服侍老太太歇息时,老太太依旧脸色不好。
这天下是周家先辈们帮着大武的开国皇帝打下来的,一百多年过去,周家在战场上填过多少性命,才为皇家挣下一个安稳太平的江山,这地下埋的是周家祖祖辈辈的忠骨啊!还有她的丈夫,她的儿子,全都为国战死。看着皇上如此糊涂,专宠一个祸国的妖妃,年近不惑而至今无嗣,大好河山没有后继之人,周边数国虎视眈眈,而皇帝只知与贵妃双宿双飞,老太太怎能不心痛!
老太太愁的睡不着觉,一声一声的叹息声在无边的黑夜里道尽沧桑与无奈。
无逸轩后罩房里,睡熟的婉清正噩梦连连,她从睡梦中骤然惊醒,脸上冷汗密密,睁大双眼看着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回忆着梦里啼哭的女子,婉清断定那是表姐,她梦到了表姐周玥岚。
她并未见过表姐,八岁的婉清提着小包袱来到将军府时,表姐玥岚已经在两月前和亲扎亚国。
但不知如何,婉清知道,梦里的人就是表姐。
婉清在漆黑的夜里愈发清醒,其实她能在濒临饿死之际遇到姨母,与未见过面的表姐有剪不断的关联。
父亲科考屡屡落第,他便以为是赵家因着母亲的缘故而故意从中作梗。本想借着母亲攀高枝,最后却一败涂地,所以他每每不如意就对母亲拳脚相加,直到八岁那年,母亲小产坏了身子,他想买妾生个儿子,但搜遍家里角角落落还没有凑够钱。
婉清到现在还记得当时父亲看自己的眼神,犹如看黄金万两一般双眼泛光,他好像第一次意识到闺女已出落的亭亭玉立,也是第一次对着婉清笑,他说:“甚好,甚好!”
小小的她害怕的扑进母亲的怀里,母亲搂着她瑟瑟发抖,父亲狠声道:“若不想我卖了她,你就回京城,去你家门口跪着,我就不相信了,你娘你爹还能眼睁睁的看着你跪到死。”
母亲为着自己不得已回了京城,但母亲才小产,怎么受得住一路舟车劳顿,到了京城已奄奄一息,父亲却说:“好,很好,这样才足够让你娘你爹心疼。”
他想的很好,却没想到沈家的绝情。母亲搂着她跪倒在门口,却被守门的小厮像撵苍蝇一般驱赶:“我们家二姑娘在九年前已病逝,你们这群乞丐,过来攀认什么亲戚,赶快滚。”而自始至终,母亲有血脉之亲的家人一个也没有露面。
婉清一手握拳堵在口中,才生生的遏制住哭声。母亲当时得有多绝望啊!可她说,这是她自食恶果,让婉清不要恨外祖家。
父亲彻底没了指望,大发雷霆,立即要去寻人牙子卖她进青楼,他说:“让沈家看看,嫡亲的外孙女青楼接客到底丢的是谁的脸面?”
天下男子多薄幸,她父亲岂止薄幸。
母亲拼死带她逃出去,躲在一处破庙里,躲了不知多少天,母亲走了,在她怀里没了气息。
婉清以为自己也会死在那里,她躺在母亲身边,小手紧紧握住母亲的手指静静的等待死亡。
突然天炸惊雷,漂泊大雨从天而降,小小的婉清神志模糊的想:老天在哭,哭的很伤心。
那时她好困,脑子越来越不清醒,但在闭上眼睛的那一刻,她听到了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姨母曾回忆说:“我那段日子病的起不来身,更别说出去拜佛了。但那天不知怎的,我一直梦见你表姐,便想去寺庙里找圣僧解梦,谁知半路上竟天降暴雨,这才去那破庙里躲雨。现在想来,倒是冥冥之中早有注定,可能你表姐也望着我去救你,才千里托梦给我。”
后来父亲拿着户籍上门勒索,姨母用银钱把他砸出去,父亲怀揣千金,却在回乡路上跌马身亡,婉清不想去深究父亲为什么会突生事故,没有必要。
这些年她牢记姨母的恩情,愿意以身相报,所以尽管不甘愿,她还是依照姨母的遗愿,留在周府,等着表姐回来,把恩情还报于她。
可男人靠不住,这个道理她自小便明白。父亲薄情心狠靠不住,周以安虽人品贵重,但婉清不敢堵上终身,所以若周以安娶妻生子,婉清便想法子离开,独身前往扎亚国,任它狼窝虎穴,婉清都会搏一搏。
但婉清非常清楚,靠她一人营救表姐犹如登天,所以她要在周以安娶妻前尽力谋划,争取达成所愿,让表姐有更大的希望回到大武国。
她要等一个时机,婉清望着天青色的纱帐,暗暗告诉自己,不要急,不要急!
