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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古术-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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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朝歌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在两狗的引领之下,他竟然顺利的穿过了村巷人阵。朝歌的脑袋里飞快的旋转着各种推理,但却越转越没了头绪,难道催狗与这人阵是两个人所为?否则又怎样解释现在发生的事情。 

但不管是不是一个人,大家都是为了得到那尊石函,也就是说不管暗中各方有什么对立,但此时要对付的最大目标,是朝歌土守形二人。人阵困住朝歌土守形二人,为的就是方便得到那石函。可以说困住二人对暗中各方都有利。但此时把朝歌带出人阵的举动,又代表着什么呢? 

正思绪乱飞间,前面人影一闪,朝歌收神看去,那两个毛头小子竟然又出现在前面的村道上。 

朝歌已经没有时间多想,快步跟了出去。 

黄黑二狗自把朝歌带出人阵后就没再跟后,一左一右消失在村巷岔道里。 

村道没变,两个抬着石函的毛头小子没变,只是后面紧跟的人只剩下了朝歌。 

这回两个小子没再拐弯,而是直接出了村子,然后登上一个高坡。朝歌随后也登上了高坡,可忽然发现,再一次失去了两个毛头小子的影子。 

高坡上是个像小型操场一样平整夯实的打麦场,每逢秋收时节,牧家村的家家户户轮流把收上来的麦子等带壳五谷杂粮拿到这里来拍打脱皮。除了整个秋季一些集体大事,这里大多是空荡荡静悄悄的。当初牧三文把从古墓里挖出来的坛坛罐罐铜铜铁铁就是在这里分给村民的。自打牧三文进了省城后,这里就再没有了往日古铜满地瓷釉闪光的辉煌景象了。 

打麦场的边上是一间简陋而又长宽的土瓦房,是村民们打麦遇到下雨时,临时收藏粮食的地方。朝歌看到两个小子快步走进去,然后几乎没有停留片刻的又空着手走出来,样子极为兴奋的从麦场另一侧走下跑远了。 

看样子是有人指使两个小子把石函拿到这里来,房子里的人会是谁呢? 

可当朝歌走进去才发现,除了地面上静静放着的那樽石函,宽敞的仓房内竟然全无一人。 

朝歌走过去,把石函慢慢打开,看了一眼,然后又把石函盖上了。他在想,是指使的人还没到,还是在故意把朝歌引入进来。石函是人人想得到的东西,指使的人不太可能任它一放而迟迟不到;如果说是故意引自己进来,也有点解释不通,毕竟目标是石函,而不是他守护石函的朝歌。 

正在百思不解时,朝歌就看到门口站着了两个人,两个像花仙子一样可爱的人。 

难道背后指使的人是这对我爱尤怜的姐妹花吗?朝歌的眼神变得复杂了。 

“姐,这房子怎么没有门那?”小轻咯咯的问着小灵。 

“不用住人,当然不要门拉。你没觉得,这里清清净净的,没一点人的脏气吗?”小灵处处想表现个出姐姐的模样儿。 

偏偏小轻从不买账:“我才不信呢,不用住人干嘛还盖这么大的房子,难道是……圈?”。估计调皮的小轻是想说“猪圈”两个字,可终没说出口,但已咯咯的被自己逗乐了起来。 

“如果你们想要得到这樽石函,现在就拿去吧。”。 

朝歌真不晓得续“猪圈”之后,古灵精怪的姐妹花还会把这里形容成什么。而且冷俊静默的朝歌,在经过慎密思维后,喜欢直入主题。 

姐妹花可爱就可爱在纯情而不矫情,她们并没故做惊讶,而是很默契的一同微笑着看向朝歌。 

小轻:“巢鸽,你真好。”。 

小灵:“早知道这样,婉姨就不用花这么大的心思了。”。 

两姐妹花边说边走了进来。 

朝歌有趣的看着走进来的姐妹花:“你们是说,这一切都是婉姨的安排?” 

