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是想打排球-第18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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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机会!还可以再进攻!
徐天阳也顾不上坐着了,站起来记得跺脚,“保护!保护攻手!不要着急!”
不要着急!
这句话灌进许鹤的耳朵,让他偏向钟玉言的传球手势微微一顿。
加里波第很了解他。
这个意大利教练知道他在最后一球的时候往往不会偏爱傅应飞,而是将球给到副攻,打个出其不意。
可如果加里波第知道这点,他还能用这个方法让意大利措手不及吗?
不能。
刘青风和钟玉言这两位副攻必定是意大利拦网的重点关注对象,反而是不常打关键球,此时还在后排的傅应飞容易进攻得分。
许鹤在一瞬间做好决定,接着在空中猛然转身,拧动腰部,顶着骤然转动轴心产生的疼痛,将球稳稳传到了后排傅应飞的头顶。
傅应飞有点惊讶,他似乎也没想到许鹤会这么传。
前排的攻手们早已跳起,他们没有等来二传的球。
意大利的拦网们也跟着跳起,他们也没能等到华国攻手的球。
进攻的节奏完全错开,傅应飞扣得舒服极了。
舒服得根本不像最后一球。
直到裁判吹响哨声,哨音划过球场,球员们才回过神。
“赢了!”
“金牌!”
许鹤鼻子一酸,不知道是痛的还是喜悦,险些呜得哭出来,“奥运金牌!”
16:14。
3大比分3:2,奥运金牌得主,尘埃落定。
这一刻,他好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知道和队友们抱在一起快乐地蹦起来。
过了许久,山呼海啸的欢呼和狂喜的怒吼才涌入鼓膜,一阵阵敲击着心脏。这一刻,夺冠的真实感无比强烈。
许鹤领着队友们站成一排,他们的体力已经告吹,身上也有折磨着肉体和精神的伤痛,但还是互相搀扶着,齐齐对着身前的观众席弯腰鞠躬。
虽无话语,但这感谢带着华国人独有的内敛。
他们在说——
谢谢你们来看这场比赛。
感谢你们的加油。
第189章 人生中最重要的第一次
这一瞬间,夺冠的快乐似乎能压倒所有疲惫。
陈明乐弯腰鞠躬的时候好好的,直起身来的时候却泪流满面,手臂一伸,趴在肩膀上掉金豆子,“呜呜呜,我没想到真能拿金牌!哥,金牌,哥!鸡排!”
陈明乐说话带着鼻音,金牌听上去和鸡排差不多。
钟玉言皱着眉走远了些,看上去有点嫌弃脸上全是不明液体的陈明乐,“金口玉言”就算拿了金牌,洁癖症也还是在稳定发挥着它的存在感。
许鹤挂在傅应飞手臂上嘶气,“腰痛。”
他下意识想收紧手指,想握住傅应飞的肩膀,但手腕的酸痛感让他在做出动作的一刹那放弃了这个想法。
太痛了,这辈子还没这么痛过。
他眨了下眼,眼眶通红地闷哼一声,小声道:“快帮我遮着,别让记者和摄像拍。”
小时候红着眼眶被摄像机怼脸也就算了,球迷们多少还会夸一句坚强可爱。现在他都21了,被球迷看到了之后还怎么维持说一不二的队长形象?
傅应飞站直了身体,往柏函那边看了一眼。
队医叹了口气,“我就知道。”
“你知道个球。”徐天阳带着人冲到许鹤身边,急得宛如等着边疆战讯的皇帝,“赶紧看看,先看手,再看腰,躺下!躺下!团队里其他人去给陈明昊看腿!”
他篮子里的小金蛋们要是磕着碰着了可怎么办!
柏函曲起食指顶了下眼镜,哭笑不得,“别急,应该就是拉伤,静养就行了,不会影响职业生涯的。”
他蹲下来,捏着许鹤的手腕道:“动一动试试,抓一下这只笔。”
许鹤忍痛曲起手指,还未碰到那只签字笔就满脸是汗。
傅应飞一把推开笔,对柏函道:“算了。”
柏函:……
你小子,一点苦都不想让他吃呗?
