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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与上神逢场作戏后-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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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命捏了一道风,拦了一下凤三的妄语,“三殿下,不可不敬。万物有序,仙者自然也是应道而生,应道而陨,有什么奇怪的?哦,不过你还小,万万年之后你我都有那么一日。”
  她眼睛眨了一下,不知道是因为司命说的哪一句话呆愣了半晌。
  司命书持书在手中拍了一下,催促道,“你去不去,不去我就先走了。”
  凤三点点头,“去。”
  王母千岁宴上,她曾见过太极天尊一面,当时他笑着问道:“你就是辰虚座下收的那只小凤凰,甚是乖巧。”
  天尊青丝紫袍,瑞云盛光的模样,丝毫与“消陨”二字挂不上钩,这才过了区区弹指五百年。
  祥云驮着司命与凤三到南海时,已经有些迟了。
  南海之上,众仙云集,霞光万丈。
  辰虚和其他三位上神在离天尊仙躯最近的位置,为其持护送别。
  在南海怒涛拍岸,风涌云卷中,众人看到一道紫色神印化形而出,在空中停了一瞬,仿佛回顾了一眼他守护了数万万年的山海生灵。
  又头也不回地消逝于天地,天尊的仙躯归化为细末粉尘溶于海中。
  在这一瞬,天地间梵音齐响,海兽群鱼均浮出水面仰头哀鸣。
  大约在其他神仙眼中,或是重新羽化归息于三十三重天之外,或是有朝一日灵气复苏重入轮回,均为天道轮回,没什么好缺憾的。
  所以这些梵音并不悲怆,而是带着仙者的释然。
  但凤三不然。
  仙者六欲寡薄,以身殉道的陨落通常伴随着压制世间大恶大邪,亦或者是背负拯救苍生之类的,是道法自然,是身为仙者的天命。
  她不是不懂这个道理。
  可在她直到那一天,才切身明白了生死一事。
  说来也简单,就是世间万里长风,都与他无关了。
  在其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凤三都处于一种患得患失的情绪之中。
  就连辰虚也察觉出了异样。
  凤三将近日的功课放在桌案上的时候,被喊住了脚。
  辰虚将笔放下,“怎么了,杜衡说你最近一直心不在焉的。”他顿了顿,“可是想家了?”
  辰虚说着话的时候,大约是想起了什么,微微带着笑意,后院的海棠花传来风吹过的飒飒声,几朵粉白花瓣乘着风,掉落在窗沿上。
  “都说九千岁那道天劫是最难的。”凤三有些闷闷道,“我要是被天雷劈死了……”
  辰虚那一刻的表情,十分微妙。
  “小凤三,你是做了什么大不赦的恶事吗,为何担心天劫这么劈你?”
  凤三先是摇摇头,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点了点头,模模糊糊道:“大概是劫期到了有些感怀。”
  看着凤三大约是真的有些愁绪,辰虚半真半假地宽慰道:“凤族自天录记载以来,尚未有一只凤凰是被天雷给劈死的。”
  向来十分好哄的凤三,这次却没有被哄好。
  “也从未有说过一只凤凰是堕魔的,我向来同别的不大一样。”
  辰虚继续哄了一句,“那本君承诺,即便是有,这第一只被雷劈焦的凤凰,也绝不可能是本君的弟子。”
  此时凤三已经长大了好几轮,不再适合牵着辰虚或者是扑在辰虚怀中了,所以即便被哄好了,也只是眉头些微展开了些。
  她抬头问,“那你呢?你也会同南海那位上神一样消陨吗?”
  作者有话说:
  感觉评论的读者宝贝都超级有文采,超级会讲的!


