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爱小说网 > 言情电子书 > 人面桃花笑春风 >

第76章

人面桃花笑春风-第76章

小说: 人面桃花笑春风 字数: 每页35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就你这张嘴会哄人,罢了罢了,这支好东西就给你了!”

    长宁眉眼弯弯的接过,顺手就让人给自己插到发髻中,才上前扶着曲老夫人道:“两位舅舅,还有大表兄和夫君都已在正堂候着了,咱们过去吧。”

    曲老夫人点头应下,瞥了眼站在一旁眼睛直勾勾盯着自己妆匣的曲何氏,脸上的笑容落了几分,声音也冷了下来:“走吧!”

    曲何氏见居然没有自己的赏赐,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垂下眼帘,郁郁的跟在曲老夫人身后。

    正堂里十分安静,玉娇几人已经被几个大力仆妇押着跪在堂外的台阶之下,雨水落在及人身上,披头散发,更显狼狈。

    长宁看此形状,心里咯噔一下,下意识的看向陆砚,却见他端着一盏茶,细细的品着,神色平静,看不出端倪。

    似是感觉到长宁目光,陆砚抬眼看向她,眼眸里闪过一抹淡淡笑意,但是很快便看向曲老夫人,对着长宁使了一个让她注意的眼色。

    长宁当下便知晓事情只怕不是一般,扶着曲老夫人的手不由微微多用了两分力,心中十分忧心外祖母一会儿会受不了。

    曲老夫人年逾古稀,只是眼前这一幕,心中便对三儿的死有了猜想,老人脸上没有存在多久的笑容瞬间落了下来,周身就像是冬日一般,让人觉得发冷。

    “……当日到湖州时,应是三舅舅‘七七’刚过,因此这桩事情坊间还有人谈起。”陆砚将棋福递过来的卷册交给身边的曲元白,继续道:“当时只听闻是湖州知府余宝乾意图侵占商户家产,最后逼死他人,才被记下,准备到时用作弹劾余宝乾的罪状。前日晚间归来,听阿桐所言之后,又派人重新去湖州探访,才知事情并不仅仅是贪占家产,起因更早乃是一桩通奸丑闻!”

    曲元白已经看完了卷册,脸色气的发白,恨声道:“这个贱妇!”

    长宁虽然也一样震惊,但更担忧外祖母身体,因此大半精力都放在了外祖母身上,只能抽空瞥一眼惊讶的其余几人,便转头抬手轻抚着曲老夫人的后背,轻声道:“外祖母莫要动气,不若我们先回去吧,稍后让小舅舅禀报与你……”

    “我受得住!”曲老夫人扯开长宁的手,双目紧盯着门外跪着的几人,似如烈火:“砚郎继续说!”

    陆砚微微垂了眼眸:“余宝乾籍贯便在阜城,家中贫苦,但此人一直勤学好读,诗文上也颇多造诣,因此年纪轻轻在阜城也算小有名头,他与那玉娇早在十多年前便是相识,当时玉娇还未成行首时,两人便以惺惺相惜,为了供余宝乾进京科考,玉娇想尽一切办法赚钱,只可惜当时与她一同入行的还有另外一人,名唤叶玉……”

    陆砚声音清冷,十几年前的事情让他如同这淅淅沥沥的春雨一般,凉凉道清,跪在外面的玉娇听着一个个熟悉的名字从耳边呼啸而过,整个人像是被雨水拍打到地上一般,瘫坐一滩再也无法起身。

    “……那余宝乾用自己不太精湛的医术配置了药物送给了玉娇,将那叶玉毒杀之后,又大做多首诗词赞叹玉娇灵巧貌美,让玉娇在文人中名声大噪,最终成了行首。而这些人中……就有三舅舅。”陆砚停下话头,看了眼曲老夫人,缓缓道:“三舅舅少年英才,又多情,玉娇这般男人堆中打混过的女人最知如何牵挂住他的心,拿着三舅舅供养她的大把银子,玉娇将余宝乾送进了京城,然而科考过后,余宝乾名落孙山,却在经过钱塘府时,被一家富豪看中,选做了女婿,这家富豪,便是钱塘范家。”

