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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年年-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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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去哪啊?”
  司机师傅打断了贺年年要说的话。
  贺年年报上了如苑公寓的地址,然后对小胖说:“这个事说来话长,我和他也不是你想的那样,因为现在家里人都联系不上他,所以才托我帮忙问问他的同学有没有谁见到他。”
  小胖闻言紧张起来:“那我跟你一起去找找他吧?”
  “不用不用。”贺年年连忙拒绝,“我先去他家看看,说不准他在家呢,你再帮我问问阿呆他们有没有谁见到他。”
  “那行吧,有事随时联系。”
  “好。”
  这个时间几乎是一路畅通,没多久,贺年年就到了如苑的公寓。
  敲门无人应,她试了一下指纹开锁,门竟然就那么开了。
  房间里空荡荡黑漆漆的,看桌面上积的灰,显然蒋禹涵近期没有回来过。
  那他还能去哪呢?
  他的手机依旧处在关机状态,贺年年也开始有点着急了。
  退出她曾经住过的那间房间时,目光无意间扫到斗柜上的水晶钢琴八音盒。
  她刚搬到这里时,从家里带过来几样摆件,其中就包括这个八音盒。而这个八音盒其实也是蒋禹涵送给她的。
  那是她高一那年,她被隔壁小混混拒绝,伤心欲绝,趁着活动课躲在操场看台上独自黯然神伤。
  高中时她很喜欢一个人跑去看台上消磨时光,尤其是不开心的时候。
  那天害她不开心的罪魁祸首蒋禹涵不知道是偶然路过,还是专门去找她的,总之两人在看台上相遇了。
  那时候他们已经冷战好几天了,她在被拒绝后就打定主意不会再跟他说一句话,他好像也接受了,也不主动找她说话。直到那天,他走到她身边的位置坐了下来,问她是不是真喜欢那个人。
  她当时仔细想了想,发现仅仅是一周没见,那人的样子在她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模糊。她的伤心难过或许只是因为事情超出了她的掌控,也或许只是对一场感情没来得及开始就已经结束而感到遗憾。
  她意识到自己或许真没那么喜欢混混,但她还是言不由衷地对他说是。
  他一句话戳穿了她:“要真是的话,用得着想这么久吗?是不是那么喜欢你心里清楚。”
  她很生气:“那也不能改变你坏我好事的事实。”
  他似乎被她的用词逗笑了。
  他说:“是坏他好事还差不多。”
  又问她:“那家伙哪里好了?”
  她说:“长得帅。”
  他问她:“在你们女生看来那叫帅吗?那我呢?”
  她下意识转过头去观察他。
  他明知道她在看他,却依旧留给她一张侧脸,任由她打量。
  那天的晚霞很漂亮,紫红色的霞光从他的另一侧照过来,勾勒出他的轮廓。
  原来他的鼻子那么高,嘴唇算不上多饱满,可也不单薄,下巴的棱角更是恰到好处。
  那是她第一次认真看他的样子,也是第一次把他和其他的男生放在一起比较。
  不得不说,有他在,其他人都逊色太多了。
  他问她看好了吗,说话时依旧目视前方,像是怕打扰到她的观察。
  她昧着良心说:“看好了,也就那么回事。”
  后来她知道了,那天他是专程去找她和解的,因为那个八音盒就是那天他送她的赔罪礼物。
  贺年年回过神来,忽然想到他可能在哪了!


