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当家捡了个狐狸相公-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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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南皓的笑容在一点点消失,最后变为平静,他甩袖坐好,“他被我的人照顾得很好,身上的伤病能治的也治了,你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我自然是放心的。”抬酒一饮而尽,真乙看着言南皓说,“只不过,想见一面罢了。”
“你还没有死心?”言南皓重重地放下酒觞,酒水四溅,眼里燃起了黑色风暴,“真乙,本殿告诉你,我就算是死,你和你的小师弟,这辈子,下辈子,永生永世都不可能在一起。”
“我知道。”真乙面色平静,“我如今……确实也不能再和他在一起了。”眼睛里,全是死寂。
言南皓一瞬间明白了真乙的意思,不过是他已经被自己占有了,身体肮脏了不能和他那干净的小师弟在一起罢了。
可是,我都不曾嫌弃过你与别人有过床笫之欢,为了你,我还守身如玉到现在……言南皓看着面前的真乙,可是啊……说与不说都是没有用的。
他突然不想生气了。只是猛灌了几杯酒,然后笑着说:“我答应你让你去见他,不过,我要跟着你去。”
“好。”真乙笑得很温柔,言南皓一瞬间有些看痴了,他探过身子,拽起真乙的衣领吻了上去,舌尖纠缠,烈酒回甘,激烈得像上了战场,嘴里全是血腥味。
一吻毕,言南皓心满意足够地退回去继续和真乙说话。
……
王府已经布置成一片红色的海洋,言景笙坐在走廊下,把玩着自己的碧玉扳指,如果他父皇说的是真的,今夜他就会被送走。
知子莫若父,他父皇给出的条件实在是太具有诱惑力了。言景笙,他确实一直都在想远离纷争做自己的闲散王爷,能离开这里,就是他一生的追求。哪怕望城还是南边的一座蛮夷小城。
离开,离开这里,脱离外公,脱离云家,是他内心一直叫嚣着的渴望。
还能和自己,想要的人离开……
可是,他真的要把小莺歌交出去?这个命运凄惨的小倌,真的就只有死路了,他父皇依然会选择护着他二哥和皇家的体面。还有他三哥……他半途而退的话,对方的处境会有多难。
可是,他现在该怎么做?
他本来就心存私欲的啊……
言景笙翻身下了栏杆,去了书房,转了转,最终还是去了地道。无论怎样,要变天的消息他也要告诉他三哥。
可是言景笙到了三皇子府却没有见到他三哥,去哪了?他在书房里一圈一圈地走着之时,余大提着一桶水推门进来了。
“王爷……”
“余哥,我三哥呢?”言景笙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问道。
“殿下,他被召进宫了。”
“我父皇召见他?”
余大点点头,他也觉蹊跷,因为众所周知,皇上是最不喜这个三子的,“传口谕的公公还说了,让殿下在宫里陪侍两日。”
陪侍两日,那不是刚好到明天吗……
言景笙愣住了,他父皇要做什么,不让自己告诉三哥这事的意图在哪里?会不会,又突然以他自己的方法护住他三哥,还是,想让他三哥连逃的就会都没有。
“王爷,是有什么事发生了吗?”余大看言景笙的脸色变了又变,心里一慌,忍不住问。
言景笙,冷静,不要慌,三哥现在,唯一可能被抓住的把柄,只有那个翰林院院士之女若若了。
“余哥,你知道若若吗?”
余大点点头。
“这样余哥,现在我三哥也不在,有些事虽然委屈你,但是也得麻烦你了。”言景笙认真地说,“麻烦余哥今夜,就把若若姐悄悄带走连夜出城,到城门外的观音庙里会有我的人替你们安排剩下的事。”
第八十一章 前尘篇二十二
“啊,我…”
“余哥,现在没有办法了,只能交给你了。”言景笙拍了拍他的肩,就转身从地道离开。
余大愣了好久,抿紧了唇,把水提出去后,换了一身再简单不过的粗布麻衣,然后把头发拍乱,偷偷从后院溜了出去。
言景词同他说过,他不在的话一切都听言景笙的。
余大很快就赶到了若若住的那个巷子,巷子里,他敏锐地察觉到人有些不对,有几个人看上去好像是在闲逛谈天,但实际上,是在盯着那栋小院。
幸好余大也一直爱偷看这里,他把小院四周的地形早就烂熟于心了。余大从另一栋院子不起眼的角落里翻进了书房。
彼时两个丫鬟和一个中年妇人陪着若若写字,见余大翻进来了没有大惊失色,而是把纤弱的若若护在了身后。
看样子,都是有武功的,对着余大冷喝:“哪来的登徒子!”