第58章 终有尽时
  这其实是一个再好回答不过了的问题。
  虽说万物有尽时; 仙官们也不例外。但因为万万年的时间过于漫长,所以无论下界的玄门修士,还是仙官本人; 都习惯说一句福同海阔; 寿与天齐。
  但辰虚却停了一下; 起了身。
  银雪般的长发和宽袍因为这个动作,从榻边垂下,屋里混杂着茶香和海棠花的气息。
  “小小年纪。”辰虚不轻不重地隔空拨了一下凤三的额头; “怎么净想些生生死死的。”
  凤三并没有把先前那个问题略过,蹙眉又追问了一句; “那你怎么不带我去南海。”
  她此时手负在身后; 站得笔直; 半垂着眸没有看辰虚,显得有些不高兴的样子。
  辰虚:……
  小鸟大了,确实不大好糊弄。
  他起身绕过书榻,从较高的那一侧柜架上取下了一方锦盒。
  锦盒大约一小臂那么长,用软软的锦缎包了一圈; 略微有些分量。
  “南海有玄鹊; 性情温和又长得讨喜,鹊鸣可兆祸福。”辰虚将锦盒递了过去; 轻描淡写道,“若是掐不准天劫的时间,就养几只在院子里。”
  凤三这才终于动了动,将锦盒掀开。
  数十枚一指来宽的蛋,用柔软厚实的锦缎包裹着; 整齐地码放在盒子里。
  即便如此; 薄光殿里的温度相较于这些脆弱的生灵而言; 还是过于冷了些。
  凤三小心地渡了一缕凤息在木盒中,浅红色的凤息萦绕在几枚蛋的周围,暖和了许多。
  那张僵了老半天的小脸,这才终于化了冰。
  玄雀长得很胖,个头和拳头差不多,翅膀又短又小,不擅于飞,喜欢在地上跟人或者别的大动物后面走。
  这种鹊鸟出了南海后很不常见,于是那段时间,天阙里到处传着一桩趣闻。
  ——“那个凤三殿下大不敬,先在薄光殿里种树,又在薄光殿里养鸡。”
  可细细想来,凤三所问的问题,辰虚还是没有回答。
  ——同为上神,你也会同南海那位上神一样消陨吗。
  因为辰虚回答了一个问题,必将要回答下一个问题。
  ——你也会羽化?你为什么会羽化?那是何时?
  不过自那之后,凤三也没有再问了。
  凤三刚来薄光殿的时候,曾经觉得辰虚贵为帝君上神,无所不知无所不能,自然没有什么事情需要瞒着别人的。
  所以事无巨细,辰虚说什么,她就信什么。
  如果是小时候的凤三,在第一次没有得到答案的时候,一定会直接再问第二次。
  后来凤三慢慢意识到,帝君并非万能,同样会累会受伤,有负累和麻烦。
  那自然也会有避讳、不乐意提及的事情。
  自第二次天劫过后,凤三虽然偶尔还是会露出些娇惯的脾性,但已经逐渐有了成年凤族的影子,不说话的时候,甚至显得有些冷和孤傲。
  随着渐长的心智,她看问题也想得深了些。
  她知道辰虚一些话,不过是一种令人心安的庇护。
  就像他轻描淡写地说自己不会被天雷劈死。
  并不是说那道九千岁的天劫,就当真会温柔些,而是辰虚会用他的方式化解一部分,好让自己安心。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甚至觉得自己可以永远这样,在上神的偏爱之下,忘记星轨之事,安安稳稳在薄光殿中,过上数万年,数十万年,数万万年。
  与那些被上仙庇护的千万生灵没什么两样。
  但今日辰虚对于生死的回避,让她意识到一件事情。
  或者说她早就意识到了,只是现在不得不正视。
  万物终有尽时。
  而她也并不想这样。
  她并不想一直生活在帝君的羽翼之下,懵懵懂懂接受庇护。然后有朝一日,在梵音之中,听着万千生灵的悲鸣,站在近处,看着帝君化成一缕风,或是一蓬细雪,消逝于天地。
  她想站在辰虚并肩之处,一同庇护着万千苍生,一同负担着所谓的天命。
  若这种想法被人所知,一定会锁紧眉头,说一句不自量力,心性颇高。
  放在凤三身上就要更小心,因为这种念头极易形成执念,心结。
  进而有朝一日,变成心魔。
  不过凤三藏得很好谁也没说,因为她知道这不是。
  所谓执念是不接受除此之外的结果,但她接受。
  她不是那种喜欢痴缠不清,作茧自缚之人。
  所以相反的,她想过很多种结果。
  她甚至想过最终她什么也做不了,还是会眼睁睁的看着辰虚应道而羽化归去。
  只是,若当真有那么避无可避的一日,她也需第一个知道那一日是何时,又因何缘由。
  无论届时她是仙是魔,她都要做第一个送他的人。
  这些心思就连司命都不晓得,改变也是悄无声息的。
  那段时间时常有小童子会惊讶地问上一句,凤三殿下莫不是又受了罚,禁足在殿中抄书。
  这样的次数多了,众人便反应过来,原是凤三殿下长大了,沉稳好学了许多。
  直到有一日,司命看着日日埋在书堆里的凤三有些忧心,忍不住问道:“三殿下,可是有什么困惑?”
