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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我就是不讲武德-第4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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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令俞的手一抖,笔在纸上拖出一条尾巴。
  她放下笔,将纸揉起来,放在一边,换成熟宣纸,开始继续写。
  听见萧雍暗哑道:“让人进来吧。”
  不多时,听见蔡荃的声音,萧雍说:“进来。”
  李令俞坐在西窗下,并不能直视门口,要回头才能看到进殿的人。她始终不敢回头,听见有人进来。
  “臣,参见圣人。”
  庐阳王声音带了江南之地的口音,那小孩子说话也糯糯的。
  良久都没有声音。
  久到李令俞都忍不住回头看去,只见萧雍站在台阶之上看着底下的弟弟。
  阳光照进殿来,照在庐阳王父子身上,而萧雍站在离庐阳王父子几步之外的台阶上,一手扶着桌案,就那么看着庐阳王,始终不肯说话。
  庐阳王跪在那里,垂头一动不动。
  许久之后,才听见萧雍说:“起来吧。”
  那小孩跟在庐阳王身后,抬头看见她,十分好奇她赶紧回头,低头继续抄自己的青词。
  萧雍见那小孩,问:“你多大了?”
  “十六岁。”
  萧雍扭头看了眼李令俞。
  见萧诚也在看李令俞,就说:“她与你一般年纪,你同她去玩吧,我与你父王有话说。”
  小孩也听话,蔡荃搬了椅子,将萧诚领过来,坐在李令俞旁边。
  萧雍转身进后殿,说:“慵之今日不在,只有我们两个。”
  庐阳王看了眼李令俞背影,跟着萧雍去了后殿。
  蔡荃见苏绎进去了,也匆匆赶过去了,
  那小孩好奇,但十分规矩,悄悄坐在李令俞身边并不说话。
  李令俞不乱看,只管低头写自己的,从楷书写着写着就开始飙成了行书。
  萧诚好奇,看了眼她的侧脸,又盯着她的字,好久都没反应。
  李令俞转头看了眼,江南水土当真养人,白白净净的小孩,十分可爱。
  萧诚问:“你叫什么名字?”
  李令俞不答,反问:“我该给你行礼吗?”
  萧诚笑起来,摇头:“我只是父亲养子,不必和我行礼。”
  李令俞一霎间觉得这个小孩真可亲。
  然后说:“我叫萧诚。你是?”
  李令俞心说,社会上的事,你还是少打听。
  但嘴上答“李令俞,右散骑常侍,兼职为圣人写青词。”
  萧诚想说,你为何会和父亲生的这样像?而且你的字非常漂亮,也和父亲的字很像。
  但见李令俞埋头,就没说。
  李令俞怕惹上麻烦,并不和萧诚说话,只管写自己的,等她一会儿楷书,一会儿夹杂着草书,将一沓青藤纸写完,里面的人还没有出来。
  她立刻规矩起身和萧诚行礼:“殿下且安坐,臣想起还有公务,这就先走了。”
  萧诚听得一愣,哎了声,没等说话,就见她溜出殿不见人了。
  萧诚的后半句话,圣人让你陪我……
  都没来得及说出口。
  李令俞不想做那神仙打架,遭殃的小鬼。
  等她溜出来,又不敢轻易出宫,就在朱雀殿后面的司书殿里躲着。
  蔡真见她来了,问:“你怎么又来这里了?”
  她问:“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
  蔡真以为圣人这么着急召她,定然是重要的事,再加上刚才庐阳王进宫,肯定是要她作陪。
  而李令俞躲在藏书殿里,一中午都没出来。
  直到快傍晚的时候,蔡真慌里慌张进来就喊:“大人!你闯祸了知不知道!”
  李令俞狡辩说:“我可是在这里门没都出去,我闯什么祸了?”
  “干爹说,圣人见你不在紫宸殿,竟然是偷偷溜走了,简直大发雷霆!”
  蔡真确实吓到了,一脸惊恐。
  李令俞被他的样子也吓着了,试探问:“那,也不能把我怎么样吧?”
