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别看他们-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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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勾勾唇,算了算日子,只要想到快点结束这边的破事后回南界,就可以见到江眠了,于是这边的人和事甚至物也都没有那么糟心了。
——
陈故是直接睡到了这边下午三点才醒来的。
醒来后,他看着属于陈鸿禹的六个未接电话,还有每隔半小时发送过来的“睡醒了吗”的短信,先点了根烟。
他站在落地窗前,望着窗外大好的风光,听着树枝上不知名的鸟儿传来的欢快叫声,眸色却是一片冷峭。
于是一根烟燃完又是第二根。
直至陈易深的消息到来。
一开始听到叮咚的声音,陈故下意识看了眼,发现消息弹窗里显示是陈易深,又没什么兴趣地准备放下手机。
好在陈易深的手速拯救了这场对话。
因为弹窗显示了一句:【哥你看江眠】;
陈故没什么迟疑地就点了进去。
只见陈易深最开始给他发的,就是一张照片。
照片里的人是江眠,他穿着黑红色的球服,低头调整着护腕。
江眠的五官,是那种乍一看就给人很清秀的感觉。
但这种清秀并不是委婉的暗示什么,而是看见他就会觉得,原来“清秀”这个词,也是好看的另一种巅峰。
而在黑红色的球服的衬托下,他那双本就带着点疏离感的柳叶眼,便平添了几分威慑,叫他整个人看上去都冷寂。
怎么看上去不太开心的样子?
还有……陈故之前陈易深有跟陈故说过,江眠是篮球队的,只不过是替补,而且就没上场过。
今天却上场了?
陈故没问陈易深这个问题,只转了一百块给陈易深。
【陈易深:?】
【陈故:晚自习帮我带杯奶茶给他,只加珍珠,去冰全糖】
【陈故:剩下的是跑腿费】
【陈易深:哦哦哦,好啊】
【陈易深:不过哥你怎么突然要我带奶茶给江眠啊?】
陈故没回这话了。
远在大洋彼岸另一端正在女生们压抑的尖叫声做热身活动的江眠,虽然看着沉默,但要是陈故在这儿,肯定得在心里笑他浑身又开始散发生无可恋这四个字了。
因为他加入篮球队,只是为了学分。
拉他的学长之前也说保证不会让他上场,他只需要在有比赛的时候过来坐坐,就当给篮球队长脸了就行。
可是学长已经毕业,他也忘了退队,就导致在今天有队员因为受伤不能上场,所以他就被教练拉出来凑数一块打训练赛。
现在当场退队不好,所以江眠只能硬着头皮上一场。
也不知道是谁传出的消息,说法学院的两位校草上了,于是现在体育馆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鉴于陈易深有对象了,而且对象也在现场,所以大半的视线都放在他身上。
江眠就算再迟钝也能够感觉到。
他们法学院今天是跟隔壁音乐系的打训练赛,陈易深正幼稚地跟对方互放狠话。
因为江眠和陈易深的脸吸引了太高的人气,音乐系的队长还愤恨道:“要不是我们系草凉不怨不愿意参加这种集体活动,这天下怎么会是你们的!”
陈易深回了对方一个国际友好手势。
这场训练赛打完后,江眠跟着陈易深走到了周雨慧面前。
周雨慧把水递给陈易深,把运动饮料递给江眠:“你俩都帅!”
江眠只是体力不好,不是体育白痴,他传球做得不错,也投进了几个球。
他靠着栏杆站着——本来是想坐的,可还没弯膝盖,就想到陈故说他运动完不能做,于是只能找个支撑点撑着自己。
因为晚自习时间快开始了,所以他们也没磨蹭太久,回去轮流洗了个澡,就去晚自习了。
江眠先洗先走,也没等陈易深。
主要他不习惯成群结队。
然后在阶级教室落座后,姗姗来迟、险些迟到的陈易深就放了一杯去冰的珍珠奶茶在他旁边。
江眠微怔,还没问,陈易深就压着嗓子说:“不是我给你买的,我哥让我带的,他还给我发了跑腿费呢。”
江眠愣的更加明显了。
陈易深又企图在江眠这儿得到他没能从陈故那得到的答案:“我哥怎么突然给你买奶茶啊?”
好问题。
他也想知道。
江眠敷衍地唔了声,没给出一个有效字眼,就摸出手机,给陈故发消息。
【江眠:怎么突然给我买奶茶?】
收到消息时,陈故已经在二楼看见陈鸿禹穿着西装,出现在朝他家过来的小道上。
最开始,陈鸿禹是进不来这个小区的。
而在发现陈故特意挑在这儿后,陈鸿禹想也没有想就买了栋别墅,成为了业主,能够顺理成章的进来了,还查到了陈故住在哪一栋。
陈故也没跟他玩什么金钱游戏,继续换别的他没有买过的小区。
因为他知道就算他的画拍出天价,也始终斗不过资本家。
而且没必要为了陈鸿禹这样的人——无论是什么情绪都没必要——花费不必要的钱。
陈鸿禹进不来这个住所就行。
陈故敛眸,专心敲手机,在门铃响起来的刹那,消息也发了出去——
【陈故:我心情不好,所以想让你吃点甜的】
他一个人心情不好就行了,江眠还是要多笑笑才好。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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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陈故在发完这话后就收起了手机去开门; 他没玩什么故意晾着陈鸿禹的招。
毕竟他知道陈鸿禹可以一直按到他开门为止。
没必要。
污染他耳朵。
见到陈故开门,陈鸿禹下意识地露出了个自认慈爱和蔼的笑。
陈故懒得理他,松开门把手就转身进屋。
陈鸿禹跟在他身后; 关上了门:“这回去南界怎么样?见到你妈了吗?你们相处的怎么样?”
