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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我欲春风-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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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立刻道:“小姐放心,我是大都护的人,绝不会碍关家的事。我不单不想当太子妃,若是小姐用得上,我还可以帮小姐当上太子妃——”
  “啊啊啊晦气!我才不想当什么太子妃!我已经有自己喜欢的人了!”
  关若棠嚷道,“你看你们都一起滚地泡温泉了,你就嫁他呗,只要你们成亲了,祖母就不会再念叨我了!”
  她说明,认认真真地望着唐久安的眼睛:“你也说了你是我爹的人,那就为我爹尽忠,早日嫁进东宫吧!”
  “……”唐久安沉吟,“……嗯,尽忠的话,我不如去试试为大都护去挑了北疆王帐。”
  关若棠一下子垂头丧气,“什么啊,你也不想嫁啊?”
  不过她很快又振作起来,“可我看太子哥哥有点想娶诶,你知不知道这几年我祖母往东宫塞了多少美人,没有一个能在他身边超过半炷香的,我简直怀疑他是不是根本就不喜欢女人。”
  唐久安在心里给了她一个肯定的眼神。
  “但你就不一样了……我早就听人说起过你了,你不单是在东宫待得最久的教习,也是在东宫待得最久的女人!”
  唐久安默默起身,关山提起这个女儿时时常会露出头疼的宠溺神情,唐久安共情不到宠溺,但感到了同样的头疼。
  她开始觉得姜玺让这孩子过来可能不是为了尊师,而是为了报复。
  关若棠兀自叽叽呱呱,唐久安先是给肩上上了药,然后问:“小姐,我要更衣了。”
  关若棠:“你更啊,我又不是没有。”
  唐久安原是想让自己清净一会儿来着,但这是人家家里,她总不能赶人。
  当唐久安开始脱衣服之时,关若棠的声音忽然像卡壳了似地停下来。
  然后缓缓向唐久安伸出手。
  唐久安:“?”
  “这个我真没有……”关若棠眼睛圆圆,口水好像随时都要流下来,“这是怎么长的?为什么胸这么大,腰还这么细?啊,还有这腿!这腿怎么这直,这么长,难怪太子哥哥说让拿我哥的衣裳,要是拿我的,你得短一截……”
  唐久安倒是很少在意自己的身体,此时随着她的视线自己审视了一下,叹气:“小姐你不懂,胸大有时候挺碍事的,束起来嘛又喘不上气。腰确实太细了,要是粗点儿就好了。腿其实不用这么长,若是短一点儿,下盘会更稳。肩背也不够宽,所以臂力不足,用刀的时候只能借腰力……”
  也不知道这老腰还能再顶几年。
  关若棠默默地听了一阵,看看自己的平胸桶腰小短腿,绝望地离开。
  *
  这一夜国公府里满街找人,惊动了京兆府。
  关贵妃还回宫调用了羽林卫,动静益发大。
  于是第二天姜玺就被御史弹劾了,说他“肆意冶游,苦劳尊长,惊扰百姓”,诸如此类,在皇帝案前堆了厚厚一叠。
  姜玺得知后一拍大腿:“对呀,昨天扔剑的时候就应该顺便扔个御史台的字条,让外祖母和母妃去御史台寻人,那折子定然要翻个三五倍。”
  关若飞苦着脸:“我的爷,这次指定跑不了跪太庙,又少不了我的份。”
  他猜得一点不错,圣旨很快下到国公府,让两人去太庙跪三天。
  这个天数让关若飞震惊了,以前再怎么闹都是一天,怎么还涨价了?
  他问姜玺:“你是不是还有别的事犯了?”
  “能有什么事?”姜玺一笑,“这是父皇对我越来越不满了。这次三天,下次七天,再下次十天,说不准哪天父皇就再也不想看见我了。”
  他越说越满意,大手一挥:“走,跪着去。”
  关若飞叹气,跟上,忽然想到:“等等,跟你一块儿的是唐将军,为什么她不用跪?”