第17章 主动示好
婉清不急大太太急,恨不得立即给钱家下聘把亲事说定才好,然而钱家是书香门第,向来矜持,钱家太太又素来疼爱小女儿,想要在亲事上多给女儿做些脸面,便想让大太太多登几次门、多求娶几次好彰显女儿贵重。
老太太劝道:“心急吃不来热豆腐,女方矜持些是应该的。不过,你可有和以安说一声?”
“儿媳想等到钱家应下来再和以安说。”大太太发愁儿子太过于较真:“老太太,您知道以安的性子,他必定想为他婶母守半年的孝期,我若与他说了,他定严词拒绝,不如等婚事坐实了,他若推脱就坏了人家女孩的名声,他就一定会应了。再说,自古男婚女嫁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为他做主也没错。”
老太太叹气,但不得不承认大太太说的很对。
然而又磨了一个多月,眼看着钱家要松口了,老太太却突然往周以安的书房里放了两个女孩子。
邹嬷嬷亲自送人过来,想让婉清帮忙安排住处:“青云出去嫁人了,大公子书房里少了端茶送水的,老太太特意寻了这两个人过来,都是温顺的好孩子,婉清姑娘帮着安排些,也好让她们安心住下来,往后能尽心伺候大公子。”
婉清应下,吩咐人收拾青云之前住的屋子,又着人添了许多物件,等全部安排妥当,婉清坐在暖榻上,手里捂着汤婆子疑惑不已。
春芜添了些银丝碳进炭火盆,挪动火盆到婉清脚边给她取暖,看婉清眉头紧锁,问道:“姑娘想什么呢?”
“春芜,你可有注意到新来两个女使的言行?这两个人举手投足之间缩手缩脚,说话也是紧张结巴,并不像学过长时间的规矩,更像是从庄子里新选上来的,但是伺候笔墨一贯是精细的差事,老太太怎么会让两个新选上来的女使做呢?”婉清一一分析,越想越觉得蹊跷。
“可能,老太太也知道大公子不惯让女使伺候,所以只送来两个好看的摆摆门面。”春芜觉得自己领悟到了真相。
婉清被逗笑了,想想又摇头:“不会如此简单,若想这样,何不直接从二等女使与三等女使中选两个上来,又懂规矩又好看,两相齐全,不比现在好?”
春芜被难住了:“那是为什么啊?”
“我也不知道,但老太太此举必有深意。”婉清拄着头细想:“大公子身边伺候的女使向来是大太太着人安排的,若非有特殊原因,老太太不会越俎代庖。让我想想,送来这两个女子还有什么特征?”
“胖!”春芜偷偷捂着嘴,她有点害羞:“屁股都大大的,圆圆的,像个小磨盘。”
“你啊你,不可如此评价他人。”婉清佯装批评,又无奈的笑起来,端起茶盏想润润嗓子,到了嘴边猛地顿住,看着春芜喃喃道:“胖?”
