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都不放过-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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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怪人在院子的一角，似乎轻车熟路般找到了一处下水井。井盖得很严，因而，那怪人扭头向那老妇人说：“快，把你那钢钎拿来。”
那老妇人一愣，“啊”了一声，有些犹豫。
那怪人道急地两步跨到老妇人面前，道：“发什么呆！”在老妇人还没反应过来时，便夺下她的钢钎，回到下水井边，用钢钎把井盖撬开，然后，对齐烨挥了一下手，说：“小齐姑娘，你先下。”
齐烨看了一眼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没再说什么，立刻走到井边，也不管井里有什么，便顺着井壁的梯子下去了。
那怪人又对着老妇人和粉红色的影子，挥了一下手，说：“你们也快下！”
那老妇人似乎还有些犹豫，但是，此时院子进的影子们已经在那声音的指挥下开始向她们进攻了。那粉红色的影子看到这种形势，立刻拉着那老妇人，向井边去，说道：“快走吧，奶奶。”
那老妇人知道留下来对自己更不利，因而忙走到井边，向井下望了一眼。然后，看着怪人手里的钢钎。
怪人注意到老妇人的目光，于是他着急地说：“嘿呀，下去，下去会还给你的！”说着，把老妇人拉住，塞进井口。那老妇人没有办法，只好顺着井壁的梯子走了下去。而那粉红色的影子则跟随着老妇人，飘飘地下了井。
这时，已经有几条影子冲到了井边，怪人站在井边，见那几条影子冲进，随手将钢钎对着它们挥过去，在空中划了一个圆弧。那几条影子见钢钎划向它们，吓得纷纷后躲避后退。那怪人一见，忍不住嘿嘿怪笑起来，对着影子们又猛挥了几下，把影子们赶开几米之外，然后，他才返身跑到井边，以最快的速度下了井，并随手把井盖移到井口，盖上了井口。
井下，管道里，齐烨站在一边，看着那老妇人和粉红色的影子，她们之间隔着大约两米远，那老妇人和粉红色的影子一直都不敢靠近小齐，也不敢让齐烨靠近她们。怪人下到井底，看了看那老妇人，把钢钎抛给了她，然后说：“走吧。”带头顺着管道向前走去。
齐烨知道，怪人对滨江城的地下非常熟悉，因而她也不多问，看了一眼那老妇人和粉红色的影子，便跟着怪人向前走去。那老妇人和粉红色的影子远远地尾随着小齐和怪人，向前走去。
借着地下管道内阴暗的光线，齐烨感觉他们七拐八拐的，大约走出了几千米，怪人这才停下来，领着小齐她们沿着一道台阶向上，走出大约五米的距离，他推开了一扇小门，伸头向外看了看，然后走了进去。
齐烨跟着怪人，也走进了小门，眼前突然开阔，满眼看到的，竟然都是整齐停放着的轿车。齐烨立刻判断出，这里是一家地下停车场。而且，让齐烨感到非常意外的是，这里居然未受到任何损坏。看样子，活死人们一直都没有到过这里。
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看上去有些战战兢兢地，也从门里走了进来。怪人等她们都进门了，便把那扇门重新关好，然后他说：“现在，我们暂时算是安全了。你们跟我来吧。”说着，他领着齐烨和老妇人以及粉红色的影子，走向车库一角的一间四四方方的小房子。
小房子里面，有一张桌子，和几张椅子，怪人自己先坐下了，指了指那几张椅子，说：“你们随便坐吧。”
齐烨坐在一张靠近怪人的椅子上，那老妇人和粉红色的影子则坐在房子的一角。
怪人看了看那老妇人和粉红色的影子，然后对小齐说：“小齐姑娘，你一定想问她们点什么吧。”
齐烨当然想问点什么，她现在心里的疑问真的太多了。
怪人又说：“这里迟早也会不安全的，所以，趁现在暂时还没有危险，小齐姑娘，你想问什么，就快问她们吧。”
