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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俞心向晚-第7章

小说: 俞心向晚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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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幸的眉头微微拢起:“以后不准不接我的电话。”
  俞熹禾这才反应过来,原来那个电话是陈幸打来的。她解释:“那时候在处理伤口,不是有意不接的。”
  陈幸想问她是不是很疼,话到嘴边却止住了。
  怎么可能不疼?他都疼得要命了。
  他感受着来自胸腔的钝痛,良久之后才开口:“不管什么时候,不管我在哪里,只要你想见我,不远万里,我都会来到你身边。”
  隔天是周末,俞熹禾睁眼醒来时已经过了九点,她看见陈幸靠着床头正在看文件,而她正半依偎在他身边,陈幸的衣角被她无意识地攥在手里。
  见她醒了,陈幸放下文件伸手抱过她,宠溺道:“醒了?”
  俞熹禾很少会睡这么沉,现在还有些迷糊,呆呆地“嗯”了一声后,问了句:“你的烧退了吗?”
  她声音又娇又软。
  陈幸忍耐地看了她一会儿,声色微微沙哑:“退了。”
  随后他下床去准备早餐。
  陈幸离开房间后,俞熹禾一个人坐在床头,慢慢清醒过来,想起昨晚做的那个梦。
  她后来才知道陈幸暑假去了欧洲,竞赛那天他刚好回国,下了飞机就给俞熹禾打了电话,她没有接,他就直接联系了S大校方,然后一刻不停地赶到她入住的酒店。
  那时候他没有提自己去了哪里,俞熹禾也没有问。
  陈幸在她的生命里占据了太长的一段时光。那年他们在高中校门口重遇,他穿着干净的蓝白校服站在人群里,鲜明地落入她的眼中。少年美好,岁月温柔。
  夏日慵倦,蝉鸣声停歇在绿枝梢上。
  那时候她刚入校不久,只认识陈幸,也最亲近他。校内没几个人知道他们是青梅竹马的关系。陈幸每天下晚自习后都会在教室后门等她,他身高腿长,每每都能引来众多女生的瞩目。
  有一次,有个女生犹豫着想上前搭讪,陈幸没有注意到她,拉过俞熹禾的手腕就要下楼梯,那个女生一时间乱了方寸,上前就是一句:“你们早恋——”
  他停下脚步回过身,走廊灯光明亮,他眸光却很冷,微挑嘴角道:“没有人告诉你话不能乱讲吗?”
  少年脸上笼着白光,仿佛是春色里最后的冷冽。
  俞熹禾的心跳忽然就乱了起来。
  胸腔里像是灌入了清甜的汽水,有数不清的气泡滋滋滋地往上冒。
  下午,俞熹禾在实验室里等待离心机工作结束,实验台对面的男生接了个电话,脸色突然难看起来,挂断电话就急着往外走。
  当时实验室里就三个人,另一个女生怯怯地问了一句:“怎么了?”