  圣旨里压根儿没提唐久安的名字。
  姜玺脚步微微一顿,没说话,直接去太庙。
  *
  关老夫人和关月此时都很后悔。
  “早知道陛下这般生气,咱们昨晚上就不该那般举师动众。”关月忧愁,“玺儿总是胡闹,万一陛下哪一天真恼了……他又不是只有玺儿一个儿子……”
  “呸呸呸童言无忌,这话不兴乱说。”
  老夫人握住关月的嘴,“你想想,咱们殿下当太子,那是全凭运气。多少人乌鸡眼似地盯着他,时刻都有阴招对付他,几本弹劾折子算什么,若是昨晚真有刺客把人掳走了怎么办?这会儿只是去跪跪太庙,反正那两个臭小子常跪的,我已经让人在马车上备好护膝和毯子了,包管他们舒舒服服的。”
  关月想想也是,但还是不满意,“那两个小子,也该吃点苦头,一天天的不让人省心。”
  她又想到了唐久安,昨天的事跟唐久安脱不了干系,关老夫人却不让人打扰唐久安,关月有点埋怨母亲。
  关老夫人微笑:“你懂什么?这唐久安是一把钥匙。”
  “什么钥匙?”
  “打开东宫大门的钥匙。”
  若是姜玺一直不近女色,她倒是无计可施。
  可一旦姜玺要纳唐久安,她就能把关若棠塞进去。
  太子妃只能是关家的。
  这样关家才能走得长远,姜玺的储位也才能稳固。
  关月犹豫:“可是哥哥说过,咱们不能重蹈风姜两家的覆辙。”
  关老夫人哼了一声。
  孩子即便大了,当大官儿了,也还是孩子。
  知道个屁。
  这个家,果然还得靠她才行。
  *
  唐久安一觉睡醒,平白多出三天假期。
  脸上瘀青看起来比昨天还严重,家自然是回不得。
  她依旧入了宫。
  不过这次没有去宫城,而是去皇城。
  皇城靠西,是兵部。
  西边最角上,兵部武选司。
  有大丛芭蕉在墙边舒展,绿荫之下有一带楼阁,人迹罕至,十分阴静。
  武选司掌天下武官的选授、评品及兵马名帐、调谴政令等事,这一片便是存放名帐与政令的藏书阁。
  各地舆图与地志也在这里。
  唐久安三年前在兵部的时候,就是在武选司任员外郎,对这里熟门熟路,穿门过户,进了藏书阁。
  阁内寂静,唯有书页翻动声,以及笔墨在纸间行走的沙沙声。
  转过高大的书架,窗外芭蕉绿意逼人,窗前坐着一名二十五六的男子,穿着石青色圆领纱袍,领口露出的一线衣里皎白如月,脖颈修长,下颔纤薄。
  正全神贯注,执笔而书,目随笔动,眸子温润。
  一名少年内侍侍立于后,看见唐久安,待要出声。
  唐久安做了个噤声的手势,靠在书架上,抱臂等。
  风从窗外吹来,沾染了芭蕉的绿意,让人遍体清凉。
  知了声十分遥远,仿佛是从另外一个世界传来。
  待一面写完,移动镇纸之际,窗前的人才有所察觉,抬起头来。
  看清是唐久安,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殿下,”唐久安看着他微笑,“我回来了。”


第11章 
  姜珏乃先皇后柳氏所生,是皇上唯一的嫡子,出生便获封太子,册为储君。
  但十三岁时患了腿疾,自此不能行走,自然也不堪为储,东宫遂易主。
  姜珏性情恬静,无意于争权夺势,闲时唯著书立说,消谴时光。
  唐久安之所以认得姜珏,是因为姜珏在修《大雍山川志》,需要与全国各处的地理舆图对比,所以将修书之所放在这藏书阁。
  唐久安在兵部的很大一部分职责,就是给姜珏找书。
  她初来乍到,加之本身又是个不愿意读书的,那些卷册浩如烟海,唐久安完全分不清东西南北。
  还好姜珏对这里了如指掌,要什么直接报出书架位置,唐久安跑腿即可。
  闲暇时,还教唐久安读兵书战策。
  对于唐久安来说,姜珏亦师亦友,早没有上下之分。
  姜珏原就不讲什么架子,此时久别重逢,姜珏脸上的笑容尚未完全绽放,眉头便已皱起:“怎么弄成这样?”