应该是言景词留下来保护若若的人,余大对着几人作了个揖,“若若小姐,我是余大,是瑞安王叫我来带您离开的,事发突然,许多事情解释不清楚。”
“你就是余大?”若若制止住了三个欲说话的下人,走上前来打量了余大片刻,“为何要突然带我离开?怎么又是王爷的意思,殿下呢?”
“殿下被召进宫里一时半会出不来,若若小姐,有很多事我也糊涂,您请先随我离开吧。”
若若思索了片刻,这人是余大没错,在知道他要与言景词成亲时,她曾偷偷去看过对方。
“好,我随你离开。”
“小姐。”下人慌了,“您不能随便随他离开,万一,他要是有…”
“你们不必说了,我有分寸,而且,殿下同我说过的。”
“是。”
余大有些惊讶地看着若若,他本来以为自己会废好大一番功夫,若若眼睛里全是镇定与信任。
若不是殿下告诉过她信任自己,她断不会如此的吧。
看来,殿下还是很相信他的。这就好,他在殿下眼里,并不是一无是处。
两个丫鬟稍微给若若化了点妆,变成了老妇人的模样,其中一个丫鬟带着若若挎着篮子从正门离开,余大走了原路。
他们在大街上回合,可是若若的身体太差,没走两步,就开始捂着心口喘。
余大见状,只能蹲在她面前,“您不觉得唐突的话,我来背您。”
若若笑了笑,“麻烦你了。”
余大背着若若,虽然尴尬不自在,但还是敛住心神,快步离开。
“好久没有光明正大在大街上了。”若若打量着四周,感叹了几句,“闷了,也只敢在没多少人的巷子里走走。”
“以后会好的。”余大想了想,只能这样干巴巴地回应。
“是啊。”若若开心地笑着,“我与殿下,从小青梅竹马,只是没想到,这份情最后害了他。余大,日后殿下,多多麻烦你照顾了。”
“小姐您别这样说,我和殿下现在这样只是无可奈何,日后您一定会和殿下白头偕老的。”
“要争取啊余大,人不可能一味的委曲求全和让步的,那样他不会看到你,也不会尊重你。”
“若若小姐…”
“逗你的了,我现在,也不想什么白头到老了,只想,能过上一日身体健健康康的日子,也许,下辈子才能实现吧。”
“不会的,您别这样悲观,现在,我们就可以把您送出去了。”
若若只是眯眼笑,没再说话。
…
他们很快就到了观音庙,此刻日头西斜,几个灰衣和尚将他们迎到了后院的厢房。
期间因为若若咳嗽症又犯了,下石阶时差点摔了一跤,旁边的和尚抬手搀扶了她一把,袖口滑落,眼尖的若若看见了一个小小的黑色的月亮。
她心里一阵,整个人的身体如坠冰地窖。那是,二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太子言南皓的暗卫特有的标识。
她怎么可能不认识那人的暗卫,章家一家的惨死,可全是那人的手笔。
若若让自己冷静下来,装作无事地进了厢房。门关上后,若若沉着脸坐在一边想着。
余大看了下门外,只有和尚倒没有别的人。他转过身来时,就看见若若支着头,面色很难看。
跟着他们来的丫鬟去买药去了。
“若若小姐,您还好吗?要不要躺一会,有什么事我这里看着。”余大走过去问。
若若摇摇头,她从发髻里摘下一个精致的小木簪,递给了余大,上面有一个小小的意字。
“这是殿下在我十四岁生辰时给我做的,那时殿下很苦,俸银被克扣,打点宫里过日子后就很拮据,你说世间的荒唐啊,它一刻都不停止,殿下可是皇子啊。”
余大捧着簪子,觉得它格外沉重,“若若小姐,您这是…”
“我自小身体不好,十岁时,算命先生说让我认一个干爹,干爹姓安,给我取名意字。顶着安意这个名字活了四年,干爹就在政斗中去世,我也不能再用这个名字了。”若若笑了笑,“挺不喜欢若若的,太弱了。”
“您…”
“余大,外面和尚里,不知道还剩下几个是瑞安王的人了。”若若眼里闪着泪光看着他,“你现在是殿下的妻,却与我这个罪臣之女,这可是大罪。”
“怎么会…”余大起了一身汗毛,整个人愣在了当场。
“怪只怪,殿下和王爷,狠不过他。”若若闭眼,泪珠滚下,“余大,你身上有刀吗?”
“有…”余大咬牙,“若若小姐您放心,余大拼了这条命也会送您出去。”
“说什么胡话,为什么不留下更有价值的人,要懂得取舍,懂得弃车保帅。”若若轻松地笑了笑,“木簪在你手里,余大,日后你只要交给殿下,他就会明白是我的意思,不会怪罪于你。你亲自抓我送去官,当年文字狱闹这么大,我一介女子都还是朝廷通缉犯,你抓到了我,那就是立功了,你明白吗?”