齐烨看了看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看上去她们好像对自己和怪人有些畏惧。于是，齐烨想了想，看着怪人，道：“我想，我是有许多问题想问，不过，我想问的第一个问题，不是她们，而是你。”
“我？”怪人有些意外地反问。
齐烨说：“不错，是你，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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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烨的话，让那怪人和老妇人以及那粉红色的影子都有些意外。因为在他们想来，齐烨的第一个问题，肯定应该是问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她们是什么人，来自哪里，为什么要对滨江城做这样的事情，当然最重要的，是那个声音，那个她们称为主人的声音到底是谁发出的，她们的主人到底是谁？想要干什么？
可是，齐烨居然最先问那怪人，想要知道他是谁。
那怪人愣了一下之后，突然怪笑起来，说：“小齐姑娘，你还真有意思，我是谁，真的对你就那么重要吗？我可以告诉你，我是对你无害的人。”
齐烨说：“我知道，你在帮我，正因为如此，我才更想知道，你到底是谁，为什么会帮我？”
那怪人好像被齐烨的话刺激了，他从椅子上站起来，在房子内，来回走动着，脸上的表情，看上去有些生气。“我为什么要帮你？是啊，我为什么要帮你？我仇恨滨江城，仇恨滨江城里的所有人，可是我帮你了，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明白吗？我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他瞪着齐烨说。
“可是，你还是没有告诉我，你到底是什么人。”齐烨执着地说。
怪人有些发怒地抬高了声音，道：“我告诉过你，我三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我就是一个死活人，难道这还不够吗？”
“难道，我可以就称呼你为死活人吗？”齐烨觉得自己很理直气壮地问。
这一句话，让那怪人突然怒气全消，他嘿嘿怪笑起来，说：“不错，不错，你就这么叫我吧，就叫我死活人吧。嘿嘿！”
齐烨知道，眼前这个怪人，看来还并不想让她知道他到底是谁。他曾经说过，应该让她时候，她自然会知道的。所以，齐烨不敢再问下去，担心问得急了再惹得怪人发怒。眼下，面对滨江城的形势，齐烨想，她无论如何还需要借助怪人的帮助，而且，眼下在整个滨江城能够让她信任的人，就只有这个怪人了。因而，她只好放弃了对怪人的查问。“好吧，死活人，我不问了，以后就叫你死活人了。”齐烨说。
“这样很好，小齐姑娘。”怪人满意地点头说，然后，他看着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说：“现在，该问问她们了。”
齐烨觉得怪人说得有理，于是，她也看着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道：“你们，我想应该告诉我你们是谁了吧？应该告诉我，你们为什么要来滨江，为把滨江城人的影子都收走了的原因了吧？”
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都把头低下了，不回答齐烨的问话。
齐烨看出她们一副有苦难言的样子，不由得深吸了一口气，不由自主地带有一点责问的口吻，说：“难道你们会无缘无故地，到滨江城来做这样的事吗？我记得你们好像说过，要把滨江城变成一座死城，滨江城的人一个都不放过，我想问你们，你们跟滨江城，跟滨江人到底有什么仇恨！”
那老妇人和那粉红色的影子，仍然低头不语。