小灵:“我们知道的也不是很多,只是不经意听到婉姨很好心的送两个小弟弟礼物时,还好象叮嘱他们去拿一个什么石盒子到这里来。”。 

朝歌发现事情越来越有趣了,听姐妹花话中的意思,这婉姨不但跟她们不像是同路的,而且似乎上一举一动竟都在姐妹俩的监视中。 

这时小轻拉了拉姐姐的衣角:“姐,背地里说人家的闲话不好。”。 

姐姐小灵的脸真的刷的一下红了起来,嗔:“我又没说婉姨的坏话,实话!”。 

虽然朝歌知道不可以相信现在的每一个人的每一句话,但面前的这对天真无邪,被人一说就脸红的姐妹花,丝毫看不出矫情颜色。更重要的是,如果是她们引朝歌来此的话,也根本没有必要再嫁祸婉姨,因为这对夺取石函没有半分实际意义。 

大多擅用心计的人,通常在某些细节上远比普通人干脆直接,就像一个笔法纯熟的画家跟一个刚刚学画的初学者,画家简洁几笔就把人物景观勾勒的形神具到,而擦了又画、画完再擦的初学者,虽然笔下线条繁复如麻,却往往画蛇添足,越描越黑。 

但如果姐妹花所说的是真话,她们本身又是什么来意呢?从她们反常的举动来看,也一定是这场角逐游戏的暗与者。 

朝歌迅速有了这样一个假设:如果说这场局是他设下的螳螂捕蝉不知黄雀在后之计的话,这樽石函就像是被朝歌设为诱饵的蝉,婉姨是螳螂,而这姐妹花和尚未露面的所有暗中人就是一群黄雀了。只是此刻螳螂不见,黄雀却提早出现了一对儿。 

那只螳螂又去了那里?

 

【楼主】 (88):第二十八章:深不见底
就在姐妹俩的藕白嫩手碰到那尊石函的时候,门口传来了一个人的声音。 

朝歌微微翘起了嘴角,不出所料,果然又一个暗中者露头了。就不知这次出现的是螳螂还是黄雀。 

“嗨!你们好!我叫阿光。”。 

可当朝歌看清是阿光的时候,心里不觉还是一怔。虽然阿光的身份也一直是个疑点,但决没想到此时出现的会是他。因为按姐妹花所说的,如果设局的人是婉姨的话,这会儿出现的应该是婉姨。但却偏偏是阿光,看起来似乎毫无术力的阿光。 

偶然吗?最近好象有太多的偶然发生了。 

阿光开始往里走,向朝歌点了点头后,阳光灿烂的跟姐妹花俩进行着自我介绍。 

“汪汪汪,什么阿光呀!”小轻却很不高兴这感觉起来很礼貌的阿光,因为他来的实在不是时候。 

阿光已经走到了跟前:“阿光,阳光的光。” 

小轻嘟着嘴没再理阿光,再次伸出手摸在了石函上。 

阿光看到此也忙伸出了手:“我来帮你,这东西好象很重。”。 

就在阿光和小轻的手都碰到石函的时候,小灵的手也加入了进来。一樽不到半米见方的青石函上,瞬间攀上了三双手,三双都想得到它的手。 

朝歌疑点纷乱的思绪也瞬间为之一清,他终于可以断定阿光的身份了。集众多偶然与一身的阿光决不是偶然的,因为从他那双攀在石函上的手,让朝歌清楚的感觉到,那决不只是帮忙那么简单。 

很快,诸多线索在朝歌的头脑里组成了这样一副渐渐串联起来的画面:从把石函放到村路中央那一刻开始,就已经引起了众人的注意,在都琢磨不透朝歌是什么意图的情况下,各自暗中用术力在石函周围彼此试探着。 

姐妹花的先出,是为了引出婉姨,表面上她们和婉姨的去向完全相反,但却背地里注意着婉姨的一举一动。顺便可想而知,可怜的梁库一定是被姐妹花设局痴痴的困在了哪里,从而让她们腾出手来,专心致志的参与这场斗局。 

而众人在暗中角力发现,这样僵持谁都占不到便宜。所以就在发现婉姨指使两个村中毛头小子时,决定将计就计,各自收回在石函周围布下的控力,从而能让两个小子顺利拿走石函,引出土守形和朝歌与婉姨拼斗,然后再坐山观虎斗的轻收余利。 

只是让朝歌想不通的是,为什么被将计就计的婉姨却迟迟没有出现,还有那两条怪异的狗。从手法上看,催鼠、趋狗、人阵好象出自一人,但从发展的情况看,又好象是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催鼠是在打探土守形的实力,人阵是为了困住朝歌二人,而趋狗似乎竟然是引领朝歌脱出困局。 

而更让人捉摸不透的就是面前这位阳光笑意的阿光,既然他的出现决非偶然,但看似毫无术力的他,和那诡异的人阵又是什么关系? 

