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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惹春腰-第97章

小说: 惹春腰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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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不要再出现在朕和公主的眼前,滚回家闭门思过去。”
  宗吉转身,环顾了圈周遭跪着的奴婢:“至于公主府的下人,不能护好主子,杖责、掌嘴,你们先侍奉公主,等公主身子好些后,立马执行!都管好自己的嘴,今日之事,谁若是泄露出去半句,或是私下里议论,当心朕诛了谁的九族!”
  说罢这话,宗吉扔掉马鞭,匆匆朝隔壁院去了。
  唐慎钰寥落地瘫跪在地,心里空落落的,只觉得讽刺得很,当初他想法设法把褚流绪的陷害处理干净,而今,竟又要拎出来,替他的罪孽做遮掩。
  ……
  这边,主殿。
  夜已深,夜虫累得躲在落叶下,百花经历了风吹雨打,耷拉着脑袋睡去。
  殿里安静得很,宗吉素来惧热,但顾及着阿姐,特特叫人端了个火盆进来。他已经换了衣裳,此时坐在床边的圈椅上,脸上的疲惫甚浓,胳膊撑在椅子沿儿,手不住地揉发痛的太阳穴,深叹了口气。
  正在此时,宗吉听见绣床那边传来痛苦的闷哼,他立马惊醒,急忙坐到床边去,果然看见阿姐醒了,她眼睛半睁,虚弱地呼吸着。
  “你、你是……”
  春愿头还晕着,只瞧见跟前坐着个清俊高贵的男子,一时间没认出是谁。
  才一夜的功夫,她好像经历了十几年般。
  还记得那会儿好像下着雨,孙太医给她请了第三遍平安脉,扎了针,她喝了保胎药,刚睡下没一会儿,肚子就疼得要命,身下暖烘烘的,浸湿了她的亵裤。
  她疼得晕过去两次,只能看见床边趴着好多嬷嬷,给她换衣、处理……
  原来,小产这么痛。
  原来,小姐当初是这样痛。
  春愿觉得肚子里好像少了什么,空落落的,她又哭了,泪眼模糊间,她看见那个清俊高贵的男子凑过来,用帕子给她擦泪,柔声哄:“阿姐,别哭,朕来了。”
  阿姐……
  春愿想起了,清醒了很多,是宗吉来了。
  “宗吉……”春愿双手死死地抓住宗吉的手,她知道自己不该哭,不该让宗吉担心,可就是很委屈,很难受。
  “别怕,朕来了。”宗吉眼圈红了,心疼得落泪了,轻抚着阿姐的肩膀,柔声劝,“小月里不能哭,听话阿姐,别哭了。”
  “嗯。”春愿点头。
  忽地,她又想起了小姐,心里的愧疚和痛苦都要淹没她了。
  她觉得自己根本不配宗吉这样厚待,忙松开宗吉的手。
  谁知,宗吉反抓住她的手,柔声道:“别难过,朕已经替你教训过那个负心人了。”
  “嗯?”春愿有些不解。
  宗吉叹了口气,冷哼了声:“朕都知道了,他和褚流绪六月发生的脏事,竟还想纳妾?好大胆子!”
  春愿瞬间了然。
  姓唐的应当是拿褚流绪出来当幌子,来遮掩他的失职,他表弟的罪孽,以及,她假冒公主……
  “陛下,我,我……”春愿挣扎着要起来,她觉得不该再骗宗吉了,一定要给他说清楚真相,可若是说了,周予安死不足惜,她早都想去陪小姐了,姓唐的……
  春愿软软跌在床上,她恨死自己了,她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宗吉,忽然,小腹又传来阵痛,底下的伤好像裂了,往出流血。’
  “怎么了?”宗吉担忧不已:“朕这就宣太医。”
  “别。”春愿拉住宗吉,“我没事。”
  就这么痛着吧,就当给小姐赎罪了。
  春愿泪如雨下,拳头紧紧攥住,望着宗吉,“你会不会特看不起我,为了个男人,把自己弄成这幅德行。”
  “怎么会。”宗吉替阿姐掖好被子,扭头啐了口,“错的是他,朕是心疼你,朕又恨自己被俗事缠身,没能保护好你。”
  “别这么说。”春愿心痛如刀割,哽咽着问,“阿弟,我是不是给你丢人了?”