第50章 
  附中离A大不算远; 但贺年年到时也已将近十二点了。
  高三学生的晚自习已经结束很久,此时的校园里一片漆黑; 唯有门卫室还有一点灯光。
  贺年年看到门卫大叔还没有睡; 这时候从正门进显然是不可能的。她想到有一处校墙比较矮,以前她们班有几个男生经常在晚自习的时候从那翻墙出去到外面网吧上网。
  贺年年循着记忆找过去,还好那地方还没被校方发现。
  费了点工夫; 但好歹是让她进去了。
  晚上光线很暗,几乎伸手不见五指; 幸好她在这所学校待了三年; 闭着眼睛也能找到操场的位置。
  她以前喜欢这里的空旷,但还没有哪一次像今晚这般空无一人。
  清冷的月光穿过云层; 吝啬地洒下来,并不足以让她看清面前的路。
  她打开手机自带的手电筒; 也只是勉强能照亮她脚下的方寸之地。
  看台的座位一排排整齐码在那里,自下而上的角度看上去有种阴森森的感觉。
  到了这时候她才开始害怕; 她有点后悔没叫上小胖一起来,可是现在既然来了,也不能就这么回去。
  她壮着胆子大喊蒋禹涵的名字,然而回应她的只有风声。
  难道是她猜错了?他并没有来这里吗?
  而就当她打算去其他地方找找的时候; 她忽然听到了一点不寻常的声音。
  声音来自她前方不远处; 像风吹动易拉罐的声音,很细微的,但在这静谧的夜中却很清晰。
  她立刻举起手机往那个方向照过去; 果然就见一个几乎和沉沉夜色融为一体的身影。
  “谁在那?”她谨慎地问。
  像是为了回应她; 她听到一声熟悉的咳嗽声。
  她顿时松了口气; 连忙跑过去。
  快到他面前时; 她险些被绊一跤; 低头一看才看清满地空掉的易拉罐。
  “你这是喝了多少?”
  他没有回应她,只是有点不确定地抬眼看着她。
  “年年?”
  “是我。”她没好气。
  “这么冷的天,你就只穿这么点?”
  他只穿了件单薄的帽衫,袖口还被他撸到了手肘处,她看着都觉得冷。
  这样下去,肯定要感冒了。
  然而他却只是无所谓地笑了笑。
  贺年年觉得头疼。
  “你手机呢?”
  他也不问她要干什么,闻言在口袋里摸了摸,然后拿出来递给她。
  贺年年接过来按了几下,果然已经没电关机了。
  她只好用自己的手机给她干妈发了个微信报平安。
  “知不知道干妈一直在找你?”
  他抬头看向远处,目光落在夜色中的某一点上:“找我干什么?喝完就回去了。”
  她知道自己现在劝不动他回去,悄悄叹了口气,挨着他坐了下来。
  屁股刚一挨到地面,即便她身上还裹着棉被一样的羽绒服,都能感受到彻骨的寒意从屁股往上钻。
  她不禁打了个寒颤,问他:“你不冷啊?”
  “不冷。”
  不冷才怪!
  贺年年想了想,脱掉身上的羽绒服,不等他拒绝就把那羽绒服披在了两人身上。
  还好这款羽绒服又宽又大,勉强能遮住两个人。
  但蒋禹涵并不配合,非说自己不冷。
  以防他一动羽绒服就滑下去,她只好把两只袖子打个结,这样一来就像把两个人绑在一起一样。
  “就这么说会儿话吧,说一会儿就回去。”
  但这样两个人又不得不贴得很近,近到贺年年一抬头,就能看到他眼眸中她的影子,能感受到他呼出来的热气,能闻到他身上混着淡淡柑橘味道的清冽酒香。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她听到了自己有点快的心跳声。
  她有点担心——两人离得这么近,也不知道他会不会听到。
  她下意识想往后躲,忘了他们现在是绑在一起的,她这一动作害得他直接失去了平衡扑了过来。
  双手被束缚在羽绒服里派不上用场,身体却不受控制地朝后倒去,电光火石间贺年年唯一的想法是,她脑袋要开花啦!
  然而预想中的疼痛没有到来。
  再睁开眼时,眼前一片漆黑,她整个人被他压在身下,后脑勺着地的地方有点疼,但也没那么疼。
  她缓了缓,意识到两人被蒙在了羽绒服里,而后脑勺有点疼的地方应该是他的手。
  她戳了戳他:“你没事吧?”
