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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怀拢春腰-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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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脑里越来越昏沉,眼前越来越黑,身子越来越无力。
  冠怀生强硬地拽着她,她想逃走,可迈步都显艰难。
  “我……我……”凝珑支支吾吾。她想说“我恨你”,但话语未尽,人就登时软瘫,失去了意识。
  “毒发了。”
  冠怀生搂住她,刻意把话声放大。
  这短暂急促的话声在狱道里不断回荡,最终荡到线人耳边。黑暗里,线人动了动身,确信没听错后,方偷摸回去朝凝理报信。
  确定线人走远后,冠怀生才拦腰抱起凝珑,大步朝外走去。
  这出戏演得应当很真实,他原本以为自己演完心里能高兴些,可实际上并没有。
  往常都是凝珑掐着他的脖颈,让他把她吮得舒服些。往常都是她灌他酒啊茶啊,在他被呛出咳嗽时,问他感觉如何。
  他原本以后角色互换后,他会更畅快些。可是并没有。
  他不想让她怕他,宁愿她像从前一样目中无人,也不要她畏缩恐惧。
  那盏毒酒,无毒,甚至并不算酒,而是一盏安神助眠的汤水。药材剂量大,很快就能见效,所以她才会晕过去。
  走出狱时,秋日凉爽的阳光打在俩人身上。
  那道阳光没再拘泥在一扇高窗之内,而是真真切切地照在了她身上。
  “世子,快让小娘子到马车里面去吧。”
  车夫掀开车帘,催促道。
  车里坐着程瑗,她急切地想接来嫂嫂:“兄长,快把她抱来。那帮老臣听到了风声,正往这里赶呢。千万不能被他们撞见。”
  两声催促唤醒了尚未出戏的程延。
  他刚刚回过神,此刻他是程延,而非是那得势的冠怀生。
  他垂眸看了看怀里的凝珑。
  一身素白,浑似从月宫里跑出来的仙子。
  他吩咐道:“再派一辆马车把云秀接到宁园。”
  车夫点头说是。
  之后程延便将凝珑送进了马车里,而他自己则骑一匹快马,走小道回宁园等候。
  凝珑刚走不久,诏狱里,大监便来宣了道圣旨。
  念道凝家无罪释放时,大家都高声欢呼,不过这却在凝检的意料之内。
  他想知道的不是这些,而是想知道陛下会封他做什么官,是升迁还是贬谪。
  在他原本的料想里,他猜陛下会直接封他做正二品的太尉,狠狠打其他人的脸。
  不曾想,却听大监说道:“原御史中丞凝检,今贬为朝散大夫。”
  凝检登时瞪大了眼:“大监,这有没有弄错?”
  大监早料到他会是这反应:“中书门下几番商议,官家定论,错不了。凝大夫,往后洗心革面好好做,不缺晋升机会。”
  说罢便朝外走去。
  凝检却站在原地如雷劈一般。
  自从三品的御史中丞变成从五品的朝散大夫,从手握实权的执事官变成空有名号的文散官,这对凝检来说是颠覆性的毁灭!
  岑氏凝玥尚搞不清情况,围在凝检身旁问:“究竟怎么回事?不是说冠怀生来保么,怎么到最后成了官家下旨?”
  他们这些不知情的,只知能活下来就万分感激,根本搞不懂为何凝检会这般伤神。
  凝检被缠得烦了,直接脱口一句:“什么冠怀生,那分明就是程世子!你们傻得令人怀疑智力!”
  众人听罢这话,皆呆愣在地。
  唯独凝理面无表情,若有所思。
  该死,还是被程延那厮摆了一道!
