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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与上神逢场作戏后-第45章

小说: 与上神逢场作戏后 字数: 每页35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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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三揉了揉眼睛,几只胖鸟笨拙地从悬窗上跳了下来,聚在她脚边。
  随后而来的童子手里还抱了几个; 臂上挽的雪白的拂尘穗被捉得乱七八糟。
  小童子委委屈屈地抱怨; “凤三殿下; 这些玄鹊不知怎么了一直闹个不停。”
  凤三揉了揉怔忪的眼睛,也有些迷茫,抬手戳了戳胖鸟的头顶; “我这不是已经渡了劫……”
  看着焦躁不安的几只玄鹊,凤三又蹙了眉; 辰虚还没回来。
  小童子忽然惊呼了一声; 看着凤三的额间; 慌乱道,“殿下!殿下你……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吗,我去请人来!”
  凤三额间的神印正发着灼灼之光。
  只有神性不稳时,神印才会异动。
  随着这一道异动; 薄光殿中忽起寒风; 窗框门檐之上结起了一层白色的霜花。
  凤三猛地起身,凤息腾腾数丈一跃而出; “去找人,帝君出事了。”
  片刻后,凤三和几个小童子都停在了薄光殿的殿门前。
  把手上覆着一层细雪,两扇大门明明像轻轻的阖着,却怎么也推不开。
  小童子们看着面色铁青的凤三殿下; 急出了哭腔; “怎么……怎么回事……为什么出不去了……”
  凤三化作灵相冲天而起; 原本清朗的天空白雾倏而聚拢,有青金色光幕交织如巨网,穿插在白雾之中,将人拦了下来。
  神明禁行令。
  作为一道结界禁令,这种程度的惩戒称得上过于轻柔了。
  但薄光殿众人都不陌生这道结界,这是帝君以前常常用来吓唬人的禁足令。
  凤三横臂一展,凤凰长羽上暗哑金光带着火星,平地卷起烈烈风涡,展翅离地的瞬间,星火四溅,“砰”的一声,与禁令悍然相交。
  又被打落了下来。
  这个结果是显而易见的,即便她已经是一只成年凤凰,灵力相较以前强了数倍,可普通仙灵与三界上神之间的悬殊,不亚于凡人与神仙之鸿沟。
  可凤族素来脾气执拗又不听劝。
  凤三始终没有说话,这样尝试了几十次。
  在这样反复的惩戒之中,即便这道禁令的原意并非如此,也在凤三臂上留下了交织的血痕。
  可凤三连眼睫都没有颤动一下,仿佛不知痛一般。
  小仙童们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凤三殿下,又担心又心疼,鼻涕眼泪流了一脸。
  终于,光幕闪动了一下。
  传来了辰虚温温沉沉的声音,“小凤凰,听话。”
  曾经在以往数不清的日子里,在她偷懒不愿意做功课的时候,在她闹着非要同杜衡下界的时候,辰虚也曾这般哄过她。
  但这一次,语气间少了逗人笑意,多了几分严肃强硬。
  而衬得他的声音有些沙哑和冷意。
  凤三敛着眸子,紧绷着身体像一头小兽,满身流火交织着血痕。
  “不,你放我出去。”
  那一头静默了一瞬。