春芜点头,就看见婉清像发现了不可思议的事一样双眼发愣,然后慢慢的低下头,蹙着眉尖自言自语道:“可是,为什么呢?”
春芜不解,又听见婉清吩咐道:“你让你兄长想办法打听打听,近来京中有什么稀奇事,有关周家的,或者有关朝廷的。”
等春芜领命而去,婉清依旧感觉匪夷所思,老太太突然放两个好生养的女子在周以安房里,难道是想让她们为周家开枝散叶、孕育子嗣?
到了下午,春芜过来回禀:“我兄长说京中没有关于周家的传闻,朝廷也没有奇闻异事。”
不,一定有事,只不过未被发现,而且一定是大事!
婉清定下心神,轻声道:“等大公子回府,你去请他过来,就说我新为他做了一双鞋,让他晚上回来试试。”
春芜眼睛一亮,姑娘这是主动向公子示好!她心里念了声佛祖保佑,欢天喜地的应了。这一个多月来,姑娘总说身子不适,大公子来看望,姑娘顶多留公子吃顿饭,连体己话都没说过几句。幸好大公子不曾生气,还时常派长顺给姑娘送来炭火及御寒的棉被棉衣,前天还送来一件雪白狐狸毛的大氅,姑娘穿上可好看了,像画里的仙女一样仙姿玉质。
如今姑娘终于肯回转,春芜偷偷的在心里祈祷,希望大公子再晚两年娶妻,和姑娘多些时间相处。姑娘这样一位善良皎洁的女子,天长日久下来,公子一定喜欢。说不定,有一天公子就能心里眼里都是姑娘,像话本子里写的一样,不嫌弃姑娘的出身,肯与她长相厮守、白头偕老。
周以安回府的晚,实因今日宫里鸡飞狗跳了一天。昨日贞贵妃责罚了御书房里伺候皇上的一名小宫女,让她仅着里衣在殿外跪了一夜,夜里大雪纷飞仍不让起身,到了今日早上,宫女昏倒在一片血泊之中,这才发现她已有一个月的身孕,顿时阖宫震惊,连太后都被惊动了。
众人心里隐约有了猜测,太后亲自翻阅皇上的起居录,果然,孩子是皇上的,阖宫再次震惊,然而太医院的两位医正和几十名太医耗尽毕生所学还是未能保住皇嗣,一尸两命,太后震怒,命宫人扒去贞贵妃的贵妃服饰,让其到东华宫殿外跪足一天一夜。不过贞贵妃只跪了不足半个时辰便晕了,皇上心痛不已,不顾太后训斥,抱起心爱的贵妃就走,一时间内宫上下不得安宁。
其实禁军主要在皇宫外围把守,内宫再闹腾,也和他们没干系,但和周以安轮岗的禁军副参领是贞贵妃的亲弟弟,一听贞贵妃有事,骑上快马就往家里送信,周以安便等他到这个时辰。
进了书房,长安见周以安一路快走到书桌前站定,他立即卷起袖子研磨,周以安提笔挥墨写下‘家’‘国’两个大字,笔翰如流、恣意狂放,长安正想叹一声好字,周以安却一把抄起纸张揉成一团,然后颓然坐倒在红木椅中。
姐姐淑妃身陷后宫,为避贞贵妃锋芒,枯守一宫之室;
堂姐和亲扎亚国,受尽磨难,如今危在旦夕;
而父亲驻守边关,无命不得回京,除他之外,周家上下只余女眷。
周以安眼眸紧闭,当一念之间会影响周家满门,他该如何抉择?