  蔡真:“您别说话了。”
  李令俞跟着他又回紫宸殿,庐阳王和萧诚还在,苏绎和蔡荃也在。
  她进门,萧雍就开骂:“你人呢!”
  “在这儿呢。”她弱弱答。
  一副怂了吧唧的样子。
  萧雍看见她这样更来气。
  偏偏她一副‘你要是实在生气,打死我吧’的样子。
  让萧雍大为光火。
  李令俞始终低着头,却听见庐阳王问:“这位,就是丹青鬼手?”
  李令俞听得头皮发麻,垂首答:“不敢当殿下如此称呼。”
  庐阳王问:“和阿城一般年纪,可见定有过人之处,在江州也听过你的名号。”
  萧雍问:“怎么?委屈你了?起来说话!”
  她真想说,你叭叭个没完,少说两句能怎么样。
  但又不敢,只好起来站在那里,像个犯事的学生,也不敢直视庐阳王。
  这幅样子实在好笑,像个无赖似的。
  庐阳王微微笑着说:“不必惊恐,抬头让我看看。”
  李令俞不得已,只能抬头看过去,只见庐阳王乍看见她的脸,久久没有回神。
  两人一时间都呆住了。
  证据都在脸上,没办法抵赖。
  一时间气氛就僵在那里了。


第53章 大雪
  庐阳王比他镇定许多; 片刻后,温言笑说:“我时常遇见生在天南地北,却面相肖像之人; 还是第一次见,有人同我肖像,你是哪里人?”
  他这话说得十分轻巧; 仿佛这是件再寻常不过的事了。
  李令俞心中一松,垂首:“臣祖籍益州。”
  “益州山水养人; 上都城出才子,果然名不虚传。”
  李令俞神色一凛,好厉害的庐阳王。
  她心定了定,没再接话。
  萧雍审视着他们二人,片刻后才说:“虽说你和阿诚同岁; 但你远不如他,他才学在江州已经赫赫有名。”
  李令俞俯身:“臣愚钝; 万不敢和贵人比较。”
  这话说的太快了,似乎也驳了萧雍的面子。
  萧雍不知是见她没出息; 还是因为什么,突然就动了怒,冷冷说“愚钝就要自省,下去吧!”
  李令俞听得一僵; 再度俯身:“是; 臣告退。”
  说完缓缓从殿内退出来。
  她一时间也觉得自己无能,至今什么没学会,倒是学会了一身奴气。
  站在殿外; 远远望见陈侯来了; 她站在殿外等着; 直到陈侯上了台阶,她才说:“他们都在,没有争执。”
  陈侯大概是走的着急,满头汗,听了她的话才稍作放心了,冲她点点头,进殿去了。
  她一个人退出去,回东明殿走了一趟,便出宫去了。
  穿过铜驼街,又去官署里走了一趟,正遇上曹印带着人进来,见她来了就说:“你来得正好,跟我进来。”
  她跟着曹印进了院子,见曹印和身边几个人吩咐:“你们务必协助户部,清点到位,清点完成册后,交给我过目。”
  等这几人走后,曹印和她说:“陛下禁了兖州、荥阳学子参加科考,如今各州府纷纷上书、上谏不断。陛下这些时日心情正好,你且将这些帖子看一看,汇总之后,我一并带到太极殿给陛下过目。”
  李令俞诧异:“何至于……禁了两州学子科考?”
  曹印也一言难尽,这就是个人做事的风格,萧诵向来就是这样的性格。到底是只顾着眼前,让这些老臣简直心力交瘁。
  前头一通杀伐,可世家不可撼动,杀了世家那么多人,也不能给学子好处。这各打一顿的做法,实在有些不妥当,但萧诵是个不听劝的人。
  李令俞喃喃:“这,等于毁了两州学子之路,让陈留王白走一遭,还担一身骂名。”
  曹印听得一句话没说。
  世家当真就这么大威力吗?让萧诵不得不低头?