那怪人突然冷笑道：“小齐姑娘，我看，你也别问了，她们哪，肯定是不分好歹的恶鬼，见人就害……”
“你胡说！”怪人的话还没说完，那粉红色的影子突然愤怒地打断了他。
齐烨明显地看出，那粉红色的影子愤怒中还带着一股难掩的悲伤。齐烨心里一动，女孩子特有的敏感，让她隐隐约约地想到，在这条粉红色的影子身上，很可能发生过令她不堪回首的事情，所以，她突然就打消了想要追问她们是谁的念头。因而，她说：“好吧，既然你不愿意说，我看，你就不要说了吧。”
“不，小齐姑娘。”那粉红色的影子说，“我知道，你是真心对待我们的，也知道你想知道真相，想救滨江城，所以，我，我告诉你真相。”
那老妇人听了粉红色影子的话，一脸惊讶地叫道：“烨儿！”
那粉红色的影子看着老妇人，说：“奶奶，不用再瞒了，我想，我们应该告诉小齐姑娘。”
齐烨听到那老妇人叫了一声“烨儿”，她的心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这一声，在她听来是那么的熟悉，就好像是她听到了自己的奶奶在叫唤自己一样。因而，齐烨忍不住瞪大眼睛，盯着那老妇人。
那粉红色的影子，并没有注意齐烨的反应，她低下头，想了几秒钟，然后，说：“那是，二十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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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年前，七个十八九岁的青年学生相约旅游。一个叫刘家岭的地方，风光秀美，景色迷人。不过，这里并不是著名的风景名胜，也就是说，还并不为人所知，因而，这里平常几乎没有游人。这群青年也是偶然间听别人谈起，这才相约来到这里，作为他们假期的一项计划，此行也算是他们同学一场的纪念。
午后，骄阳如火，青年们在山崖上的一片树阴里休息。远远的，一位少女，一袭粉红色的连衣裙，在青山翠景之间显得极为醒目。青年们看得呆了，都忘了正在吃着的干粮和喝着的水。
少女渐渐走近，青年们更是目瞪口呆，那少女如飘然而至的仙女般，那娇媚的面庞与那优美的身材，让青年们几乎忘记了呼吸，一个个傻傻地盯着姑娘，目不转睛。
少女走过他们的面前，见青年们那一副副傻傻的样子，忍不住看着他们嫣然一笑。
犹如触电，七个青年不觉全身猛然一震，群山寞岭之中，有如此天仙般少女，众青年心如捣鼓。两个青年突然起身，赶上少女，拦住她的去路。
少女吃了一惊，脸上笑容顿失，喝问：“你们干什么？”
一个青年说：“小妹妹，你、你真是太漂亮了，能不能陪我们坐一会，说说话儿？”
另一个附和道：“是啊，就陪我们一会儿，跟我们说说话。”
少女说：“不行，我还要去给我奶奶采草药去。”
这时，另外五个青年也都围了过来，把少女围在中间。
“采草药啊，没关系，等一会，我们帮你去采。”一个青年说，并且伸出手去拉少女。
那少女忙向一边躲避，嘴里说：“走开，我不认识你们！”
可是，她躲过了想要拉她的青年，身体却碰在了另一个青年的身上。那青年全身有一种异样的感觉，让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抓住了少妇的胳膊。那少女惊骇地想要用力甩开他的手，不料那青年却用另一只胳膊搂住了她的肩膀。另外几个青年似乎受到了启发，于是，纷纷上前，伸出手在少女的身上乱摸乱抓。
那少女受到了侮辱，一边挣扎想逃，一边大骂。然而，她的挣扎与大骂，反而更加激起了那群青年的邪念，于是，一个青年突然将她抱住，摔倒在地，压在她的身上，动手扯她的裙子。其它青年一见，也都纷纷动手，帮着扯开少女的裙子。那少女拼命地反抗，怎奈身单力弱，哪里能抵挡得了七个如狼似虎的青年！一时间，那少女叫天不应，呼地不灵，就在这青山绿岭上，被那七个青年依次*了。那少女被他们摧残得几次昏死过去。