第18章 本心
“大公子,邹嬷嬷请见。”长顺站在门前禀告。
周以安收回满腹心思,起身走上前迎接邹嬷嬷:“嬷嬷怎么亲自来了?祖母若有事让我过去一趟便好。”
邹嬷嬷眉眼慈和:“我来替老太太传几句话。”
周以安掩去心中万千波澜,拱手正色道:“以安听训。”
“老太太说,大公子年纪大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这是好事,男儿心中有沟壑是祖宗之幸,老太太心里也高兴。但请大公子时刻谨记,周家虽世代有功于朝廷但依旧在风雨飘零中,周家的祖宗基业是用鲜血性命换来的,您是周家孙子辈里唯一的公子,无论您做什么、想做什么都要三思而后定。”邹嬷嬷道。
“以安谨记。”周以安声音幽邃。
“老太太还说,男儿志在四方,不要执迷于一时的得失,更不要执著于一人的得失,若您实在想不明白,那您也当记得,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您尚没有子女,周家尚没有后继之人。”
“以安明白。”
邹嬷嬷看着垂手而立的大公子,柔声道:“老太太从庄子上为公子挑的两个女使,胆子小,来了新地方恐不适应,公子若有空,多去看看。”
等周以安送邹嬷嬷出去,正碰上春芜蹦蹦跳跳的从角门出来,神经大条的春芜丝毫没有感受到怪异的气氛,兴奋的追着周以安:“大公子,您回来了。”
长安忙拦住,拼命给这个傻姑娘使眼色,可惜傻姑娘领会不到,但好在她听话,当长安直直挡住她前进的路时,她便老老实实闭上嘴,只眨巴眨巴灵动的大眼睛表示疑惑。
傻妞!长安看见她的憨样就想笑。
邹嬷嬷回首看去,脸上不见丝毫不悦,反而笑着对周以安道:“婉清姑娘是二太太所托之人,公子要厚待三分才好。”
春芜听了高兴,咧着嘴望着邹嬷嬷,被长安轻声揶揄道:“牙花子露出来了。”春芜猛地捂住嘴巴,小脸通红,又换来长安一声轻笑。
周以安从不是带情绪到内宅的人,他一贯认为外面纵使天崩地裂,自有男子鼎立扛起,女眷们应当安乐悠闲的在后宅平稳度日,因而当他走进后罩房的角门时,他便收敛好一身的情绪,如往常一般陪婉清用了晚饭,试了新鞋,他自认为与一般无二,却没想到婉清居然能发现他的怅然。
她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并没有指明,而是让女使端来水,她洗净手掌后才说道:“我略通一些按摩的指法,可解头疼烦郁,公子要不要试试?”
“好。”周以安只想闭目沉思,这样正合了他的心意,便答应下来。可等温柔的指腹在脑门上按揉时,周以安不禁放空了大脑,婉清的力气得当,按压的穴位精准,很难让人不沉溺于其中。
“怎么学会这个?”周以安问道,寻常的女子都爱学琴棋书画、诗词韵律,按摩这项技能少有养于深宅的女子会。
“二太太在时,常年多忧多思,总是被头疼扰的睡不好觉,我便自学了些,多少能帮二太太减轻头疾的症状。”婉清轻声道。
其实小时候她经常害怕姨母不要她,便想方设法的讨姨母的欢心,希望看在她懂事听话会干活的份上,不要把她一个人送到庄子上去。稍长大些,则是唯恐报答不完的感激,苦思冥想怎么去回报姨母的养育之恩,只要能让姨母好一点,不管是什么,她都愿意学、愿意做。
周以安眼皮微动,有些心疼弥漫开来,他温言道:“我知道你与婶母的关系,在我面前不用如此小心,你唤姨母就好。”
正缓缓揉捏的手指顿了下,随后立刻如常去按摩周以安的太阳穴,婉清抿着唇笑了笑,没有回答。
“婶母这一生很苦。”周以安拍了拍婉清的手,让她停下来,他拉着婉清在暖塌上坐好,低眉思索了许久,沉声问道:“一件事若不做会愧疚一生,做了依旧会亏欠许多人,若是你,你该如何?”
婉清的心猛跳了一下,她直觉周以安的问题和老太太送两个女使过来有关联,但她摸不到起因的边缘,便只当不知,思量后说出自己的想法:“事事皆不相同,不可一概而论。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