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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我就是不讲武德-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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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
  李令俞问:“孔章有没有兴趣去修书?我新得了一个人情,可举荐孔章去秘书省。”
  袁兆宗听得很心动,但拒绝问:“会不会给你找麻烦?还是不要吧。”
  “那倒也谈不上,人情这种东西,就是要有来有往才能长久。我过几日问一问,若是可以,你直接去就行了。”
  袁兆宗如今十七岁,还是书生,科考遥遥无期。天下书生都靠着举荐,寒门士子入仕,都要拜码头,否则难如登天。
  送走袁兆宗,她回卧室坐在床上冥想,阿竺端着药进来,说:“该休息了。”
  李令俞仰头将药喝完,苦笑:“阿竺,我大概是,走了条不能回头的路。一日比一日累。”
  阿竺替她盖上被子,催说:“睡吧。”
  她梦中极不安稳,梦见自己回去了,又到了江南祭祖,祖父斥责她不识天高地厚。她看着那些长辈,一心想她怎么让这些老家伙们闭嘴。一会儿又梦见萧诵提着剑,指着她说,你本就不该活!
  梦中惊醒后,见房中灯亮着,阿竺坐在灯下正在坐针线。
  她叫了声:“阿竺?”
  阿竺放下针线过来,见她满脸汗,正要替她擦汗,她嘘了口气才说:“说了让你别在灯下做针线,要做就多点几盏灯。”
  阿竺不做声,扶她起来。
  问:“想吃什么?”
  她摇头,什么也不想吃。
  第二日起来,她换了身黑色的官袍,今日要进北台狱。
  她至今都没见过王伯纶,她不信王伯纶一个人贪。
  进北台狱,这次不用青鱼符,她进了北台狱,杨勃还是上次见的样子。
  她站在门外,问他:“杨大人后悔吗?”
  杨勃:“你升官了?”
  她又问:“世家反扑,你不可能不知道,为什么会执意在账簿上动手脚?江州到底有什么人?是谁想杀,却不敢杀?想救却又不敢救?”
  杨勃问:“谁让你来问话的?”
  “没有谁,我在卷宗中看到的。”
  杨勃盯着她,问:“你到底是谁?”
  李令俞:“我是陛下派来陪审江州案的,并不是谁。”
  杨勃:“那我劝小友,莫碰江州事。”
  李令俞:“我若非要碰呢?”
  杨勃:“你听过庐阳王吗?”
  “圣人胞弟。”
  “他五个儿子都被诛杀在江州,江州从前就属他的属地。”
  李令俞听得头皮发麻,问:“他和河间王什么关系?”
  杨勃听得竟然感喟一笑,低声说:“竟然还有人记得他。”
  “庐阳王和河间王情同父子,河间王被诛后,庐阳王也被诛,他自己当时不在江州,躲过一劫,但家眷俱亡。
  当今登基之后,圣人身体好转便下令不得告发河间王案涉案一干人等,也不准再追究庐阳王。他儿子们俱死在江州,就孤身一人居于江州。都传河间王幼子被人所救,后来传闻庐阳王身边养了一个孩子,那孩子是河间王幼子,但谁也不敢确定。圣人不准追究河间王谋反案,庐阳王身边又有圣人的神策军,所以安然活到了今日……”
  李令俞听得齿冷,皇家的辛密,诛杀成性,包裹着猜忌、杀戮和那一丝的怜悯,让诛杀变成了名目正当的皇恩浩荡。
  “那江州百姓呢?”
  杨勃想了片刻,才接着说:“江州世家,早就被血洗,如今江州世家,不过是……”
  他说到最后,再不肯说了。
  李令俞问:“杨大人有什么想做的事吗?”
  杨勃隔着阑珊看她:“我看小友有缘,能躲开,就躲开吧。”
  李令俞谢他好意:“我奉旨陪审此案,大人不必为我担心。”
  杨勃坦言:“我自知难脱身,不过是不甘心和故人之约,死又何惧。”
  李令俞:“死是最简单的事,怎么活着才最难。死了就一了百了,只有活着才有希望。”
  杨勃看她,重复她的话:“死最简单,活着才难。”
  李令俞见过杨勃后,又去见了王伯纶,王伯纶生的圆润,看起来就像个聪明人,说话十分有条理,问什么答什么,甚至更健谈。
  李令俞问:“太昌六年,王大人任江州刺史,太昌十一年调任回上都,我没有查到王大仁吏部考核的底档。大人是怎么调任回京的?”
