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森林-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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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这是很现实的问题,女人需要陪伴,需要呵护,如果她遇到什么困难,他都不在她身边,什么要她自己去解决,要他这个男人有什么用?
他需要时间解决问题,她需要他的陪伴,他该如何同时解决这两个问题?
他猛然又想到靳栋梁的事情,这件事他总感觉像雾里看花,像是要明朗了,可总有一些事情扯不明白。
靳枫在心里轻叹了口气,给她盖好被子,起身下床,把他们洗脚的水盆端出去,把水倒在一棵树底下。
他把水盆放在门口,拉上门,转身去瞭望塔。
瞭望室里面有一张床,达哇应该在里面睡了,袁一武站在外面观测台上,伸了个懒腰。
靳枫走上楼梯,让他进去先睡会儿。
“三哥,我不用睡,你去陪三嫂吧,今天晚上我来守,明天张小雄就过来了。”
“我守上半夜,下半夜你来守。现在天气热,要二十四小时监测。”靳枫现在心烦意乱,回去肯定睡不着。
他也不知道怎么安慰生气的女人,让她先睡会儿也好。
袁一武争不过他,便进屋,在地板上临时铺了张草席,直接躺上面睡了。
靳枫在观测台上来回走动,守到半夜,袁一武起来以后,他才下来,回木屋。
他脱了衣服躺下来,旁边女人突然翻身,钻进他怀里,被她夹住的被子也松开了,她拉扯着被子,盖在他身上,把她自己的头都蒙住了。
靳枫感觉胸膛上湿湿的,扯开被子,低头一看,女人满脸都是泪水。
她睁开眼睛,瞪着他,却不说话。
靳枫看着她双眼红肿,心一阵钝痛,抱住她,把她的眼泪吻掉。
“老婆,我想过了,如果我们的感情变淡了,我再加点油盐酱醋,把味道调浓一点,你喜欢吃甜的,我就加多点糖。如果还不行,你就一脚把我踢开,自己怎么开心就怎么来……”
女人哭得更凶了,抱住他的脖子,往下一拉,堵住他一张一合的嘴,用力咬,把他的嘴唇都咬破了。
鹿鸣咬完以后,顾不上擦掉唇上的血,质问他:
“是谁说这个世界只有因果,没有如果?你说那么多如果,是想气死我吗?你直接说我们的感情不会变淡不就得了?以前你不是很狂吗?现在怎么就这么讲道理了?”
靳枫这下被女人惹毛了,拇指在她唇上用力一抹,把血丝抹掉。
“话题是你起的,你心里已经有标准答案,你还问我干什么?我看你是欠操作。”
“……”鹿鸣转眼又被他推倒躺下,两条手臂被他一只手举起来,按在头顶枕头上,两条腿也被他一条腿压住。
她身上的衣服,三两下就被他扯掉了,他自己只脱了上衣,裤子还在身上。
男人黑眸锁住她的眼睛,毫不客气,直刺刺地闯进她身体里。
第92章
第二天一大早; 鹿鸣的手机铃声就响了。
她接完电话,整个人像跌入冰窟窿,从发丝到脚尖都是冷的。
这个电话; 把她原本打算晚上尽可能晚一点回北京的计划; 往前提了。
靳枫给张小雄打了个电话; 让他和另外一个瞭望员提前来瞭望塔换班执勤,等他们到了以后; 他上瞭望塔交接工作。
鹿鸣把东西收拾好,袁一武推着达哇过来; 待靳枫交接完,四个人原路返回。
和昨天一样; 袁一武背着达哇; 靳枫肩上扛着轮椅; 单手牵着鹿鸣,背上背着包; 他要被她,她坚决不肯。
走完山路,到了山脚下停车的地方,袁一武把达哇抱上后座,鹿鸣坐副驾座; 靳枫把轮椅放入后备箱; 回到驾驶座; 启动车子。
后座上,达哇情绪看起来比昨天好了很多; 袁一武嘴巴很会说,时常把她逗得捂着嘴笑。
一路上,他们一个在叽里呱啦地说,一个无声地笑。
鹿鸣和靳枫都没怎么讲话。
把达哇送到家以后,靳枫让袁一武回支队一趟,向李章程汇报一下工作,他送鹿鸣去机场,她已经把机票改签了。
到了机场门口,鹿鸣让他不用下车,她自己进去。
靳枫抓住她的手,柔声问道:“还在生气?”