看来事情远远超出了朝歌和土守形的最初判断,这樽石函就像是被抛入了一汪看似小洼的深潭,越是往下沉越是黑不见底。 

石函上三双手在不断加力僵持着,尽管他们各自主人的表情看不出丝毫僵硬的感觉。 

朝歌忽然把石函收了回来:“想拿石函,没问题。”。 

朝歌看着阿光:“还是那句话,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想要得到它。”。 

很讲礼貌的阿光看了看姐妹花,又看了看朝歌,忽然笑了:“是不是如果不说,就拿不到石函?”显然阿光暗指的是姐妹花。 

朝歌也笑了,盯着阿光:“问的好。”。 

说着,朝歌慢慢把石涵放在了地面上,然后直起腰对着阿光、姐妹花:“回不回答随你们,石涵就在这里,想拿就请便吧。”。 

朝歌说完向后退了一步,静静的看着阿光和姐妹花的举动。样子像足了在看戏,在看一场争夺烫手山芋的好戏。 

姐妹花却忽然一扫刚才的生气,小灵:“阿光呀,你是叫阿光吧?”。 

阿光微笑着点了点头:“是,阳光的光。”。 

小灵:“既然这东西这么不好玩,我们还是等婉姨来了再说吧。毕竟是人家费了心思弄来的呀,不然一不小心抢坏了,可就没的意思了。你说好不好?”。 

姐妹花显然已经看出了朝歌坐山看斗的心思,而且也开始怀疑是不是自己也被设计了,因为从目前的情形看,局势完全出乎了自己的盘算。 

阿光笑的更阳光了:“好!我们就等婉姨出来。”。 

朝歌嘴角也在笑,在场的四个年轻人都是冰雪水晶似的聪明剔透,原本还在争着的烫手山芋,现在却变成了皮球,被传来踢去。 

此时的情况不是复杂,而简直就是一团迷雾加乱麻了! 

朝歌索性顺从民意,又走上一步,把石涵捧了起来:“既然都不要,那我就拿走吧。”。 

说完,朝歌就真的往门口走去。 

不过阿光和姐妹花也真的就那么和颜悦色的看着朝歌从身边走过,样子竟然就像刚刚的朝歌,看戏。 

就在朝歌距离门口还剩半步远的时候,门口出现了一把特大号的欧式洋伞,洋伞的下面是长长的旗裙和一双娇巧的矮跟软羊坤鞋。 

婉姨终于出现了。 

“难得大家伙都聚在一起,不忙走。”。 

随着一句不紧不慢的妇人声,洋伞一点点收了起来,先是露出了挽在小臂上的一个精致小坤包,花纹弱淡素雅的晃若梦中。接着就是那张白的不见血色的脸,一张好似老旧照片上民国妇人的脸。 

婉姨第一次真实完整的出现在朝歌面前,朝歌可以肯定了,他昨早做的那个,绝对不是梦! 

“婉姨,快进来,外面阳光好毒。”姐妹花笑着跟婉姨说。 

“您好!我叫阿光。”阿光无论到什么时候也忘不了热情自我介绍。 

婉姨轻轻走了进来,轻的几乎听不到一点声音。 

朝歌知道,戏快到高潮了。他捧着石函又走了回来,当众人都站定的时候,朝歌恰巧在不经意中被围在了中间。 

朝歌对着婉姨道:“您也想要这石函?”。 

婉姨眼睛从来没飘过一眼石函,只是看着朝歌很雅致的笑了笑,正要说什么,却先听到了小灵的声音:“婉姨当然想要了,不然费这么大劲干嘛?!婉姨哈。”。 

小灵声音纯美无邪,让不明原由的局外人听起来,还以为是在替婉姨说话。 

阿光也同意的点点头。 

朝歌把目光再次落在了婉姨的脸上。 

婉姨依旧是一副淡淡的微笑,只是病态似的惨白肤色,给典雅之中增添了捉摸不透的神秘。 

此时八目交加之下,婉姨忽然轻轻的绝对出乎意料的摇了摇头:“空盒子,不要也罢。”。 

这突如其来的一句,几乎让姐妹花和阿光惊诧的没反应过来。 

而他们三个人加起来的惊诧,也绝对不如朝歌一人的震惊。 

婉姨怎么会知道这石函是空的?

