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被窝分给你-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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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戒是真的拉不下脸面,跟舞池上许多烂醉的年轻人一起摇头晃脑,即便被江醒醒拽了进来,他也跟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她身边,小心翼翼护着她不让别的男人靠近。
临川是真的玩坏了,又是扭跨又是甩肚子,骚气十足。
商戒拧着眉头,一脸无奈,想到临川平日里在公司谨慎的样子,反差太大了。
他终究还是没忍住笑了起来。
商戒的笑容很浅很浅,带着矜持和克制,宛如工笔水墨画里掠起层层涟漪的江池。
他纵然如此克制收敛,却也引得周围女人频频侧目。
江醒醒端来两杯酒,一杯递给临川,一杯喂给商戒,又让商戒的眼神给吓了回去,咕哝道“不喝就不喝,我自己喝。”
临川笑话她,“怂”就一个字,比他还不如呢。
七分醉意上头,临川拉着商戒要一起跳舞。
“临川,你动我试试。”
“放手。”
“最后警告你,放手。”
最后的警告无效,临川平时有多正经,这时候就有多跳脱,差点就要搂上商戒的腰了。
江醒醒在边上哈哈大笑,过来给他解了围,把临川赶走了。
商戒脸色难看:“是我平时太惯着你们了。”
“那你就。。。多惯着我一下呀。”
江醒醒说完,搂着他的脖子,双腿用力,勾住了他劲瘦的腰,直接挂在了他身上。
商戒:。。。。。。
这俩人疯起来没完了,他今天是哪跟神经搭错了要来这种地方?
不过他还是顺势抱住了她。
江醒醒抱着他的脸,平视着他的眼睛,仔细的看啊看,像是要一眼望进他心里似的。
他五官精致,气质卓绝,浅褐色的眸子如夜色般深沉。
商戒不禁问:“你在看什么。”
江醒醒笑了起来:“我想看清楚,你的心是不是也跟你的人一样,冷冰冰的。”
他挑挑眉:“看清楚了吗?”
“你的眼睛太黑了,我看不到。”
她将酒杯凑到他的嘴边:“喝一杯,兴许我就看清了呢。”
商戒还是坚守原则,不喝。
于是江醒醒喝了一口酒,捧着他的脸便吻了上去。
有香醇的液体被缓缓渡送到他的口中,商戒能尝到了酒精的腥辣,辣中还带了甜。
过往的他杜绝任何能够麻。痹神经的东西,偏偏从她口中送来的馥郁醇香,让他竟有些上|瘾了。
商戒闭上眼睛,张开嘴迎接她柔软清甜的舌尖,两相抵缠,在酒精的催化中,难舍难分。
江醒醒抱着他的脑袋,就像在品尝最美味的糖果,一个青涩的吻渐渐开始变得火热,暧昧与情。欲交缠着。
这一次,商戒主动接过了她手中的酒杯,将里面残余的汁液送进她的口中。
不等她那柔润的唇喘过气来,他再度封住了她的唇。
第54章 暗号
酒吧之夜,是三个人彻底放开了玩得最high的一次。
临川平日里跟在商戒身边; 对他言听计从; 丝毫不敢僭越。
而今天晚上。。。。。。
喝高的临川把一整杯的酒直接喂到商戒的嘴边; 被商戒嫌弃地一脚踹开。
结果这货他丫的吃了熊心豹子胆,猝不及防间扑过来; 竟直接拉开商戒的衣领; 将酒往领口里倒,弄得商戒衣襟全沾湿了; 狼狈不已。
“你疯了吗!”
江醒醒目瞪口呆。
临川还一个劲儿傻乐; 说老板就是爽快!