  凤三愣了愣,将手中的笔放下,有些好笑地回道:“怎么,司命星君研习星理要术就是勤奋勉职,本殿下看看书就是心情不好有所困惑?”
  司命指了指凤三的桌案,“看书也不是这么看的,天录记录三界千万年来所有大事小事,浩瀚如星海。你这般无头苍蝇一般依次翻看,恐怕翻上千百年也难以寻得答案。”
  “噢,你说这个。”凤三顿了顿,眼睛垂了下来,又翻动了几页,“我只是最近对上古洪荒时期的神君的故事感兴趣……”
  司命挑眉,“小仙童们不在,帝君也出门了,所以三殿下,说重点。”
  凤三:……
  “上古洪荒时期,天地化出三十三重天和大千世间,亦有无数大妖灵和洪荒上神,可未有其一活到如今,是为何?”
  “哦,这个嘛,缘由有很多啊。”司命如数家珍般将几位以骨化山,以目化日月的洪荒典故依次说了一遍,最终总结道,“其实都是天地造化之劫,万物生灵,凭何缘由有的生来便是神灵,有的却要朝生暮死,都是一个道理。”
  “若有一日,三界遇到了大的劫难,那应劫的肯定是诸位上神,若是小劫难,应劫的便是我们这些寻常仙官,在其位司其职便可。”
  司命平日里也经常和其他仙官论道论佛,将这些原本因果纠缠的事说得简单又自然。
  凤三问道:“天阙之上,也不止一位上神,为何前些日子偏偏是南海那位应道了?这中间可有什么规矩?”
  司命道:“即便上神之道,道心不同,也各有其法。南海太极天尊修的是悲悯道,而咱们帝君修的清净道,自然在应劫之事上也有区别。譬如将鬼界剥离人界,封落的十方恶境,就只能由咱们帝君去做。将来鬼界若有……”
  司命将后面不太吉利的话吞了下去,抚掌恍然道,“所以你这些日子闷闷不乐,就是为了这事儿?”
  凤三坦然点头,手上的书又翻了一页,“也不全是,多少有些担心。”
  司命盯着人看了好半天,也没看出些什么蹊跷来,也拿起自己手头刚放下的事,继续注录。
  薄光殿本就清净,又以堪舆阁为最。
  两人都不说话的时候,便可闻落针。
  许久,在墨香混杂着翻页声里,凤三忽然不经意开口道,“那可有破戒之法?”
  “啊?”
  司命没有反应过来。
  “若当真碰到要应的大劫,可否帮要应劫的仙官挡一挡,或者分一分。”凤三还是没有抬眸,仍旧盯着手中那卷书,又开玩笑般地添了一句,“你我相处千年,我可不想哪一天小童子来报,司命星君变成了一蓬灰灰。”
  司命被逗得笑道,“应道镇劫,并非是一加一大于二的算术题,很可能牵连他人一并陪葬,更何况你我修的又不是同一道,如何能分。”
  过了一会儿,他礼尚往来,调侃了一句,“殿下心意,杜衡心领了。当真有这么一日殿下还是离杜衡远些得好。”
  凤三心有触动,“易地而处,司命亦是。”
  虽是一来一回随口的聊笑之语,但两人偏偏都说的语气又带了几分真诚。
  随后很长一段时间,凤三除了辰虚的主殿,便日日都在堪舆阁中。
  其实凤三在司命和辰虚相处的时候,还是会开玩笑,撒娇卖混的。
  比如趁着辰虚誊抄经文的时候,带着一尾巴的叽叽喳喳的玄鹊来请安。
  “师父抄得可曾烦闷?可要人陪?”