    曲元白猛地转头看向陆砚,两人目光相对,陆砚见他惊愕,微微转开了目光,看向外面迷蒙的雨雾:“余宝乾做了范家的女婿没多久,刚好赶上先帝大修东洲行宫,国库银钱不够,在江南打算征官的时机,范家为余宝乾花了三万两银,征了个县尉。几年来,余宝乾因为背靠范家大树,加上又有些文采,便一步步高升,两年前被派到湖州做了知州。许是命数吧,到湖州不久,玉娇便在三舅舅的门店待客时,遇到了余宝乾……”

    堂内几人都拧起眉头,这以后的事情便是他们再单纯也知会发生何事,可当这一切都发生在自己亲人身上,那种愤怒更是无法抑制!

    “来人,准备藤绳,将这贱妇送去沉塘吧!”曲元白突然冷声道,目光扫过身后那三个儿郎,更是嫌恶:“贱人生下的贱子,也不该活着,一并送去向三哥赔罪吧!”

    “五儿且慢……”曲老夫人颤抖声音制止了曲元白,转头看向陆砚问道:“我儿如何去的?那些辛苦挣下的家业又是如何没得?”

    陆砚看向曲老夫人,目光中带着几分同情的可怜,余光看着一旁紧紧扶着曲老夫人的长宁,沉默了许久才缓缓道:“许是用毒。”

    “许是?”曲景曜疑惑的看着陆砚:“执玉这话何意?”

    陆砚长长叹了一口气,垂眸看着地下道:“三舅舅已经入殓,余宝乾暂时也不能审问,派去的人,只能通过寻访,得知在三舅舅去世之前半年,曾得了风寒,至此就一直缠绵病榻,直至最终离世,开过方剂的药铺找出了药方,并没有问题,只是据去诊脉的大夫说后期三舅舅的脉象似有沉毒,只不过当时他以为是日日服药,药毒沉积,因此停了三舅舅的汤药,开了甘草清毒方,只是不知为何,开这个方剂之后,三舅舅的下人便再也不去这个药铺抓药了,这是三舅舅离世前一月发生的事情,至于最后一月何人给三舅舅看的病,抓的药,尚未查出,因此只能估计三舅舅死于毒杀。”

    “至于那些家产……”陆砚看了眼跪在外面的玉娇,道:“并没有如阿桐给我所说那般尽数变卖,而是全部改换到了余宝乾下面一个叫做徐生的长吏的名下,听当时中介的侩人说,交易的双方便是那玉娇与徐生,价格还比市价要高上一些,因此这些钱财现在应在他们几人身上吧,至于为何要如此狼狈的到这里来,只怕是……”

    “人心不足蛇吞象,想让这几个儿郎分上曲家的一杯羹吧。”陆砚声音淡淡,如春风,却更像夹杂着冰雹的春雨,字字句句都打在在场的几人身上,让人无端觉得发冷。

    第九十九章

    “夫君先莫要说了!”长宁突然转头对陆砚喊道; 转头揉按着曲老夫人的胸口,连声唤道:“外婆,咱们先回屋好么……别为了这等人气坏了身子呀……”

    陆砚几人看到曲老夫人面色铁青; 后牙紧咬; 全身都在瑟瑟发抖,也连忙起身围过去。

    曲何氏见老夫人这般模样; 生怕她老人家一口气没过来,万一……那他们岂不是要从这一大家分出去了么?当下嚎啕大哭起来:“老夫人; 老夫人你莫要听这郎君胡说; 这种话本一般的故事怎么可能会是真的; 你可要好好的呀!”

    曲何氏的话提醒了曲元恒,当下也指着陆砚大吼起来:“你说的那些混账话意欲何为,难不成想趁机贪捞……”话还没说完; 便哎呀呀的惨叫起来。

    陆砚掰着他指向自己的手指,目光淡漠的看着他,声音轻飘的让人不寒而栗:“看在你是阿桐长辈份上,我不与你计较; 再有下次,便莫想开口说话了!”

    只听得“咯嘣”一声,曲元恒的食指便以一种诡异的姿态扭曲着; 惨叫顿时穿破了房顶。

    曲老夫人好不容易被长宁揉按的顺过气来,听到曲元恒的惨呼和曲何氏的嚎哭,忍不住心中大怒,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将这二人给我拉出去!待我处理了这贱妇; 再对你们用家法!”