  王伯纶一张圆脸立刻狰狞,盯着她半晌没有说话。
  李令俞又问:“江州虽为下州,王大人从四品,进京后只呆了半年,后调任徐州直升从三品。是谁举荐了大人?”
  王伯纶再不肯说话了。
  李令俞隐约知道答案了,也不再问,见他不肯说,最后劝说:“大人还是多说一些为好,若真不肯说,也保不住家小。”
  王伯纶怒目:“你威胁我?”
  “不敢,此案牵扯过大,大人该明白。”
  王伯纶索性闭上眼,不肯听她再说。
  这日回去后,她写信给陈润辅,向其举荐了袁兆宗。这样向人适当索求,才会让人心里少些提防。她在信中写的很清楚,袁兆宗师从何处,学问如何。”
  第二日就收到陈润辅的回信,让袁兆宗去侯府找他。
  袁兆宗听着李令俞读信,突然有点热泪盈眶,他人生的老实,七岁开始在上都城求学,这么多年除了身边的两个老仆,什么人都没有,先生不管,同门排斥,只有这个小师弟还记得他。
  李令俞能明白他的心酸,安慰说:“孔章不必这样,往后的日子还长,我如今也只能托人让你去集贤殿书院。”
  袁兆宗忙说:“这已经很好了,我自小求学,祖父说袁家人是读书人,不适合为官。我志向就是一心做学问,并无什么远大抱负。”
  她想,袁家的长辈可真是明白人。
  正值李姝进来拿书,看到袁兆宗似是哭过,问:“先生怎么了?”
  袁兆宗不敢让她看出来,狼狈道:“无事,只是有些情难自禁。”
  说完又说:“不必称我先生,我的字远比不上你哥哥。”
  李姝却说:“哥哥字好,是众所周知,但是先生的字也非常不错,哥哥常夸你,勤勉有恒心,总之……”
  她说到一半,见袁兆宗一直看着她,刹间脸通红,扭头看哥哥,见李令俞低头正在写东西,并没有在听他两说话,登时脸更红了。袁兆宗被她的红脸也闹的脸红了。
  两个小年轻你看我,我看你,再谁也不敢说话了。李姝抱著书,一溜烟跑了。留袁兆宗一个人傻笑。
  李令俞正在写公文和回复信件。她此时正在给宋彦光写回信,自她升官后,宋彦光的信来的很勤,他去江南任职,在建康文集殿任枢密使,这官没有地方管理权限,但是管理督查着江南文官,这个官职非常特殊,也是萧诵登基后设置的各地的摄政只用。大概是为了和萧雍的九边重镇武将抗衡。
  吕匡渊闲赋在家,虽然领命教授她,但她并无闲暇去读书,日日当值,也或者吕匡渊是领悟到萧雍的心思了,彻底闲赋在家,万事不问。
  他给李令俞的信,也不过是一些日常,比如最近学习李令俞的丹青,有了一些领悟。两人并没有多少师生之情,尤其是她不像个学生,吕匡渊也不像是个老师。
  李令俞请教他,江州案,我如今该怎么走?
  吕匡渊回复:如何走,如今已经由不得你了。你只记住,不要妄想让所有人满意。
  那就是两宫之争,她怕是不能有好下场了。
  第二日她又去了趟南台狱。
  狱中人众多,大多是连带进来的人,她先去见了李尚。
  李尚还是上次见的模样,但不如上次清醒了,整日暗无天日,时间久了人精神总会出现问题。
  见她又来,李尚问:“你又来干什么?”