“行,算了。”他哭笑不得,换了种问法,“你自己说说现在是什么感觉,称述一下。”
许鹤:?
搁着儿检查学业来了?
他是来看病的,不是来考试的!
柏老师,他现在可是奥运冠军队队长诶!
柏函笑眯眯地等着,许鹤只能喊傅应飞帮忙,“用手指压一下我手腕周围。”
傅应飞不敢用力,也不敢拒绝,只能在两人的注视下小心翼翼按了着他的手腕摸了一圈。
许鹤吸了口气,“有压痛感,表面有肿胀泛红,而且活动受限,手指关节有疼痛和肿胀的症状,应该是局部压力骤然增加导致的关节磨损,都是小问题,应该不需要手术,但保险点来讲应该先固定一下受伤部位避免二次伤害,然后尽快进行核磁共振检查,在不是撕裂伤的情况下配合服用改善供血类药物治疗就好,三月后可以拆除石膏进行物理疗法恢复手指与手腕的功能。”
他顿了顿,才接道:“如果是撕裂伤,那么要尽快进行手术恢复。”
一番话说完,傅应飞脑门上刚收回去的汗又冒出来了。
徐天阳站在柏函和许鹤身边,脑门上的汗不比傅应飞少,抬手就给了柏函一巴掌,“赶紧的,国家队请你来当队医不是请你来检查我小二传的功课!”
柏函纹丝不动,仿佛徐天阳的手劲儿都是假的,“别担心了,看肿胀程度应该是普通拉伤,咱们先贴点镇痛膏药固定一下,等颁奖典礼结束就去拍片子。”
许鹤连连点头,“是的,我预估过风险,顶多就是拉伤,不会有什么大事的,教练你放心。”
他在传球之前就知道肯定会受伤了,但那又怎么样?
摆在面前的可是大满贯!
谁能忍得住诱惑?
是个运动员都不可能忍住。
这话把徐天阳气笑了,抬手对着许鹤的额头点了点,“无法无天。”
许鹤讨好一笑,坐到椅子上任柏函折腾。
边上找不到国家队两位队长的记者终于在队医这里找到了人,看到柏函扎绷带的手法顿时心里一紧,话筒抖了一下,“怎么回事儿,受伤了?严重吗?”
话筒上的cctv十分亮眼。
一直蹲在论坛看现场直播的球迷们也有点坐不住。
【许队受伤了?】
【好像手和腰都有点,小许队的腰本来就负担很大,最后意大利那个高吊球的发球力度又大又难接,再加上最后一球还在空中强行变动轴心,肯定有受伤。至于严不严重就不晓得了。】
【听听徐指导怎么说。】
“受伤了,严不严重还得等颁奖结束之后去检查一下。”徐教练没什么应付记者的心思,直接指了指坐在许鹤边上除了焦急无事可做的傅应飞,“采访找他。他比较健康。”
记者条件反射地把话筒支棱到傅应飞面前,话筒毛毛被傅应飞的呼吸一吹,他冷汗都要下来了。
傅……傅队,你可千万别乱说话,我这个工作很难考的,不想丢!
傅应飞催促:“说。”
记者哦了一声,“拿到奥运冠军和人生第一个大满贯的感觉怎么样?”
“还可以,预料之中。”傅应飞简短地回答后继续用眼神催促:接着问。
记者:……
他后背都开始流汗了!
“额……面对意大利这样的强敌,赢也是预料之中吗?”
傅应飞点头,“赢了,是因为我和我的队友都足够努力,如果输了,证明我们棋差一着,实力还不够。这两个结果之中的任何一个出现在这里都不奇怪。”
记者:“嗯……额……”
【哈哈哈,采访黑洞傅应飞,面对央视的时候除了字说得稍微多了一点,发挥依然稳定至极!】
【他是怎么做到回答地真诚又没有漏洞,还能让记者说不出话挑不出错的?】
【傅应飞没有情商?戳啦,这个叫做大智若愚!】
记者轻咳一声掩饰尴尬,随即问了一个全国球迷们都相当关心的问题,“你和小许队一起长大,四年以前确定了关系,经过这么多年的恋爱长跑,有没有打算趁着这个机会求婚呢?”