  “又瞎说了。”
  宗吉从床边的矮几端起止疼药,把帕子垫在阿姐脖子里,舀了勺药,吹凉了,俯身喂给阿姐,“你要快快好起来,朕给你挑个好驸马。”
  春愿把药咽进去:“我不想嫁人了。”
  宗吉高昂起下巴:“那就不嫁了,朕养得起你!”
  春愿破涕一笑,忽又心事重重起来,她望着宗吉,“阿弟,如果将来我做错了事,惹你生气,你一定要恨我,千万不要心软,答应我。”
  “朕不会恨你。”宗吉柔声道:“你是朕的阿姐啊,是朕一母同胞的姐姐,你就算做了天大的错事,朕都会原谅你。”
  春愿心里说,不,你不会原谅我的。
  “我……”春愿定定地望着宗吉,“将来,我想一个人离开长安。”
  “去哪里?”宗吉又给阿姐喂了口药。
  “清鹤县。”春愿脱口而出。
  “朕还以为你会去留芳县,或者回你的本籍福宁县哩。”宗吉笑着问:“清鹤县是哪里?你为什么要去那里?”
  春愿想起了那个性子泼辣,有侠气的女人,“那是个很美的地方,安葬着我的……挚友。”
  “这样啊。”宗吉点了点头,他虽说与阿姐相认不足一年,但了解她,绝不贪慕荣华富贵,是个性情中人。“看来那位挚友,对你很重要了。”
  “嗯。”春愿点头。
  “可是怎么办。”宗吉孩子似的扁着嘴,“朕不想阿姐走。”
  宗吉搅动着药,自嘲一笑:“朕大概是最没用的皇帝,外要应付各怀鬼胎的朝臣,内要防着厉害的母亲,保护不了妻子和阿姐……”
  春愿猛地记起裴肆晌午时说了句,说皇后小产了。
  “皇后怎么也小月了?”春愿忙问。
  宗吉将银勺子掷进碗里,“还不是贵妃闹的,妒忌朕独宠豆豆,三天两头的生事,豆豆是个心宽能容事的人,不与她计较,那贱人越发不知天高地厚,撺掇着豆豆的那心窄糊涂的长姐,谋害豆豆。”
  “后来呢?”春愿紧张地问。
  “朕绝不容许人这般不分尊卑,谋害朕的发妻。”宗吉沉着脸,“朕要处死那贱人,皇后跪在雨地里求情。朕心疼豆豆,勒令郭家那混账长女剃发出家,一辈子吃斋念佛赎罪。今儿褫夺了贵妃封号,贬为庶人,永不许出现在朕眼前,她父亲的爵位也一并削去,族人三十年不许科考。”
  春愿叹了口气。
  她这边已经够乌烟瘴气了,没想到宗吉那边也水深火热。
  “所以啊……”宗吉摩挲着阿姐冰凉的手,苦笑:“你不要离开朕,你要是走了,朕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没了,就真成了孤家寡人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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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内含第一波预警
  对于春愿来说;今年的春天刚到长安,周围虎狼环伺,人生地不熟;她如履薄冰;每日家把小心拎在嗓子眼过日子;
  而夏日;阿弟宗吉对她关怀备至,情郎唐慎钰待她温柔体贴;她从一个孤女做到了尊贵的长乐公主;日子热烈似火、浓情如蜜,似乎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
  在花团锦簇间,她忘乎所以了。
  忘记了这一切是从小姐那里偷来的;
  忘记了她和唐慎钰本质其实是相互利用的利益关系。
  等秋天的冷雨来袭时;谎言被撕破,孩子没了;这场梦醒了。
  现在,冬天已至;不知不觉过了三个月,到了寒冬十一月。犹记得去年的雪夜;小姐被刺伤,她满城奔走求救;可最后小姐还是死在她怀里。
  小姐拼着最后一口气;就是要见她最后一面。
