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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不醒-第8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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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啊。”黄壤轻声道,“当初要是宗主也这般言语,我大抵不至于……半生衔恨。”
  “黄壤,”谢红尘终于问出这句:“我们之间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为何一见如故?为何心心念念?为何仅仅几句话,便动摇我心神?
  黄壤笑道:“过眼云烟罢了。我等宗主回音。”
  说完,她又伸了个懒腰,道:“再晚些,我夫君怕是要回来了。他这个人,素来尖酸小气,宗主还是不要同他相见了。”
  她称呼那个人,作“夫君”。
  这两个字,如两根尖刺。
  谢红尘转身而去。
  西城,第一秋进到这座宅院。
  宅子很不错,入门即影壁,再往里走,便是个精致的四合院。院中厢房厅堂齐备,亭台错落。再往后,里面还有个后院。
  后院没怎么打理,生了些杂草。
  户主是个管事,跟着他一直解释,道:“这里原本空着,大人只需略作打理,便是个好地儿。”
  监正大人环顾左右,早已想到许多方法,能让夫人欢喜。
  他嗯了一声,复又看向角落,角落里有填埋的痕迹。他问:“这便是那口井?”
  管事擦着额上细汗,道:“不瞒大人,正是。老爷出事后,大家觉得不吉,便将此井填了。”
  他言语实诚,第一秋随口问:“看这庭院,原也是个富户。你家老爷为何投井?”
  管事叹了口气,道:“大人这话,可问及了伤心事。我家老爷,确是京中富户。原来做些布匹、瓷器生意,那也是红红火火的。可老爷膝下空虚,直到四十九岁,天赐一子。一家人爱若珍宝,那是捧在手心怕飞,含在嘴里怕化。”
  第一秋挑眉:“所以?”
  管事道:“可谁知,小少爷刚过完三岁生日,竟是不见了。”
  “小孩走失,原也常见。”第一秋不以为意。
  那管事道:“大人说得是。可我家小少爷,原是从不离人的。当夜他在房中睡觉,奶母子就在一旁守着。结果奶母子一觉醒来,孩子就不见了。大人不知,这奶母子知道小少爷是一家人的心肝宝贝,平时也警醒着。可就这么睡了一小会儿……”
  他摇摇头,叹道:“一家人四处找遍了,眼见两年过去,仍然生不见人,死不见尸。我家老爷……思念成疾。他老说小少爷在井里,我便派人将枯井淘了又淘,哪有人影?后来,我家老爷狂疾发作,终是堕井而亡。”
  第一秋问:“不曾报官吗?”
  管事道:“怎么没报?我家老爷塞了不知道多少银子,可全无声讯。我家小少爷,生得玉雪可爱,活泼机灵。可就像凭空消失了一样。你说这……唉,家破人亡啊。”
  第一秋随他走完这院子,心中实在起疑。
  上京内城,巡守森严。
  怎会出现此事?
  他道:“三岁小儿走不了多远,宅子里都已找过?”
  管事的对此事早已不抱希望,道:“别说这宅子了,整个内城也是掘地三尺,每一处都翻过。可怜我家老爷,几乎散尽家财。他死之后,家里人走的走,散的散。只剩这宅子,却也因为谣言纷纷,卖不了几个钱了。”
  第一秋点点头,道:“写下契书,自去司天监领钱。”
  管事的惊道:“大人不曾带银子?”
  监正坦然答:“本座前日成婚了。”见管事仍旧不解,他补了一句,“家中夫人掌财。”
  管事了然。
  待写下契书,监正心里却始终悬着这事儿。
  他在这宅院之中,来来回回,又走了数遍。
  宅中有木马、秋千,孩子最爱的滑梯等等。
  厢房还保留着孩童居所的模样,里面博浪鼓、布老虎等玩具虽然落灰,却也清晰可见。
  那孩子会去哪儿?
