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濒临-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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冼蔚转头看着突然眼神飘忽,额头上全是冷汗的模样,心里有些错愕,随即他推开了顾羲一的手,拿出电话给林曼曼打了过去。
医院里。
林曼曼正站在浴室的门外,因为江薇薇发过烧,刚才她稍微提醒了一下病房里可以擦洗,江薇薇便听话的去卫生间了。
她在门口望了那么一眼后,正好想给她男神回消息,冼蔚的电话就打来了。
林曼曼心花怒放的走开几步,接起电话低声道:“冼队,我看到了她背上确实有好多伤,像是烫……。”
林曼曼话没说完,突然病房里就像跳闸了一样,陷入了一片黑暗,她咂舌:“怎么停电了?”
冼蔚电话里的声音传出:“林曼曼,你注意好江薇薇,她就是凶手。”
林曼曼听了冼蔚的话后只觉得自己后脖子一凉,瞬间警惕的转身………………
顾羲一打开了江薇薇房间里的灯,这个房间的摆设和他租出去的一样没动过,他随手翻了翻江薇薇桌上的书本。
这小孩字写得歪歪扭扭,一看就不是认真学习的那种。
冼蔚站在门口,问:“你翻到什么了?”
顾羲一漫不经心的扣上了本子:“随便翻……”他突然停滞的将本子拿开,只见自己这张实木桌子上被刻了东西。
“Y。”顾羲一莫名的摸索了一下,这明显是用刀刻的。
这小小的一个字母,他没放心上,因为冼蔚又接了个电话后,他脸色一下就变了。
林曼曼和江薇薇同时消失了。
冼蔚和顾羲一赶到医院的时候,乐理和张开文已经在了。
乐理一直拿着对讲机问监控的情况,得到的都是令人不满意的结果。
张开文汇报说:“江薇薇住的这栋大楼十五分钟前断电了两分钟,恢复后人不见了,顺带着林曼曼也不见了,医院所有门都封锁了,可每个监控都没有这两人。”
冼蔚凝眉的看着已经恢复通电的住院大楼:“人不可能离开这栋楼,死角是哪几处。”
“有个负一层的仓库转角,六楼护士站,十一楼的开水间……唉,你跑什么?”
在张开文还在说几个死角位置的时候,冼蔚身后的顾羲一已经往住院大楼里面跑了。
冼蔚皱了皱眉的看着顾羲一的身影:“你们去查负一楼的仓库,乐理带几个人跟我上天台。”
乐理放下对讲机一脸嫌弃:“我要听他的吗?”
张开文拍了拍他的肩:“悉听遵命吧!”
冷风凌冽的住院大楼天台上,夜里寒风吹得人脸庞一下就僵硬了,顾羲一将显然已经被动过的门推开后,冷风直灌脖子。
他打了个冷噤的迅速拿出手机电筒,照向这黑暗的四周,寻人的目光在隐约的视角上还没转过去时,就听到了一道命令的声音。
“把门关上!门上有锁链。”
这是江薇薇的声音,顾羲一迅速转过去一看,穿着有些偏大病号服的女孩此刻就坐在地上,脖子上围着一条猩红色的围巾,她手捏着一根绷直的绳索,这根绳索从天台的蓄水台下穿过,然后绕到了远处的天台角落下方。
“赶紧,不然我就把绳子割断让她掉下去。”江薇薇脸色极其平静,手里的一把水果刀放在了这根只有小指粗的麻绳上。
顾羲一立马转身去锁门,却在这时冼蔚已经上来了,他眼疾手快的想把他关在里面。
冼蔚见势眼神瞬间凌冽,身手极快的冲过来一把将他的手腕捏住,眼神里多了些异样。
顾羲一见拦他不成,便将人拖过来后立刻带上了门,然后将锁链扣上锁死。
冼蔚:“你想阻拦我过来!”
顾羲一伸手指在唇角,示意他看江薇薇。
冼蔚目光盯着地上的江薇薇,目光从她手里的绳索望过去,然后拔腿朝着绳索尽头跑去的同时,江薇薇大声道:“站住,你再走一步我就割断绳子,她就掉下去了。”
寒风凛冽的刮在脸上,冼蔚转头厉色道:“你疯了?”