  “体育场那边有人闹事。”
  他赶时间,说话时连头都没有回。
  俞熹禾突然想起体育场那边有院际篮球比赛,林桃也参加了。她不放心,也跟着一起去了体育场。
  此时,体育场已经乱成了一团,两个学院的队员打起了群架。
  起因是化学院和管理学院的篮球比赛中,来自管理学院的裁判接连吹了几次黑哨,化学院这边群情爆发,开始只是争论,到后面就动起了手。
  俞熹禾赶到的时候,两队人马刚被场上其他同学分开,彼此僵持着,一触即发。林桃一脸不悦地站在化学院的阵营前,心情糟糕得恨不得再动一次手。
  俞熹禾才听完事件的起因经过,那边又高声吵了起来。
  管理学院的学生不停地冷嘲热讽,从球赛直接引火到了整个化学院。林桃听得火冒三丈,刚想撸起袖子教对面的人好好说话,余光就看见俞熹禾穿着实验服走过来了,顿时愣了。
  这个时候,不知道是谁说了句:“学校的督察队来了。”
  俞熹禾闻声看过去,看见体育场入口进来一行人,穿着督察队的队服,只是在他们身后还跟着几个西装革履的人,程煜就在其中。大家早就听说,因为投资的事宜,这几天可能会有教育厅的人来校视察,只是没想到会是今天。
  好在刚刚他们没有真正动手。
  程煜往她这边看了一眼,低声和身边的人交谈了几句,那些领导人就坐上了观众席。
  有校领导在场,两个学院闹得再怎么僵,也得硬着头皮将比赛进行下去。
  裁判换人,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在接下来的篮球赛中,管理学院的人仗着有教育厅的人和校领导在场,以为化学院的人不敢动手,竟在比赛中下起了绊子。
  当球场上化学院这方的队员被重重撞翻在地时,场面倏然又乱了起来。
  观众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看见是化学院这边的人先动的手。
  教育厅的人和校领导就坐在前排,场内起了冲突,即使很快就平息下来,各个领导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一个校领导更是当场发了火,把动手的那几个人全都叫到了一边训话。
  俞熹禾不安起来,起身就要往球场上走,程煜叫住了她。他是那一行人中唯一一个没有穿西装的,他穿着纯色衬衫,袖口反折。
  俞熹禾停住,疑惑地看着他。
  但他只是说:“你在这里待着。”
  俞熹禾皱着眉看着这个人,他走到场上,不知道和那个怒意正盛的领导交谈了些什么,对方的脸色渐渐缓和下来。
  她的心情顿时复杂起来。
  有很多事物初看美好,实则危险,好比夹竹桃。
  所以,程煜帮她,总不可能是毫无缘由的。
  林桃感慨了一句:“有钱人就是有钱人,年轻有为啊,是我新的榜样标杆了。”
  俞熹禾笑了笑。
  林桃上回这么说的时候,标杆还是陈幸。
  但陈幸和程煜到底是不同的。俞熹禾坐在观众席的第一排看着程煜朝她走来时,不知道怎么的,脑海里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没闹出什么大事,校领导只是教育一下,还不至于留下处分,你不用担心。”程煜说。
  俞熹禾认认真真地向他道谢。
  林桃认识的人刚才动了手,她现在要过去狠狠地骂人——因为他们一时冲动,差点惹出大麻烦。要是在教育厅领导面前留下恶劣的印象,那就是给学校抹了黑,不只是这些动手的同学会被警告处分,连整个化学院都会跟着丢脸。但话说回来,当时那种情况,连她都有些冲动,大家只是气不过,也不甘心,所以才忍耐不了。
  看着俞熹禾礼貌地跟自己道谢,程煜忍不住笑了。他很早就独自经营起自己的公司,根基主要在美国,人们都恭恭敬敬叫他程少。他没想到有一天他会为了一个人特意来中国,而现在,那人还在温和客气地叫他程先生,连道谢也是如此疏离。即使他才也才毕业三年,只比她大了五岁。
  程先生?从来没有哪个女孩叫他名字时,他会如此期待。
  “你不用跟我道谢,怎么处理都是你们校领导决定的。”他笑了笑,继续道,“如果你一定要答谢,不如待会儿请我吃个饭?”
  俞熹禾站在观众席第一排的台阶上,但和他的身高还是有一点差距,此刻她微微弯着漂亮的眼睛,应道:“好啊,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她的眉眼温柔,笑起时一双桃花眼弯成了月牙,程煜心中一动,争夺欲增强几分。他随便说了一个学校附近的餐厅。
  等待上菜的时候,程煜问了一句:“我一直都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有押下八十万筹码的底气?”
  俞熹禾坐在餐椅上,指尖在膝上的手机边角摩擦,刚刚陈幸在微信上给他发来一个表情包——他们养的那只布偶猫躲在盆栽后面只露出一只耳朵,配字是“我要露出一点马脚,你才知道我喜欢你。”
  他怎么能这么可爱?
