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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我欲春风-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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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带着人走了。
  唐久安坐起来,抚额。
  她可以理解老夫人急于把外孙从歧路上往回掰的决心,可好歹也要看看成色吧?
  就她这样的,老夫人就不怕把姜玺被逼得在歧路上越走越远?
  姜玺又拍了一会儿门,当真没有人理会,外面天色渐黑,暮色浓重起来。
  姜玺转过身,双眼在初初降临的夜色中显得格外明亮,仿佛那是黑暗中唯一在闪亮的东西。
  “我……”姜玺难得地迟疑了一下,“……我没想这样。”
  “臣知道。”唐久安明白得很。
  屋内再一次陷入寂静,黑暗越来越浓稠,姜玺的眼睛倒是越来越亮。
  唐久安莫名给他看得有点心里发毛,联想起了夜晚狩猎的猛兽。
  当看到垂涎已久的猎物时,它们就是这样的目光。
  她摸索着去找点火石,姜玺比她更快一步,两人的手在黑暗中擦过,姜玺的手很热。
  蜡烛被点亮,光明充盈室内,虫鸣声伴着阶前茉莉的清香飘进来,独属于夏夜的静谧在屋中弥漫。
  姜玺还是盯着唐久安看。
  唐久安摸了摸脸:“臣脸上应该没有花吧?”
  不单没有花,还有瘀青血肿吧?
  姜玺目不转睛:“原来你长这样。”
  “还当臣是牡丹楼那人?”唐久安拿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殿下酒还没醒?”
  姜玺一把捉住她的手腕。
  不同于深闺弱质的纤薄,她的手腕握在手里也是充满力量的,像随时都能发力奔逸的鹿,线条利落,骨肉完美无暇。
  姜玺咬着后槽牙,声音里听着喜怒难辨:“竟然还是不肯承认……”
  唐久安叹气:“臣发誓,臣真的没有进过牡丹楼。”
  姜玺冷哼:“你还想骗我?”
  “好吧,殿下非要说是臣的话,那臣到底在牡丹楼干了什么?”
  姜玺的脸迅速胀得通红:“你还有脸问!”
  唐久安:……这天实在聊不下去了。
  聊不下去便不聊了,唐久安抽回手,问姜玺:“关在屋子里挺闷的,殿下要不要出去?”
  姜玺用一种她欠了他十万两银子的眼神看着她,冷冷:“门锁了怎么出去?”
  唐久安抄起关山那把剑:“有这宝贝还怕出不去?”
  这宝贝能砍断她的剑,自然能砍断锁。
  只是发出来的动静极大,很快便有人提着灯笼过来。
  唐久安吹灭灯,一把把剑远远地掷到院墙边,然后拉着姜玺钻进衣柜里。
  下人提着灯笼进来,先是发现房门敞开,屋中无人,然后又发现了墙根下的剑。
  “快去告诉老夫人,殿下跑了!”
  唐久安听着外面的动静,待呼啦啦的人群都往外去找人的时候,悄悄把柜门推开一线。
  只一线便推不动了,因为柜门被姜玺拉住了。
  “殿下放心,现在出去肯定没人能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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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久安话没说完,姜玺低低问道:“……为什么是我?”
  这太子说话没头没尾,颠三倒四,唐久安有点头疼,“什么为什么?”
  “你是什么时候盯上我的?我们以前在见过吗?”
  衣柜里自成一个狭小世界,说话的时候有微微的回音,听起来像是自语,像是姜玺一个人时问过无数遍,“你到底跟了我多久才下手?为何我之前对你毫无印象?”
  “………………”看来这厮酒没醒。
  唐久安不再管他,推开柜门出来。
  外面果然空无一人。
  姜玺跟在她身后,幽幽地像一道魂灵,又像一个债主,喋喋不休,“你不敢答?”