  *
  凝珑觉得自己做了个梦。
  冠怀生还在灌她酒,只不过他那张脸变了又变,让她无论如何都看不清。
  无数股浪花朝她袭来,时而把她推高,时而叫她落下。
  又一道浪花袭来时,凝珑终于慢慢睁开了眼。
  不一时意识也回了神,她竟看到程瑗坐在她对面。而她头靠车厢,坐在一方马车里。
  那时高时低的浪花正是车辘辘行驶闹出来的动静。
  程瑗立马就发觉到她醒了,忙扑上前搂住她的胳膊:“小嫂嫂,你可算醒了。”
  “嫂嫂……”
  凝珑还有些发懵。她好像是栽倒在冠怀生脚边,以为自己要死了,原来没死。但现在又见到程瑗,坐在程家派来的马车里。
  到底怎么回事。
  凝珑:“为什么叫我嫂嫂。”
  程瑗一时没想那么多:“兄长没告诉你嘛,那盏毒酒是假的,实际上啊,他是想借此接你回宁园。”
  凝珑脑里转不过来弯,“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程瑗头脑一热:“原来兄长没告诉你啊。冠怀生就是程延,程延就是冠怀生。先前兄长抹上易容膏假扮冠怀生进了凝府,后来抹得多了,脸变不回来了。”
  这话太长,凝珑只听了前半句。
  “冠怀生就是程延,程延就是冠怀生。”
  她理解了半晌,待理解透彻后,却是喷出一口老血。
  “噗——”
  程瑗赶紧掏出手帕,手忙脚乱地给她擦嘴。
  凝珑体力不支,一时又晕在了程瑗的怀里。
  晕倒前,她还在消化着这句话。
  原来如此,竟是如此。
  他骗得她好苦。
  她也好傻……
  高估了他的臣服,也低估了自己对他的纵容。
  作者有话说:
  下更晚9点


第38章 杖责
  ◎她受了天大的刺激。◎
  这口老血倒是把程瑗吓得不轻。
  到了宁园; 程瑗急匆匆地找来大夫,跟着大夫屁股后面问到底怎么回事。
  大夫先是给凝珑把了脉,说这口老血是胸中郁结所致,吐出来反倒好受些。
  又把手背贴到凝珑的额前; 神色凝重:“小娘子染寒发了热; 我这就去开几副退热去火的药方; 每日熬着喝。”
  程瑗:“好好的,怎么就生病了呢?”
  大夫问:“她最近是不是受过刺激?人提劲的时候往往无病; 有时经过什么刺激,人一泄了劲,病痛便随之而来。”
  程瑗回想着刚才在马车上的那番对话。
  现在她才有心思把凝珑的反应碾碎了想。
  这一想; 连她自己也受了刺激。
  糟了; 她败了事。看来兄长目前还没准备把冠怀生那件事同凝珑说; 而她竟然口无遮拦; 直接把真相给凝珑说了!
  难怪凝珑急得吐了血!
  送走大夫后,程瑗又叫来侍卫; 问道:“兄长怎么还没来?方才明明是他说会先在院里等我们。”
  侍卫:“世子刚落脚就被宫里派来的小黄门郎给叫了过去,说是陛下有事与他商议。世子还吩咐,让凝小娘子歇在他以前布置好的那间屋。”
  程瑗本想趁那头凝珑还没醒,赶紧把兄长叫来商议接下来该怎么做。听到侍卫这番话; 她只能无奈地叹声气。
  需要他时他偏偏不在。
  不多会儿云秀也进了院,直奔屋里; 跪在床边又哭又喊。
  “小娘子; 你没事吧,你醒一醒……”
  程瑗把她拉了起来; “她生着病; 就让她好好歇一歇吧。你住的屋就在这间屋的西头; 两间屋紧挨着,伺候她也会方便。要不要去看一看你的屋?”
  云秀把眼珠一转,打量着这间陈设布局很熟悉的屋。
  程瑗藏不住秘密,兴高采烈地拉着她在屋里来回转:“看看这墙,这屏风,摆放的位置是不是跟凝府中惠院一模一样?这是兄长特意吩咐下来的,就是为让凝小娘子感到宾至如归。你那屋也跟原来一样。”
  云秀脑子飞转,消化着冠怀生就是程延这个重磅消息。
  她之前不知在凝珑面前喊了多少声“贱哑巴”,如今却才发现他哪里是贱哑巴,分明是得罪不起的世子爷!
