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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章

不醒-第8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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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鲍爷一介武夫,既不讲理,又不要脸。
  道歉有什么要紧?!
  息老爷子气得吐血,然而息音那里,却到底是恢复了宁静。
  这日,鲍武过来的时候,息音正给屈曼英回信。
  那只灰色的小猫被洗干净,居然是白色。如今它吃饭了,睡在息音怀里。
  “饭做好了,在锅里热着。”息音一边回信,一边道。
  鲍武唔了一声,自去盛饭。
  他并不关心息音在写什么。
  等到吃过饭之后,鲍爷便又成了劈柴工、挑水工、浇园工。息音在旁边看了一阵,忽而道:“院东头的鱼缸裂了一个角,我想重新再打一个。
  鲍爷答应一声,又成了一名打石匠。
  他光着膀子,将一块石头凿成鱼缸,汗流浃背,一句话不说。
  息音来到院中,铺开绣样,慢慢绣一床喜被。
  小猫躺在红红的喜被一角,不时伸伸小短腿。
  息音一针一线,绣得心头喜悦。
  ——那个丫头,也要成亲了呢。
  司天监。
  黄壤和监正一起缝制了双方的吉服。监正大人亲手为夫人打了头面首饰。
  二人尽量从朱雀司的边角料里面抠,能不出钱,就不出钱。
  屈曼英为黄壤准备了丰厚的嫁妆,她和黄均连夜为黄壤赶制新衣。连家具都已经打好了。
  然后,大家发现黄壤和第一秋竟然并不打算添置新宅!
  屈曼英匆匆赶到司天监,将正在给夫君缝靴子的黄壤扯到一边。
  黄壤道:“姨母?”
  屈曼英急道:“成亲这样的大事,怎么能不添置宅子呢?!”
  黄壤莫名其妙:“那多累啊。再说了,住在官舍不用花钱。”
  “你就抠死吧!”屈曼英气笑,“那官舍……多不方便呐?”
  黄壤宽着她的心,道:“官舍由朝廷提供,再说了,还给配小厮。有何不便?姨母就不要担心了!”
  屈曼英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过了半天,说:“算了,反正你早晚也是会知道的。”
  “我知道姨母关心我。”黄壤搂着她的腰,将小脑袋搁在她肩头,撒娇。
  屈曼英这有什么办法?
  她只得道:“你……唉,总之你们还是早点看宅子吧,两个傻子!”
  等到成亲的日子越来越近,黄壤也回了如意剑宗待嫁。
  而这一天,如意剑宗却来了一位稀客。
  ——谢宗主再次登门。
  何惜金和屈曼英一同见客,原本想着,黄壤快要出嫁,又有之前提亲的事,便不让她再现身了。
  可谢红尘显然是为黄壤而来,说不得,也只好让她一同过来。
  谢红尘坐在客位,依旧温雅有礼。
  黄壤向他飘然一拜,随手就献上请柬,道:“宗主来得巧,过两日便是小女子大喜之日,还请宗主前来喝杯水酒吧。”
  这孩子……
  谢宗主造了什么孽……屈曼英和何惜金都不忍直视。
  谢红尘目光低垂,盯着她手中火红欲燃的请柬。许久之后,他伸手接过,道:“自是应该。”
  黄壤这才欢喜地落座,谢红尘的份子,应该会随不少。
  他这个人,其实一向大方。
  谢红尘将请柬收进袖中,道:“何掌门、何夫人,本宗主这次前来,是想了解阿壤姑娘的剑法。上次一观,谢某见其与本宗剑道极为相似。请问阿壤姑娘,此剑道之来历。”
  他嘴上问着这些话,字字理智,只有右手隐在雪色的衣袖中,指腹轻轻摩挲着那一封请柬。
  她要成亲了。
  请柬的鲜红,似乎烫伤了他。
  可他还是微笑着,露出一副温和清雅的面容。
  玉壶仙宗宗主谢红尘,没有资格失落或悲伤。他只有这般沉着冷静,纵然内心荒凉。


第102章 新婚
  谢红尘终于问起了心剑一事!
