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切黑前夫后悔了-第7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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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可惜了,出身商户,总比不上那些世家小姐上得了台面。
祝苡苡对他上下打量的目光,没有丝毫畏惧怯懦,“你们将我抓了来放在这,无非就是因为我是有价值,对你们有用处……”
祝苡苡自认祝家还没有这样大的本事,引得人特意设下埋伏,将她抓来。若是在徽州府,她兴许还能往这方面猜一猜,可这地方是京城,在京城之中,与她明面上关系最为密切的,只有一人。
——刑部侍郎孟循。
祝苡苡不算聪明,但也不笨。
这些人将她抓来,无非就是想要以此胁迫孟循,做些利益交换。
她记得一个多月之前孟循离京的时候,曾与她说过,他这次要去外头查一桩案子,这桩案子牵连甚广,恐会涉及不少人。临行前,还叮嘱她这段时候一定要在府上好好待着,务必不要外出。
而她也确实照做了,若非收到了许秋月的亲笔,她根本就不会动要外出的心思。
她不晓得自己在孟循心中到底是什么位置,但依照这些人的想法来看,他化好像是唯一能用来拿捏孟循的地方。那既然是这样,她自然也可以利用这点。
她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待在这里,她至少得知道,现在自己待的地方是在何处,究竟还在皇城中,还是已经离了皇城。
思及此,她抬手轻轻抚摸着自己的小腹,“你们应该不知道,我身怀有孕已经快四个月了,若不是这样,孟循何至于将我这样一个商户女捧在掌心?我说的不舒服,是当真不舒服,你们最好请个大夫来给我瞧瞧,若我真是出了什么差错,你们想拿我去孟循面前换什么东西,恐怕,很难达到目的。”?
她语调很缓,不急不徐,这样不紧不慢的态度,更像是有恃无恐。
且她瞧上去面色确实有几分不好,芙蓉靥上隐隐的透出几分憔悴。
他略有所思,想起大人与他交代过的话。
“好好照看着孟侍郎的那位夫人,若她有什么需求,便尽量满足她,毕竟那位孟侍郎爱妻如命,他若是知道自己捧在掌心的爱妻,在外头受了冷待,恐怕也没那样轻易交出那些东西。”
将这位孟夫人抓来的目的,也只是为了与那位孟侍郎谈条件,在此之前,满足他几个无伤大雅的要求,也未尝不可。
他面上温柔了几分,声音也缓和了许多,“夫人稍等,我这便去请大夫。”
没用多久,他确实如祝苡苡所说,请来了一位大夫。
大夫看诊过后,给她开了一贴药,“夫人切莫忧思过重,不要焦躁,好好休养,便不会觉得烦闷了。”
看着面前的人,大夫总觉得熟悉,像是曾见过似的。只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毕竟他在这皇城中行医多年,碰上个曾经诊治过的,也不足为奇。
大夫想不起来祝苡苡,祝苡苡却记得这位大夫。
皇城中,林记药铺的坐堂大夫。
她虽未曾请这位大夫看诊过,却偶然瞥见过这位大夫行医时的模样,算是有些印象。
而林记药铺的位置,就在皇城内,甚至离的聚丰居也不算太远。
算算时辰,这大夫过来不过也就是两刻钟。可见这处院子,应该也离林记药铺不远。
祝苡苡心中有了计较,面上却没有丝毫显露。
这会儿,那原本与她说话的男子已经走了,只留下了一个伺候她的丫鬟,另一个,则在厨房熬着药。
自从那位林记药铺的坐堂大夫诊出她身怀有孕,又给她开了安胎药之后,那男子确实是有些相信她的话了。
甚至还答应让她踏出房门。
看来,她的威胁还是有些作用的。
只是坐在这小小的一方院落,看着院子里的这棵老槐树,祝苡苡心里仍旧是一团乱麻。
就算知道了这里还在皇城,也知道了这里离聚丰居不远,那她又能怎么办?以她的身手,光是面前这座高耸的围墙,她就翻不过去。