  云秀无端惶恐,悄声问:“世子他为何要扮成冠怀生呢?小娘子如今知道了真相,心里想是怪憋屈得慌。”
  “这事说来话长。”程瑗拉着她往外走,“当初兄长进凝府,最主要的就是调查凝检贪污一事。若非凝小娘子待在凝府,那就凭凝家犯下的罪,定个死刑都不为过!后来俩人走得近了,兄长一直犹豫要不要把真实身份告诉她,但最终还是瞒了下来。”
  说话间就进了云秀那间屋。
  陈设依旧跟在凝府时一样,不过都换成了上好的家具,看起来不像个婢子住的,倒像哪家闺阁千金该住的。
  云秀莫名感动,再问道:“那凝府那边……”
  “这些事你就不要操心啦,”程瑗热情地拍拍她的肩,“往后你就和凝小娘子安心住在宁园吧,凝府又不是个好去处,往那里待着糟心。”
  又指了指一个大木箱,“你原来的衣裳和首饰,还有些用过的物件,都装在箱里,有不够的就再跟嬷嬷说。”
  提到嬷嬷,云秀就想起一件事:“可否能麻烦小娘子再将常嬷嬷接来?常嬷嬷是我家姑娘的乳母,俩人感情深。姑娘想必也是想她的,把常嬷嬷撇到凝府里,姑娘心里想必不是滋味。”
  其实程瑗是个很怕麻烦的人,但此事事关凝珑,她便十分想做。
  所以当即应下说好,“放心吧,一定让你们住得舒服。”
  *
  垂拱殿。
  见那帮前来找茬的老臣就快要走近,李昇劝程延赶紧找个地方躲避风头。
  可程延却不动如山。
  李昇心急如焚:“你还想朝他们炫耀炫耀你‘整形’后的脸啊?赶紧躲起来,省得冤家相见当场骂战。”
  李昇把他推到一障屏风后。那屏风厚而长,从里面能看到外面的情形,外面人却窥不见屏风后的风景。
  刚收拾好,一帮老臣就气冲冲地进了殿。
  为首的依旧是中书舍人顾均益。
  他气得吹胡子瞪眼,把官服大袖一甩,“陛下,你这是在戏耍我们不成?”
  李昇往太师椅里一躺,悠哉地品着茶:“舍人这是何意?”
  顾均益冷哼一声,“方才我们去了趟诏狱,结果正好目睹大监宣旨。凝家明明该满门问斩,但官家不仅没动凝家任何一个人,反而给凝检这老狐狸封了官!陛下,为君者在言出必行,言而有信,否则何以镇天下?”
  李昇疑惑地皱起眉头:“朕何时亲口说过,要斩了凝家满门?”
  他问大监:“朕说过吗?”
  大监摇摇头,“陛下没说过。”
  又问满殿侍卫:“朕说过吗?”
  侍卫们也都摇摇头。
  李昇把酒盏往桌上一掷,满脸不悦:“舍人听过朕亲口说过要斩首吗?”
  顾均益被他问住,支支吾吾答不上来。此刻他才意识到,原来自己是被阴了一把!
  李昇又问了一个站在顾均益身后的大臣:“那你们都是从哪儿听来的?不仅不加辨别,反而将谣言信以为真。难道,你们还敢在朕身边安插眼线,时刻监视着朕的一言一行?”
  那大臣胆子小,听李昇一连串地问下来,吓得腿脚发软,直接跪在了地上。
  “陛下恕罪……臣一时糊涂,竟听信小人谗言……但陛下明鉴,臣万万不敢监视陛下!”
  顾均益咬紧牙关,侧身瞪了那大臣一眼。
  李昇收起了脸上的玩味,神色无比肃重:“顾舍人,他不敢,那你敢吗?”
  “你敢在朕身边安插眼线吗?”
  无形对峙间,终是顾均益拜下阵来。他没跪倒,只是把腰深深一躬,“臣失言,臣万万不敢监视陛下。”
  李昇不准备轻易放过他:“那这阵风声,舍人可知最开始是从谁那里传出来的?”
  顾均益心里一慌,情急之下将罪责推到旁人身上。
  “是前宰相党羽宋将军。宋将军从前站队逆贼,如今表面臣服,背地里却养兵练兵。这消息最开始是从他那里传来的。臣有证据!”说着就将一道卷札呈给李昇。
  李昇翻着卷札,没想到这次审问竟有意外之喜。
  不仅能看清顾均益此人见风使舵的本性,还能将尤无庸残党一网打尽。
  李昇看过,挥手让他们退下。
  不想顾均益却说道:“臣听闻世子把凝家姑娘带回了府里,臣以为此举不妥。”
  说罢递去一本参状,“臣要参世子沉迷女色,不务正业。”
  李昇眯起眼:“舍人这是故意找茬?”