事后，七个青年冷静下来，知道此事做得无耻，一个个后悔不已。然而，事已至此，悔之已晚，于是便想安慰那少女。不想那少女受此摧残，如受惊玉兔，见众人又向自己走来，她拼尽全身力气惊跳而起，哭叫着逃跑，不想慌张之中，逃到崖边，一脚踏空，身体随之坠落山崖。一声惊呼之后，青年们扑到崖边，只看见一片粉红色的影子飘飘然落向崖底。
七个青年中，两个为首的，一个叫陈义远，一个叫江少阳。
七个人痛悔不已，相约隐瞒此事，且终身不再干坏事。随后，立刻结束游玩，回到家乡滨江城，七人对此事守口如瓶，以为世上再无第八个人知道他们曾经做过的恶事。不久，七个人各奔前程，陈义远与江少阳二人考上了大学，几年之后，大学毕业，二人回到滨江，携手创业，又过几年，已成滨江著名私营企业正副总裁。其它五人也在各自事业中有不同的发展。众人也早已将那件事情淡忘了，如同一场梦。
然而，不想二十年后，那少女的影子却突现滨江，对他们实施报复。
听完粉红色的影子讲述这一段往事，齐烨非常惊愕，她没有想到，在她的心目中，或者说在全滨江城人的心目中一直都以正直、善良与慈善面目出现的陈义远和江少阳，二十年前，在他们年轻的时候，竟然做出过如此伤天害理之事。这让齐烨简直不敢相信。
“那，这老婆婆……”齐烨看着那老妇人。
粉红色影子说：“是我奶奶，我父母早亡，我与奶奶相依为命。当年她生病在家，见我为她采药迟迟不归，便强撑病体进山找我。找了三天，才在山崖下找到我。我的身体已经摔碎了，所以，奶奶病痛交加，就在山崖下，也……”
粉红色的影子低声抽泣，与那老妇人依偎在一起。那老妇人也抽泣着，抚慰着粉红色的影子。
虽然那粉红色的影子话并没有说完，但是，齐烨却已经明白了，她为她们的遭遇唏嘘不已。过了一会，齐烨见她们的情绪稍有些稳定了，便问：“可是，我不明白，你们既然已经都……为什么还会这样来滨江呢？而且你、你只是一个影子，怎么会这样？”
粉红色的影子叹息了一声，说：“唉，其实，我们自己也不太明白。我奶奶死后，我们遇到了一个人，是他把我们变成现在这个样子，而且，也是他，告诉我们当年那七个人的下落，并且，把我们带到滨江来，让我们把滨江城变成一座死城的。”
“就是在法院里，我们听到的那个声音？”齐烨瞪大眼睛，“他到底是什么人？”
74
那粉红色的影子和那老妇人对着齐烨同时摇摇头。
“我们也不知道，他到底是什么人。”粉红色的影子说。
齐烨心里的疑惑更重了，她随即问：“那，难道你们没见过他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那老妇人接过话头，说：“没有，我们从来都没有见过他，只是听到他的声音。当年，我在山崖下找到了烨儿……”
齐烨的心又颤了一下，她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老妇人叫出“烨儿”这个称呼了。她心里虽然非常奇怪，但是，她却不动声色，继续听老妇人讲下去。
“……我已经没有了力气，又心痛，所以，我觉得自己死了，然后，我就听到一个声音。当时，在山崖里，四周除了石头和树、草，什么都没有，所以，听到那个声音，我吓得够呛。那个声音大笑着，他的笑声在山崖间回荡，我非常害怕。那个声音好像知道我害怕，所以，他跟我说，要我不要怕，他是来帮我们的。我问他怎么帮我们，我们已经死了。可是，他说我们并没有死，他还说，他知道是谁害了烨儿，他说要帮我们报仇，还说能让烨儿复活。我相信了他的话，问他怎么做才行。他说，只要我们听他的，按他说的做就行了。然后，就有一个蓝色的发着亮光的口袋飘到我的面前，那个声音要我把烨儿的尸骨收拾进口袋，然后把眼睛闭起来，并且说，他不让我睁开眼睛，我就不能睁，如果我不听他的，烨儿就活不了了。我按他说的做了，闭起了眼睛，就觉得像是有一阵风把我吹了起来，飘飘悠悠的，飘了很长时间，然后，我感觉到了一丝暖气，好像是进了一间屋子。心里正纳闷，那个声音让我睁开眼睛。我一看，不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