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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我就是不讲武德-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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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遂撩起帘子观察,铜驼街上车马络绎不绝,这条路上行人多是朝中官人,头戴幞头,穿窄袖圆领袍,多风流态。
  李令俞问:“敢问舅舅,此案圣上知道吗?”
  柳恪:“自然。”
  大概问的太傻,柳恪一直闭着眼。
  “如今羁押相关人等暂不发落,可是还有人未归案?”
  柳恪睁开眼凝视了她一眼,大概是觉得她不是纯傻,这才给她好好解释:“如今此案主犯是杨勃,情况有些特殊,一年前暂任江州刺史,但有半年在半途中养病,并不在职,被告发后他自行进京请罪,他自辨没贪,但是亏空巨大,他密不举报,这就说清楚了,而且他四处腾挪,又动了江州的账目。”
  反正事都做了,一个铜钱都没装自己口袋里。他和李尚等人目前都在关押中,此案很蹊跷,仿佛都已经明了,但又好像一团乱麻。
  她跟着柳恪到南台狱,守门的门吏却说:“尚书省令,一律不准探监。”
  柳恪皱眉问:“什么时候的事?”
  显然案情有了新变化,而柳恪不知道。李令俞见柳恪明显愕然。
  那狱吏答不上来,正僵持着,见里面出来几人。
  李令俞抬头就看到了一个认识的人,裴虞。名满京城的公子虞,文采斐然,十六岁被圣上夸赞为裴家的雏凤。
  当真生的十分好看,二十岁的年纪,正当好的年纪。
  李令俞心理上十分想躲着裴虞,毕竟身份若是爆了,于她来说很危险。
  但她首先要试一试,看对方到底知不知道。
  她现在乍一想起的,就是他后腰那颗艳红的痣。
  她自从醒来后并没有关于那晚生米煮熟饭的记忆的过程,只是混沌中的一些画面,过于艳丽,她实在不想想起男人的身体。
  原主是个青春期的女孩子,正是对男人充满好奇,尤其是对爱慕的男子满是爱慕,但她不是。
  来的人和柳恪寒暄几句,因为尚书省有人求情,陛下直接将江州案主审交给了御史台,至于陪审的人就多了,裴虞因为领着折冲少尉的职务,协助调查此案。
  见来的是李令俞,显然这位是认识原身的。李令俞不敢错过他的眼神,生怕他当众拆穿她。
  没想到他先过来和她低语警告道:“我当日和你说过,不要多纠缠此案。”
  李令俞听的心里松了口气,看来阿符身手了得,没让她露馅。
  而后,故作懦弱答:“只是探望父亲,不敢做纠缠。”
  裴虞盯着她,似是要看清她的样子,他于李令俞的情分也只是同出自南山书院。遥遥的有一声师兄师弟的名分。
  他年长她几岁,自领了职务后,便不再去书院了。
  而她还是书院里的学子。两人并无交集,当日他在永宁寺宴客,她喝多了酒,擅自闯进他的院子里,求他救救自己父亲,只是话没说完,就来了不速之客。
  阴差阳错,倒是她替他顶了几个毛头小贼,功过相抵,他也不计较这个。
  这才几日,不长记性,就又出来了?
  李令俞子根本不知道,原主的‘生米煮成熟饭’事件,有这么大的误会。要不然按照她的性格,早开始忽悠人了。
  柳恪还在和那位御史台的人说话,而裴虞警告她:“有些事做了不如不做。但凡有个差池,罪臣家眷就是发卖的下场。”
  说完看了眼她的眼睛,李令俞被他的提醒吓了一跳。
  这可是株连的时代,庶民不配为人,她心里把他祖宗们问候了一遍。裴虞看在眼里,只觉得她生的实在是太过秀气,李尚生的五大三粗,没想到他的幼子竟然如此秀致。
  李令俞之前没有那么直观的感受,但裴虞的话提醒她了,若是江州案了结,李尚被判,那么家眷就很可能被发卖。
  但无论如何今日不能探监,裴虞也是敌非友。
  她被裴虞警告了一番,又跟着柳恪无功而返。
  第二天起来,家里又新生了枝节。她天蒙蒙亮起来,开了旁边的书房,其实她有点抵触,毕竟不是她自己的东西。
  家里的仆人们已经起来了,阿竺奇异地看她,问:“怎么这么早?”