这哪里是一个十一岁的孩子能干出来的事情!
江薇薇将刀始终放在绳索上,开始了慢慢磨的说:“你们为什么不相信我呢?”
顾羲一声音在冷风中有些无奈:“差点就信了,亲手杀害自己父母这种事,真挺骇人听闻的。”
江薇薇听后,目光微抬:“父母?父母是什么……”
顾羲一将手机灯开着扔到一旁:“因为妈妈对你不好,所以你杀了她?也杀了爸爸?”
冼蔚盯着这根绳子,尽头里没有任何声音,他不知道林曼曼是昏迷了还是怎么回事,手指渐渐收紧的看了一眼顾羲一。
顾羲一冲他摇摇头,示意他不要过去。
江薇薇继续磨着刀,麻绳在刀片的刮割下开始变得脆弱不堪:“谁的妈妈会从她一出生开始就将她扔在医院里不看一眼,直到医生亲自把孩子送上门才勉强收下,谁的爸爸会因为怕妈妈生气而不敢说一句话,任由她打,她骂?因为要买一个习题本被打,因为要补课出钱被骂,要是告状给老师,那就三天不许吃饭,还要在她和别的男人厮混的时候替她看着家里的门……”
第十六章 :绝境
顾羲一听着有些皱眉,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眼里划过一丝痛楚,随即他自己压制了情绪的望着她:“对不起,这一年来我每次见你,都没有发觉原来你这么难受。”
江薇薇顿时笑了,笑容里有些扭曲:“你,老师、同学,他们都发现不了,因为我知道你们帮不了我的。”
冼蔚站在一旁:“可你不该选择这么极端的方式。”
江薇薇看了冼蔚一眼,好奇的问:“警察哥哥,你知道那把枪是怎么来的吗?”
冼蔚语气极力平静着:“林娜买的。”
“是啊,那个女人买的,和披萨店老板一起买的。”江薇薇手指握紧了手中的刀,指尖被划出了血珠:“他们想要在一起,那就得杀了我那窝囊的爸爸,我只是先用了而已。”
冼蔚眉头深锁,他早猜到陈正昊没说实话,这对男女确实有先干掉江离的心思:“你恨林娜,也恨江离,从小就恨,所以杀害他们也是你精心策划好的是吗?”
江薇薇不可置否:“他们不该生我,或者生下来就该弄死我,不然他们也不会死。”
冼蔚呵斥道:“可你这辈子就完了!你知道你才多少岁吗?你知道你今后还有多少人生吗?”
江薇薇仿佛没有听到这句话一般,眼神飘向夜色里的冷笑:“他到死都不知道,我对披萨里的洋葱过敏,只要吃了就会发烧昏迷,他以为每次那个女人带我去披萨店是因为我爱吃,可是他错了,每次那个女人一到店里都是为了和别的男人调情的,她想住漂亮的房子,没有钱买就用租的,她想要抛下我和那个窝囊的男人去当别人的后妈,我见过她对那个男人的女儿,那女人对她和对我……是两种态度。”
一时间,顾羲一竟然有些分辨不出,江薇薇这样做是对的还是错的了,他缓缓蹲下的看着这个女孩:“那你现在开心吗?”
江薇薇肯定的回答:“当然,我才十一岁,我杀了人我也死不了,他们却死了,我喜欢这样的结局。”
天台的铁门处此刻有猛烈的撞击声,是乐理他们。
冼蔚回头看了一眼:“是,你未成年死不了,可是你现在在干什么?伤害无辜之人吗?”
江薇薇看着自己手里的绳索,刀片已经将绳子磨到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崩断一般:“本来一切都好好的,是你们找上我的,你们要是不找我,那个女人和那个窝囊的男人死后,一切就都结束了的。”
冼蔚敛眉:“都这个时候了,就算没有死刑你也逃不了法律的制裁的,你真的以为结束了吗?你杀了人这是要伴随你一生的事实!你就没想过用其它方式来解决吗?”