  李令俞心里叹气,“我奉命,陪审江州案。”
  李尚突然扑过来,抓着栏杆,嘶哑着问:“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李令俞想了想,这真的是大逆不道,她本就心怀愧疚,就跪在他对面,两人隔着栏栅,李令俞:“我被拖进此案,来审父亲,这是大逆不道,我知道。”
  李尚听她说完冷静了,问:“你为何会被拖进此案?”
  “说来话长,我受人举荐,在北宫司书殿做秉笔,后来被派往协审此案。”
  “是谁举荐你?”
  “机缘巧合,因为我的一幅画,入了圣人青眼。”
  李尚缓了气息,最后说:“你立刻辞官回乡,广通坊里有我的钱,你取了钱回乡去吧,再也别来上都城了。”
  李令俞:“父亲,太晚了。圣人和当今圣上,都盯着此案,两宫派我来,我如今不可能离开的。”
  李尚:“你无论如何,都要离开上都城。”
  李令俞见了李尚总觉得难过,说不上来为什么。
  他肯定是贪了,也不是好人,他有一百个理由审判他,但说不出口。大概是因为看着李尚,会让她想起爸爸。
  李尚根本不在乎她如何看,只说:“我不会有事,你不要搅合进来。江州水太深了,不是你能掺合的。你去求……”
  他迟疑了片刻,改口说:“你就说你不能违背父子伦常,宁愿自愿受罚,也不肯审我。我不过是蝼蚁,尚且算不上个人物,不用你管我。你只管走你的。”
  李令俞知他不肯说什么,或许他也不知道什么。
  “我知道。”
  李尚怕她不肯听,开始说:“你务必给我照顾好你母亲和妹妹们,知道吗!”
  她沉声;“我定然会照顾好妹妹们,父亲放心。”
  等她出门前回头望了眼,见李尚竟然探头朝她望着,她的泪意兜头而下,再也忍不住了。
  她离开了南台狱后,回了官署,又细细看了卷宗,对卷宗含糊的地方进行解释。
  她前脚离开南台狱,后脚盯着的人就都知道了。
  连久不见人的卫国公都问儿子:“这李令俞,为人如何?”
  裴虞给父亲斟了茶,道:“少而敏,多智。”
  裴承邑又问:“景宜觉得他会是江州案的变数吗?”
  裴虞:“如今局成,就看他怎么破局。子审父,是大逆。陛下这局大胜,圣人终究是老了。太子殿下也安全了。”
  裴承邑:“若是李令俞能破局呢?”
  裴虞轻尝了口茶,说:“就算她能破局,不还有宋彦光吗?有南山书院,有我先生在。我自然能拴住她。我倒是不怕她捅天,只怕她捅不破天。”
  裴承邑长舒了口气,再没说话。
  裴虞算准了她,也料定了她不能全身而退。如今竟然有些期待,她但凡能破局,那或许是新的局面。
  等下值时,吴廷翰正出来,见她背着包,笑问:“李大人总带这个,是装什么用的?”
  李令俞看着自己的帆布袋,不甚在意说:“习惯了,出门在外总拿着纸笔。”
  吴廷翰瘦高,官服穿在身上宽大,显得有几分落拓,一张十几岁的脸,看起来十分青春。
  “好习惯。”
  李令俞随口问:“吴大人是哪里人?”
  “我?交州。”
  李令俞惊讶,俗称蛮夷之地。
  吴廷翰大概想到她的想法,笑说:“李大人是不是想蛮夷之地,极少人读书?”
  李令俞忙否认:“怎会。只是交州故乡遥远。”
  吴廷翰:“事实就是如此,我十三岁离开时,家乡穷苦无以为继。实在没有富贵可言,要不然也不会有博取二字。”
  李令俞:“吴大人说的是。但勤勉不是人人能做到的。”
  吴廷翰说起来,话语中,性情十分豁达。
  “我母亲曾在曹家当差,后来归乡,我后来能当差,也是因为受曹家恩惠。这没什么不能说的。”
  李令俞突然问:“若是开科考,吴大人会去参加吗?”