  在这样的茫然不知的对峙中,她不可抑制地想起太极天尊仙逝时,南海之上翻涌的怒涛,凡界生灵的经久的悲鸣,那一道头也不回消逝在三界之外的紫色的虚影。
  那些仙者颂念着的梵音,越是释然,她便越觉得刺耳。
  过了一会儿,辰虚将先前的强硬语气收了回去,温声道:“别乱想,等我回来。”
  一道随着话音落下风扬起了一蓬碎雪,在凤三眼角抹了一下。
  冷雾轻柔地将凤三周身腾腾凤息往下压了压。
  凤三还想问,要等多久。
  如果不是什么要紧的事,为什么要落这样一道禁令。
  但光幕熄灭,再无回应。
  直到那一天的最后,凤三也不知道辰虚在另一头,到底经历了什么,又为何将自己困在这里。
  天阙上的很多年岁稍长一些的仙官,都记得这件事情。
  薄光殿曾经在鬼界异动得最厉害的那段时间,自封过十天。
  在那十天里,薄光殿上空天光不进,浓雾漫天。
  众仙都以为,是鬼界要对付的邪祟太过棘手,调动了全部灵力。
  主神暂离时,主殿自封防止闲杂人等误入。
  只有极少数人知道,那一道封令,是为了拦住某人出来。
  在那十天里,凤三将自己关在书房里。
  小童子们不放心,哭着鼻子,从披香楼中摇醒了闭关的司命。
  司命急急忙忙推开书房门的时候,凤三的状态比众人想象中都要好上很多。
  衣冠整齐,神色如常,坐在帝君常坐的那一方长榻上,低头翻阅着一卷书。
  除了眼睛还有些红意没有褪下,已经几乎看不出先前偏执之下将自己弄得血肉模糊的样子。
  小童子们的眼泪一下就收住了,转而专心担心起帝君来。
  可司命却心下生忧。
  他见过凤三这副样子。
  那时凤三从南海回来,对仙神陨落之事十分在意的时候,也有过这样一段时间。
  将自己关在堪舆阁中,每日翻阅浩瀚如烟尘的天录,只为了找到其中一星半点的可以验证她心中所想的记载。
  所以他晓得凤三这样并非是真的放宽了心,而是打定了什么主意。
  司命将小童子们哄了出去,宽慰道:“三殿下,帝君乃三界上神,所思所行自然有他的考量,不必过于担心。”
  凤三点了点头,“我知道的。”
  辰虚所决定的事,即便她不理解也不知道帝君处于何种考量,但她相信。
  他不会犯错,也不会一时冲动。
  他做的所有事,一定是当下最合适合理的行为。
  “所以帝君说,让我等他回来,他就一定会回来。”
  凤三说这句话的时候,语气平和称得上冷静。
  司命点点头,心想明明自己是来宽慰人的,怎么对方把自己要说的话反倒是先全说了去。
  “那……你这是?”司命眼神点了点凤三手上的书,和当年一样,在凤三尚未开口的时候又补了一句,“小童子和帝君都不在,殿下直说。”
  书房中安静了一瞬,海棠花瓣如碎雪,飘落在二人中间。
  “司命。”
  “嗯?”
  周身的仙辉敛在这片刻的安静中逐渐敛下,手臂上纵横交错的血痕显露了出来。
  凤三垂着眼眸,“司命,我不能释然。当年不能,现在也也不能。”
  天地万物,沧海桑田,均有尽时。
  上神和凡人都一样,不过是时间长短不同,生死缘由不同而已。
  这些道理她都知道。
  但即便知道,也无用。
  关于这一点,其实凤三和司命数年前就聊及过。
  当时他们笑着说,若自己也有应劫而陨的那一天,千万离自己远些,别瞎凑热闹。
  他们说得轻松,但也并非完全的笑谈。
  对于帝君将整个薄光殿落下禁令,在凤三冷静下来之后,她能理解。
  若易地而处,她甚至可能也会做出同样的事情。
  可就在不久之前,他们还相拥吻于世间最冷冽的仙辉和世间最浓的煞气里。
  方才她被禁令圈住,倾尽全力也不能挣脱分毫时。