江醒醒嘴角抽抽; 尴尬地看着商戒。
他低沉的脸色就像冻结的冰面; 看样子,随时都有可能直接干翻了临川。
临川浑然不觉; 捂着肚子哈哈大笑; 跟着。。。江醒醒也笑了起来。
纵使有脾气; 这会儿商戒也发作不出来了。
面前的一个是从小陪着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另一个是他疼爱的女人。
他们要看他笑话; 他能怎么样; 只能摆着一张臭脸由着他们笑了。
“临川,看不出来啊,酒壮怂人胆; 你居然敢这样恶搞你家大老板。”江醒醒拍着他的肩膀:“小伙子有前途无量啊。”
临川眯着眼睛说:“你别看大老板总是一个人呆着; 冷冷清清; 其实我知道; 他也希望有人给他捂捂,把他的心肠捂得热热乎乎。”
他说着狗爪子就伸了过来,想偷袭商戒的胸,让商戒一巴掌打开了。
“差不多得了。”他冷着脸教训:“不跟你个醉鬼计较,你还来劲是吧。”
江醒醒从后面抱住了他,脑袋搁在他的肩膀上,手从他腋下穿过,跟八爪鱼似的摸着他硬邦邦的胸膛:“那。。。我来给大老板捂捂。”
看样子,她也醉得神志不清了。
商戒顺势起身,将她稳稳地背在了背上,同时像拎小鸡仔一样,拎着临川的衣领,攥着他往外走。
“回去了,两个醉鬼。”
“啊,还没玩够!不要回去!”
临川也不乐意回去,咕咕哝哝地抱怨:“不是说好玩通宵的吗。”
这俩人自然是反对无效,商戒背一个牵一个,把他们弄出了乌烟瘴气的酒吧。
此刻已是凌晨三点,春寒料峭,风飕飕地刮着皮肤,还有些刺骨的疼意。
商戒将自己的外套脱下来,挂在江醒醒身上,将她裹了个严严实实。回身还没忘将临川敞开的外套拉练给锁起来,一直拉到颈部,遮住了他的嘴。
他刚刚被江醒醒捉弄着喝了几口酒,当然。。。也不算“捉弄”,毕竟他甘之如饴。
总之车肯定是开不了了,他只能站在路边拦出租车。
第75节
俩喝醉酒的家伙就跟小孩子似的,只要他稍不注意,他们就跑远了。
临川现在坐在垃圾桶边嚎啕大哭,惹来不少路人的围观。
江醒醒像个知心姐姐一样,蹲在他身边,轻轻拍着他的背:“宝宝乖,不哭不哭。”
临川叫了一声“妈”,江醒醒欢欢喜喜地应声:“哎,乖儿子!”
商戒作为唯一一个清醒的成年人,捂着额头很伤脑筋。
这俩成年人能别在路边丢人现眼了吗!
终于是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商戒扛着江醒醒上车,同时抬脚把临川给踹进了车里。
他坐在了两个醉鬼的中间,七闹八闹,艰难地关上了车门。
出租车司机不只一次地透过后视镜,好奇地打量车后座的三人,似乎也在猜测着三个人的关系。
商戒难得地解释了一句:“俩孩子喝醉了,我拎他们回去。”
司机尴尬地笑了笑,安静开车。
江醒醒温顺乖巧地趴在商戒的肩头,揽着他的脖子呼呼大睡。
临川见状,也要将脑袋靠过来,结果被商戒嫌弃地推开了。
“大老板,其实我特别想跟你说一声谢谢。”他迷迷糊糊间开始真情告白。
商戒不耐地说:“闭嘴,不想听。”
“如果不是当初商总把我带回来,把我当成家人一样,教我做事,做人,这些年,临川还不知道变成什么样子,兴许就跟酒吧里那群人一样,醉生梦死,虚度一生,又或者早就。。。不在这个世界了。”
“这话留着跟我爸说去。”商戒将他搁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推开了。
临川惨淡一笑:“如果可以选择,我宁可不要出生,生下来被人唾弃,陆家的私生子,我他妈永远不能忘记,那个大雨的夜里,那个男人把我领进家门的时候,他们看我的眼神。。。。。。”
“不管别人怎么看你,你只需要记住一件事。”商戒声线平稳:“你叫陆临川,是陆家法律认可的继承人之一。”
江醒醒脑袋歪了歪:“临川,你是继承人啊?”