“没有,只是不想每次都搞得凄凄惨惨戚戚,又不是不再见面。”鹿鸣说的是实话。
她其实自己都想不明白,昨晚到底生什么气。
他们之间的感情如果要变淡,过去八年,他们了无音讯,早就淡得找不到一丝痕迹了。可他们不是又在一起了?
达哇的事情,他之所以扎扎实实地追查证据,是不愿意逼达哇,时间慢,但他选择了最稳妥的方式。
就算他不追查达哇的事情,他的工作性质,必须长年驻守在玉仑河,与山和树打交道,不可能一直陪着她。
道理她都懂,却不知为何,她会这样患得患失。
或许是太在乎了,害怕失去。
他们之间还会有多少不确定的变数?
“那好,我就送你这里,不进去了。”靳枫把她的手往前一拉。
他侧身靠过来,手插入她的头发,覆在她脖子上,把她的头按过来,吻住她。
两人唇齿厮磨许久,他才放开她。
“这次是你给我惊喜,下次轮我。”他语气笃定,黑眸注视着她,眼神坚毅,“回去少胡思乱想,等我。嗯?”
鹿鸣点了点头,转身,迅速推开车门下车,提着包,跑入机场大门。靳枫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门口,在车里坐了大半个小时,准备启动车子,余光瞥见,副驾座踩脚的地方,有一张卡。
他弯腰捡起来,手机响起信息提示音,打开一看。
“知道中国的婚姻法么?婚前财产属于个人财产。所以,我的林中别墅要在我们结婚前买,房产证必须写上我的名字,不然,我没安全感。卡里是我给自己存的嫁妆,就一点点,其他你自己看着办吧。”
靳枫又气又想笑,这女人,是以为他缺钱缺疯了么?
他心里却是暖的,回了一条信息,放下手机,启动车子,驱车返回。
鹿鸣回到北京,下飞机以后,打开手机,才看到靳枫回复的信息。
我的一切都刻上了你的名字,包括心。
鹿鸣反复读了几遍,嘴角弯得合不拢了。
只是,想到即将到来的暴风雨,她又笑不出来了,匆匆往回赶。
鹿鸣打的回到家,鹿晓茸和北川河都已经在家。
北川河在厨房里忙碌,鹿晓茸坐在客厅里,似是在等着她,没有见到钟宇修。
“妈,你们什么时候回来的?”鹿鸣在她对面坐下来。
“昨天下午。”鹿晓茸怒视着她,脊背挺直,“我就知道,你仗着宇修好说话,自己想怎么样就怎样,不顾及别人的感受。”
“……”鹿鸣忽然觉得,她好像中计了。
鹿晓茸故意让她相信,他们晚回来一天,结果没有,把她杀了个措手不及。
“鹿鸣,你好歹一个留学生,怎么能趁我们不在,偷偷跑去玉仑河?你就这么没尊严吗?翅膀硬了,胆子越来越大,我的话你都当耳边风是不是?”
鹿晓茸气得脸都绿了,上了年纪,心脏又不好,才大声叫了两句,立刻就有些喘。
“妈,你别生气。我不是回来了吗?”鹿鸣起身,要过去给她顺顺背。
“你给我坐下!”鹿晓茸一声怒吼,把她给吼了回去。
鹿鸣只能重新坐下来。
北川河听到声音,从厨房跑出来,坐在鹿晓茸旁边沙发上,给她顺背。
“你看看你,又开始叫了。我不是跟你说了,有什么话,好好跟呦呦说?”