  然后又找着各种由头,在薄光殿中待上一会儿。
  看得越久,她便越是明白司命口中说的,帝君修的清净一道。
  辰虚似乎从来都不会言及厌倦,或是喜欢。
  生气也好和高兴也罢都鲜少显露。
  倒不是说没有,只是轻轻一带,比风还浅薄。
  简而言之,便是无悲无喜,无畏无惧。
  以至于几千年过去了,薄光殿中的小童子都不清楚,自家上神到底是喜欢夏天多一点,还是冬天多一点。是喜欢花草多一点还是树木多一点。
  那日,凤三冒着自己的小心思暴露的危险,看似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师父,我听说凡间修士如遇瓶颈便可改修其他道,那仙者也可吗?”
  辰虚回道:“东迦山有尊者便是符药双修,有两颗道心。”
  凤三悄然舒了口气,轻声道:“那我也想修师父的清净道,师父觉得如何?”
  辰虚本在整理老旧的经文,闻言停了一下手,光影刚好避开了那一角。
  目光停在那片隐晦的阴影中,本来就极轻的情绪更加让人分辨不清。
  凤三以为辰虚没听清,想再说一遍的时候,听到了他的回答。
  “不大好,换一个。”


第59章 剐洗尘缘
  辰虚向来不说重话; 所谓的“不大好。”就是“不能,不许”的意思。
  后来凤三也书过几封飞符,问过瀛洲的几位凤族长辈; 得到的都是同样的回答。
  凤族天生神格; 没有经历过修心敛性一道; 好恶由心又多孤傲执拗不听劝,悟不了无物无我的那一套道理,莫要强求。
  如果非要选; 那就修以刀,剑这种本就带着一定生杀的道容易些。
  后来凤三选了一柄弓; 作为了趁手的兵器。
  其实不单是凤族; 龙族狐族这种带着上古异兽血统的族类都不太能修这一道。
  比如凤族在怨气聚集之地; 便本能地会激出杀意。
  凤三在天录中前后翻了数十万年,这些族类每个几百年就有人去尝试,未有一人成功,倒出了几个走火入魔的。
  封绝喜怒,说来简单; 做起来颇难。
  一旦修成; 其气劲灵力似霜如雪,终年不化; 生杀无忌。
  草木蝼蚁凡人仙魔,在其眼中并无区别,对万物生死悲悯却不悲伤。
  后来凤三常想,或许正是那张常年无波无澜,被冷雾缭绕着的脸太入人心; 她才总想着做点什么; 说点什么让辰虚笑一笑; 或是生生气之类的。
  当然这些大多以失败告终。
  天录上记载得寥寥无几,不过提到此道唯一不足的,便是隔段时间要剐洗尘缘,定心收性。
  这个时间要隔多久,如何定心,又根据修为不一而同。
  有的,可能日日夜夜都要打坐,通过封闭五感来回归本心。
  有的,可能隔上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才来这么一次。
  但凤三便从未看到过,辰虚要打坐修养的。
  这么说倒也不对,她其实是见过的。
  辰虚每每从鬼界回来,便要闭关几日再借以瑶池水驱浊应该是一个道理。
  上次她误闯的时候,差点命都没了,自那次后,辰虚每次从鬼界回来,都要给整个薄光殿多落一圈禁行的大印。
  那段时间鬼界异动频频,十方恶境反倒比刚落成的时候更不安定。
  不但里头有邪魔侵扰,外头也有走了歪道的玄门之人想破开,辰虚去的次数也多了些。
  回来时,在瑶池中泡的时间也由以往的三日,变成了多则五六日。
  每次他从薄光殿中大印里走出,仙辉便会更加冷冽。
  有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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