  何惜金和屈曼英顿时神情凝重,一齐望向黄壤。
  ——自家孩子太有出息,这些天又忙着她的亲事,二人倒是把这事儿给忘了。
  黄壤注视谢红尘,好半天道:“此事,说来蹊跷。我幼时入梦,于梦中拜谢宗主为师。心剑之道,皆由谢宗主亲自传授。”
  “这……”谢红尘皱眉,很显然,他不信。
  屈曼英和何惜金也不信。
  怎就有如此诡异之事?
  黄壤望定谢红尘,道:“梦中,我拜入宗主门下,与宗主有百年师徒缘分。”
  谢红尘惊住,半晌道:“阿壤姑娘此言,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黄壤道:“是的。可……事实确实如此。梦中谢宗主住在点翠峰曳云殿。我常去后院的演武场,场中有一棵梧桐。我在梧桐下练剑,桐叶飘飘一地。”
  谢红尘站起身来,黄壤道:“因为宗主喜欢兰花,我便特地为宗主培育了一盆。宗主甚爱,养在书案边。”
  她徐徐讲叙第二梦的情景,将师徒之缘,描绘得十分细致。
  谢红尘心中震惊难以言表。
  而黄壤向他轻轻一拜,道:“宗主若不信,可以试我功法。”
  谢红尘当即道:“何掌门,请借练功场一用。”
  这有何难?何惜金也十分好奇,道:“请!”
  他领着二人,一路来到内院。里面特开出一块平坦之地,专门用于入门弟子修习剑法。
  谢红尘用心剑与黄壤喂招。可二人之默契,远远超出他意料之外。
  他可以确信,黄壤的心剑,出自他亲传。
  黄壤毫不紧张,因为她其实都算不上说谎。
  她与谢红尘,确有百年师徒之缘,而且其关系,恐怕比谢红尘如今能猜到的,更加亲密。
  “宗主……不,师尊如今肯信了吧?”黄壤换了称呼。
  谢红尘只觉脑海一片混乱——怎会如此?
  他轻声问:“在梦中,你我……便只是传艺吗?这是何时的事?”
  他开始追究时间和细节,黄壤也自有一番说辞:“自八岁那年,在仙茶镇第一次见过宗主开始。”
  何惜金和屈曼英互看一眼,二人眼中都是困惑。
  谢红尘问:“那为何这么多年,你从未同我提起过?”
  黄壤道:“因为我自知,即便提起,谢宗主也会百般怀疑盘问,不是吗?”
  谢红尘默然。
  黄壤道:“想不到幸好得宗主梦中授艺,反而又救了我一次。阿壤拜谢宗主。”
  过了许久,谢红尘终于道:“那么……为何当初你要拒绝我的求娶呢?”
  这简直不像是他会问得出口的话。
  他的声音渐渐低弱,却仍是道:“如果梦中百年授艺,你我关系应该更亲近,不是吗?”
  他这话,让何惜金夫妇都显得尴尬。
  黄壤思索片刻,道:“可我在渐渐长大,我明白我要寻找的是一个与我相爱的伴侣,而不仅仅是一个身份尊贵的男人。”她望向谢红尘,对他温柔一笑:“两者是不同的。”
  谢红尘陷入了沉默,黄壤却转而又道:“若谢宗主能够相信我的话,那么我还有一件事,想同宗主说。只是……要等到我成亲之后。”
  “你现在便可明言。”谢红尘道。
  黄壤笑道:“现在不行,须得成亲之后。”
  “那么,本宗主便等到姑娘成亲之后。”谢红尘抬起头,看向黄壤。迎着他的视线,黄壤笑得温温柔柔。
  那一刻,谢红尘甚至想,如果他也如第一秋一般,出言恳求。黄壤是否会改变主意,也拖延婚期,再等候一阵?
