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捡了个狐狸相公-第22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今日你生辰,多大了?”言景慈接过他倒来的酒问。
“三十一了。”余大低头一笑,然后说。
比自己大三岁。他二十八至今未婚,原因不过是没有遇上合自己心意的,而余大的原因…
言景慈不想再想。
余大向言景慈敬酒,“大少爷,现在北方战事吃紧,我知道您不止送物资,还送了一批人过去,您就让我也一起跟着去吧。余大就适合在外奔波,家里细帐太多,有更适合的人来做,以前当土匪的时候,我和小…三少爷就是这样分配的。”
第五十八章 配合演出
言景慈摩挲着酒杯,低垂着眼眸淡淡地说:“战场上风云诡谲,危险重重,余大,你确定要去?”
“男人嘛,又怎么会怕哪些,更何况,大少爷,我虽然懂的不多,可是唇亡齿寒的道理我懂,北方局势不稳,战火早晚会烧到南方,保家卫国,那确实也是我该做的事。”
“不是只是为了躲避我吗?”言景慈唇边噙着笑容,问得直白而又干脆,丝毫不觉得这样的话会令人尴尬。
余大身体肉眼可见地僵住了,他的瞳孔在剧烈地颤抖着,脸色由红到白,最终只剩下茫然无措。他微微低头,结结巴巴地说:“大少爷…我能…躲哪去啊…”没有用的啊,你就在心里藏着。
“算了,事情你自己有主意,我只是不希望你只是为了躲避自己的感情而跑去战场上寻死。既然是你刚才说的原因,那么余大,你值得我敬佩,刀枪无眼,平安归来。”他向他举起了酒杯。
余大心里特别不是滋味,可是他只能憨憨地笑着点头,然后同言景慈举起了酒杯。
好像无论他怎样做,大少爷都是觉得不妥当的。
可是…即使他想躲的话,他觉得,也不是那么不堪吧。
春日里,大少爷身边花开百簇,他确实,看得格外难受。
言景慈不贪酒,可是今日不知怎么的,却一杯又一杯地喝,脸色也没有多少变化,淡漠着一张脸,余大也不敢主动搭话,只知道一杯又一杯地陪他喝。
直到最后,言景慈先醉倒在了桌上。
他枕着自己的手臂,姿态安静秀逸。
醉得迷迷糊糊的余大痴痴地看了好一阵,眼里有了泪光。
他十五岁双亲仅剩的父亲离世后离开言家去陪言景笙。不是他主动远离,是他的心思被当时缠绵病榻的父亲发现了。
父亲骂他丢人现眼,罔顾人伦。
骂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样的出生,怎么配得起?
男人坚毅的面部线条抖动着,浓密的眼睫垂下,滚烫的泪珠落下,在桌面砸起了水花。
他配不上言景慈的,何止是出生。
伸出手想去摸言景慈的脸,却在咫尺之遥时停下,修长的手指蜷缩着,最终只是虚空晃了晃,然后收回去。
他趴在桌上,看着他的大少爷,默默地希望大少爷的往后余生,如花美眷相伴,子女双全,得偿所愿。
…
言景笙坐在花园里,圆桌上放着《狐不言》的话本子和一杯咖啡,夕阳余晖,镶金染红,微风飒飒间,一切都成了最温柔的剪影。
柳不语来时,身上有着浅淡的血腥味。咖啡香味太浓郁,不仔细闻的话是闻不出来的。
他神色如常地坐在言景笙旁边,笑着问:“言言,那三只呢?”
“陪我爹在校场玩枪炮。”三个毛玩意鼻子比狗还灵,扫雷一个比一个准,言将军爱不释手,三只也玩得不亦乐乎。
柳不语又说了些话,言景笙都有些心不在焉。
“言言,新开如意坊家的蛋糕,西洋人传过来,挺香软的,我一直用妖力温着,应该口感还没变。”柳不语抬手,拿精致的姜黄带碎花的小纸盒就出现在了柳不语手中,他递到了言景笙面前,眸子里的光像碎了的月华,满满的殷切的讨好。
言景笙接过,垂着眸看了一阵,才淡笑着说:“小柳,你对我未免太好了。”
“不够的,还不够。”柳不语摇头,他拿起言景笙的一只手放在手心里,俢如竹,白如玉,每一寸肌理都是最好的,“我还要对言言更好。”
“啧…酸得牙疼。”言景笙看向他,“小柳,你最近很忙?”