她要离开这里依旧是一件难事,就算真要离开,也得细细筹谋,免得被抓了回来看管更加严格。
她不晓得这些人究竟要拿她跟孟循换什么,她也不敢笃信自己在孟循心中,真有那样重的分量。
她晓得孟循有要做的,必须要做的事情,在八年前,与孟循成婚的时候她就知道。当年,孟循家里落败并非是意外,乃是有人蓄意为之。
她曾听爹爹说过,那真正的背后之人手眼通天,即便是他们徽州府的知府老爷在那人面前,也算不得什么。
而孟循当时,不过是一个还未担着官身的州府解元罢了。
这些年,孟循在官场上汲汲孜孜,不遗余力的向上爬,所求的,无非就是为父报仇,惩治那真正的背后之人。
她亲眼看着孟循一路走到了刑部侍郎,他走了将近十年,这期间所费的心血,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说得清楚。
祝苡苡隐隐有些感觉,孟循想要做的事情,好像就快要做到了。
她枯坐在院中,看着天色一点点黑下来。
一边的丫鬟似乎有些担心她在院子里吹着了凉风,不知哪给她寻来了一件披风,想要替她系上。
祝苡苡抬手拦住了她,“我自己来就好了。”
丫鬟有些局促,但并未忤逆祝苡苡的意思,只笑着点了点头。
“夫人现在外头冷,你要是一直在院子里吹风病了,我们也不好交代。”
丫鬟虽然笑着,但说出来的话却有些不太客气。
祝苡苡瞥了她一眼,“知道了,我这就进去,我先歇会儿,你们别来打扰我。”
丫鬟依旧笑着,恭敬的将祝苡苡送了进去。
她在那小小的院子里坐了半天,也大致看穿了这里的布局。这里唯一能出去的那扇门已经被锁死了,门把上缠着厚重的锁链,看那架势,就算是有钥匙也未必能打开。
而这院墙,瞧上去快有两丈高,想要爬出去更是不可能。
似乎也是吃定了祝苡苡溜不出去,院里的人,并未对她多加看管。
总共两个丫鬟,都各忙各的事情。
一个在厨房熬药,另一个,似乎被那方才的男子叫走了,像是有什么事情。
这会儿天已然全黑了下来,屋子里点着灯,祝苡苡看着那摇曳的烛芯,心里无奈的叹气。
她究竟该怎么做才好?
说是休息,她躺在床边却半点睡意也没有。她抬头凝望着鹅黄色的幔帐发呆。
好一会儿过去,她看的眼睛有些发涩发疼,疲倦也渐渐涌了上来。正打算合上眸子小憩一会儿的时候,院子里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祝苡苡眉心一跳。
这地方总共就余下了两个人。一个丫鬟在厨房煎药,另一个,就是待在床上的她。
这外头还能有什么动静?
她趿着绣鞋,蹑手蹑脚地向门外走去。这会儿,外头却安静了许多,像是刚才那一阵响动,只是她的错觉一般。
祝苡苡抿了抿干涩的唇,抬手想要将门推开,却不想她还没使劲儿,门就由外至里被打开。
她吓了一跳,不由自主的张嘴轻呼,只是那声音还未发出,便被一只宽大的手阻拦。
呜呜的声音淹没在喉咙里。
她身子一偏,被那推门而入的人带着朝房内旋了一圈。她腰被人搂着,嘴也被人捂住,可她却只能后背靠着那人,根本看不清那人的长相。
这样的未知,让祝苡苡有些许惶恐。她不自觉扭着身子,想要挣脱束缚。
搂着腰的手又紧了几分,身后的人将她牢牢抱着,她还想使劲挣脱,下一刻,熟悉的气息侵袭而来,她不自觉停下了动作。
他枕在她颈边,附在她耳边低声喃道:“苡苡,总算,找到你了。”
声音有些颤,竟莫名透着几分可怜。
第96章
温热的气息顺着耳垂; 一点一点往脸颊蔓延。祝苡苡被挠的有些痒,但更多的,是心底渐渐涌出的安心。
那只捂着她嘴唇的手,也在这时松开。
祝苡苡缓缓吐出一口气; 推开那只虚虚搂着自己腰的手; 转过身来; 自下而上看着穆延。
他要比自己高了不少,此刻却低垂着头; 一双眼带着几分湿润,眼睫微微颤抖; 双唇嗫喏着,又一言未发。
她从未见过穆延这副模样,委屈、可怜又夹杂着几分庆幸,看起来,像是只被抛弃的幼兽; 历经磨难总算寻到了主人。
分明被抓的人是她; 穆延怎么反倒委屈上了?