“不是,我是私生子。”
“私生子是什么?”
“就是你爸和其他女人生的孩子。”
“听起来好惨哦。”
商戒揉了揉眉心,这家伙平日里绝口不提自己的身世,甚至都避讳自己的姓氏,这会儿喝醉了,问什么说什么,真是。。。。。。伤脑筋。
七岁那年的滂沱大雨之夜,陆临川的母亲因车祸意外去世,他被陆家的家主领回了陆家豪宅。
家里有三位兄弟,而他混在中间的私生子,在陆家举步维艰。
陆家家主有愧于自己的正妻,因此,无论家里那位女主人如何苛责陆临川,陆家家主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陆临川在陆家的生活,用他自己的话来说,真的还不如院子里的那条狗。
父亲面前,两位兄长装出兄友弟恭的模样,而父亲离开之后,他们便凶相毕露。
他们给他吃狗食,放恶犬咬他,在他的饭菜里加料,冬日里把他扔进冰冷的湖中,险些要了他的命。。。。。。
而这所有的一切,家里的女主人,也就是两位兄长的母亲,她从来视而不见。
陆临川在陆家过了几年猪狗不如的生活,直到十三岁那年,恶劣的兄长们在他的饭菜里放蟑螂药,送去医院抢救,险些要了半条命。
这件事让陆家家主也意识到,不能再把这个孩子留在家里了,否则不仅家里闹个鸡飞狗跳,媒体也会知道,届时对他乃至公司都会造成极其恶劣的影响。
于是他将临川托付给了自己的好友,也就是商戒的父亲——商言,他将他带回自己的家里。
当时陆家家主的原话是,让他活着就行,如果这小子出息,将来自己有了本事。。。。。。
后面的话,他没有说出来,但是商言明白,家里稍大的两个孩子脾性恶劣,难成气候,小儿子又娇气顽皮,唯独这位少言寡语的私生子,看上去竟然还挺稳重。
三岁看老,陆家家住对陆临川,心里是有所期待的。
这件事,陆家家主要求严格保密,就是担心家里的儿子们,容不下他这样一个名不正言不顺的私生子。
因此商言让陆临川跟着商戒,初中、高中、然后一道出国念大学,回来之后帮着管理公司,在残酷竞争的生意场上摸爬滚打。
虽然陆临川名为商戒的助理,但实际上,整个集团旗下几十家企业,无论是总裁还是董事,谁能不给陆临川面子。
宝剑锋从磨砺出,无论是陆家家主还是商言,对于陆临川都是寄予厚望。
在商戒思忖的片刻间,出租车已经抵达了望江别墅,仆人们匆匆过来,将临川扶了下来。
商戒叮嘱他们好好照看他,而他则将自己的妻子抱进了屋,没让仆人帮忙。
半梦半醒间,江醒醒感觉有人扒光了自己的衣服,连文胸带子都被解开了。随后,便是一阵融融的暖意漫遍了全身,她睁开眼,惊喜地发现自己被浸泡在了满是白色泡沫的浴缸里。
鼻息间是沐浴露的柠檬薄荷清香味,周遭无比温暖。
她面前的男人坐在小板凳上,高大的身躯显得有些憋屈,他手里拿着泡沫浴球,捞起她白皙的手臂,替她擦拭。
他眉宇微蹙,帮她洗澡都洗出了平日里工作的严谨与认真的架势,这条手臂擦过之后,又了另一条手臂。
江醒醒蜷缩着双腿坐在浴缸里,没有说话,只是用一双清澈的眼睛,笑吟吟地看着他,像只不吵不闹的小猫咪,任由他帮她洗澡,温顺乖巧。
商戒倒是也能做到心无旁骛,用浴球沾了泡沫,替她搓了手臂,肩膀,脖子。。。
再往下。。。雪球一半以下漫在了满是白沫的水中。
他尽职尽责,不过这一次不是用浴球,而是换了他温热的手掌。
拇指的指腹略有些粗砺的质感。
她白皙的脸蛋悬挂着水珠,白里透着潮红,眸子里水波荡漾。
商戒是真的在帮她认真地洗澡,放过了那敏感的小兔子,他将浴球递到她手上:“醒了,自己洗。”
于是江醒醒将泡沫不负所望,将水和泡沫甩了他一脸。
商戒:。。。。。。
她咯咯地笑了起来,以至于某人想生气都没办法板着脸。