面对他的三连问; 陈故依旧不说话,只是再点了支烟; 神色淡淡地坐在了沙发上。
陈鸿禹和他相处多年; 虽然的确是自以为了解陈故其实猜的全错,但至少在某些举动上,陈鸿禹是知道“潜丨规则”的。
比如现在; 他知道陈故这意思是只给他一支烟的时间说话; 一支烟后他还没走他就要报警。
警方的确不会处理父子间的这种矛盾,但对于陈鸿禹这样的身份,去一趟警局就是一次动荡,成本太高。
陈故太清楚怎么赶走他了。
但陈鸿禹也没急着说正事; 只是自顾自地道:“你们应该相处得还可以吧; 我看陈易深还挺稀罕你这个哥哥的。”
听到这儿,陈故终于给了他反应。
他冷嗤了声; 微微耷拉着的眼皮又恹又嘲讽; 活像一把刚打磨出来的利刃; 一点寒芒就能刺穿人心。
“你凭什么这么理所当然?她有她的家庭,我也不在她身边长大。我以什么身份去破坏她的新家庭?”
陈鸿禹动了动唇; 嘀咕了句:“可她怎么说也是你妈妈啊。”
陈故漠然道:“当初她选择带走的是陈易深; 不是我。”
这么多年; 她也从未给他发过一句生日快乐。
陈故不想跟陈鸿禹谈论半点亲情话题; 只是抬了一下自己捏着烟的手; 神色平静:“你要没别的事我就掐了。”
陈鸿禹便不再废话:“你要玩美术; 我让你玩了十几年,你现在也十九还是二十……反正你也成年了,你究竟打算什么时候进公司?”
他语重心长:“你也该收收玩心了,趁着我现在身体还行,快点进来,我带你个十几年,等你能完全接手了,公司就交给你,我就退休了。”
要换做别人听了这话,心里多少还是会有些感动和惆怅的,可陈故却没有半分动容。
他甚至都懒得跟陈鸿禹说自己走艺术不是玩而是真心喜欢。和陈鸿禹这样满身铜臭味的人说这话,毫无意义。
但陈鸿禹的话,还是让陈故讥讽地扯了扯嘴角:“想让我进公司?”
陈鸿禹才点头,陈故就面无表情道:“可以,让你那养子先滚。”
陈鸿禹停住。
他并没有顺着陈故的意思说下去,只是用那种不懂事的目光看着陈故,口吻也全是教育:“你啊,怎么就这么讨厌他?”
陈鸿禹完全就是对待小孩子的语气:“怎么?吃他醋?”
陈故:“?”
他真不知道陈鸿禹的脸皮是用什么砌出来的,就这么厚?
他冷冷睨着陈鸿禹,大有几分他再恶心他一句,他就不客气了的意思。
陈鸿禹也知道自己这个儿子什么时候开始玩打拳,玩了多少年,在这边的场子里是很有名气的,所以立马表示自己会住嘴。
但他心里已经开始暗爽,因为他已经认定了陈故是因为以为父爱被分走了不高兴,只是嘴硬不想说。
“他是我特意选来给你打下手的,你进来公司后,就是他上司。”陈鸿禹满不在乎道:“你要实在不高兴,指挥他干点头疼的事,就当出出气。”
回头他再跟人说一声,陈故和他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也正好让陈故树立一下威信。
可陈故的眸色更冷,还隐隐透露出点凶戾:“和他共事?我嫌恶心。”
陈鸿禹皱眉,还没说什么,陈故就已经把燃尽了的烟摁灭在了烟灰缸里。
他睨着陈鸿禹:“到时间了,滚和警察带走你,自己选。”
陈鸿禹憋着一口气:“你再点一支,给你说下葬礼的流程。”
陈故没动:“三分钟。”
他这次会愿意来,就是为了这个葬礼。
去世的是陈鸿禹的合作公司从前的掌权人。
那个老爷子是混血,陈故小时候见过他两面。
在他最彷徨、无助的年纪。
他给了他两颗糖,摸了摸他的脑袋,教他画了一只小猫。
所以陈故愿意为了这两颗糖和一次接触,还有那只早就消失在时光中的小猫,踏上这片他厌恶的土地。
来送他一程。
——
南界,南界大学。
江眠晚自习上到一半,就被社团的学姐喊去了社团活动室。
陈易深没去,因为他前不久被教授喊走了。
江眠本以为是有什么会或者什么事,结果……会的确是会,但是是茶话会。
“噫怎么只来了江眠,陈易深没来?”