  他半晌才说:“手疼。”
  她努力抬起头,让他抽出手。
  他支撑起身体,重新坐好,又将她拉了起来。
  羽绒服还铺在身后的台阶上,她心疼地拿起来检查有没有扯坏。
  他问她:“坏了吗?”
  “好像没有。”
  “自己穿着吧。”说着他从地上拿起一罐新的啤酒。
  “刺啦”一声,他手里的啤酒被打开。
  她郁闷道:“你还打算在这待多久?”
  他喝了口酒,也不看她:“你先回去吧。”
  她有点委屈:“这么晚了,你放心让我一个人回去吗?”
  这招屡试不爽,他果然犹豫了。
  “那就再坐一会儿。”
  “你说的啊,就一会儿!”
  他问她:“你怎么找到这来了?”
  “掐指一算呗,其实我以前不开心的时候也爱在这待一会儿。”
  一阵夜风吹过,吹得地下东倒西歪的易拉罐发处叮叮当当的声音。
  他忽然问:“我爸的事,你知道多少?”
  贺年年吓了一跳,他怎么知道她知道了蒋爸的事?
  他像是看穿了她的想法说:“你来了以后什么都没问,我妈也不可能告诉你,所以是你自己猜到的吧?”
  她吞吞吐吐:“也没多久。”
  他笑了:“连你也瞒着我……”
  “其实,我也不确定……”
  “不过这种事也不稀奇,我早该想到了……”
  如果是她,在遭遇家里接二连三的糟心事后,她可能早就扛不住了。
  可今晚之前,她见到的蒋禹涵虽然消沉,但能看得出他对生活还有希望,直到最后这根压死骆驼的稻草出现了。更何况那不是一根稻草,那曾是他的依靠和庇护,是他敬仰爱重的人。
  “就算这种事多了去了,但也不代表它是正当的、该被接受的。你难受、你接受不了都是正常的。”
  “是吗?可是难过又能怎么样?接受不了不还得接受吗?”
  说这话时,他都是笑着的,然而她却能感受到他内心那种深切的无力。
  “你知道吗?我以前有段时间特别讨厌你。”她忽然换了个话题。
  蒋禹涵怔愣了一下说:“我知道,但我不知道为什么。”
  “其实我不是真的讨厌你。我只是从来没见过你这种人,所以刚开始的时候接受不了。”
  “我是哪种人?”
  贺年年想了想说:“在我的印象里,你好像什么都很擅长,任何别人做不好的你都能做好,别人也能做好的,你总是比人做得更好,就好像上帝为你打开了门的同时也打开了所有的窗。有你在的地方,别人都像傻子和笨蛋。”
  蒋禹涵似乎有点意外:“你就因为这个讨厌我?”
  “对啊,你知不知道我的童年阴影都是来自你?”
  蒋禹涵像是想到了什么自嘲地笑了笑:“其实我只是想让‘别人’注意到我罢了。”
  “没看出来,你还挺爱显摆的。”
  “那现在呢?还讨厌我吗?”
  “我说了,我不是真的讨厌你。在我的认知里像你这样的人,应该再狂妄自大点、脾气再差一点,可你偏偏不是,你不会说什么好话,但你实际上对谁都很好。你聪明又包容,那么优秀却好像不自知。我渐渐发现,我之前不是讨厌你,我只是嫉妒你,而现在连嫉妒都不会有了。”
  “为什么?”
  “嫉妒久了,就会变成一种仰望。蒋禹涵,你真的很好,是不需要任何人为你加持的那种好。”
  他转过头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缘故,她总觉得今晚他那双黑漆漆的眼眸格外水润。
  “我……真像你说的那么好吗?”
  贺年年毫不迟疑地点点头:“当然啦。”
  “那为什么……”
  贺年年等了半天没等到他的下文。
  “什么为什么?”