  她做不到没心没肺地当公主,这三个月食不知味;所有辱杀小姐的人都付出了代价,程冰姿杨朝临夫妇、红妈妈、乌老三、马县令、芽奴;所有善待小姐的人;。也得到了福报;吴童生夫妇;金香玉小姐。
  唐慎钰,他存了私心,要提拔表弟,调度安排失当,把重要的事交在一个烂人手里。
  他对她和小姐有恩,却也犯了错。
  她和唐慎钰负了小姐,所以把腹中孩子赔上了,当然,这样的赎罪还远远不够。
  至于周予安。
  是他的贪色失职,直接导致了小姐的去世。
  这个人,一定要付出非常惨痛的代价。
  ……
  今儿是十一月初五,早起时下了点雪,地还未铺白就停了。
  春愿在床上休养了许久,腿脚都困乏了,正巧宫里送来了些上好的鹿肉,她便叫邵俞在花园子支个炉子,去烤着吃。
  真是到冬天了,冷得很,尤其是凉亭这边背靠着荷花池,风把池水的寒气吹过来,叫人不由得打寒颤。
  春愿穿着藕粉色的白狐领窄袖小袄,懒得化妆,只在唇上点了些胭脂。平日里出入都有一大堆人,烦得很,今天她只叫邵俞和衔珠侍奉,若非要紧事,不许下人过来打扰。
  春愿坐在虎皮椅里,把玉镯和戒指褪去,扭头扫了眼,邵俞正在用铁筷子往炉子里夹通红的木炭,而衔珠正蹲下地上,拿片白羽毛逗小耗子玩。
  有时候,她竟挺羡慕小耗子的,除了吃睡就是玩儿,不用经历烦心事,也不用应付烦心人。
  小产后,她几乎闭门不出了。
  虽然宗吉明令禁止,不许唐慎钰再靠近她,但他天天都来骚扰,送花、送点心,风雨不改、雷打不动,通常放在门口就走,但还是夜闯了几次公主府,被巡守的侍卫发现,上报给了皇帝,被皇帝当众斥骂恬不知耻。
  那次在鸣芳苑,宗吉质问他,到底因为什么缘故惹得公主生气。
  他绝不敢交代留芳县的真相,便把褚流绪拎出来。
  属实作茧自缚了。
  宗吉当即派人去核查,很快得知,褚流绪只是名义上嫁去幽州,那女子怕被公主和唐驸马秋后算账,早都跑掉藏起来了。
  如此,宗吉便更加认定唐慎钰为了高攀公主和巩固权势,不择手段,他甚至还把经办这事得瑞世子宣进宫,狠狠训斥了通。
  瑞世子在大暑天里奔波京城和扬州,身子本就差,一下子就病倒了。
  也真是讽刺得很,真正风流恶毒的周予安,被时人称赞孝顺本分,而唐慎钰这些年行事谨慎又禁欲,而今总算被他的政敌抓住了痛处,戳脊梁骨嘲笑攻讦他,骂他贪色狠辣,是个无耻下作的小人。
  至于周予安那边。
  她暗中让邵俞找了个貌美可靠的细作,佯装来京都探亲,病重晕倒在平南庄子附近,顺利地被周家下人救走。
  女细作尝试着接近周予安,卖惨献媚,用尽了招数,可周予安就像变了个人似的,清心寡欲得很,不仅身边侍奉的奴仆全换成了男子,而且每日家只做两件事,去山上给他祖母守孝烧纸,要不就是抄经念佛,还真成和尚了。
  她也曾想过,借宗吉的手杀了他。
  但姓周的毕竟是郭太后的远亲,而且,宗吉这次借皇后小产处置了贵妃和贵妃父族,和郭太后的关系又恶化不少,朝野内外已经有声音在议论他为了巩固皇权,不顾人伦孝道。
  所以,这事她不能麻烦宗吉。
  不过,她深信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周予安肯定还会再犯,如今她身子好了,也该做正事了。
  ……
  “主子。”邵俞见公主手托腮发呆,笑着唤:“木炭和铁架子都弄好了,现在可以烤了。”
  “好。”
  春愿挽起袖子,从盘中夹了几块腌制好的野彘肉,平铺在铁网上,肉片切得薄,遇着炭火就滋滋冒油,馋的衔珠丢下小猫,凑过来巴巴儿等着吃。
  这丫头心急,等不着,直接用筷子夹了块,哪料烫到了舌头,疼得猛灌水。
  “你慢些。”春愿笑着嗔了句,拈了撮盐,撒到肉上,“待会儿我再给你烤个茄子。”
  “好好好。”衔珠嘴里全是肉,争着也要去烤。