“跟她能好好说话吗?”鹿晓茸把茶几上一叠资料推到她面前,“你自己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东西?我看你是成心想气死我。”
鹿鸣拿起资料翻了一下,都是和靳栋梁有关的材料,也有靳枫的一份降职处分通知。
“妈,他现在是昆伦,不叫靳枫,靳栋梁不是他亲生父亲。他降职处分,也只是暂时的,不是他表现不好,而是迫不得已。”
“是吗?你是不是在国外呆的时间太长,连国情都不知道了?你知不知道,每个人的档案表里,都会有曾用名这一栏?不管他现在叫什么,靳枫这个名字已经记录在他的档案里。靳栋梁贪污受贿,他这辈子都别想再翻身,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
“妈,那是诬陷,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鹿鸣不知道她怎么会一下子知道这么多事情。
“你看到有什么正规文件通知,证明靳栋梁是被诬陷的?我没看到,别人也看不到。总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你跟着这种男人再有瓜葛。你想跟他在一起,除非我死了!”
“……”鹿鸣看着鹿晓茸闭眼仰躺在沙发上,嘴唇发紫,表情很痛苦的样子,北川河朝她使眼色,她到了嘴的话,强行咽了下去。
鹿晓茸似是想起什么,突然打开眼睛,两道凌厉的目光重新射向鹿鸣。
“不对,我之前错了,我给你的那两个选择,现在要收回。你要是再去了加拿大,还不和以前一样,瞒天过海,偷偷跑去跟他私会?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马上和宇修举行婚礼。”
“不可能!”鹿鸣这一点不能退让。
鹿晓茸盯着她半晌,眼神里满是绝望,轻叹了口气。
“好,你要是不喜欢他,那就换一个,我们再找别的,总能找到合适的。老北,我们多去亲戚朋友家走动走动,看看有什么好资源。”
“有这么容易的事吗?你当是去菜市场买菜?”北川河夹在她们母女之间,很为难。
“我有什么办法,有些人身在福中不知福,不知道现在好男人是稀缺资源,自己又是闷葫芦一样的性格,我们不去走动,等着好女婿自己送上门来吗?”
“妈,你不要再折腾了好不好?除了他,我谁也不嫁。你要是不同意,那我就不结婚了,一辈子陪着你们。”
“你威胁我?”鹿晓茸刚刚降下去的火,又上来了,“你忘了你之前答应过我的事,我同意你不学医,你就永远不跟他在一起?你要是不守承诺,我不会让他好过!”
“……”鹿鸣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个都别说了,准备吃饭。呦呦,你不累的话,就一起吃饭。”
鹿鸣不想吃饭,推说很累,想去睡会儿。
“也行,刚下飞机,肯定很累,先去洗个澡,休息一下。睡醒了再吃。”北川河帮她解了围。
鹿晓茸刚要开口叫住她,被他堵住了开口的机会:“你不是要给钟首长打电话吗?现在他应该有时间。”
北川河把手机塞进鹿晓茸手里,趁他们忙着打电话,鹿鸣及时抽身,回到自己房间,澡也没去洗,直接往床上一躺,闭上眼,却睡不着。
她想起一件事,从床上爬起来,翻出手机,给周笛打电话。
电话也一打通,传来周笛调侃的声音:“亲爱的,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忙于约会,你侬我侬吗?怎么还有时间给我打电话?”
“我已经回北京了。你在开车?要不我等会儿打过去。”鹿鸣一直觉得,开车的时候打电话太不安全。
“不用,我已经到机场了。程子涛来北京分公司出差,我来接他。”
“……”鹿鸣抚额,忍不住笑,真是奇了怪了,她和程子涛怎么老是同一天出现在机场?