“…”柳不语怔了怔,“是有些,等事情妥当了后,我肯定好好陪言言。”
“可惜的是我什么都帮不了你。”言景笙勾唇笑了,“不是说北边的道士都来了吗?他们为什么没来找我的麻烦?”
“有我在,没人能找言言的麻烦。”柳不语抽回手给他拆盒子,始终温柔地笑着说,“上次的事是我大意了,我不会再让言言疼了。”
所以你就独自一人疼?
所以柳不语,你独自处理一切,就没有什么要付出的代价吗?
“来,言言。”他拿着小巧可爱的蛋糕递到了言景笙嘴边,咬下,却什么滋味抖偿不出来。
“你自己也吃一点。”言景笙拿起一块喂给了他。
柳不语吃了下去,他偿出的味道,更多的是腥味。
“还是挺不错的,你若欢喜的话我日日去给你买,他们说这蛋糕,热着刚出锅时最好吃,可惜我厨艺不好,不然,我就给你做了。”柳不语笑着说,眼角是难掩的羞涩。
“…”言景笙怨怪自己有些时候聪明,不能做到心无旁骛地陪他演出。
他明明知道出事了,可是他别提做什么了,他连出什么事都不知道。
言景笙正难言之际,管家陈叔来告诉他,余大来看他,他这才得已脱身。
第五十九章 遗忘的人啊
“你要去北边?”听完余大说的话后,言景笙有些惊讶地问,“为什么突然有这样的决定?”
“也不算突然…”余大道,“小三儿,总要做点事吧,我们的家支离破碎太久了,能做点什么,我也很知足的。”
“…”言景笙揉了揉额角,“大哥,你已经做好决定,无论我怎样劝解你都要去的吗?”
余大点了点头,他憨憨地冲着言景笙笑,“小三儿,大哥…会好好保重自己的,你也要保重自己。”
“什么时候走?”
“明天夜里坐船离开,小三儿,你也不用来送我,你知道的,大哥没有出息,估计见到你了,会哭,那样会很丢人。”
“…”言景笙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点点头,“注意安全,大哥,也许,过不了多久我也会去的。”
“大哥在北边等你。”
两个人说会话后,余大就离开。
哪有那么多依依惜别,人各有志,只是盼着,彼此都能安好。
言景笙正想着怎么套柳不语的话时,接到了安意的电话,主棺开了。
他的手抑制不住地颤抖,什么话也没有说,就驱车去了佛陀山。
相比于其它耳室的富丽堂皇,主墓只有偌大的黑漆漆的棺椁放在八卦阵的中央,整个墓室的石壁都是黑石,用紫色的颜料雕刻着稀奇古怪的符文,最可怖的是,棺椁四周密密麻麻地摆放着泥塑端坐着婴儿,眼眶黑漆漆的两个洞,造型可怖而又怪异,数量额多到宛若蜂巢。
看得人起了鸡皮疙瘩。
安意站在言景笙身边叹气,“巫蛊之术在东岳中后期绝迹,一直都是未解之谜,如今却在瑞安王的墓中看到,或许,能给出一些答案。”
言景笙眸色微沉,然后说:“棺材打开了吗?”