  俞熹禾忍不住弯唇笑了,以至于在回答程煜这个问题时也收敛不住眼里的喜欢:“底气吗?大概是因为很喜欢一个人,八十万的筹码与他相比,我会更想得到他。”
  程煜迎上她满是欢愉的眼,握住红酒杯的手指一紧,关节隐隐泛白。
  “是陈幸?”他松开手,仿佛是随意地这么一提,“之前在体育场,我听到有人提起你和他。”
  “嗯。”她没有反驳,也没有要隐瞒的意思。
  程煜不再开口,过了一会儿,俞熹禾问他:“你要在S大待很长时间吗?你的产业主要是在美国吧?”
  程煜淡淡地回答道:“如果情况允许,我会把重心迁往中国。”从美国到这里好几千公里,程煜并不是没有做过在这边发展新事业的设想。
  吃完饭后,程煜要付款,俞熹禾原本想拒绝,他笑着说:“你还是学生,而且在美国我赢了你八十万筹码,本该我请你吃一顿饭。”
  温柔又强势,俞熹禾想不出话来反驳他。
  他在那次化学院讲座上只讲了几分钟,却因俊朗的面容和卓越的风度而惹人注目。
  俞熹禾是学生代表,又是导师最喜欢的学生,程煜与化学院领导见面的大多数场合里,她都在场。
  从三月到六月,俞熹禾和他见面的次数多得她都记不清了。
  五月中旬,陆谨言的画展开展,俞熹禾去看过一次,不过不是和陈幸,而是和程煜一起。
  那天她跟着导师一起去同省另一所大学参加学术讲座,此次学术项目由程煜提供科研经费,所以他也在场。一共有三个教授上台介绍自己的科研成果,其中一个姓梁的教授上台发言时提到了自己的一篇论文,说是马上就要发表在国家级的期刊杂志上。他放出了其中几页论文,台下的俞熹禾看到投影屏上的内容时怔了片刻。
  她在一个师姐那里看过一篇论文,内容和投影屏上显示的几乎完全一致。师姐忙到头晕时,俞熹禾还帮她改过论文上的一个小错误,而现在,她看到她修改过的内容一字未变地出现在投影屏上。
  师姐那时候告诉她,她马上就要研究生毕业,花了大半年的时间写毕业论文,如果能得到机会发表,就有资格申请去国外的大学读博了。
  台上的梁教授神情骄傲地提到这篇论文他是怎么写的,成果有多来之不易。
  俞熹禾想起师姐提起希望收到国外名校的录取通知时的笑容,手猛地颤了一下。
  俞熹禾不是没有听说过个别教授的学术报告作假,抄袭数据,甚至剽窃手下学生的成果……但那些都是发生在别的学校。俞熹禾和台上做学术报告的梁教授接触不多,偶尔去那个师姐工作的实验室时,都只看到她一个人忙忙碌碌的身影。
  俞熹禾听说,她为了做研究,常常通宵待在实验室里,她是真的很热爱科研。
  很多像她一样的人,明明知道科研这条路有可能走到底也得不到回报,仍满腔热情地投身其中,无怨无悔地奉献时间与生命,却没有想到会被剽窃成果,被难堪,被辜负。
  梁教授的学术报告结束的时候,底下的学生纷纷鼓掌,均是一脸的崇拜。
  俞熹禾在学术报告厅里待不下去,给她的导师发了条短信后就离开了。她一走出报告厅就立马打了个电话给那个师姐。打了三四次,最后一次响了很久,电话才被接通。俞熹禾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到一阵哭声,断断续续的,那边好不容易平复下来后,只问了一句:“你是去听了梁杭的学术报告吗?”