  蒋禹涵收回目光,仰头把易拉罐中的酒喝干净,然后那易拉罐顷刻间在他手里变了形。
  “没什么。”他说。
  见他这样,她心里特别不好受。
  贺年年继续道:“人总会遇到一些不如意的事,你要是真那么难受,你也别忍着。要不你哭一哭吧?反正这里也没别人,我肯定不会告诉其他人的。”
  蒋禹涵却笑了:“你以为我是你啊……”
  她倒宁愿他是她,毕竟每次她难过的时候还有他可以依靠。
  她也想变成他的依靠,但真到了这时候,她发觉自己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我只是特别不想看到你难过,我宁愿听你对我冷嘲热讽,也不愿意看你这么消沉……”
  她越说越觉得难受。
  “我知道蒋爸的事对你打击很大,但你身边不只有蒋爸一个人,你还有很多很多在意你、关心你的人,他们时时刻刻顾及你的感受,费尽心思想让你开心,他们这么希望你幸福,是任何时候任何情况下都不愿意做伤害你的事的。可是现在你要为了一个人,让其他这些爱你的人难受吗?”
  蒋禹涵看着她,半晌叹道:“可是那是我爸啊……”
  这一句话就堵得贺年年哑口无言了。
  除了她干妈,其他人在他心中的分量又怎么能和蒋爸比呢?
  那她就更不算什么了。
  她突然意识到,没有经历他所经历的,这一刻的她说什么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脸上忽然传来温热的触感,再一抬头时,他已然收回了手。
  “明明是让你安慰我,你怎么哭了?”
  贺年年胡乱擦了下脸:“我这是被冻哭了。”
  蒋禹涵扫了眼她怀里的羽绒服:“不是说让你把衣服穿上吗?”
  “要穿一起穿,要挨冻也一起挨冻。”
  贺年年在羽绒服里穿了件不算很厚的卫衣,跟蒋禹涵身上那件薄厚差不多。
  其实她挺冷的,但既然他非要扛着,她就陪他好了。
  怀里的羽绒服忽然被抽走了,然后被穿在了他的身上。
  这款羽绒服她穿着那么宽大,穿在他身上却那么局促。
  下一秒,还没等她回过神来,她就感到腰上一紧,她被他拦腰抱坐在了他的腿上。
  一切只发生在短短的几十秒内,待她回过神来,想从他身上下去,耳边传来他的声音:“别动。”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吧,也或许只是需要一个依靠,不然他不会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
  他用羽绒服紧紧裹住她,脑袋抵在她的肩膀上。
  他声音闷闷的:“这样就暖和了。”
  贺年年一动不敢动,但这样确实不冷了。
  两人谁也不说话,周遭静得只余风声。
  他们好像置身一个孤岛之上,被浓郁的黑暗包围着。
  可是这个地方,贺年年是那么熟悉。她印象中的这里,不该只有一片漆黑。
  这里藏着他们最无忧无虑的青葱时光。
  贺年年忽然就想到了以前,还在这里读书时,一到下午的体活课,她总喜欢拉一两个小姐妹在阳台上聊天。那时候她的目光总会有意无意扫过不远处的篮球场,而那里正有精力充沛的少年在挥汗如雨。
  她总是能从那群人中锁定他,她不知道是因为两人太熟悉,还是因为他太过出挑。
  那些很寻常的瞬间,她以为自己很快就会忘掉,任它们在岁月洪流中渐渐褪色。
  可时至今日,那些她以为最平常不过的场景却是那么的清晰。
  绿色的塑胶场地、蓝色的球服、赤红色的晚霞,早已烙印在她的记忆深处,是每每翻开都会被惊艳到的画面。
  可是,那画面的主角,那个她印象中无所不能的人却在这个寒冷的冬夜悄悄买醉,任情绪崩溃。
  就当她也喝多了吧。
  她伸出手,慢慢环住他。
  她能感受到他的身体有一瞬的僵硬,然后渐渐放松了下来。
  她轻抚他的后背:“我知道我没立场劝你坚强,但我知道一个规律——人在很倒霉以后,就会梦想成真。你想想你想要什么,说不准很快就能得到了。”
  怀里的人沉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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