“啊,开了的,不过是空棺,里面只有一幅画,看上去没有什么机关,可是就是拿不起来也打不开。”安意和言景笙一边穿过泥塑一边说。
真正看见空棺时言景笙松了口气,然后又觉得自己可笑。
他怎么能看到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的尸体,几百年过去了,能剩点骨头渣都不错了。
言景笙弯下腰去,试探性地拿起那幅画,令安意瞠目结舌的是,言景笙轻轻松松地拿了起来。
画纸从外封看起来崭新,一点也不像古墓中的画。
言景笙倒不稀奇,他倒要看看,里面是不是真的有他的画像。
修长的手指轻巧地解开绸带,画卷刷地一下落下,安意急忙搭手在另一端同他横展开。
简单的画,唯一的色彩就是黑与红。
没有五官的人披头散地躺在地上,四肢和脖颈处被绑上了绳索,尽头,是五匹马。
这是五马分尸之刑啊…安意看得如了迷。
言景笙瞳孔猛地一震,他的视线中,那画卷开始动,先是那男子慢慢地有了五官,风流俊美迤逦熠熠,眼尾的红痣,漂亮鲜艳得像那南国的相思豆。
然后,那五匹马开始扬蹄嘶鸣,尘土飞扬,马匹的肌肉绷紧,然后腾地一下如箭矢一般向四面八方冲了出去。
于是,言景笙看见,那具躯体,四分五裂,天空中下起了血雨。
那头颅,睁着眼睛,被马匹拖着骨碌碌地转…
言景笙啪地一下松开了画卷,他猛地后退,身上一软,棺木中有一股力量猛地把他拖入了棺材中,砰地一声,推开的棺盖严丝密封地合上。
棺外的安意吓得急忙叫人来推棺,棺内的言景笙视线里是一片血红。
他咧嘴一笑,然后合上了眼睛。
既然命运如此,他又何须抗拒。
浮生梦起,遗忘的人啊,总要归家记起。
前尘往事,须臾间,破土而出,重见天日。
(下一章进入前尘篇,故事模型已经想好了,加油!)
第六十章 前尘篇一
东岳孝贤二十一年夏。
天降暴雨,电闪雷鸣。
雨下得太大,即使只是黄昏时分,天空也显现出浓重的墨色,特别是树林间,接近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
因为雷声太大,掩盖了巨石后面粗重的喘息声,雨溅尘土的土腥夹杂着鲜血的味道,蜿蜒而过的水流间,带走了鲜血。
躲在石头后面的男子,一身深蓝云纹窄袖束腰长衫,半束着的发凌乱地贴着苍白的皮肤上,眼尾一点相思豆,姿容艳绝,人面桃花。
只不过可惜他现在过于狼狈,也过于羸弱。
大雨冲刷着他身上大大小小的伤口,皮肉翻卷泛白。
言景笙看了一下四周,估摸着他不是被杀手找到给宰了,就是流血而亡,或者…被雨给淋死。
可惜的是,他身边红颜美人虽多,却始终没有遇上安在心里的人。
他叹了口气,修长的手指扣紧了剑柄,现在死了也好,回到皇城,不知道还要死得有多惨。
只不过这样很不痛快。
他这个二皇兄啊,派的这群杀手失了水准,这样的情况都没能了解了的。
他正胡乱想着来抑制痛楚时,耳朵一动,神色变得肃然。
有人来了…
舔了舔嘴唇,扭动下颌,言景笙闭上了眼睛。一、二、三轰!
又一道惊雷炸起之时,长剑出鞘,言景笙利落起身回旋站起,剑尖直指对面的人。
然后言景笙眼里露出了惊艳。
面前执伞的男子,雪白锦袍,清瘦挺拔,莲华容姿,宛若昆仑美玉。
端着的,干净的,雅致的,清冷美人儿。
像朵刚出水小莲花一样。
对方拿一双勾人漂亮的狐狸眼轻飘飘地看着言景笙,死定神闲的模样,嗯…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天黑,打雷,下雨,山林,貌美男子…
唔…言景笙突然觉得这艳遇有些凉飕飕的。
他收回了剑,这时雨已经小了许多,抹了一把雨水,笑着说:“这位公子,这荒郊野岭还下着雨,你我都能在此遇见,这缘分可真是妙不可言了。”
言景笙对面的美人抬眼瞅了他一眼,然后轻飘飘地移开了视线,抬步想离开。
其实他只是迷了路。
此时,身后窜出了无数冷箭,言景笙正想大显身手来一个英雄救美之时,只见美人足尖轻点手一翻转用一把油纸伞就把那些冷箭给打落。
言景笙微微睁大眼睛,哎哟喂,这美人武功有点高强啊。
处理掉箭矢以后,美人微蹙着眉尖想运起轻功离开之际,只觉得脚怎么都动弹不了。
美人低头,言景笙果断地趴在地上抱住了他的大腿。
“这位公子,可否救小生一命,来日一定结草携环报答公子,金子,银子,票子,宅子,美人,权势,只要公子想要,我一应俱全,哪怕公子瞧上我,这也不是不可以商量的!”