  “温泉池在哪里?”唐九安问,“我今儿挨的揍可不少,浑身酸痛。”
  她是故意转移的话题,却意外迅速地把姜玺从这些没头脑的车轱辘话里拉了出来,姜玺立刻带路,还问道:“你肩头的伤……”
  语气虚得好像跟之前拿剑砍她时完全不是一个人。
  “不妨事。”唐久安微笑,“泡一泡就好了。”
  月色皎洁,晚风轻佛,唐久安的笑脸清晰地映在姜玺的瞳仁中,明净疏朗。
  就像此时的夏夜。
  就像此时的星空。
  *
  皇帝赐下温泉,原本就是让关山调养旧伤所用,正适合跌打损伤的唐久安。
  两人悄悄避开零星的下人,来到温泉池旁。
  唐久安试了试水温,吹了声口哨。
  大都护,陛下赏赐的殊荣,就让属下来替您享用吧。
  她抬手解衣带。
  姜玺正做贼似地悄悄关上门,回身就见唐久安的衣衫已经半解。
  姜玺像是被烫着了一样转身,捂脸:“你干什么?!”
  “泡温泉啊。”唐久安道,手下不停,脱了外衣,“殿下泡温泉不脱衣服的吗?”
  姜玺听着那衣衫摩挲的声响,脑子里宛如一团浆糊,还没答话,又听得水声哗啦。
  她她她下水了。
  “殿下不泡吗?”唐久安问。
  “谁说我不敢?!”姜玺蓦地反问,声音之大,完全忘了自己在做贼。
  幸好外头无人。
  唐久安:“……”
  我没有说你不敢。
  姜玺一鼓作气脱了外衣,反正乌漆抹黑,谁怕谁?
  池水甚大,可供七八人共浴,以汉白玉镶成石阶,温泉独有的硫磺气息充满鼻间。
  但姜玺总觉得好像闻到一丝橙花香,或是松雾的气息。
  鼻子出了错,老是闻见在薛家酒铺那一晚唐久安身上浴后的味道。
  唐久安在温泉中深深地放松自己,全身上下大大小小的伤像是得到了最温柔的抚慰,她舒服得发出一声叹息。
  姜玺那边水声寂静了一会儿,然后发出咬着后槽牙的声音:“泡澡就泡澡,别乱叫。”
  唐久安觉得他今天一定是喝了不少,整个人忽冷忽热,简直是乱抽筋。
  但人是上司,她能怎么地?
  只有安安静静闭上嘴。
  一时室内只余水声。
  但姜玺好像还不满意:“你别出声。”
  唐久安:“臣没出声。”
  “水声也不行。”
  “……”
  得。
  唐久安往池边一靠,闭上眼睛。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寂静中的姜玺忽然低低开口:“你……第一次……嗯……我是说……那个……上……嗯……”
  “十三岁。”唐久安闭着眼睛答。
  “什么?!”
  姜玺猛地站起来,水花溅了唐久安一头一脸。
  “十三岁!”他仿佛听到了什么不可忍受的事情,“十三岁你就……你!”
  唐久安提醒他:“小心外面有人听见。”
  这提醒毫无作用,姜玺像是什么也听不进去,满脑子只有“十三岁”,翻来覆去念叨几遍,“你怎么能十三岁就,就——啊!”
  掏空二十一年的语言功底都不知该如何行容此种行径。
  “十三岁怎么了?别小看十三岁,北疆有些穷苦人家,十三岁都成亲了。再说,我个头原比别人高,十三岁就有五尺五寸,任谁也猜不到我尚未及笄。”
  身高这块唐久安很是自豪的,当初就是靠着这过人的身高混进了军营,等书吏发现她户帖上实际是十三岁时,她已经是军中最灵敏的斥候了。
  “够了!”姜玺痛心疾首,这种事情她怎么能说得如此堂而皇之,大言不惭,“唐久安你——你简直不是人!”
  唐久安一脸十分理解的微笑:“很多人都这么说。”
  比如被她打败的敌人,或者被她训过的兵士。
  四下里漆黑,姜玺看不清唐久安的表情,但从声音里听出了她明显的笑意。
  姜玺疯了,在水池里走来走去,半晌后站定,含辱忍痛问:“那我是第几个?”
  唐久安没太明白,“什么第几个?”
  “就、就、就那个!”