他又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祝苡苡心理种种疑问萦绕; 正要张口问他时,穆延又突然将她搂入怀中。她猝不及防; 手蜷在一边; 突如其来的亲近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甚至不知道该将手放在哪里。
穆延的怀抱,热切缱绻; 带着浓浓的眷恋。
“苡苡,我好害怕; 我很担心你。”
穆延声音有些哑; 还有几分鼻音; 虽然搂着她,但又克制着自己,搂着她的手又不敢太用力。
“我……没事。”
她很好,她也在自己想办法脱身。只是能力不足,过了这样久,也没有一点办法。
穆延低低的应了一声,这会儿才松开了她。
他低着头,一双眼始终望着她,看她的模样,像是看待失而复得的珍宝,郑重珍视,小心翼翼。
他那双眼像是带着温度一般,灼的祝苡苡有些脸热。
她后退一步,与他拉开了些距离。
“穆延,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我有些不习惯。”
穆延抿唇笑了笑,低声说好。
离开了些许距离,祝苡苡好像也没那样紧张了,方才酝酿许久的话,也能脱口而出。
“你是怎么找来这里的,还有,这院子外面的围墙那样高,你又是怎么翻进来的?”
穆延正欲回答,却敏锐地察觉到门外一阵由远及近,渐渐靠近的脚步声。
他面色多了几分严肃,“姐姐,有人来了,脚步声是个女子。”
祝苡苡一时间还未能反应过来穆延的转变,她怔了片刻,随即想起那在厨房熬药的丫鬟。
“我晓得,你……你先藏起来,我想个办法把她应付过去。”
穆延点了点头,可这环顾四周,确实没有什么适合藏人的地方。
柜子太小了,房梁又太过显眼,这架子床还是实心的。
穆延不自觉蹙起了眉头,正当他考虑是不是直接动手将那丫鬟打晕,一边的祝苡苡却突然牵起他的手。
“床上。”她一边说着,一边将被褥掀开,把穆延往里面推。
穆延瞠目,他张唇正想在说些什么的时候,祝苡苡却已经把被褥将他兜头盖起来。
俯在他身边,祝苡苡低声道:“不要出声。”
分明隔着一层被褥,穆延却嗅到她带着清浅茶花香气的发丝。躺在她睡过的床上,好似靠在她身上,将她拥在怀中一般。
穆延咬了咬唇,登时脸也有些热。
他掐了掐指尖,轻微的疼痛让他回过神来。依照祝苡苡的话,他安静躺在里头,沉默不出声。
外头,丫鬟小心翼翼的敲了敲门,“夫人,安胎药已经熬好了,您趁热喝了吧,喝了就舒服了,不会再烦心了。”
祝苡苡起身走了过去,将门推开,又从丫鬟手里,将那托盘接过。
“我晓得了,你出去吧,不要来打扰我。”
透过门缝,丫鬟朝里望了望,看见没什么别的异样,这才歇下心思来。
祝苡苡冷冷的睨着她,“你在看什么,你是想进来与我同住么?”