  她真的不理解。
  曹印见她迟迟不动,就解释说:“兖州金矿、铁矿,在几个世家手中。”
  萧诵没有铁血兵权,杀不动,自然也就动不得世家。
  李令俞一时间觉得荒唐至极,久久没有回神。
  “他们要反了不成?拥兵自重,户部亏空成这样,还迟迟不肯上缴税银子……”
  曹印见她惊讶,问:“你怎么知道户部亏空?”
  “我替他们几个,抄过户部发过来的帖子。”
  曹印一时间叹她的敏锐,催说:“这不是一两句能说完的,早些写完,早些回去吧。”
  李令俞点点头,回到倒座房,开始一封一封的看,其中徐州、豫州、荆州等州府上书,可收容那两州学子,愿为两州的部分学子作保。
  还有一些州府的言官言辞十分犀利,指责君上这叫□□……
  她看着,心知不可能了,上都城二月底就统一组织会考。两州的学子因着去年的事故,有些州府考试都没有完成。
  她将帖子看完,成册后已经很晚了。分门别类分开后,一起记录汇总,然后又替曹印起草了一封帖子。
  曹印还在上房办公室里,她进去将册子交给他,曹印打开浏览了一眼,见她起草的帖子言辞谨慎,长叹了口气,说:“行了,不早了,早些回去吧。”
  李令俞问:“那,二月会考,不会出什么问题吧?”
  这几日上都城已经有各地的考生进京,为二月底的会考做准备了。
  曹印:“这不是你该管的事。”
  如今曹印对她,多有回护,李令俞也知道,只是她讨厌动乱,如今的动乱没有那么规章,没有法制约束,动辄就会闹出人命。若是强权之下,就会一发不可收拾。
  她起身说:“那我就先回去了。大人也早些歇息吧。”
  曹印还在阅览各地的奏报,头也不抬:“去吧。”
  李令俞出了官署见阿符等在门口,问:“怎么了?”
  阿符说:“今日家中来了客人。我在宫门口接你,结果小蔡大人说你走了。”
  李令俞累的两眼发昏,揉了揉眼睛,问:“谁啊?”
  “太原王殿下和方大人。”
  “可有留什么话?”
  “不曾。”
  李令俞回去后,已经是戌时了,大柳氏等人早已经休息了。
  阿竺进来端着饭,“今日客人留了话,放在你桌上了。”
  李令俞拿起纸,是方从晦的字迹,他这个巡考做得轻松,已经河东回来了。
  留言邀她上元节去城外,宴请入京的才子们,举办诗画会,尽早发掘好苗子。
  她看了眼,将纸条在灯上点燃,烧完后放在灯座里。
  富贵人的富贵乡,可惜她最近没时间。
  萧诵此举十分不妥当,这样一来,两州学子只会对陈留王多有怨恨。原本陈留王不去,大部分学子还能参加,现在一闹,彻底绝了两州学子的科考路。
  萧诵不可能不知道这个道理,他偏偏要下这道禁令,又是为什么?
  睡到半夜,她突然醒来,起身撩起窗帘,推开窗,毫无预兆下了一场大雪。
  她也不知道什么时辰了,又躺下,昏昏沉沉睡过去了。
  等再醒来,只听见院子里几个人都在说话,桃姜在堆雪人,阿符领着人在铲雪。
  她起身靠在靠枕上,听见外面桃姜说:“郎君今日不用出门了吧?这半年郎君日日天不亮就走了,半夜才回来,实在太辛苦了,都不敢打搅她。”
  阿竺站在窗下,说:“不一定,郎君公务繁忙。若是雪停了,怕是也要出去。”
  桃姜笑说:“所以说,这高官厚禄,也没那么好,看郎君冬寒夏暑,日日不落。我们一整日呆在这里,风不吹日不晒,也挺好的。”
  李令俞听的笑起来。
  阿符难得说话,问:“你就没想过,嫁人?”
  桃姜被阿符问的脸一红,回了句:“那是以后的事。”
  阿竺见桃姜害羞,笑起来。
  李令俞起身出了门,扑面而来的湿润感和冷冽,她问桃姜:“你想嫁个什么样的人,让阿符给你好好找。我出嫁妆,然后把你风风光光嫁了。”
  桃姜:“郎君,你怎么也……”
  说完恼了。
  李令俞笑起来。
  一早上她都窝在卧室里,连书房都没去,午饭的时候,内院的几个孩子听她在家,都过来找他,窝在她房间里吃饭,只听见李忠匆匆进来说:“郎君,有客人来了。”
  李令俞起身,好奇这大雪天,谁这么着急?