  让她真切的意识到自己的贪欲还是很重,自己其实并不满足,而又无能为力。
  即便是万物终有尽时,即便她也不求长久。
  这一日,也不应该来得如此之快。
  她不能接受的并非是天命使然的终止,而是在面对终结之前自己被像一个无关之人亦有隔档在外,只能接受和旁观的无力。
  即便阻拦是来自于辰虚本人。
  若当真帝君注定殒命在某一时日,那也必须是她竭尽全力阻止过后的结果。
  而不是像今日这般。
  否则,她这般长久的被庇护在帝君的羽翼之下。
  其实与那些求香拜佛,祈求仙者垂怜的苍生,没有任何区别。
  千万年后,旁人提及她,说得至多也不过是一句,“那位颇受上神宠爱的徒儿。”
  凤三将手中的书卷放下,语气轻得好像是在讨论窗外海棠花开得好不好。
  她说,“司命,我要成为上神。”
  我必须成为三界上神之一,与他并肩而立,不受任何阻拦。
  司命被这句话震惊在原地,老半天没反应。
  除去已经仙陨的太极天尊,整个九重天只有四位上神。
  虽然说其中的确有两位并不像辰虚帝君这般,化形于三清道境,天生为神祇而是后天修炼而成。
  但也是天命有异,天生道心极纯的尊者。
  长久以来,三十三重天内并不缺天赋凛然的仙者。
  他们避世仙府玄洞,不闻窗外之事一心修炼。
  即便如此,在近数十万年里,亦无人能一夸鸿沟,登大乘之境。
  若换一种情况,凤三换一种神情,说这样一句话。
  司命定然会回一句,“蜉蝣登天,殿下莫开玩笑了。”
  可最终,他只是轻轻叹了口气,轻轻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小凤三啊,道远颇难。”
  那日的谈话到此为止。
  谁也不曾想到,几千年后辰虚没有仙逝,反倒是凤三殿下先站在了诛仙台上。
  那日诛仙台浓雾笼罩,无人窥得其中到底是如何景象。
  但几乎所有人都看见,天地晦暗了一瞬,从来旭朗清明的天阙之上,乌云压顶。
  那是有仙者入魔的迹象。
  那些聚拢的乌云,又随着凤三殿下的消陨而散去。
  徒留诛仙台下雷鸣不息。
  后来很多人谈及那一日,说得最多的便是,天命不可违,即便是凤三殿下也终应了星轨之兆。
  可谁都如雾里看花,说得不甚明白。
  唯一清楚全程的辰虚帝君,不久后闭关了数百年。
  出关之后,帝君修为更臻化境,所行之处十里霜冻,白日飞雪。
  再无人敢上前攀谈。
  这一事,就在众仙的避讳中变成了九重天上的秘辛。
  又在随后的几千年里演变出了数十个版本的故事,在新一辈的仙官中流传。
  一直到,天阙之上来了一位凤族的流落凡间许久的小殿下。
  小殿下与当年凤三殿下相貌相似。
  其实在一开始有许多仙君都觉得,大约是凤三殿下与天阙的缘分未尽,在后辈中留下了一丝机缘。
  为了解开天族与凤族的嫌隙,天帝特地委拜帝君为其亲自封赐仙衔。
  众仙都隐隐期待,这对再续前缘的师徒会如何相处。
  但什么也没有发生。
  两位身负众望的主角,似乎从那次封衔天典后再无交集。
  小殿下与同其他小辈仙君一样,对上神敬畏避讳,反倒是和司命星君交好。
  不久之后,帝君封了薄光主殿,下凡历劫。
  众仙震惊,冷然避世万年的帝君,竟然心中也有所惑?
  以至于必须下凡历劫尘劫?
  八成不过是个避开的借口罢了。
  帝君对曾经的这位爱徒的宠爱并非秘闻,看来数千年前,凤三背道坠魔之事,帝君大约也实在是伤了心。
  众人不禁暗暗深思,上神悲悯万生,心境宽广大度。
  凤三殿下当年到底是做了何等违逆之事,才让帝君连那张相似的容貌,也不乐意看到?