  姜玺嘴里好像有什么东西烫着舌头。
  “那可数不过来了。”唐久安随口道。
  这话刚落地,就听水声“哗啦”一声响,姜玺像是鲨鱼般在水中扑过来,直接掐住了唐久安的脖子。
  “我要杀了你!”姜玺嘶吼,“我一定要杀了你!”
  然而手上的脖颈浸着水,触手一片腻滑,根本使不上劲。
  抑或是,不舍得使劲。
  有一万只猫在他心里挠,一时用的是尾巴尖,一时用的是利爪。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这种人!
  为什么会有唐久安!
  “喀啦”一声响,窗子被人推开。
  关若飞拎着灯笼跳进来。
  “我就知道你们不会跑出去,唐将军平日里一个铜板都恨不能掰成两瓣花,可舍不得花钱住客栈。只是你们还真是一点不带怕的啊,吼这么大声是嫌别人听不见——”
  灯笼的光芒映亮温泉池。
  池中两人俱是发丝披散,浑身湿透,此时贴得极近,息息相闻,姜玺的手还亲密地抚在唐久安的脖颈上。
  “……吗?”
  关若飞机械地吐出最后一个字,瞬即转身就爬上窗子。
  “你们继续,我什么也没看见!”


第10章 
  唐久安道:“人可以走,灯笼留下。”
  窗子“砰”一声关上,灯笼留在了窗下。
  灯光驱散黑暗,唐久安看清了姜玺此时的模样。
  姜玺半跪在水中,比半坐着的她高出一截,脸色苍白,眼眶泛红,脸上溅着的水滴宛如泪珠。
  他看上去又失望,又伤心,又愤怒。
  整个人还微微颤抖。
  气的。
  灯光映着水光,唐久安湿发如蛇,肌肤如玉,就连脸上那块瘀青都像是某种特别的妆容,美得近乎妖艳。
  即使姜玺已经气得不行,脑子还是清晰地感觉到——好好看。
  更别提里衣浸在水中,半浮半漂,贴合出曲线……
  “闭嘴!”姜玺狂躁,“一个字都不许说!”
  唐久安:“……”
  她还没说呢。
  但姜玺的手碰到了她的肩头,那道伤口虽浅,一蹭之下还是生疼,唐久安皱起了眉头。
  姜玺意识到了,微微僵了僵。
  然后,慢慢松开了唐久安。
  “——就当我上辈子造了孽,命中活该有你这一劫。”
  姜玺盯着她,恨恨地道,转身便要离开。
  “话都没说清楚,怎么能走?”
  唐久安抬手抓住他的衣摆,姜玺去势甚急,那薄薄的丝绢料子发出一声爽利的撕裂声,上衣应声而裂,露出半边身体。
  姜玺的手臂的线条极为流畅,肌肉饱满结实。
  他个子高挑,穿上衣裳颇为单薄轻盈,脱了衣裳才显出体格的健硕,肌肉不是块垒分明那种,但充满力道。
  宛如一只刚刚长成的豹子。
  这样的手臂怎么就老练不好箭呢?
  唐久安不自觉岔了神,眼见姜玺满面怒容才赶紧梳理了一下思路。
  姜玺起先是误将她认作某人,然后是聊到从军之事,突然发火。
  她诚恳问道:“臣十三岁第一次上战场 ,碍着殿下什么事了?殿下为何如此生气?”
  姜玺原本在挣扎,丝绢料子湿水后薄如蚕翼,几近透明,被撕扯之际让他想起了那个夜晚更加细微的画面,正又恼又羞又怒,准备和这件衣裳一刀两断。
  闻言整个人就呆住:“………………上上上战场?”
  唐久安挑了挑眉:“不然?”
  姜玺脸上神情的变化非常精彩,若是非要唐久安形容,她觉得像是一条狗被人敲过一棒之后又被喂了一块骨头。
  “……那那你说数不过来是什么意思?”姜玺试探着问。
  “臣教过的学生,实在多到数不清,所以不知道殿下算第几个。”
  “学生?!”
  “殿下问得不是这个?”
  难道是她误会了?