傅应飞罕见地顿了一下。
【他愣住了!】
【好问题啊!这个记者叫什么名字?足以登上咱们排球论坛光荣榜了!】
【为什么愣住了?该不会只想恋爱不想结婚吧?】
傅应飞的耳朵肉眼可见地红起来,他快速瞥了许鹤一眼,快速站起来扯了记者一下,把人推到了一边,“你怎么知道我要求婚,别让他听到了。”
【?????】
【你有没有搞错?记者问的不是这句!】
【我懂了,以后这个会变成:你怎么知道我的伴侣是许鹤?】
【哦哦哦,炫耀嘛,就和徐教练在天门山炫耀奖金似的,你怎么知道许鹤拿了奖金捐给了排球队呀。jpg】
【这就是排球队炫耀的统一句式吗?哈哈哈哈。】
【笑死我了,记者又愣住了。】
记者:“嗯……原来如此。”
傅应飞看向放在场边的运动包,“不过他现在受伤了,准备的东西都用不上,手指也带不了戒指,可能得再延后几天。”
“那不行啊!”记者把话筒一关,往怀里一揣,“这么好的机会!”
【????】
【哈哈哈哈,这个记者,摄像机也有收音的啊,你光关自己的话筒有什么用呢?】
【这记者的动作和吴宁姐关麦的动作有异曲同工之妙。】
【嘘,别告诉他,让我们仔细听听。】
记者动之以情晓之以理,“这是你们第一次大满贯,也是第一块奥运金牌,如果再加上求婚,那这么多第一次加在一起是不是很有纪念意义?”
傅应飞道:“我们已经订婚了。”
“你们那个脖子上的戒指就是情侣对戒!那和结婚戒指能一样吗?”记者恨铁不成钢,“那是你们确定关系的戒指吧?那都多少年了啊!”
【急急急急死我们小记者了!】
【就是啊,都多少年了,傅应飞你不要跟个老古董一样传统好不好?】
【你都准备了,不拿出来的话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国际奥运的赛场,傅应飞总不能买通主办方搞骚操作,应该会比较平常。】
【你开什么玩笑,这是奥运会诶,这里求婚还算平常,哪里算不平常?如果他真搞什么游艇红酒热气球,我们才会觉得很平常好吧?】
【你不要小看我们小许队,小许队不稀罕你说的那些不平常的东西。】
【一个冷知识,小许队虽然从不表现,但是他家很有钱,许爸爸是x77便利店的持股人,全球连锁,小子!】
【还不确定傅应飞会不会听记者意见求婚呢,再看看。】
摄影小哥矜矜业业举着摄像头,不住抖动的镜头和摄像头表明了他非常想笑。
记者急得差点结巴,“你你要不要帮忙,我可以联系主办方设置音乐的给你搞点背景音乐,要彩带吗?冠军彩带还没撒,一般是颁奖结束之后撒,我去帮你联系一下,稍微延后一点儿?”
这个在全世界面前将心爱之人据为己有的机会只有一次。
傅应飞可耻的心动了,他在许鹤迷迷糊糊想睡觉的时候试探过,他的小竹马并不介意自己在全世界的注视下被求婚。
许鹤可能不记得了,但他是带着目的问的,所以记得很清楚。
于是他小声道:“那麻烦你了,等结束后给你红包。”
记者:?
啊?
你小子,好上道。
第190章 正文完
两人对视一眼,达成革命友谊。
记者比出ok,把早就下班的话筒从怀里捞出来往摄像小哥的怀里一插,看到摄像头才想起来自己应该在工作,而不是操心别人的终身大事,瞬间脸色吓白,“你关摄像头没?”