  司命极少同旁人谈及这些事情。
  不过在数千年前这一次闲谈中,身为凤三挚友的司命,自认为极其短暂又模糊的触及了凤三殿下真正的心结。
  *
  等到天光重新照进薄光殿里时,已经是十日后了。
  凤三立于庭院之中,微微仰头。
  第一抹天光破开浓雾,洒在了她洁白修长的侧颈之上。
  将她如烈焰般的凤羽渡上了一层碎金。
  辰虚并没有食言,鬼界的异动又一次被镇压下来。
  他带着一身碎雪寒霜和鬼界中沾染上的黑雾,化形在了海棠林中的风里。
  小仙童们顾不得平日里在帝君面前的礼仪,一个接一个飞奔而来,被海棠林里横亘的树根差点绊了几个跟头。
  眼见着马上就要跑到凤三殿下和帝君身边了,又被忽然起的一道风托了一下后脑勺,不由自主地掉了方向。
  帝君的声音,顺着风响在每个小童子的耳边,“转过头去。”
  作者有话说:
  应该也算甜吧~
  是不是感受到收尾啦~(这章不是大结局)


第69章 不可为仙
  小童子们一个个不明所以; 乖乖背着手站了好久才转过身。
  再转过身来的时候,看见凤三殿下的耳根又红了一片。
  那十日就像是虚惊一场,翻过了篇; 天阙中的日子一如往常。
  但薄光殿中似乎又有一些细微之处不一样了。
  比如帝君仙辉不再那么冷冰冰; 似乎好亲近了些。
  甚至时常还带着几分浅淡的笑意。
  说是浅淡; 放在辰虚身上也算得上十分显眼了。
  以往只有在大妖大魔被降服,三界之中有大瑞兆帝君才会这般心情好。
  反倒是凤三殿下乖顺了许多。
  以前三殿下做完功课,总是要扯着小童子抱怨一会儿。
  现在莫说是抱怨; 就连和帝君顶嘴闹脾气的话都少了很多。
  小童子们不禁猜测,肯定是凤三殿下有什么把柄软肋被帝君拿捏了。
  这日; 薄光殿里空荡荡的; 小童子们个挨个坐在阶梯上。
  “昨天我看凤三殿下; 耳朵后面又红了一片,我去请安她还说话结结巴巴的。”
  “前天也是。”
  “唉。”
  司命路过的时候,看小童子们唉声叹气地,随口逗了几句。
  没听上几句便神色微妙地咳了几声,多安排了一堆功课; 将几个小不点打发了。
  那段时间; 几乎是薄光殿最闲适也最寂寥的时候。
  司命的披香楼被独辟成了披香殿,不常往里间走动。
  鬼界并没有因为之前那一次镇压而偃旗息鼓; 反而一直蠢蠢欲动,活跃异常,故而帝君也时常不殿中。
  就连平日里最常待在殿里的凤三,如今也时常来往于三界不着人影。
  看上去甚至比前两位还要更加忙碌些。
  凡间玄门修三千大道,仙者亦然。
  修心参悟; 博览群典; 知行合一; 借天材地宝汲取灵力,除恶扬善积攒功德。
  凤三想修为更进一步,无非也是按照三千大道演化而来的这些方法。
  从至东的瀛洲,到至西的丰都。
  从灵气缭绕的梵净山,到穷山恶水的北方癸地。
  在那些年,凤三几乎走遍了三界所有极灵极恶之地。
  颇有成效。
  鬼界异动从本质上来说是世间怨念不息汇聚一地。
  凤三巡视三界,修炼之余顺便将那些尚未化形的邪祟炼化在萌芽时期。
  长此以往,鬼界异动次数和程度都逐渐减少。
  或许是因为看多了人间丧喜,凤三似乎对生死也看得淡了些。
  在那段时间里,她甚至能够冷静地同帝君讨论,羽化归尘之类的事情。
  后来凤三时常想,自己大概还算是颇富天资。
  若是时间再长一些,未必不能晋为上神,有朝一日与辰虚并肩而立。
  那是凡间的又一个七月,鬼门大开。
  有些难易本性的邪魔溜出了丰都,凤三追的是一只噬灵祟。
  噬灵祟为了掩盖踪迹,隐匿邪性附身在凡人身上。
  凤三追了它半月有余,终于在七月半的最后一日重新将它驱回了鬼界。
  她原本不该跟下去的。
  虽然说她第三道天劫之后,凤息收放自如,心性稳了很多。
  但鬼界这种地方还是能不踏入,还是不踏入为妙。
  更何况,已经将邪祟驱了回去。
  可跑进鬼界的,不光是那只噬灵祟,还有那个被附着的凡人。
  最重要的是,在他身上,凤三感应到了一种绝对不应该存在的气息。
  虽然极其轻微,但她不可能认错。
  是辰虚的气息。
  于是凤三在鬼界大门大开的最后一日,敛着凤息一道进入了鬼界。
  鬼界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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