  毕竟他向来不愿意承认她的师长身份,除了第一天有意捉弄,再没叫过一声“老师”。问到她从军,又问第一个,她顺理成章就认为是问学生。
  “殿下想问什么,请再问一遍,臣定当好好答。”
  “没什么,没什么……”姜玺仿佛从地狱回到天堂,整个人都有点飘飘然,喃喃道,“很好,很好,不必再问什么。”
  “——但牡丹楼什么的,确实与臣无关。”唐久安道,“殿下不妨详说从头,要寻的到底是何人,什么样貌,什么年纪,什么来历……臣说不定能帮殿下找一找。”
  “唐久安!”姜玺声音低低的,每个字都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你自己做过的事难道当真记不得了吗?!”
  唐久安很头疼:“那么殿下告诉臣,臣到底做过什么事?”
  “你——”一口气在姜玺肚子里百转千回九曲十八弯,终于吼了出来,“庆丰五年三月十七,你在牡丹楼携持一人春风一度,怎么?玩完就扔啊?!”
  “………………”
  唐久安陷入漫长的沉默。
  她从记忆的角落里挑挑拣拣,终于在层层灰尘之下找到一件事。
  庆丰五年,也就是三年前。
  她在春天接到了调令,终于可以回到她心心念念的军营。
  兵部几名相好的同僚治席送行,因是在画舫之上,大约有春酒在内,唐久安无意中喝了不少。
  席散之后,燥热难当。
  好在江边离南里不远,到处都是寻芳买/春之客。
  她随便抓了一个,你情我愿,就地解决。
  唐久安不说话的时候,神情显得格外高深莫测:“殿下确定是在牡丹楼遇上这事的吗?”
  姜玺咬牙:“不错!就是在牡丹楼!我死也不会记错!”
  唐久安暗暗长舒一口气。
  她就说嘛,虽然当时醉得晕晕乎乎,已经不记得那人是什么模样,但哪有这么巧,一抓抓着个当朝太子?
  更何况,这太子还是个断袖。
  唐久安想想这后果后怕不已。
  顺便替那个真正强迫太子的人捏把汗。
  “殿下,臣以身家性命前程仕途起誓,若臣庆丰三年去过牡丹楼,让臣永世不得升迁,三生一贫如洗。”
  对于她而言,这誓够毒的了。
  但姜玺犹不满意,恶狠狠道:“敢不敢以你母亲的性命起誓?”
  “臣生平从未用母亲起过誓,以前不会,以后也不会,这是唯一次,殿下你听好了。”
  唐久安神情微冷,眸子里有丝寒意,“我唐久安对天起誓,若是庆丰三年我踏进过牡丹楼半步,就让我与母亲皆五雷轰顶,不得好死。”
  姜玺彻底顿住。
  “殿下满意了吗?”唐久安问。
  姜玺像是原地变成了石像,脸上神情瞬息万变,拂袖而去,“砰”地一声摔上门。
  唐久安被那声响震得“嘶”了一声。
  真是生怕别人不知道这儿有人啊。
  果然没过一会就有人来了。
  是那位之前扶着关老夫人的少女。
  她是关山的女儿,关若飞的妹妹,关若棠。
  身后跟着两名仆妇,一人捧着衣物,一人捧着药物。
  放下东西后,两人退下。
  “唐姐姐好呀,太子哥哥说你受了伤,让我来给你上药,还让我准备衣裳给你。”
  关若棠笑起来嘴角两粒深深的酒窝,格外甜,“太子哥哥向来连陛下都不放在眼里,我还是头一回见他这样对人上心诶。”
  唐久安:“可能是他……尊师重道?”
  “笑死,谁会把师压下身子底下尊啊。”关若棠凑近,“唐姐姐,你和太子哥哥是不是有私情啊?你想不想当太子妃?”
  唐久安在宫中教箭之余,也会听到一些宫人八卦,比如说关家一心想让关若棠嫁入东宫、效仿前朝风姜两家世代通婚之类。
  于是立刻道:“小姐放心,我是大都护的人,绝不会碍关家的事。我不单不想当太子妃,若是小姐用得上,我还可以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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