  可是他没有。
  他和第一秋,原就是不一样的。
  半个月后,监正第一秋和司学大人黄壤成亲。
  朝廷对这场亲事十分重视,仪仗队伍远赴如意剑宗,千里相迎。
  连一向抠搜的户部都咬牙出血,准备了许多喜糖、喜钱,沿路抛洒。
  黄壤大半夜就被屈曼英扯起来,妆扮梳洗。
  黄均将黄壤的嫁妆清点了一遍又一遍。何粹跟何惜金一大早就已经在招呼宾客,何澹则是一遍又一遍打探迎亲的花轿到了哪里。
  众人都忙得不可开交,如意剑宗一片喜红。
  监正大人一身吉服骑在马上,仪仗走得很慢,慢得让他心焦。
  “这般下去,迎回新娘子岂不要到明年?!”监正大人对身边的官媒报怨。
  那官媒喜气洋洋的,道:“新郎官莫要着急,这出了上京,自然就能以马车赶路了。”说完,她又用手帕捂嘴,“老婆子做了这么多亲,第一次看到这般猴急的。”
  说这话的时候她想不到,她马上就会碰到更猴急的新娘子。
  仪仗在人多之处便吹吹打打,热热闹闹。过了闹市,果然便上了马车,一路疾行。
  这般穿州过郡,终于来到如意剑宗。
  监正大人抬起头,看到那柄冲天的宝剑时,连心都在抖!
  终于是等到了今日。
  然而此时,如意剑宗大门紧闭,两个大舅子连同黄均拦门,并不许他入内。
  何粹道:“未来妹夫,可知迎亲的规矩么?”
  监正大人挑眉:“有何规矩?”
  何惜金跟屈曼英含笑而观,反正大喜的日子,也由得他们闹。
  何粹道:“我妹妹所嫁夫郎,定是才情渊博之人。我须得考考你!”
  监正大人将掏出的法宝又放回去,皱眉道:“本座原准备了两个储物法宝相赠。想不到竟然只需才情。如此,那便来吧!”
  只听哗啦一声,府门打开。
  何粹、何澹兄弟争相冲过来:“才情什么的,原也不是那么必要……”
  兄弟二人争着抢起了他手里的法宝,也没忘记塞给黄均一个,然后开始热心地为其指路。
  ……
  监正大人一路有户部分封的喜钱开路,顺顺利利进了府院。
  黄壤被扶到何惜金、屈曼英夫妇面前,二人皆十分感慨。
  “来时才多么大一点……”屈曼英拉着黄壤的手,好半天才说:“成亲之后,就是大人了。要顾惜夫君、持家守业,不可再调皮捣蛋。”
  可黄壤,其实已经是第三次披上嫁衣。
  她第一次出嫁之时,息音已死,黄墅满眼只有玉壶仙宗的聘礼与女儿嫁入高门的荣耀,哪来半句叮咛?
  第二次,她明知假象,自然毫不当真。
  可唯有这一次,她回屈曼英的手,有一种想要流泪的感觉。
  一旁,何惜金道:“若、若若有委、委屈,也、也要回、回家。你、你有父、父兄,自、自自会替、替你作、作作主!”
  黄壤双手与这夫妻二人交握,许久才哽咽着道:“阿壤知道了。”
  屈曼英拍拍她的手,说:“你母亲没来,但阿壤,她是不想给你添麻烦。别记恨她。”
  黄壤摇摇头,世事从头,哪还有什么恨。
  “走,出门子吧!”屈曼英牵起她,缓缓跨出门槛。
  第一秋就站在门口,看那个人一身嫁衣火红,如同一轮红日,向他而来。他缓缓张开双手,像在拥抱属于自己的太阳。
  黄壤由第一秋牵引着,终于是上了花轿。
  喜娘又发了一波喜钱,终于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花轿被抬起,仪仗队吹吹打打,向上京而去。
  黄壤坐在轿中,悄悄掀起盖头的一角,向外偷看。
  第一秋坐在马上,只能隐约见一个笔直的背影。
  她却如含了一颗糖,说不出的欢喜。
  第一秋,今天老娘终于嫁给你啦!
  朝廷仿佛是故意为了炫耀,这场迎亲所经的城镇特别多。
  一路鞭炮齐鸣,喜糖抛撒,普天同庆一样。
  监正催促了几次,喜娘捂着嘴道:“哎呀监正放心,新娘子呀跑不了。”
  就在这时候,花轿的窗帘被掀起一个角,新娘子小声嘀咕道:“我虽然跑不了,但我也等不及呀!”
  不料这些仪仗队却也是有些修为的,大家听了个清清楚楚。外面哄堂大笑。
  喜娘匆匆跑过来,笑得打跌,她强行放下轿帘:“哎呀,新娘子快别说话了!”