“想玩是吧?”他拉了拉衣领,挑眉问。
江醒醒笑着点头。
于是商戒慢条斯理地脱了自己的衣服,进了浴缸。
。。。。。。
家里仆人大多数是从老宅子里跟过来的,太了解这位少爷自小到大的性格。
他沉稳,冷漠又自律。
不过结婚以后的少爷,改变了很多。
有时候早上起来,能看见夫人下楼梯都是扶着墙侧着身子。。。。。。可见,这位“自律”的少爷失控起来,到底有多恐怖。
那天晚上,江醒醒求了商戒很多次,到最后她觉得自己可能都要废了。
重新被男人裹着浴巾抱回到床上的时候,远方天际已经泛了鱼肚白。
“哗啦”一声,商戒将遮光的窗帘全部拉上,回身躺了下来,吻了吻她的额头:“闹了一晚上,快睡。”
江醒醒安稳地闭上了眼睛,很快便沉沉睡去了。
商戒躺在她的身边,看着她温驯宁静的睡颜,心底感觉到被一阵融融的暖意包裹着。
原本以为,这这一生都要这样冷冷清清地度过了,兴许是老天见他太孤独,为他送来了一个热闹的女孩子。
有她陪着,商戒生平第一次感觉,活着是一件特别幸福的事情。
商戒安心地闭上了眼睛。
他梦见了冷冰冰不见天日的废弃工厂,这次,不仅仅是她,还有一个穿着肮脏的黑色夹克的男人。
梦境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模糊的,他看不清所有人的脸,但是他却清楚地知道发生了什么。
那男人手里拿着尖锐的刀子,他抓着女孩那绸缎般乌黑的头发,直接将她拖走了。
商戒愤怒地吼叫,想要冲过去,将女孩从他的手中解救出来,可是他被绳索捆绑着,动弹不得。
他眼睁睁地看着那男人欺负她,打她。
这些日子以来,他毫发未损,可是那个年幼的女孩却饱受折磨,那些可怕的场面几乎将他的灵魂撕裂了。
他从来不是一个冷漠的孩子,恰恰相反,因为优秀而孤独的童年岁月里,也只有这一个女孩愿意陪伴他。
她温柔善良,安安静静,就像上帝遗落在人间的天使,是他心目中最美好的存在。
现在,她遍体鳞伤地做在他面前,柔软的手指头一点点钻进他的掌心,可是他已经没有力气再握住她。
他承认自己懦弱,无助。。。他心中的那点骄傲已经全被恐惧所吞噬,他没有能力保护身边的人,他是个不折不扣的胆小鬼!
“商戒哥哥,你别怕,我是装的。”她爬到他的身边,虚弱地说:“其实一点都不疼,我。。。我装得很痛苦,这样他就会轻些打我。”
“真的吗?”
“真的。”
女孩睁开一边红肿的眼睛,对他说道:“我以后要当大明星,以后你只要看到我手指头在动,就说明。。。我是在演戏。”
“你看。”她擦掉脸上的血迹,勾动着自己的无名指:“这是我们的暗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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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戒从梦中惊醒过来,猛地坐起了身。
江醒醒坐在他的身边,长发凌乱地垂在肩头,脸部轮廓的线条柔软,眼神也很温柔,她的小手紧紧攥着他的手指头,问道:“做噩梦了吗?”
商戒猛地一把将她抱进怀中,嗓音嘶哑,无比沉痛:“你骗我,你是在骗我!”
他的拥抱几乎可以说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江醒醒感觉自己的骨头都要锢碎了。
她想要挣开他,而他将整张脸都埋进了她的颈项发丝中,全身都在颤抖:“你很疼,你在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