  她随口笑笑:“睡不着。”
  阿竺进书房给她点了灯,她看着昏暗的书房,又点了几盏灯,靠窗是一张书案,旁边挂了一副墨松图,后面的书架上全是书,墙角的放了几个箱笼。
  她随手在书架上翻了翻,倒是发现不少字画,一笔字倒是清秀,但文章做得就有点马虎了,丹青上有些功夫,或许宋大儒是看中她这方面天赋才收入门下的。
  没想到打开箱笼,里面全是画,她正翻得起劲,门外的阿符说:“郎君,夫人请你去正屋。”
  等李令俞一进去,李尚弟弟的家眷们都在里面,正在哭,方氏正拉着大柳氏哭着说:“若是流放益州,我们跟着郎君回老家也成,可如今发配营州,那可是寸草不生的地方……”
  方氏生的有几分姿色,声音十分尖锐,哭的很吵人。
  大柳氏也没什么主意只管安慰她,期盼地看着李令俞:“你叔父的事可如何是好?你出去打听打听。”
  李令俞心说,营州?那可是在天津港附近,是个好地方。
  她忘记了,如今的营州,就像现代的中东地区,北面的契丹、柔然、高车人都盯着,三五不时的发生武装冲突。
  但也应了声,就带着阿符又出门了。等出了门问阿符:“叔父又是怎么回事?”
  阿符和阿竺简直是她见过的最有素质的服务人员,勤快、话少、不八卦。
  阿符不肯说主家是非,迟迟不言,李令俞忙说:“我身边最亲近的人就是你和阿竺,没什么不能说的。”
  阿符这才说:“二郎君原本在府衙做衙役,只是喜好饮酒,并不勤快,只靠着郎主的面子和银钱,下面的小吏不敢亏待他,郎主出事后,他就被告发抢人钱财,如今被判作充军,也有仇家的运作。”
  她心说,这家子人,就是典型的地痞无赖出身啊。
  她连着在雒阳城里转了几天,打听了几日李尚的案子,也打听这里的人文社会,街上时不时能见到少数名族人。各名族融合的时代,军备力量就必须好。
  至于李尚的案子,上面的大人物还没有发落,轮到李尚,谁都不知道会是什么下场。说不准她哪天起来就被押解发卖了。
  大柳氏只知道他一连出门好几天,早出晚归,最后却说没办法,心里很是失望。
  李锋的家那日被抄后,方氏就带着儿女来投奔柳氏。方氏性情有些泼辣,摆明了救不了李锋,她和孩子没活路,肯定是要大嫂一家收留的。
  一屋子女人们唉声叹气,李令俞怕吓着她们,也就没提被发卖的事。
  一想到会被发卖为奴,她实在焦虑的睡不着,子时还点着灯在研究新买的颜料。恍然间觉得窗前有人一闪而过,她心里一惊,喊了声:“阿竺?”
  阿竺就睡在她隔扇外的床榻上,阿竺睡意朦胧中问:“怎么了?”
  “外面有人来了。”
  阿竺像是一只蛰伏的野兽,一秒中起身伏腰,低声浑厚地喊:“阿符!”
  左边偏房中的阿符几秒钟后就站在窗外问:“怎么了?”
  李令俞看着这两人,暗暗心惊,心里怀疑越深,这可不是一般家仆能有的素质。
  她安抚阿符:“没事,我看到窗外有影子闪过,大概看错了。”
  但阿符丝毫不松懈,后半夜几乎一直守在窗外。
  第二天一早,李尚的弟弟李锋就被发配出城,李令俞都觉得这必定是仇家寻仇,这才几日,他就被判发配了。
  早上起来她头昏脑胀,院子里静悄悄的。前几日家里的仆人也打发了个干净,一夜之间一贫如洗,不可谓不惨。
  她还在想,李尚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江州案,他到底做了什么手脚?贪了多少?