    长宁看着管家带着人将曲元恒夫妻带走,转头担忧的看着曲老夫人:“外婆……”

    曲老夫人握住长宁的手,缓缓吐出一口气,看向陆砚道:“你二舅舅无礼之处,老身向你赔不是了,终归是我没有教导好曲家儿郎,才养出这样两个不成器的东西!”

    陆砚看一眼长宁,见长宁眼眶红红的盯着曲老夫人,心中也是一叹,躬身道:“砚不敢受,还请外祖母莫要折煞孙婿。”

    长宁接过刚刚命人去熬煮的静心汤,劝道:“外婆先喝些。”

    曲老夫人这次没有拒绝,拒绝了长宁的喂服,自己端着饮尽,恨恨的看了眼已经摊在院中的玉娇,目光从她身后的三哥儿郎身上扫过,问:“砚郎,那几个可是三儿血脉?”

    陆砚一怔,半响后有些为难道:“这个着实不知……”

    曲老夫人沉默了片刻,惨然一笑:“是我糊涂了,这种事情你又怎会知晓。”

    “祖母若是心中存疑,不若查验一下吧。”曲景曜看祖母面色一下子苍老衰败的离开,心中酸楚,轻声道:“如此也算给三舅舅一个交代。”

    曲元白将目光从房外几人身上收回,冷冷道:“如何查?用合血法么?三哥已经不在了,如何查验?亦或是滴骨法?三哥故去到此时,只怕还未成白骨一具吧!还能如何查?”

    曲景曜被曲元白斥责,也不恼怒,缓声道:“不若叫族中长老以及族亲过来,看看能否从面貌上鉴识出来。”

    “相貌?”曲元白瞪向曲景曜,指着外面道:“还用叫族亲?那些人还能比我和母亲更了解三哥么?哪一点都不像三哥!”

    房内一片静寂,只有越来越大的雨声伴随着风声呼啸,凉意灌进房中,陆砚关心的看了眼长宁,只见她小脸发白,紧张的看着曲老夫人,眼中满是担忧,一点也感觉不到冷似得。

    “老夫人,老夫人,奴有罪,可这个儿郎真的是郎主的血脉啊……”风中传来玉娇断断续续的呼喊,惊醒了堂中的众人。

    曲老夫人眼珠有些木然的转动了一些,看向外面跪着的几人,突然平静道:“曲承,将这几人都带走吧,那玉娇既然那么忘不了余宝乾,我便做个善事,也算给我儿积福,将她分了以后,给余知州送去吧。”

    长宁瞪大双眼,分了?分了……她突然打了个冷颤。幼时在曲家玩耍,因曲家太大,曾被人到处寻找,后来舒孟骏吓唬她,说曲家保留的家法之一便是分人,将人活活的斩断六七节,吓得她连做好几日噩梦,此时听到外祖母的话,不由只觉得后背发冷,神情恍然的看了眼风雨中仍在苦求的女子,想到三舅舅的遭遇,明明还是恨得,心中却有着说不出的复杂。

    “是!那三位郎君呢?”曲承面色如同曲老夫人一般平静,仿佛在说这发卖人这般普通的事情一般。

    曲景曜显然也是被祖母的话惊到了,张了张嘴,最终却还是将求情的话咽了下去,毕竟这女人害死的是自己的亲人,即便他对那位三叔已经没有了任何印象,可也是与自己一衣带水的亲人。



    第65节

    

曲老夫人缓缓从椅上站起来,目光平静无波:“其生母一无名分,二行为不正,这般诞下的血脉,我曲家岂会由她惑乱!处置了吧!”

    长宁看了眼外面紧紧抱成一团的三个儿郎,最小的仿佛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懵懂的啼哭着,骂着他们这些人,完全不知道,也许今天的春雨,便是他们在这人世间所见最后的春光。

    自从曲老夫人那里回来,长宁呆呆的看着外面的风雨,一言不发。陆砚本想陪她一同回来,却被曲元白留下说些事情,无奈只能将自己的斗篷将人裹紧,有命身边仆从小心伺候,才不甚放心的跟着曲元白到了他前院的书房。

    陆砚看着将自己叫进来便一直沉默的曲元白,又看了看外面的雨幕,将手中的茶盏放下,起身道:“今日之事,对众人冲击极大,还请小舅舅节哀,待缓过两日,再谈也好。”

    “那余宝乾你不会放过他吧。”曲元白突然开口:“还有那范家,你让我查范家的生意,定是也牵扯在你要查的事情之中的吧?”