不等丫鬟开口,祝苡苡接着到,“我方才已经同你们说过了,我喜欢一个人安静待着,不要别人来烦我,也无需你过来贴身伺候,我若是有需要的,自然会与你说。”
丫鬟瞪着眼,似乎没想到祝苡苡会发这样大的脾气。
可看她面色有些不太好,一双唇也干涩泛白,心里又嘀咕起来。她记得听娘说过,好像怀了孕的女人,情绪总是多变的,脾气总是来的没什么原因。方才过来的大夫也说,说这位夫人心绪烦闷,得好好休养,而方管事又叮嘱她们,要好好照料着,顺着她的意。
可方才在院子里的时候,她分明听见了有什么动静。
这处前院合后院隔开,方才巡逻的卫兵过来,方管事已经去了应付,不会有人从前院过来,而后院的围墙又这样高,后面又紧紧锁着,连方管事都没有钥匙,好似就更不会有人来了。
可她心里还是犯着嘀咕,总觉得不太踏实。
“夫人,我不打扰你,你房里的茶水已经凉了,我替您去换过一壶温热的来,可好?”
祝苡苡眯着打量面前的丫鬟,犹豫后她点了点头。
她这回若是再拒绝,那意图也太过明显,恐怕会引起怀疑,要是惹来了方才看见的那个男子就不好。
祝苡苡将门打开,放她进来。
那丫鬟动作缓慢的将桌上摆着的茶具收走,上下看了一圈,好像确实没有什么异常的地方,那颗悬着的心才渐渐安稳下来。
“夫人稍等,再过一刻钟,我就把茶水送过来。”
祝苡苡淡淡的嗯了声,没什么反应。
然后关门离去,直到脚步声渐渐走远,祝苡苡才放下戒备。她走到床边,靠了上去。
下一刻,那熟悉的气息将她包围。
她听见穆延暗哑的声音。
“苡苡,等会儿那丫鬟再过来,我们不能放她走,我会把她打晕,再带你出去。”
祝苡苡心底有些犹豫,“可这里的人不止她一个,会不会让人发现?”
穆延摇了摇头,“韩世子以京卫库房失窃的由头在前院巡查,没那么容易解决,前面现在已经一团乱了,我方才过来的时候,检查过一圈,这里后院,除了那丫鬟,再没有旁人。”
似乎是害怕引起注意,这处院子,并没有放太多的人过来看管。
背后的人投鼠忌器,也担心祝苡苡很快被找到,便特地寻了这样一处偏僻的院子。
若不是这处院子的人特地去请了大夫走动,穆延也很难注意到这里。
看出了祝苡苡眼中的担忧,穆延伸手握住了她的手,将她的手紧紧包裹。
“苡苡,不用担心,相信我,不会有事的。”
穆延看着她的双眼,目光温和而又坚定,那双诚挚的眼里,好似有着能让人相信臣服的能力。
看着他的眼睛,祝苡苡心中的那些担忧,渐渐消散。
“好。”
没等多久,那丫鬟的脚步声又响起,她扣响门,得到祝苡苡的回应之后,端着一壶茶水进来。
穆延就站在门后,从祝苡苡的角度去看实在明显。
丫鬟笑着拿起瓷杯,“夫人等久了,我替您倒……”
穆延干脆果断的朝那丫鬟后颈劈去,丫鬟应声倒下。穆延扶着她的肩头,将她挪到了床边放下。
他动作极快,祝苡苡眼前的所有不过发生在一瞬之间。
迎着祝苡苡诧异的目光,穆延牵起她的手,“我们走吧。”
“外面的墙……”
“不要紧,你抱着我就好。”
不知怎么的,这话从穆延口中说出来,那堵近两丈高的墙,就不足为惧了。
穆延攀着绳索借力,动作轻缓的带着她一同翻下了围墙。
直到双腿落到实处,祝苡苡都还有些不敢相信。
她下意识侧目看向与她一同坐在马车上的穆延。穆延还是那般模样,没有什么变化,可心性和做事,却要较之前又沉稳了些。
祝苡苡不自觉勾唇笑了笑。
“苡苡?”他好似有些疑惑,她为什么突然笑了起来。
“谢谢你,穆延。”
穆延怔了会,而后,面上竟多了几分落寞,“苡苡和我,不需要说谢谢。”
突然,穆延转过脸去看她,“苡苡,你想回孟大人那里么?”
垂目略略思索片刻,祝苡苡就要点头。
谁知,穆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