  几乎一年过去了,殿下待她好,还扶持了她母家人。父亲瞧她没有进宫当娘娘的希望了,看她年纪也长了起来,就想叫她出府,能准备着相看嫁人了。
  可她想侍奉公主,眼瞧着殿下被姓唐的伤害小产,这三个来月郁郁寡欢的,她怎么能离开呢。等过两年殿下有了驸马后,她也算报恩了,那时再走也不迟。
  “殿下想吃什么肉?牛肉、鹿肉还是鸡肉?奴婢烤给您。”衔珠笑着问。
  “都行。”春愿自打小产后,就容易疲倦惫懒,她烤了会儿就没兴趣了,叫衔珠玩去,忽地见小耗子馋的在人脚底下直转悠,她便用筷子夹了点干净生肉,丢在地下。
  小耗子欢喜地扑过来吃。
  “没心没肺的东西呀。”春愿摇头笑,叹了口气。
  邵俞见主子又神色郁郁,倒了杯参茶,双手捧着递过来,笑道:“天冷,您昨晚又咳嗽了几声,喝点吧。”
  “最近外头有什么新鲜事?”春愿接过茶,吹了吹,浅啜了口。
  邵俞摇头笑道:“倒没什么要紧的。”他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这半年来万首辅一直和佛门过不去,联合了一帮子年轻文臣,说什么国库空虚,上书陛下收缴佛像法器,练成钱币充入府库,还有什么要在全国清点佛寺道馆的土地和僧侣,勒令那些出家人还俗。这不,得罪了好多人,那天奴婢听黄忠全嘀咕了句,已经有人暗中弹劾首辅了。”
  春愿点点头,叹道:“我不懂朝政,但过去在小地方长大的,确实见过不少人为了逃避赋役,想法设法要去当和尚。寺庙的地又多又肥沃,而寻常农人非但没地,有时还要被这些出家人勒索。这万潮倒是块硬骨头,真敢做这事。”
  邵俞不敢随意评价当朝首辅,笑道:“还有一宗事。”他斜眼朝衔珠瞧去,笑道:“珠姑娘,我瞧见那边有个小丫头好像在折菊花,那可是今年最后一茬菊了,你去瞧瞧。”
  “这还了得!”衔珠立马放下铁筷子,像踩着风火轮似的奔过去了。
  支走衔珠后,邵俞把烤好的肉端给殿下,压低了声音,“最近首辅打着为长乐公主赵姎鸣不平的旗号,把当年周淑妃谋害先皇案拎出来,说有内情,认为有人故意陷害淑妃,矛头直指向……”
  邵俞朝慈宁宫的方向拱了拱手。
  “我说呢。”春愿夹了块鹿肉吃,“最近万首辅给我递了两次帖子,想要拜见我,我还当他是要劝和我同唐慎……”
  春愿立马闭口,不想说那个人的名字。
  “说起那个人。”邵俞面含担忧,抓耳挠腮,最后还是从袖中掏出封信,奉了上去,“今儿他又来了,叫奴婢将信交给您,说是万分紧急的事。”
  这三个多月,他送来无数封信,她一个字都没看,要么烧了,要么原封不动退回去。
  “拿走。”春愿冷冷道,忽地皱起眉,她倒有些好奇,是什么人命关天的事。
  想到此,她从邵俞手里抽走那封信,沉甸甸的,她拆开瞧,好家伙,起码啰嗦了十几页。
  前面的都是道歉、倾诉相思,祈求相见。
  她也懒得看,一页一页地扔进炉子里烧掉,烧到最后一张时,猛地看见万首辅三个字。
  春愿展开去读,字迹熟悉,遒劲有力,是唐慎钰亲笔所书。
  “殿下,近日家师万潮要拜会您,请您千万不要见他。若是不得已见到,他定会说起接您回京和帮您封公主的事,你明白,这并不是恩情,若是他找你做什么,千万不要答应。
  另,听说最近陛下相中了新科探花,有意安排您和探花郎见面。臣都查清楚了,这位探花虽说是青年才俊,也没什么不良嗜好,但他母亲不好相与,他太过孝顺,近乎愚了。若是您跟他成婚,想必将来日子不会顺心。”
  春愿直接把纸丢进炉子里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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