  只见裴虞和蔡汝尧,冒着风雪而来,已经进了院子到了回廊,见她站在门外,就说:“今日叨扰师弟。”
  李令俞轻笑了声,“且等等。”
  她回房间披了件袍子,就带着两人去了书房,蔡汝尧见李令俞的时候不多,他如今闲赋在家,因东宫之事被罢黜,便少了入仕的心思,如今只是替裴虞做事。
  李令俞领着二人进了书房,和阿符说;“泡壶茶来。”
  蔡汝尧进了她书房,入目就是墙上挂的一副水彩风景,夏日艳阳下的河边,艳丽的绿色,色彩浓烈到让人失神。
  这是左偏厅,墙上挂的大多是色彩艳丽的水彩画。
  再往右,挂的是国画,大多是工笔画,最东端的房间门关着。
  李令俞领着他们到中间那间,也不问,只招呼:“两位坐。”
  裴虞开门见山问:“师弟听说了吗?两州学子科考被禁。”
  可见他是真的着急了,李令俞放下手里的镇纸,答:“昨日听曹大人提了一句。”
  蔡汝尧见了这书房,更是对她这个人充满了好奇,并不插话。
  裴虞:“两州压着州府府试的卷宗,不肯上报。陛下心烦至极,索性取消了两州学子参加会考的资格。”
  他这话简直胡扯,李令俞沉声:“裴大人的意思?”
  裴虞:“这么一来,两州学子定会进上都城来,到二月底,怕是不能安生。”
  李令俞:“且等等吧,陛下总不能因为州府犯事,就禁了两州学子的科考。”
  裴虞想说,你不知道,陛下的脾气。
  昨日他进宫太极殿议政,太子也在,为上元节的事给陛下报,陛下对太子又如从前一般,和风细雨。
  连他都觉得非常不妥,何况其他人,更何况华林园的曹太后、曹贵妃?
  曹印就在当场,但只字未言,但陈留王确实为两州学子,一腔热血,差点丢了性命,若不是李令俞带兵护送,险些酿成大祸。
  而如今陛下这样利用陈留王殿下,实在让人寒心。
  裴虞自从领吏部侍郎后,说话办事真诚了很多。
  李令俞问:“陛下,可再说过什么?”
  裴虞原本就是想通过她的嘴,将此事通传到北宫。但见她丝毫不着急,也不想过问。
  “陛下不曾多说,太子殿下,亦不曾多说。”
  “太极殿议政,太子也在?”,李令俞诧异问。
  “为上元节的灯会的事报于陛下。所以从旁听政。”
  李令俞想了片刻,和他直接说:“你若是觉得陛下此举不妥,可直接将此事报于华林园。北宫不干政,你说给我听,也没什么用处。”
  裴虞没想到她这么干脆。
  尤其是没想到她能领着兵杀进建春门,更是让他意外之极。如今她说话更是浑身血气,毫无文臣的迂回。
  “不用我报,华林园怕是也会知道。”
  李令俞不想做谁的刀,只说:“太后娘娘性情刚毅,不会因为这个动气,你只管报去就是了。太原王此次在上都城宴请天下学子。”
  太原王和陈留王交好,定会进华林园探望陈留王。
  她已经将路指给裴虞了。
  裴虞皱着眉,没想到她如此义气。片刻后说:“谢师弟提醒。”
  李令俞突然想起,问他:“兖州的矿,向来就不归朝廷管吗?”
  这事说起,有些复杂,裴虞见她疑惑,不好明说是陛下当年卖给兖州当地世家的。
  “那是太昌元年的旧事了。”
  阿符正端着茶进来,问李令俞:“两位大人可用过午膳了?后厨今日正在烤肉。”
  因为几个孩子在房间里,李令俞还没有吃午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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