美人柳不语看着地上这可怜巴巴不要脸皮的人,终于开了尊口,“松手。”
声音似玉石清鸣,果然,长得好看的人连声音都是好听的。
“公子,见死不救,这不符合人世道义。”言景笙眨巴自己的眼睛,湿漉漉泪汪汪的,挺招人疼的。
柳不语思绪打了个转,身后破风声更盛,又是密密麻麻的长箭,心下明白自己是被眼前的人拖累了,可是也没有办法,他只得一只手拎上人的腰带,同无物所拿一般轻盈地就往后掠去。
瞬间就消失在原地。
…
拎着言景笙躲过了追击后,刷地一下就松手,人就掉在了地上,低吟了一声便没了声。
雨停雾起,四周是旷野,狼嚎声萦绕着,柳不语明白,把人丢在这里,离死也就不远了。
自己受人所托,远离仙蓬山,虽然初入人世,人情世故并不了解,但是父母在世时就告诉过他生命的可贵。
而且当初要不是爹娘出手救人,后来灵狐一族的劫难,估计就等于灭族了。
他叹了口气,尽管他不是太想救面前这个嘴上跟抹了油似的一看就很不正经的人,但是不救的话不符合他爹娘的教导。
柳不语只得弯腰,把已经昏迷了的人给扛了起来,往人烟浓密处去。
…
从噩梦中惊醒睁开眼睛弹坐起来,抽气着捂住胸口,呲牙咧嘴一阵,眼中蒸腾着水汽,才有空雾蒙蒙地打量四周。
是家普通的客栈,全身虽然疼,但是已经换上了干净的里衣上了药,勾起苍白的唇一笑,还遇上一个大善人了。
他果然命大。
“嗯…”懒懒地小心翼翼地靠坐好时,门就推开了,白衣胜雪的公子面无表情地端着药和吃食进来。
言景笙面上露出了薄红,低着头,偶尔抬眼望柳不语,楚楚可怜地问:“敢问公子,可是你帮我换的衣裳?”
“…”柳不语端起了药,看了他一眼,开了口,“是。”
“…哎呀,都看光了啊。”言景笙故作羞涩地双手碰脸,没想到动到了伤口,又痛呼一声,眼泪大颗大颗地掉。
柳不语有些惊讶,面前的人虽然容貌堪比他们狐狸一族一般漂亮,但是实打实是个男人啊,昨晚换衣服时他清清楚楚地看见了那个物件。
怎么这般别别扭扭娘里娘气的,看着好不自在。
言景笙在哪里掉眼泪,他把碗放在一边,“缓一阵后自己喝药。”
“…”言景笙微微睁大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柳不语。
“我身上没有银两,你也没有,所以我用了你身上的玉佩去换了药钱,已经用完。”
“…”他的玉佩…言景笙抿了抿唇,小心翼翼地问,“敢问公子换了多少银钱?”
“六两银子。”
哦,我的价值千金的玉佩啊,你是遭遇了什么…
他不仅身上疼,喉咙也哽得难受。
“我先走了。”说完就起身想要离开。
“恩人啊,手疼啊。”
“忍。”
卧槽,这是认真的吗?怜香惜玉懂不懂?
眼看着人都已经走到了门边,他又急忙开口,“恩人,说一下名字呗,日后我好报恩啊。”
回答他的是关门声。
哎哟哟,这有个性的小美人成功地引起了本王的注意。
第六十一章 前尘篇二妙笔加更
女儿家娇柔清脆的甜嗓在唱着小调,纤纤玉手拨弄着情弦。端坐在木凳上,一颦一笑皆是动人的风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