摄像小哥带着镜头一起摇晃,摆出一个虎虎生风,摆出一个波浪滚滚。
蹲守在论坛直播间等着见证奇迹,久久不愿离去的球迷们笑疯了。
【哈哈哈,这记者,是实习的吗?】
【不是哦,他好像是从别的频道调过来的,看上去脸嫩,实际上是台里头资格比较老的记者了。】
【看这个应变能力确实不是实习记者。】
只见他手一挥,“没关正好,我们可以记录下这一刻,傅应飞应该是第一个在奥运赛场上求婚的华国人,上一个在奥运赛场上求婚的还是澳大利亚的那对情侣,不过他们一个是铜牌一个是银牌,完全不能与我们金牌和金牌的含金量相比。”
按照中央台导演的应变能力,在他关话筒的一刹那应该就切画面了,毕竟电视台的每一分每一秒都弥足珍贵,体育频道还有其他项目需要直播,不会一直聚焦在排球场上。
工作肯定是没问题嘞!
面嫩的小记者大手一挥,领着摄像雄赳赳气昂昂离开了场地,直奔后台。
傅应飞结束“采访”,回到许鹤身边的时候,他已经打好了绷带,正举着两只爪子,任由教练撩起衣摆,使唤柏函给他的腰上膏药。
国家队特质的伤药贴在腰上的时候冰冰凉凉的,刚接触到皮肤,他就打了个激灵,这一抖牵扯到手腕,又痛得倒吸一口凉气。
柏函看得哭笑不得,“没事的,不用一直举着,一会儿颁奖的时候需要握持的东西都叫傅应飞帮你拿就行,小捧花什么的夹咯吱窝里也没人说你。”
许鹤想了下那个场面,感觉自己威严队长的形象瞬间毁于一旦,“不用了,还是让傅应飞帮我拿……”
往常到了这时候,傅应飞总会应一声,但今天没有。
侧头一看,这位国家队现任王牌面色凝重,双拳紧握,看上去比决赛开始之前还要紧张。
许鹤:……
颁奖典礼而已,都经历过多少次了,不至于这么怕吧?
他试探着喊了声:“傅应飞?”
“额摁。”傅应飞声音发紧,一个嗯字愣是没能顺利说出来。
这回不止许鹤愣了,徐天阳和柏函也愣了。
柏医生挑了下眉,上下打量了傅应飞一番,盯着他鼓起的裤兜轻笑一声。
这小孩,从小就这样。
初高中的时候可以站在操场边上直勾勾盯着许鹤看。
长大后也可以自己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想怎么把人永远骗到手。
真够可以的。
他意味深长地叹了口气,轻声道:“咱们下面这辈人虽然年纪小,但是行动力比我们强多了,社会的整体思想跟着时代进步得太快,我们都有点跟不上了。”
徐天阳沉默一瞬,然后道:“啊?”
柏函:……
许鹤轻咳一声,给两位长辈解围,“一会儿颁奖典礼的时候组委会肯定会要求冠军队和颁奖人合照,您二位和教练组队医团队记得站在第一排。”
“嗯。”柏函应了一声,抽了张湿巾擦赶紧沾满了药膏的手,垂着眼睑没再吭声。
这一瞬,教练席角落里的气氛压抑到了许鹤都想喊救命的地步,而傅应飞从刚刚起就心不在焉,此时无一人能让他们四人脱离这种凝滞而诡异的氛围。
许鹤屏住呼吸等了一会儿,终于,立本主办方开始干正事了。
广播里传来了带着些许笑意的女声:“下面即将举行的是奥运会颁奖仪式,首先入场的是本次奥运会的季军得主,立本队!”
虽然这里是立本主场,但他们却没有获得多少掌声,因为这是意大利和华国的赛场,在场的球迷也都是意大利和华国的球迷,支持立本队的球迷不在这个场地。
但山下晴人作为队长,该有的风度一点没少,他笑着接过了组委会发放的捧花,低下头让那位老人将铜牌挂到脖子上,捧着铜牌叹了口气,侧头对身侧的二传道:“我年龄快到了,恐怕等不到下一次奥运,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