  梁杭就是那个教授的名字。
  俞熹禾沉默了,所有想说的话都生生咽了回去。
  师姐什么都知道。梁杭压她一头,师姐如果想要毕业,还要经过他的同意,如果想要在学术圈继续待下去,还要靠导师的推荐……就算知道了,也无能为力。
  在挂断电话前,师姐说:“熹禾,从事科研没我们想的那么简单,我要放弃了。”她苦读十数年,最后却要选择放弃,所有的艰辛都白白经历了,热爱转瞬变成厌弃。
  俞熹禾说不出挽留的话,挂断电话后,她收起手机转身就要离开,脚步一顿,停在了原地。她看到程煜就站在她身后几步远的地方,不知道来了多久,又听到了什么。
  他只问:“要离开这里吗?我带你走。”
  那一瞬间,俞熹禾看见落在他发梢上的阳光,呈现出另一种温柔来。前不久她还在这个人面前说她的学校注重学术研究,慎思笃行,学术报告厅里的那一幕却生生给了她一个巴掌。
  光是听见给梁杭的掌声都让俞熹禾感到讽刺,但她毫无办法。没有证据,举报也不会有结果,梁杭在学术圈的地位并不比S大化学院其他教授低。
  程煜看她失望茫然的模样,眉头紧皱。
  美国学术圈也常爆出学术不端的行为,他原本对这些漠不关心。
  她不该露出这样失望、难过的神情,即使对他冷淡疏离,都比这种样子要好。
  程煜上前很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头,重复了一遍那句话,嗓音温润,像是在安慰:“要离开这里吗?”
  俞熹禾这才慢慢回过神来,点了点头,和程煜提前离开了这所大学。
  在回去的路上,程煜的车出了些意外,熄火后再也发动不了。
  程煜联系了保险公司来拖车,而他的下属驾车赶来接他们,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附近刚好就是陆谨言的美术馆,俞熹禾于是和程煜去看了画展。陆谨言的美术馆离市中心很远,又是临湖而建,风景很好。
  在美术馆一楼的展厅里,程煜看到了那幅油画——
  她在一片火红的晚霞中回眸,映衬着温软的幽蓝湖光,十分漂亮。
  程煜没有问俞熹禾和这个美术馆馆主的关系,俞熹禾心情不太好,并未留意他的神情。她没有想到,程煜后来将这幅画以重金买下,又在远离中国的大洋彼岸,把这幅油画送给了她。她那时仍处在发现梁教授剽窃论文的震惊中,从未想到,今后她的人生会有如此大的变数。
  当她在陌生的国度,在一条陌生街道上,再见到那幅画的时候,沉默了许久,最后问出一句:“程煜,为什么呢?”
  他只是说:“你这么聪明,不妨猜猜我想要的是什么。”
  俞熹禾回校后找了一趟师姐,这才知道梁杭抄袭学生论文的行为并不是第一次了,有时候还会把学生论文的第一作者改成自己。他带领的研究生都不敢怒,不敢言。
  俞熹禾考虑过要不要检举梁杭,可她既不是梁杭的学生,不是当事人,没有发言权,又没有证据。梁杭在学术圈混了这么多年,在S大表面名望很高,确实有一定的科研能力,也不会给自己留下把柄,至少在其他科研教职人员和其他学生眼里,这位梁教授是很和善的。
  俞熹禾难得有些浮躁,在下车时额头还磕到了车门框上,程煜从另一边车门绕过来,下意识地抬手去揉她的额头:“你原来这么迷糊的吗?”
  只不过他还没碰到,俞熹禾就捂着额头微微退了一步,摇摇头说:“没事的。”
  就是有点丢脸……
  她揉了揉额头,有些奇怪地想,他是不是对自己过于特别了一点?但又或者,只是他在美国习惯了这样待人?
  程煜微微眯了一下眼睛,收回了手,并不介意她有意地保持距离。
  如果有了喜欢的人,还与其他异性过于亲近,那才奇怪。况且她并不是很容易就与人亲近的性格。
  程煜倚靠在车身边,目光落在和他告别后径直走向实验大楼的俞熹禾的背影上,很轻地弯了一下嘴唇。
  我在意你,自然会把你当作掌上明珠,想要亲近。相反,如果你对我而言只是外人,我与你生分就只是下意识的举动,怪不得谁。
  这些程煜不是不明白。
  只不过拉斯维加斯的程少想要得到一个人时,方法与手段实在太多了。
  充当司机的下属站在一旁,静默许久后,道:“程少,美国那边有一个视频会议在等着您。”
  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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