  大柳氏和方氏凑了钱,最后还是李令俞上门求柳恪,说通了随行的官差看顾李锋。
  出发当日李令俞带着方氏和儿女去送行。
  城外码头,走水路一直到营州码头。
  李锋见了她,也只看见她,一直和她声嘶力竭的重复:“幼文,快救救你爹,只有你能救他!只有你!”
  他妻儿哭喊成一片,他充耳不闻,两眼瞪如铜铃,盯着李令俞一遍一遍的强调。
  李令俞皱眉,点点头,但并不知道如何救李尚。李锋的话里的意思太隐晦,她丝毫没有领会。
  最后只领着方氏和两个孩子回了城。
  从城外回去的路上,她还在想昨晚进宅子里来的是什么人,家里老管家领着方氏和孩子先回去了,她想找个地方考虑考虑,她什么都不了解。
  如果对方冲李尚家眷来的,她就可能都会被灭口。
  城外进来一行人马,八马车架,前呼后拥十分排场。她被挤到一侧,阿符替他隔开身后的人,她回头问阿符:“这谁啊?”
  阿符:“裴家的马车。”
  李令俞听后,头也不回的朝酒肆去了,她这几天正在听说书先生讲前朝旧事,和酒肆里的人谈天说地,开始认真了解这个世界,和这个世界的规则。
  如今的大魏朝,太昌十三年初夏,这个介于各名族融合的朝代,传到如今已经是第七代君王了。代代相传,难免就会有不肖子孙。
  而今北面邙山下的金墉城,也就是北宫里,竟然还住着在十三年前禅位的太上皇。
  南宫城里住着当今圣上。听着就不同寻常。
  权力一分为二,自然就有争端,朝中众臣就会站队,新旧交替,就会有源源不断的矛盾。这种权力分割,非常不利于阶级稳定。
  再加上世家林立,科考艰难,江南世家抱团为江南学子谋出身,朝中权利倾斜严重,上位者怕是自顾不暇……
  “郎君留步。我家郎君有请。”


第3章 兴许
  李令俞前脚刚跨进酒肆,回头看了眼,对方短衫布鞋,是个相貌不起眼的青年,她问:“你家郎君是?”
  那仆人答:“公子虞。”
  她犹豫了片刻,不知裴虞找她什么事。但裴虞觉绝不是朋友,她也不喜欢裴虞这个朋友。
  犹豫了片刻,还是去了,她站在马车前问:“不知裴大人请我来,是……”
  马车里的人十分矜贵,隔帘说:“你我同门,不必多礼。”,声音低沉,十分动听。
  啧啧,前几日遇见,还是语带威胁,现在就变了口气。
  接着马车里递出来一支黑色的木簪,马车里的人说:“当日你走的匆忙,今日遇见正好物归原主。”
  李令俞一颗心又提起来了,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颇有些来气,说:“不必了,裴大人自己处理了就行了。”
  裴虞见她不肯接自己的好意,就开门见山:“师弟生的清莹秀澈,莫要做冒险的事,听说最近京畿不安稳,师弟要小心才是。”
  李令俞本就因为前一晚的事害怕,这种时时刻刻朝不保夕的感觉没人喜欢。
  被他这样乍一威胁,她盯着车帘上繁复的花纹,忍了又忍才说:“裴大人的提醒,我记下了,谢裴大人好意。若是没有其他事,我就先告辞了。”
  说完也不等他再说话,扬长而去。
  裴虞身边的侍从十分奇怪地说:“这李幼文好生奇怪,当晚他可是为救郎君奋不顾身,今日怎么如此冷淡?”
  裴虞摸着簪,神秘莫测盯着那背影,什么话都没说。
  李令俞进了酒肆还在生气,这世道艰难,她莫名其妙来这里,整日战战兢兢。要是李尚一个不小心被重判,他就是官犯之后,不是被发配就是要卖做奴,真是人生充满了刺激。
  还有裴虞这样的人,时时刻刻都盯着你。
  她考虑了一下午,决定过两日先回书院看看。
  结果第二日,家里真的就糟了灾,被一把火烧了个干净,应了裴虞那句话,京畿不安稳。
  他清晨出门时还好好的,等晌午回来,巷子里烟雾缭绕,到处都是人,叫喊声一片,等她和阿符进了巷子,只见大柳氏和小柳氏搂着几个小孩,方氏则在一边哭天抢地……
  她手里提着刚买的颜料,望着熊熊大火,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很久才回过神来,恨恨地想,李尚怕不是手里握着谁的证据吧?