  三日后,花轿终于来到上京。
  百姓都知道这是第三梦和监正大人成婚,街道两旁挤满了围观百姓。
  仪仗护着花轿,一路吹吹打打,进入内城,来到司天监,直接将新娘送入了……监正大人的官舍。
  说到底,连喜娘都觉得这实在是太简陋了。
  这狭小的洞房,配合这样盛大的亲事,简直就是屎盆子镶金边嘛这。
  当然了,也没人敢说。
  横竖新郎新娘都不介意,她们矫情个什么劲儿?
  大家仍是依礼让二人喝了合卺酒。
  监正大人外出应酬宾朋。
  黄壤坐在床榻边,随手从红帐中摸到一颗花生,不由剥了壳,丢进嘴里。
  今儿个成亲,不知道能收到多少礼钱。
  谢红尘应该会来吧?
  从前他给了自己多少聘金来着?
  黄壤想了半天,也没个具体的数。说到底,当时钱也没进她的口袋,都被黄墅收走了。
  她等了足足一个时辰,终于监正大人逃回了洞房。
  外面宾客哄笑之声清晰可见,监正连脸面也不要了,一回身关上了房门!
  黄壤心里砰砰直跳,在跳动的红烛中,她终于也脸色绯红。
  她换了个方向而坐,给监正大人一个背脊。
  监正大人找了汗巾,将手擦干净,这才双手揽着她的肩,将她转过身来。他轻轻挑开黄壤的盖头,灯下美人如玉,动人心弦。
  监正大人喉头微动,这一眼凝睇,足以让人铭记千生万世。
  “我……”他想了半天,也没寻得什么好词,只得道:“夫人,我们睡吧。”
  这也太直接了!黄壤羞得不行,监正拥住她,只觉满怀馨香。
  那一刻,他仿佛血脉觉醒,意醉神迷般亲吻她白玉般的耳垂。
  黄壤面生红霞,轻轻地捶了他一下,问:“我们今天收了多少礼金?”
  监正双手不得闲,急切地为夫人更衣,道:“不知。”他在黄壤唇边轻轻香了一个,道,“明日再数。”
  正在此时,隔壁有人小声说:“白银八十九万两,另有古董、字画无数。”
  “……”黄壤和监正脸都绿了!
  这、这……
  好半天,黄壤做了个口型,问:“宗子馥?”
  监正点点头——他负责登记礼金。
  你他妈的可真是称职啊!
  黄壤终于知道第一秋的官舍隔壁住着谁了。
  二人面面相觑,监正大人想要将她揽进怀里,结果被一顿粉拳捶回。
  ——黄壤就算是再有手段,这条件也不允许啊!
  买宅子!明天就买宅子!
  不然这他娘的,夜里讲个笑话,夫妻俩还没笑呢,隔壁先笑了!
  这……这让人怎么见人嘛!二人痛恨!


第103章 宗规
  洞房花烛之夜,监正和司学发现墙比纸薄。
  二人又好气又好笑,却到底无可奈何,心痒痒了一夜。
  次日,监正为夫人梳妆打扮,二人一同进宫谢恩。
  在这一梦中,黄壤还是第一次进宫。
  她跟随第一秋,一路经过熟悉的宫道。蓦地想起上一梦,第一秋身中虺蛇之毒,正是在这里发狂疾奔。
  往事历历在目,她不由牵紧了第一秋的手。
  圆融塔前。
  黄壤环顾这座九重高塔,好半天,突然问了一句:“此塔建于何时?”
  第一秋道:“很多年了,在吾出生之前便在。”
  黄壤唔了一声,自从上次见到师问鱼,听见他的声音,黄壤便暗自猜测了多回。
  ——他是谁,为何能赐下这透明的茶针,引自己入梦?
  二人候于塔外,福公公入内通禀,不一会儿便道:“监正、司学,二位大人请随老奴来。”
  黄壤跟着第一秋,缓缓进塔。
  塔中温度宜人,墙上绘满了各种壁画。
  二人一路步上第九层,福公公示意二人跪候。
  黄壤只好同第一秋一并跪在帘外。隔着一层模糊的纱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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