 

【楼主】 (89):第二十九章:死骨有味
阿光自言自语着:“怎么可能,我看到那两个少年并没拿走任何东西……” 

小轻也神态迷离的:“而且婉姨在两个小弟弟抬走石函后,就再没露过面。石函怎么会空了呢?”。 

“难道你在用一个空盒子引我们入局?”小灵的一句话把众人目光都聚焦在朝歌的脸上。 

可当他们看到微锁眉头朝歌的时候才发现,似乎有些事情比他们还迷惑不解着。 

的确,空函内幕只有他和土守形两人知道,而婉姨又是怎么得知的? 

朝歌又重新回忆了刚才设局引斗的每个细节,从两个毛头小子抬起石函,到现在婉姨的出现,其间只有陷入人阵那一小段时间,石函才脱离过朝歌视线,也只有这段时间婉姨才有可能接近石函。但在姐妹花的注视下,婉姨根本就没有出手的机会。 

朝歌并未理会阿光三人的疑问,而是神光闪烁的直视婉姨:“您是如何知道这石函是空的?”。 

朝歌的一句反问为答,提醒了险些忽略掉的这个细节,立时众人又把目光集中到婉姨身上。 

婉姨回应的笑了笑,却并未准备回答,众目睽睽之下只是习惯的动了动挂在小臂上的那个雅致而又特别的小坤包。婉姨大概说什么也没想到,就是她的这个不经意习惯动作,却给了朝歌重大启发。 

朝歌一下子想到了那个梦,那个民国妇人挎着精致坤包的梦。 

朝歌又仔细的回想了一下跟文物贩子斗完局返回牧家村的全过程,姐妹花和婉姨是在他们回院吃完早饭后才到牧家村的,她们决没可能事先看到这樽石函。 

如果那个梦是婉姨在催朝歌入眠,然后再开函盗骨的话,那至少证明了一件事:婉姨似乎一进牧家村就已经知道函藏臂骨了。 

但这又怎么可能,除非有一种解释:没人泄密,也没人打开过石函,而是婉姨具备一种灵敏的感知力,即便隔着石函,她也能清楚的查觉出百年臂骨散发出来的独特质气。 

想到这,朝歌再次看向婉姨:“如果我猜的不错,您一定具有某种特殊的觉力,从一进牧家村,就已经察觉出百年臂骨的独特质气。所以也就不难理解你是怎样得知这石函是空的了。”。 

婉姨的神情看起来还是那么雅雅的淡淡的,只是眼神中一闪而过的波动却没能逃过朝歌的眼睛。朝歌知道,他猜中了。 

只是这次猜中却更增加了婉姨的神秘,因为能察觉出不同物质不同质气的能力并不算出奇,就像花开闻香,树散清气一样。但能清楚察觉出封在石函中的短短半截臂骨的微弱质气,却绝对是闻所未闻的。那不但需要极其独特而灵敏的感知力,而且更似乎对人体尸骨要有绝对的熟悉。 

朝歌眼中神聚,不禁又暗暗的上下打量了遍面前这位面色惨白却淡雅安静的婉姨,真真猜不透,她究竟有着怎么样的来历。 

此时无法察觉眼前微妙的姐妹花小灵出了声:“不对呀!既然婉姨知道了这石函是空的,为什么还要让两个小弟弟去抬这石函呢?”。 

阿光也回过了味,点点头接道:“的确,如果真象你所说的那样,婉姨完全没有必要费这么大的心思设局。”。 

婉姨也正有趣的看着朝歌,她倒似乎成了局外人一般。 

朝歌微微翘起了嘴角:“那是因为在人人都以为利用婉姨的时候,却恰恰反被婉姨利用了。”。 

朝歌眼神轻轻在三人的脸上一划而过,最后还是望着婉姨:“当婉姨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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