  唐久安摸了摸脸:“挣钱。”
  “过来。”
  唐久安熟练地在他轮椅前半蹲下。
  姜珏拉开抽屉,拿出药瓶,替唐久安涂膏药:“你的债还没有还完?”
  唐久安叹气:“利息越滚越多,啧,等有钱了我也要去开交子铺。”
  说着瞧这药瓶还是当年那个,“殿下,这药不会放坏了吧?”
  内侍小昭儿抿嘴笑道:“殿下这药半年一换,药瓶是这个药瓶,药却已经换了六趟了。”
  “多嘴。”姜珏斥道。
  他待人向来温和,对下人也不例外,小昭儿才不怕他,还朝唐久安吐了吐舌头,“将军回来了可真好,这藏书阁终于又有人气了。”
  前太子的身份总归是敏感,人们都对姜珏敬而远之。
  唐久安刚来藏书阁时发现手底下几乎无人来点卯,藏书阁唯一当差的人变成了姜珏主仆二人,当场就拎着军棍一个一个把那些旷职摸鱼的人拎出来,在兵部广场前一字排开,准备雨露均沾,每人五十棍。
  是姜珏阻止了她。
  “藏书阁清冷,正合我意。”姜珏道,“你把人都弄来,我反而静不下心。且他们又要顾及关家和太子那边,提心吊胆,甚是辛苦,也当不好差。”
  唐久安道:“大都护不是那样的人。”
  “关山为人,我自然知道。”姜珏笑,“只是在这座皇宫,人们从来不管别人心里真正是怎么想,只管大多数人是怎么想。”
  唐久安听归听,到底还是挑了几个手脚勤快且安静的人过来打下手。
  而今一看,那些人又走了,这里又只剩主仆两个。
  “我出去走走。”唐久安说着去门背后摸她当年留下的军棍。
  结果摸了个空,姜珏从桌案旁拿起来:“找这个?”
  唐久安一怔。他一个翩翩书生,拿着根军棍着实有点违和。
  姜珏低咳了一下,解释:“你这个棍子用来开窗甚是方便,我日常便拿来用了。”
  “殿下想怎么用都行,不过现在先借我用用。”
  唐久安来拿,姜珏却没给她,认真道:“我已经用来开窗,你便不能用来揍人了。”
  唐久安很是不痛快,烦躁地在桌上坐下:“我该早点来找你的。我以为可以在宫里见到你,结果一次也没遇上……”
  小昭儿小小声道:“殿下前两年就搬出来了,现在就住在旁边那间屋子里。”
  唐久安震惊:“殿下——”
  “你莫要多想,我日日在此编书,从宫里到这里,来回近半个时辰,刮风下雨,尤为不便,所以索性歇在这里,倒是省事。”
  姜珏含笑向她展示这几年的成果,道:“多亏如此,书可提前编成了。”
  原来如此。这么说唐久安就比较能接受了。
  她兴致勃勃地翻起书卷:“天下山川都在其中吗?”
  姜珏:“在。”
  ——“大雍的大好河山我无法亲身游历,那么就把它们都收到书中来,在书中走一遍吧。”
  当初就在这扇窗下,唐久安问姜珏编这书干什么,姜珏如此说。
  而今绿窗犹昨,再次相逢,他的梦想已经快要实现了。
  “真好啊。”
  唐久安由衷赞叹,“必须吃顿锅子庆祝一下。”
  小昭儿笑道:“大热天吃锅子,将军也不嫌热。”
  “我不管。”唐久安开始撸袖子,做菜她不会,但洗切之类打下手的活她十分在行,“我走的时候吃的就是锅子,现在回来了也要吃锅子。”
  “……难为你还记得。”姜珏微笑,“那便吃锅子吧。”
  *
  太庙,深夜。
  监守太监得了关月的赏赐,任由姜玺和关若飞歪在蒲团上睡得香甜。
  姜玺在做梦。
  他又梦到了那一夜。
  一切都发生在黑暗中。
  春天的夜晚温暖而潮湿,花香浓郁而粘稠。
  他被困在梦境里,像是被蜂蜜粘满周身,睁不开眼,也不想睁眼。
  这样的梦他不是第一次做,梦里的人面目永远模糊。
  但这一次,人脸渐渐清晰。
  水声替代了夜色,灯光照着波光,湿发贴着面颊,如蛇一般蜿蜒着从脖颈伸进衣领。
  衣领也是湿的,贴合着身形,露出的肌肤光盈润泽。
  她脸上尚有瘀青,肩上亦有红痕。
  可这一切不单没有损伤她的美,反而给她增添了一种近乎妖异的吸引力。
  他无法自控。
  “唐……久安……!”