  周围宅里的男丁们相助灭了火,不时有官差来询问一番,女眷都不能见人,李令俞没办法,只能让阿符带着女眷们避出去,柳氏让李忠给柳家报信去了。
  李令俞想,她说不准又要去亲戚家上门打秋风,还要防着人偷袭。
  家里的女人们像鹌鹑似的缩在大柳氏身边,大柳氏满脸破败,郎主入狱,如今家也没了,犹如天塌了一样,整个人都呆呆的。
  李令俞安抚她:“母亲不要慌,我让阿符出去找宅子了,家里女眷先看顾好,我去去就回。”
  火已经熄的差不多了,没有累及周边,已是万幸,只剩个遗址了。
  灭火的人们一脸惊恐,阿竺也在,灰头土脸的看着她,一脸忧心忡忡。她问阿竺:“怎么回事?”
  阿竺提着水桶,沉重地答:“郎君,火最早是在咱们院子里烧起来的。”
  李令俞听得心里发沉,暗叹该来的躲不掉。
  李尚究竟藏了什么东西,或者是江州案有什么关键的东西一直找不到,他们才这样投鼠忌器。
  裴虞隐隐的几次提醒,和昨日的威胁……
  她只是个小人物,只想平安的活着,不求富贵不求功名,他们都不准。
  阿竺不愧是忠仆,将身上的包裹递给她:“这是郎君的财物,其他的我来不及收拾。”
  正说着大柳氏差人来传话,柳家听闻家里遭灾,在隔壁的石头巷有个小院子,暂且借给她们住。
  李令俞让家里的老管事先将人带过去,她还要在火场里善后。
  直到天黑,处理干净了才离去。
  她灰头土脸的回去,等她回到家,一家子女人都窝在正房里。见她回来像一群嗷嗷待哺的燕雀。
  她累的脑子疼,心想没事娶这么多老婆干嘛,这可全是嘴,我拿什么养活她们?
  “你们没吃晚膳吗?”
  柳氏受了刺激,突逢这样的打击,都快要倒下了,虚弱地说:“都成这样了,哪有心思吃饭。”
  李令俞心说,嘿,你着急,我可干了一下午活儿,我饿啊。
  让阿符出去了买了些熟食,一家人囫囵吃了些。
  方氏哭声最响:“令俞,这可怎么办?我们孤儿寡母要是被赶出去可是没有活路,你叔叔可就这一根独苗……”
  李令俞被她哭的脑仁疼,忙说:“没人赶你出去,有我吃的,就有你们吃的,放心吧。”
  方氏一听有人管她,立刻就住嘴了。显然是哭闹的高手,十分娴熟
  接着说话的是周氏,握着她的手哭哭啼啼:“幼文受累了,奴身无薄财,这下好了,什么都没了。”
  李令俞看着美貌的年轻妇人,顶多二十几岁,真造孽啊。
  于是好声好气哄她:“没事,只要一家人平安就好了,这院子窄小,先委屈大家。互相不要计较。最近小心一些,等我赚些钱,就换个大些的院子。”
  此话一出,顿时鸦雀无声,大概都觉得他吹牛。
  方氏还没哭够,又开始哭喊:“怎么会这样?大伯入狱,我家郎君也被发配,咱们家这是招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了……”
  声音尖利十分刺耳,李令俞制止:“婶婶放心,只管住着,必定不会饿着你们。天灾人祸只是一时,不要吓唬小孩子。”
  方氏被她顶了一句,见几个小孩子都揣揣不安,终于住了嘴。
  小柳氏和周氏领着几个女孩住一间屋子,女儿们住正房,她们住偏房,不到两进的院子,只能这么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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