  司天监。
  黄壤刚回来,正逢管事的过来领钱。黄壤一看契书,上面写着白银二百两。
  这个价在上京内城,何况还是那样一处宅子,简直跟白捡也没两样。
  黄壤喜滋滋地付钱,旁边宗齐光扫了一眼,犹豫道:“司学,这可是座凶宅啊。”
  “去去去,要不是凶宅,我还不买呢。”黄壤挥手将人赶开。
  旁边沙若恩笑了一声,道:“监正和司学这般节省,何不直接住官舍?一两银子也不用花费。”
  黄壤被踩中痛处,不由怒目:“你懂什么?小屁孩儿!”
  而此时,适逢宗子馥路过。
  黄壤一见他,脸都要着火。他却一脸坦然——老实说,这老头还算是厚道的。他若是等到二人洞房之后再出声,黄壤非羞死不可。
  他扫了一眼契纸,也道:“你们还真买了这处宅子。”
  黄壤意外:“怎么宗少监也知道?”
  宗子馥道:“上京有名的凶宅,那家齐老爷,说来也算是京中有名的商贾。”他摇摇头,“孩子一丢,就跟失了魂似的,也无心生意,最终坠井而死。真是,世事无常。”
  黄壤再次看了看手上的契书——这宅子,不会真闹鬼吧?!


第105章 谜团
  玉壶仙宗。
  谢红尘走出山门,周围弟子避至道边,向他施礼。
  他神情淡然,微微点头,直上山门。
  黄壤所说的事,因为时日久远,已经难以印证。
  但自己这位师父,其实性情冲动暴躁,刚愎自用,并不那么沉得住气。
  谢红尘心中犹疑不定,他知道自己即将做的事,意味着什么。
  ——他要试探自己的师父。而这个人一手将自己带大,悉心教导,极力栽培。
  “宗主!”谢绍冲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谢红尘这才回神——他差点迎面撞上谢绍冲。
  谢绍冲心里也狐疑——宗主师兄今天走神得厉害。
  谢红尘看他半晌,道:“上次,朝廷在五谷坛设台,师问鱼向第三梦亲授御匾。”
  谢绍冲不知道他为何突然提及此事,只得道:“当日,我在宗门,并未去往现场。”
  谢红尘点点头,问:“老祖呢?”
  谢绍冲愣住,他也是谢灵璧捡来的小孩,从小养大,感情非比寻常。
  他看向谢红尘,许久才道:“不曾留意。”
  谢红尘道:“随我查看洞世之目。”
  二人前后相随,一路去往曳云殿。
  而此时,司天监。
  第一秋调取了齐老爷幼子失踪一样的卷宗。
  卷宗十分详细,连带齐老爷的生意对手都一一排除了嫌疑。可见官府查案仔细。显然,管事所说的“齐老爷几乎散尽家财”一话不假。
  可是,孩子就像凭空消失,没有任何线索。
  李禄侍立一边,见他思索久了,不由道:“这案子,府衙过问过许多次。后来觉得有可能是仙门中人作案,甚至递送过玉壶仙宗。但都无结果。”
  第一秋嗯了一声,道:“附近城镇,可有搜寻过来历不明的幼儿?”
  李禄道:“官府排查过,苦主自己也找过,甚至张贴过高额悬赏。”
  “还能上天入地?”监正冷笑,目光幽深。许久,他轻声道:“本座偏不许。”
  李禄微怔,再看过去,只见他眼神中皆是坚定狠厉。
  第一秋开始查阅大量卷宗、走访现场。这宗悬案,本就闻名。他亲自接手,自然震动上京。
  而这只是一个开始。
  这一日,白虎司少监谈奇送来许多状子,神情严肃:“监正,百姓听说您在查齐家幼子失踪案。这两日,便递上来许多状纸。”
  第一秋接过来,一封一封,仔细查看。
  仅仅上京之地,失踪幼儿就如此之多吗?