  姜玺骤然醒来,关若飞随即惊醒:“怎么了怎么了?为什么叫唐久安?唐久安来了吗?”
  “……”姜玺坐起来,捂着脸,“没什么,做了个噩梦。”
  关若飞长舒一口气:“吓死我了。”
  他倒回去准备接着睡,又被姜玺摇醒,关若飞困得很:“做什么啊?明天还得跪呢,白天可不好放水。”
  姜玺声音低沉,挟着一股子烦躁:“去,让人帮我取一身衣裳来。”
  “我的殿下,你就凑合凑合得了呗,咱们这可是受罚——”
  关若飞说着,忽然明白了什么,头一点一点扭过来,惊异,“兄弟,你这做的怕不是噩梦吧?”
  “……”
  姜玺不想说话,一脚把他踹下蒲团。
  及至姜玺换好了衣裳,关若飞还在震惊:“兄弟,你居然做的是这种梦……”
  姜玺恼怒:“你没做过?”
  “不是,重点不是这个,是你梦到的居然是唐久安啊!”
  这简直比梦到鬼怪还可怕!
  “闭嘴!”姜玺好想掐死他。
  “还有你在温泉池里跟她……”
  姜玺真的出手掐住了关若飞的脖子:“我那时是这样!懂吗?要不要我再使点劲儿?”
  关若飞立马点头如捣蒜,并举起双手表示投降。
  姜玺悻悻地松开手。
  这算什么?一定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他才不可能真对唐久安生出那种荒唐的心思。
  可回想起梦中种种,骨头缝里都透着一丝酥麻。
  姜玺狠狠揉脸,看向关若飞:“我要出去。”
  关若飞:“好啊,来啊,剪刀石头布。”
  姜玺:“这次必须是你。”
  关若飞正要叫嚷,姜玺道:“因为我有要紧事必须去办。”
  关若飞抱紧自己,疯狂摇头:“上两次都是我,这回轮也该轮到你了。”
  姜玺想了想:“下个月就是太妃生辰,我让宫里多出一张帖子给文家小姐。”
  这句话狠狠戳中了关若飞,他松开了自己,咬咬牙:“来吧。”
  片刻后,门外的太监只听得里面一声巨响,紧跟着传来姜玺惊恐的声音:“快来人啊,镇国公公子寻短见了!”
  *
  唐久安在兵部的值宿房凑活了一夜,第二天一早就来藏书阁蹭早饭。
  姜珏虽是皇子,但厨艺极佳,哪怕是清粥小菜也能做得别有滋味。
  哪知她前脚刚进门,后脚就有人闯进来。
  “三哥三哥,快,帮我找——”
  姜玺的声音戛然而止,他瞪着唐久安:“你怎么在这儿?!”
  这话唐久安还想问呢,他这会儿不是应该在太庙跪祖宗吗?
  而且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吗?这人什么时候能起这么早了?
  姜珏温言问:“找什么?”
  姜玺盯着唐久安,一字一字地道:“找庆丰五年三月兵部的调谴令。”
  唐久安:“……”
  这还是不死心啊。
  姜珏告诉了小昭儿地方,小昭儿去找。
  在等的功夫,姜玺从袖子里掏出些瓶瓶罐罐,全往姜珏面前堆:“三哥,这是我给你找的新药,你慢慢试,试到哪样有感觉了,你就跟我说,我给你多弄些来。”
  又问:“昨晚上下雨,你的腿有没有疼?我听人说,旧伤遇到天气变化会隐隐作痛,之前赵太医说过,三哥的腿若是能感觉到疼痛,便是恢复有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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