“江眠能来也不错了,珍珠摆一颗就行了。”
江眠:“。”
这形容词,绝了。
见他手上还拿着杯没开封的珍珠奶茶,社长不由笑:“学弟还自带饮品,这是给我们省钱吗?”
江眠看看自己手里提着的袋子,稍显迟疑。
不过往往他停顿了下,不用开口,就不用开口了。
江眠被摁着坐在了椅子上,在他表示没事的话他就先回阶梯教室了的时候,社长还义正言辞地拒绝了他,并表示这也是社团活动的一种。
还有人说:“啊呀江眠,坐下!你就当放松一下嘛。”
这个社团的人都很好,江眠大一进来时,就受了他们很多关照。
因为知道江眠总是喜欢泡在图书馆里,而一到考试周,南界大的图书馆总是人满为患,所以有时候他们抢到了位置,要走时,总会给江眠打个电话,问问江眠需不需要位置。
江眠每次来活动室,他们也总会给他塞点吃的,虽然有时候不是江眠喜欢吃的,但这种举动还是让江眠心暖。
哪怕他们总是笑着说这是给帅哥的权利,江眠也能够感受到他们之间的善意。
江眠选修过哲学。
他觉得人真的很奇妙。
有些人会冲其实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人散发无尽恶意,但也有很多人会对和自己其实也没有太多关系的人散发温暖的善意。
所以这个世界在他眼里,是多彩而又美好的。
这个年纪的男男女女聚在一起,聊的话题无非就是那些。
一开始还聊聊学习,聊聊暑期兼职,到后面就直接转变成了情感话题。
江眠全程没有开口,就默默地拿着社团活动里的华容道和魔方玩,但也有认真听。
大家的关系都很好,有些学姐学妹吐槽求助什么的,大伙儿也一起动脑筋提方案。
江眠不是不想帮忙,但他真的不擅长。
还原了一个又一个,直到他们聊到谁谁谁又订婚了,然后话题扯过来,有人喊了他一声,问:“江眠,陈易深和慧慧什么时候订婚啊,我们可都等着这杯酒喝呢。”
江眠转魔方的手停下,看他们:“我也不知道。”
他实话实说:“陈易深没和我说过计划。”
但他估计陈易深是想等毕业后再求婚。
毕竟陈易深虽然是那傻孢子一样的性格,其实骨子里还是有几分大男子主义的。
他会觉得自己还是个学生,就没资格提这事。
所以江眠想了想,又补充:“应该快了。”
活动室里的人笑闹了几句,话又引到了他身上:“那你呢?好兄弟都快要结果了,你这棵树长出芽包了吗?”
江眠下意识摇头,摇完后,他望着自己面前快要变成常温了的珍珠奶茶,抿了下唇,在他们笑着感慨他像从和尚庙里出来的时,又迟疑开口:“那个……”
离他最近的学姐:“嗯?怎么啦?”
江眠纠结了一下下。
他是真的很不习惯去跟人倾诉什么,但是陈故不断朝他往前的每一步,都让江眠过于无措。
因为他发现“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这句话是真的。
他以为他可以很冷静的摈弃掉所有情绪,可以平淡地后退,但陈故的一句话,就让他游神了太久,连题都刷不下去,更不知道拿这杯奶茶怎么办才好。
大家耐心地等着他,于是江眠在一双双慈爱(?)的眼睛下,到底还是慢慢说:“我想问你们,如果A和B很像,甚至遇到了一模一样的困境。A已经挑战失败了,B见证了A的失败后,发现往前走好像行不通,那B要怎么处理这个困境呢?”
本来以为他要咨询情感问题的几个学姐登时就失望了。
但她们还是很快调整好了情绪,开始思索。
毕竟,这可是江眠第一次求助他们欸!!
社长最先道:“唔…不能吸取失败的经验走另一条路吗?”
江眠神色疑惑:“另一条路?”
“对啊。”社长努力解释:“就是,比如说A是因为太过莽撞所以失败,那就谨慎点;如果是因为太过胆小失败,那就勇敢点。”
他随便举例子:“其实就好比我谈恋爱一样,我跟我初恋谈的时候,因为我太直男癌了,总觉得浪漫没必要,然后初恋就变成过去式了,所以我在和第二任谈的时候就学会了送花、送礼物,记住特殊节日……”
他说:“怎么说呢,我感觉人活在世上,无论在什么事情上,本身就是一个不断试错然后不断前进的过程。”
吸取前人的教训然后当成经验总结,审视自身么?
江眠微微垂眼。
他犹豫了很久,在摸出手机时,仍旧迷茫而又彷徨。
人并不是聪明就一定能够想通、明白很多事,也不是说有智商就一定完美无缺。
至少江眠从小到大最缺乏的就是勇气和坚定的信念。
甚至在很多时候,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