  状纸上的每一个字,都令人心惊。
  谈奇也觉奇怪:“这些孩子,有出自富户,也有来自贫家。其父母无不视为掌中宝,万般宠爱。可丢失之后,既无音讯,也无人以此索要钱财。真是奇怪。”
  第一秋越看越心惊。他像是扯动了一根线,一宗隐藏在民间的拐带幼童案,缓缓现出雏形。
  黄壤已经好多天没有见到第一秋了。
  只是监正大人每日都会派人送信,告诉他自己去了哪里,做什么。
  黄壤得了这信,便不再挂心。
  她也很忙,眼看已经到了二月底,明年的良种终于顺利地播了下去。育种院所有学子,都在为这批良种劳心劳力。
  夜里,黄壤提着半袋种子,经过书房,才发现第一秋已经回来。
  书房里烛火高举,而第一秋坐在宽大的书案后,面前堆满卷宗。
  看见黄壤,他也只是说了一句:“早些睡吧。”
  黄壤将种子搁到一边,随口问:“吃东西了吗?”
  监正大人回道:“膳堂对付了一口。”
  黄壤摸了摸他的脸,嘀咕道:“也不知道在忙什么,人都瘦了一圈。”
  第一秋回握她的手,道:“幼童失踪案凶手尚且逍遥法外,早一日破案,就少些骨肉离散。”
  黄壤随口说:“夫君只顾别人骨肉,不顾自己娇妻。”
  第一秋笑道:“本座虽不顾娇妻,却有娇妻顾我。”
  黄壤被哄得大悦,道:“那为妻便打水,为夫君洗脚解解乏。”
  她说做就做,很快便去外间打来热水。
  监正大人手持案卷,待要起身,黄壤道:“看你的,不扰你。”
  她端着热水,钻到案下,半跪在地,轻轻地为第一秋脱去鞋袜。
  案下光影昏暗,黄壤为他脱袜之时,才发现他脚上好些地方都被磨破。水泡粘连了袜底。
  “你的脚……”黄壤不敢用力撕扯,只怕皮肉撕出更大的伤口。
  监正大人不以为意,道:“只是走了太多地方,不打紧。”
  黄壤以水沾湿袜子,轻轻将其与皮肉分离,过了很久,终于两只袜子都脱了下来。
  监正一双脚放到热水里,被玉手轻轻的揉搓。
  案下佳人不语,他一边翻查案卷,一边伸出手,想要抚摸案下佳人的头顶。可他的指尖触到佳人鼻梁,而黄壤微微抬头,唇瓣轻触她的指尖。
  监正微怔,在光影微弱的书案之下,佳人唇瓣微张,轻轻含住了他的指尖。
  四周安静得只有烛火摇晃,监正大人的心神也如这烛火一般,晃动明灭。那些案卷哪怕再紧急,他也想求这一刻光阴。
  “阿壤……”他轻声喊。
  倏忽之间,叮的一声轻响,他腰间玉带缓缓被抽离,顺着美人玉手,滑落在地。
  监正大人轻轻抚摸黄壤头顶,一时之间,连神魂都被吸附而去。他不知是想要将她推远,还是让她更靠近。
  李禄和谈奇过来时,正逢黄壤从书房出来。
  “夫人!”二人恭敬道。
  黄壤嗯了一声,闭口不言,很快退了出去。
  房中监正饮了一盏冷茶,方才神情肃然,重新讨论案情。
  玉壶仙宗。
  谢红尘与谢绍冲一起,查看了黄壤在五谷坛遇刺当天的影像。
  谢灵璧果然离开过玉壶仙宗。
  谢绍冲不明白:“宗主,老祖就算离开过,那又如何?”他看向谢红尘,小声说,“那也不代表,行刺第三梦的人是他。”
  谢红尘道:“我知道。”
  他沉吟许久,道:“外门有个藏书阁,里面搁着许多法卷。”
  谢绍冲不明白他为何提及此事,道:“对。但无什要紧之物。无非就是游学弟子登记,还有……每年的根骨测试记录。但都是些未能通过测试的。宗门弟子早就归档于曳云殿了。”
  谢红尘说:“里面有一本,是关于紫桐郡的灵根初测,两百六十年前三月。绍冲,我去罗浮殿,你有一刻钟时间,翻开那本法卷。记得,抹去法卷上的留影术,不要留下痕迹。”
  谢绍冲心惊胆战:“紫梧郡,那不是你的家乡吗?查看他……未通过测试的弟子……宗主,我不明白。”
  谢红尘说:“你去看一看,记住解靖和斐芳的名字。”
  说完,他御剑而出,向罗浮殿而去。
  谢绍冲追出几步,复又停住。
  这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
  可是谢红尘的交待,他不敢违背。
  他只得一路赶往外门。
  外门由谢灵璧之子谢元舒管理。
  那能有多森严?