  顾均益倏地瞥了眼那道长屏风,“臣所言句句属实。臣要见世子一面,与他当面对峙。”
  李昇自然说不行,“舍人,这事改日再说。”
  顾均益依旧不依不饶,直接走过去掀翻屏风,“世子为何要藏在……”
  可屏风掀翻后,众人皆是一愣。
  那屏风后面竟什么都没有。
  李昇暗自松了一口气,看来程延已经走了。
  他瞪着顾均益:“你还敢说没派眼线来监视朕!现在连朕的屏风都敢掀了!来人,将顾均益拖出去,杖责三十!”


第39章 疗伤
  ◎男人都会不可自拔地爱上她。◎
  一通事闹下来; 再没有人敢对凝家无罪释放提意见。
  李昇后来去了后宫。原本想拐去皇后那里瞧瞧,他虽对皇后无感,但起码要给皇后个面子。哪知走到半路,听女使报胡昭仪闹着要见他; 李昇只得去了趟胡昭仪所在的奉晨殿。
  近来他往奉晨殿去的次数多。一方面是因胡昭仪体贴温柔; 不仅让他感到自己倍有男人尊严; 还从她那里感受到一些女人的趣味。另一方面则是俩人都很关心程延与凝珑的谈情说爱进展,经常聚在一起八卦。
  这日胡昭仪得了最新消息。
  “听说凝小娘子病了; 还病得不轻呢,也不知这次世子要怎么去哄。”
  李昇:“他自有办法去哄。你送过去些药材慰问了吗?”
  胡昭仪说送去了,“凝家被抄那日; 禁军把她的好多物件都收走了。我娘家一个大表哥在禁军当值; 托他的关系; 我倒是掌握了凝小娘子的喜好。这次不仅送去了许多名贵药材; 还投其所好,送了许多她需要的物件。”
  李昇一脸好奇; 不禁摸上了胡昭仪细嫩的手:“你都送去了什么?”
  胡昭仪只笑而不语。
  凝珑会喜欢的。
  *
  宁园。
  程延急匆匆地赶到院里,还未来得及喝口茶水,就见程瑗一脸愧疚地走到他面前。
  她给他鞠了一躬:“兄长,我错了。”
  程延尚还未搞清情况。程瑗倔得很; 若非遇上什么棘手事,否则根本不会低头认错。
  作为兄长; 他数不清程瑗从小到大犯了多少错。一时板起脸:“错在哪了?”
  程瑗内心恐慌; 诚实地把来龙去脉说了一番。
  程延听罢,只觉一盆冰水从天而降; 把他泼得心里寒凉。
  他也受了刺激; 差点也把老血吐了出来。
  但生气已无济于事; 只能想接下来该做什么去弥补。
  程瑗叹了声气,“兄长,依我看,你还是不要再去想怎么弥补。倒不如把真话都给她说一说,兴许她还能原谅你。”
  俩人僵持间,那头屋里,凝珑已经被云秀搀着坐了起来。
  这时烧已经退了,身子虽还有些软,但先前的记忆都似潮水般一齐袭来。
  她打量着屋里陈设:“这是……我们又回到了凝府吗?”
  云秀愧疚地低下头,“姑娘,这是宁园。往后咱们就再也不用待在凝府受气了。”
  凝珑嗤笑回:“不用在凝府受气,但还得来宁园生气。”
  她并不喜欢宁园。看见这里的花草林木,亭台楼榭,眼前总会浮现那段她被程延扣着手,无助地承受他的起伏的荒唐日子。
  在宁园,她总在演戏。床榻里,有时明明不舒服,为博他欢心,却还要装出一副缺他不行的痛快模样。日常起居,有时明明不喜欢他的擅自安排,却还要装作乖巧、听话、娇羞。
  她问云秀:“你知道他的身份么?”
  云秀说知道了,“姑娘昏睡时,程小娘子主动把这事告知于我。程小娘子是个热心的,待姑娘也很好。只是她做的那些,姑娘并不需要。”
  “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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