    陆砚微微垂眸,点头道:“正是,余宝乾在我此次到江南所查之事中并不算什么,那范家才是牵扯甚广,小舅舅有话直言。”

    曲元白眯着眼睛看向陆砚,片刻后,从身后书架上,抽出一本《战国策》,道:“你要的东西都在其中,只是若余宝乾只是撤职、杀头,都不能解我心头之恨,我要他五马分尸!”

    陆砚眉心皱起,南平建朝以仁,因此立法宽和,废除了前朝许多残酷暴戾的刑罚,就算唯一保留的五马分尸,也是只有三罪方可量用,其一,弑父杀母;其二,杀妻灭子;其三;谋逆反叛。虽有立法,可在执行中,南平立朝百年,也只有文宗时期一桩弑父案动用过此刑。便是平帝时的辽东何健叛乱,最后也只是斩其首,流其从众罢了。

    叛乱之罪尚且无此,更别说余宝乾便是贪墨再大,只怕到最后也不过是个斩立决,想要五马分尸,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国有法度,只怕小舅舅所求,砚无能为力。”陆砚微微拱手一礼,道:“还请小舅舅宽谅。”

    曲元白看着陆砚,脸色阴翳:“若他弑父杀母呢?”

    “余宝乾已无高堂在世。”陆砚淡淡道。

    “杀妻灭子呢?”

    陆砚静静的看着已经毫无理智的曲元白,本不予理会,但想到他对长宁的疼爱,终究还是劝了劝,他声音平静,没有一丝波澜:“或可或不可……当今圣上仁明,登基快四年,甚少动用大法,加之如今中宫有孕,为皇嗣积福,也不会允此暴戾。小舅舅,人死如灯灭,余宝乾一生所求,终将因为他的贪婪而失去,对他而言,已是大罚了,你实在不必为他沾染上罪孽。”

    雨丝密密急急的落在地上,砸起一个有一个水涡,天地间都是一片灰蒙蒙的,像极了渠家大院这让人压抑到沉寂的气氛。

    窗户被缓缓关上,陆砚抬手摸了摸长宁的额头,感觉还好,微微有些放心,道:“雨大风急,莫要在此吹风了。”

    长宁一动不动的坐在原处,不似往常一般见到他便露出明媚笑颜,甚至连眼神都不给他一个。

    陆砚弯腰看着她有些涣散的目光,半响后道:“便是与我置气,也不能坐在此处吹风。”说罢便将人抱起来,往榻边走去。

    “你早知道这些事情了对么?”长宁突然开口:“因此昨日你只是去确定下那几人是不是你在湖州时听到几人是么?”

    陆砚脚步不停,将人抱坐在榻上,应道:“事情确实是在湖州时便知晓了,只是并不知道那位曲老爷便是三舅舅,因此回来听你言语之后,便心中存疑,去确认了那几位确实是去曲老爷的亲眷后,基本上就将事情猜测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些事情是何坤昨日从湖州带回来的……”

    长宁坐在他怀中,听到他诚实的回答,半响后似有些难过般的开口道:“让我自己一个人坐可以么?”

    长宁的话让陆砚抱着她的手臂一僵,过了许久才缓缓松开胳膊,看着她道:“你怨怪我没有提前告知与你?”

    长宁转头看向他:“这么重要的事情,三郎难道不觉得应该提前告诉我么?更何况,这事情牵扯到三舅舅生死,你有没有想过这般突然说出来,外婆是否能承受?便是你觉得外婆应知道真相,可不可以先对我说一声,我也好让提前让外婆有个准备……”

    “你……许是觉得事情是外婆让你查的,她便有承受一起的义务,却从未考虑过她的年纪和心情!”长宁眼眶慢慢泛出了眼泪,带着几分失望轻声道:“你之前说过以后有事都不会瞒我,可这般大事,你却对我未出一言……”

    第一百章

    陆砚定定的看着长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