  谢绍冲轻轻松松便进入这里,他计算着时间,估摸着谢红尘已经拖住了谢灵璧,这才匆匆寻找那本法卷。
  这里的法卷真是太多了,因为都不重要,也根本无人留意。
  谢绍冲在排序中寻找紫桐郡,又顺着年份,找到了谢红尘说的那一年。
  ——宗主他到底是要找什么?
  谢绍冲一横心,抹去上面的留影术。
  法卷上的留影术,一般弟子们都不知道。
  但是身份如谢红尘、谢绍冲这样的,当然能够抹去。再者,这法卷本就不重要。并未特殊加密。
  谢绍冲匆匆翻阅法卷。
  而此时,罗浮殿。
  谢灵璧对谢红尘的到来,并不欣喜。
  他道:“那丫头还活着,怎么,朝廷竟然也有能力阻止谢宗主执行宗规了?”
  谢红尘淡淡道:“师父息怒,她的心剑与弟子一脉相承。弟子想要知道,她的出现,是否另有阴谋。”
  谢灵璧道:“你不必搪塞,说到底,无非是见色起义,下不了手。”
  谢红尘看看墙上,并没有洞世之目的影像。
  他轻声叹道:“师父知我。”
  谢灵璧道:“你若不忍,难道还要劳动为师吗?”
  谢红尘道:“师父,弟子对她……总有一种莫名的熟悉。”
  “闭嘴!”谢灵璧大怒,“她已经嫁给第一秋,难道你堂堂宗主之尊,竟然还要留恋一个妇人不成?”
  谢红尘道:“师父教训得是。”
  而正是二人说话的功夫,谢绍冲已经抹去了法卷上的留影术。
  他快速翻开法卷,飞速查找。
  法卷比纸页便捷,很快,他就找到了这个婴儿——幼婴解康,男。父:解靖,母:斐芳。灵根:无。测试结果:汰!
  怎么回事?
  谢绍冲愣住。
  当年玉壶仙宗竟然对解靖之子做过灵根测试,而且结果是淘汰!
  这怎么可能?!
  谢红尘这样的灵根,简直是天选之才。
  就算是婴儿,也绝不可能是这样的结果。
  除非,他不是解靖之子。
  可是,若谢红尘不是解靖之子,那他是谁?!
  谢绍冲匆匆将法卷放回原处,也不敢多做停留,很快便离开了外门。
  ——自己到底是知道了什么秘密?
  他心中不安。
  而罗浮殿,谢红尘与谢灵璧东拉西扯一番,好不容易出来,他一眼就看见谢绍冲的神色。
  谢绍冲什么也没说,但他的神情已经给了谢红尘答案。
  黄壤没有说谎,自己身世确实存疑。
  可自己是谁?
  灵璧老祖为何要为自己编造一个身份?
  谢绍冲强压下剧烈的心跳,道:“也许,老祖也只是搞错了。他没必要骗你,对不对?”
  谢红尘没有说话。
  他也希望如此,但是黄壤的话一字一字,萦绕在他耳边。
  “我到底是谁……”他陷入了一个更大的谜团。


第106章 真相
  如意剑宗,何惜金、武子丑、张疏酒几人聚在一处,也正翻查典籍。
  武子丑道:“那家伙到底修炼的什么邪功,我们三个人找了这些天,半点头绪也无。”
  张疏酒道:“他会刺杀阿壤,立场定与朝廷相左。而且能从我们手中逃脱,也定是个人物。仙门几时又出了个这样的高手?”
  何惜金道:“将、将将时、时时间再、再再推、推推远些。”
  “还往前推?”张疏酒一边翻查,一边嘴里念念有辞,“再翻都要推到玉壶仙宗开宗立派之时了。”
  三位大贤忙得不亦乐乎之时,监正带着李禄和鲍武,走到一个小村中。
  村中一个教书先生的女儿也失踪了,从此男人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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