“怎么不说话?找我有什么事?如果是摄影展的事,直接告诉你,暂时没戏。我只能说,钟家在北京影响力确实不小。”
“不是这件事。我想先找点事做,你去帮我接一些活。”
“真的假的?你不是不愿意拍商业化的东西?你缺钱用?”
“此一时彼一时。”
鹿鸣很清楚,短时间内,她想再去野外拍摄,比登天还难。与其呆在家里发霉,还不如出去做点事。
她也不是完全拒绝商业摄影,大二之前,为了赚生活费,她也拍过。
她这人没什么野心,对钱也没什么概念,能够养活自己,她就不想再委屈自己了。
现在,她想攒钱,想有属于自己的家。
鹿鸣理想中的家,那栋林中别墅,现在只存在于画里面,她希望有一天能变成现实。
“有没有问题?”电话中的人一直没开口说话,鹿鸣追问道。
“当然没有,这事好办。呀,程子涛出来了,亲爱的,我不跟你说了,再见。”
“……”鹿鸣还没来得及说〃再见〃,电话已经挂断。
第93章
周笛挂了电话; 下车,手搭在车门上,背靠着车身。
程子涛一身黑色西装; 拉着一个黑色商务旅行箱; 一边接听电话; 一边从机场门口走出来。
他显然也看到了周笛,目光在她身上停顿了几秒; 似是有些意外,她会出现在这里。
隔着一段距离; 周笛不知道是不是她眼睛出了问题,她突然发觉; 这男人还挺帅的; 高高瘦瘦; 身材堪称完美,眉眼俊秀; 五官组合得很耐看。就是皮肤太白了点,难免给人留下小白脸的错觉。
程子涛拉着旅行箱,走到她面前:“你真的来接我了?我还以为你是开玩笑。”
周笛不知道是哪跟筋搭错了,不想让他觉得她是特意跑过来接她,胡乱掐了个理由:
“你少自作多情; 我又不是特意来接你的。鹿鸣也是今天回北京; 结果我起晚了; 她早就到家,刚还在电话里说我呢。我想起你的航班是这个时候; 顺路就把你带回酒店。”
程子涛似是想起什么,笑道:“这么说,我今天差点又在机场遇到她了。对了,她现在怎么样了?”
“把东西放后备箱,上车再说。”周笛转身上车,把车门用力一拉。
她心里有点不爽,心想,老娘好心来接你,你不问我怎么样了,倒先问别人!
程子涛上车以后,好死不死,感叹道:“我好像有半年没跟她联系了,她现在好吗?”
程子涛也不知道为什么,那次在机场情绪崩溃,不小心被鹿鸣看到了,她对他说的那些话对他触动很大。
可他后来想起这件事就会很不安,总觉得他在她心里的形象一定懦弱至极,像是憋着一口气,希望做出点成绩来,再联系她。
这次来北京,他仍然有些忐忑,一直犹豫,要不要联系她。
旁边的人没声音,程子涛以为她没听到,追问道:“周笛,你跟鹿鸣有联系的吧?你们俩关系这么好,应该知道她的情况。”
“你想知道她怎么样,自己不会问?老娘又不是你的传话筒。”周笛语气有些冲,脚往下用力踩油门,车速一下飚了上去。
程子涛有些莫名其妙,她又对他发火。
“你最近又被谁甩了?开那么快,发什么神经?我又不赶时间。”他们俩一直微信联系,说话很随便,他没什么顾忌。
“我被谁甩关你屁事,你是我妈,还是我外婆?”周笛越想越气,她藏不住话,直接挑明原因:
“你看下时间,从你走出机场到现在,才多久,你问了三遍,鹿鸣怎么样了。你问过老娘一句吗?老娘来接你……”
程子涛打断她的话:“我跟你说了多少遍,不要一口一个‘老娘’,很难听你知不知道?”
“要你管?你是我妈,还是我外婆?”周笛随口加了一句,“还是我男朋友?”
“……”程子涛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心想,他脑子被驴踢了才会找这样一个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