“是不是警察都这么公正严明?其他方式?能有什么方式让他们去死,法律吗?”江薇薇说着说着,突然就哭了:“法律没有这条规定的,虐待子女没有死刑的,可是你们知不知道,我活到现在有多苦多累!你们不知道你们不了解……”
这突然哭诉的模样,才让这个方才一直冷静的女孩,有那么一丝这个年龄该有的状态。
江薇薇一直哭诉着,然后割绳子的力气突然放大,那脆弱的麻绳在那么急切的崩断时间里已经经受不住任何一点摩擦,冼蔚扑过去一把将已经断了的绳子抓在了手心,而也就是在这一秒,江薇薇突然停止哭泣的将手里的刀朝着他的后背扎去。
滴漏之间的时间仿佛静止一般,冼蔚后背上被滴了两滴血,顾羲一就着这握住了刀片的手,一个用力将刀夺下,另一只手要擒人时,江薇薇腾地而起,一脚踢在了他的胸口让后翻去。
冼蔚迅速将绳子在自己手臂绕了几圈后,躺在地上看向了顾羲一,那只滴着血的手此刻握紧了拳头,人却站的笔直的望着三米外的女孩。
冼蔚怔了怔:“顾羲一!”这人方才居然替他挡了一刀。
顾羲一没有理他,只是往前几步后,就看着江薇薇一把打开了天台那存放了几吨水的水塔,瞬间清凉的水就喷发在地面宛如洪水泄堤。
顾羲一迷惑的看着她:“你干什么?你杀父母有理由,杀警察有什么理由?”
“因为他们可笑愚蠢,他们凭什么要抓我?”江薇薇肩膀颤抖着的盯着前方:“我只是想和别人一样,只要他们死了我就能和别人一样生活了,可是这些警察他们不会放过我的……”
顾羲一眼底复杂的轻微挪动了一步:“我不是警察,不会抓你,所以你听我说好不好?”
江薇薇往后退着,然后在水塔的暗处扯出了一根冒着火花的电线。
顾羲一瞬间惊愕了,从水塔里蔓延出来的水瞬间卷到了脚边,他一时间脑子里什么也不想,转身走向冼蔚身边,一把将他手里正在往上拉的绳子使劲拽住:“我来拉,你离开这里!”
冼蔚晶亮的眸子和他对视了一眼,没有松手的继续往上拉:“要离开也是你离开。”
“我说你这人……”顾羲一没好气的咬牙,没有顾忌手上还流着血的继续帮他拉着,顺便转头呵斥道:“江薇薇你冷静点!”
江薇薇看着他,目光里波澜不惊:“顾哥哥,你还记得三个月前你在奶茶店和我说过的话吗?”
冼蔚的余光望了顾羲一一眼,顾羲一怔了怔后坦荡的说道:“记得。”
江薇薇目光希翼道:“所以你能明白我的是吗?”
“能,但是你现在并不开心。”顾羲一说完的同时,铁门被打开了,乐理自己撬了锁带着的人,齐刷刷的持枪对准了站在黑夜中的女孩。
整个天台已经被淹了一半,江薇薇手里的电线被她握在手里,那被包裹铜丝千缕如同炸开了一般在绝缘胶尽头绽放着火花。
凌乱的发丝在脸上浮荡,她突然笑了,笑的诡异。
冼蔚拽着的绳子拉到尽头后,顾羲一一下怔住了,因为他发现这根绳子上绑着的根本不是林曼曼,而是一个近乎百斤的桶。
林曼曼此时下落不明,江薇薇也不知道是要做什么,冼蔚一把抓住了顾羲一还在滴血的手:“无关群众,请你立马下楼。”
顾羲一转头,低声询问:“你们会开枪吗?”