  吴廷翰时间被她问住了,愣了片刻才说:“自然,天下书生,没有人不想参加。”
  她听得微微笑起来。
  和吴廷翰分开后,李令俞进了广通坊,李尚确实有钱留给她。还是不小的一笔财,李令俞也并不清楚这些钱的来历。
  但是她现在不想过问这些。她做不了秉公的人,去审判李尚,也没资格去审李尚。这场官司,她本就不该搅合进来。她人是假的,身份怕也是假的。
  她当晚回去,就让阿符去看宅子,家里女儿多,如今太挤了,换一处大点的宅子。这钱是李尚的,花在他的女儿们身上也算没浪费。她竭尽所能,让他的家眷过得好一点。
  第二日是进北宫当差,这一日萧雍不在朱雀殿,蔡荃让她去半山腰的紫宸殿。
  她听的只觉得意外。她第一次跨上半山腰,步步防卫,层层宫殿,紫宸殿比朱雀殿规模要大得多。
  也比朱雀殿豪华的多。她这才意识到,也许是自己如今才算入了萧雍的眼,她才被准许进了紫宸殿。
  进了紫宸殿,苏绎正巧进来,见她来了颇和善的问:“恭喜小李大人高升。”
  她苦笑:“苏督事这是挖苦我了。”
  苏绎:“怎么会,圣人这个时辰在玄武观,你且等等吧。”
  她坐在偏殿里,竟然将她召到了紫宸殿继续抄写青词。
  据蔡荃说萧雍如今根本看不上别人的字,圣人许久都没有看的可心的字了,乍一见她的字,十分喜爱。
  李令俞是没看出来他十分喜爱,只看到他把人当牲口使唤。
  青词华丽,她抄到一半,听见有人进来,紧接着苏绎的声音传来:“陈侯、殿下里边请。”
  李令俞抬头就见陈侯和陈留王进来了,她只好放下笔,起身规矩的给两人行礼,陈道止见她在这里有些意外,陈留王倒是很喜欢她,笑说:“小李大人也在。”
  苏绎替她解释:“圣人极喜欢小李大人的一笔好字,所以小李大人隔三差五来给圣人抄写青词。”
  这话说的,好像是我自愿的似的。
  陈侯便过来拾起桌上的纸看了眼,好俊的字。
  他不动声色打量了李令俞一眼,笑着夸道:“果真是年少才气盛,好俊的字。”
  李令俞忙说:“不敢当陈侯如此夸奖。”
  陈留王附和:“她的丹青更是卓绝。”
  陈侯顺着说:“犬子说是问小李大人讨了一幅画。”
  “世子想让我替陈侯画一副画像。我择日到府上,叨扰陈侯。”
  陈道止倒说:“是犬子叨扰,年轻人尽是胡闹。”
  陈留王十分有兴趣:“小李大人到时候定要通会我一声,我也去陈侯府上讨杯茶喝。”
  “定会。”
  他是私臣,那两位是宗室,身份天差地别。
  萧雍让两位进了寝殿,剩她一人在抄写,等晌午才写完。
  小内官过来通传:“圣人言,李大人要职在身,尽力办差,莫辜负了圣意,今日就不留大人了。”
  李令俞倒也不觉得屈辱,只是俯身闭着眼咬牙切齿一番,才谢恩。
  出宫后,路过金市,她进去转了一圈,遇到书舍进去看了看如今的书籍,大多是清议、人物志之类的,科举的题材并不多。
  她忍不住又买了些纸笔,出了门见日头正好,她仰头看了很久,不知道爸爸在哪里,她从商后,每次见爸爸都会给他买纸笔,总觉得对不起他自小的教导,这习惯怎么都改不了。可到最后,还是自己害了爸爸。
  回去后,见阿符已经回来了,李姝正在给他收拾书房,大概是见她这段时间太忙,也不怎么打搅她。她心情不好坐在窗前,李姝安慰她:“哥哥是不是累了?累了就睡一觉。何时能给我娶一个嫂嫂,到时候就有人心疼你了。”
  她听得笑起来,问李姝:“阿姝想嫁什么样的人?”
  李姝难得大胆说:“哥哥这样的人。”
  李令俞摇头:“哥哥并不是个好夫婿,阿姝应该嫁一个对自己好的夫婿,不必名门显赫,也不必富贵登极,只对你好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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