冼蔚的目光是不可置否,一切危害了人民警察生命的嫌疑犯,首要采取措施是要将其制服。
第十七章 :揭露
顾羲一却甩开了他的手:“作为一个有道德的公民,配合执法是应该的,给我十分钟。”然后他再次自若的看着眼前的女孩:“我承认,如果我和你有同样的境遇,我不一定会比你现在做的更坏,那天在奶茶店你突然问我,人开不开心重要吗?我告诉你说很重要,你刚才说你杀了他们你是开心的,但你的眼睛告诉我,其实你这样做了之后并不开心,薇薇,有时候人从一件事情上解脱,也并不代表他是开心的。”
冼蔚听着他最后的这句话,略微皱眉的看向身后的乐理,用唇形说:麻醉弹。
乐理摇摇头:只有实弹。
冼蔚:……
江薇薇缓缓蹲下,另一只空着的手在满地积水中碰了碰:“我明明很开心,我再也不用被打被骂了,再也不用替她守门,听着那些肮脏的声音……我很开心的。”
顾羲一缓缓蹲下:“那你开枪的时候,你有怕过吗?告诉哥哥,你是怎么开枪的?”
江薇薇眼中闪烁了一下,语气缓慢的回忆起来:“那天晚上,我求着他给我买了那家披萨,果然,每次只要是我家点的,那个男人都会亲自送来,我听到了那女人从我身后给钱的时候,还偷偷塞了一张纸条,和以前一样,又是告诉他什么时候可以上这里来,然后她就带着我回屋了,开始无端的打我,她抽烟,用烟头烫我的背,还不许我哭……”
孩子虽然没哭,可是房间里的动静还是让江离过来看了一下,也不知道是不是看着自己孩子被烫的太狠,所以出乎意料的问了句:“薇薇又做错什么了?”
林娜一巴掌将孩子扇到地上:“她一个拖油瓶,下个月供她读书又要交五千多的学费,成绩差成这样当然要教训,江离,你又要多管闲事吗?”
孩子倒在地上,眼眶湿润的看着自己父亲,只那么一眼对视后,江离便移开了目光:“别担心,主管说我工资要涨一千多块,我能养活你的。”
林娜当时仿佛听了什么笑话一般:“就你那些钱你能养活我吗?你连房子都买不起,我当初是瞎了眼才嫁给你的,还有这个小拖油瓶,要不是当年怀了她,我会是现在这个样子吗?”
江离有些脸色不好的低头:“是我对不起你,没给你好的生活,我以后会努力的。”
林娜听着心烦的说:“赶紧滚,今晚我不想看到你!”
当晚,江薇薇后背上被烫了三个烟头,加上之前还有结痂的,她的后背,几乎没有一块完整的皮肤。
林娜扔下了一瓶药后,嫌弃的看着地上抱腿坐着在女儿,愤愤的踢了一下凳子:“当时就该把你这个小杂种给打了,以后初中读完赶紧出来给我挣钱。”她当年离家出走在南江市打工,遇上江离的时候,还以为自己榜上有钱人,等到怀孕了才知道自己看错了人。
当年江离也是真喜欢林娜,将自己挣得父母给的,通通砸出来才抱得美人归,如今自己十多年过去依旧一事无成,自然是被嫌弃的。
可是这两个大人,至始至终都没尽过一天做父母的责任,要不是国家规定的九年义务制,林娜是一天学都不会让江薇薇去上的。
那晚的小小房间里,没人知道这个女孩是怎么挨到了凌晨三点,也没人知道她当时心里的愤恨。
她取出杂物间里那女人和披萨店老板藏好的枪,在走过书房的时候被江离看到了。
在没有林娜的时候,江离对自己这个女儿还是愧疚的,只是他的这份愧疚表达不出来。
身为一个女儿的父亲,此刻被母亲赶在了屋外不能进门,眼底全是憔悴的问:“怎么醒了?那个披萨好吃吗?”
江薇薇面无表情的举起了枪,对准了自己父亲。
在听到枪声响起的那一刻,林娜被惊醒了,从床上坐起来打开灯的时候,江薇薇已经站在了她的床边。
林娜半惊愕的从床上站起来:“刚才什么声音。”
江薇薇举起手枪对准了她的头,唇角勾起冷意:“索命的声音。”
女人倒在床上死后,江薇薇从善如流的替她穿上了高跟鞋,又替她将口红抹上,将她打扮成她身前勾引人的模样,然后才将一直包着手的丝袜褪下来。
在这个有两具尸体的家里,她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