“不可以若若小姐…”
“余大,没有时间犹豫了。”若若看着他,“若是言南皓逼问你为何会把我带出城,你就说,是为了取得我的信任,从我嘴里套出章家是否还有余孽,只不过没想到被我识破,只得先把我送官了。”
第八十二章 前尘篇二十三
余大愣着说不出话来,他低头抿唇,整个人陷入了无比纠结沉重的痛苦中。他听得懂若若的话,也明白了其中的道理。
若若甚至把他的后路已经想好了。种庄稼时,他就明白,那些种子要放弃,那些种子要留下未来才能有更好的收成。
可是,他不能也不敢做这样的决定啊。
他向若若鞠了一躬,“若若小姐,万事后面都会处理的,今日,先让余大带您离开,一切,都会有转机的。”
“来不及了。”若若叹息一声,门外传来了脚步声。
“余大,我们俩今日死在这里事小,连累到殿下,那可就是悔终生的事啊…”捡起一块碎瓷片,猛地划了一下雪白的脖颈,力度掌控得刚刚好,粘稠鲜血源源源不断地冒出来,虽然唬人但是并没有划破动脉。
若若跌倒在地之时,门被推开,一群带刀侍卫宛若豺狼嗅到猎物的气息一般团团围在门外虎视眈眈。
余大闭眼再次睁开眼睛后,对着身后的一群人作揖,“各位大人,我是衙门的衙役,因为查到了罪犯的踪迹,特地来此捉拿。”
那几个带刀侍卫面面相觑,剧本,好像有些不太一样。
…
残阳如血,百姓让道,对着那被套着枷锁一身血衣的弱女子指指点点。
余大走在后面,看着地上的血脚印子,心如刀割却只能隐而不发。
“啧啧啧,要不是怕这小娘们咬舌自尽下下颌骨都捏碎了,哎呀,这走路的喘气声…我都…嗯…”
“上头说了,用酷刑,随哥几个处置,到时候你再畜牲也可以。死了也没有关系,本也没打算问出些什么,在城门外曝尸三日,啧啧啧…狠还是权势大的人狠,这不知要逼疯谁哟。”这个侍卫说完邪笑着看向身后的余大。
余大的拳头虚握着,面无表情,好像一点感觉都没有。
“余衙役,你这次可立了大功,上头抓这犯人可好久了,到时候,记得请哥几个喝酒啊。”
“好…”余大才说了一个好字,外面传来喧闹声,余大抬头看去,若若已经倒在地上,几个侍卫在叹气息。
“他娘的,不会什么都还没有做就死吧!”说话的侍卫骂骂咧咧了一句,就冲上前去。
余大愣在原地,只觉得,今日的天,红得有些过分了。
…
乾阳宫
言景词手里汤勺突然落了地,黄褐色的汤汁溅在他白色的皂靴之上,他愣住了。
孝贤帝接过太监递过来的手帕擦了擦嘴,淡淡地问:“怎么愣住了?”
“启禀父皇,儿臣手一时不稳,请父皇恕罪。”言景词低头请罪。
“多大点事。”孝贤帝慈祥地笑着,拍了拍言景词的肩,“话说回来,今日,也该抓到章家的千金了。”
“…”言景词心里一沉,指尖微微颤抖,然后继续给孝贤帝喂药。
孝贤帝笑而不语。
…
言景笙换上自己的亲王蟒袍就要出府,遇上了他的外公。
“你这是要进宫?”云杰端问。
“是的外公。”
“怎么,听说皇上召见你三哥,终于有了点觉悟了。”云杰端叹了口气道,“皇上,其实也还算年轻,我这老头子都还没入土呢…不过,到底还是我这个女婿要先走一步了,景笙,太医院里我们的人说了,皇上,估计也就这一两年的事了,你一定不能再混账了。”
一两年?就是明天的事。言景笙心里冷笑一声,点点头,“所以外公,孙儿现在先去宫里打探一番。”
“不错,上心了就是好事,去吧。”云杰端难得露出欣慰的神情。
言景笙得了准许,连忙疾步离开,他坐上马车,眉头紧锁,片刻没有松缓过。
到了天阳门,言景笙即使交出了亲王玉牌都被拦住了。
“王爷,皇上说了,今日谁也不能进宫,您请回吧。”看门的御林军说。
“本王有急事面圣,耽搁了,你们可是杀头的大罪。”
御林军摇头,“王爷,请您别再难为奴才们了,皇上下了圣旨,今日若是放您进宫,奴才们不仅要被杀头,还要诛九族。”
言景笙瞳孔缩了缩,绷紧了脸庞,看向正阳门边上巨大的请命鼓。
他撸起了袖子,一语不发地敲起了鼓。
直敲到他两膀酸涩发抖,汗水大滴大滴地落下,后背撕裂着疼…都没有司礼太监来宣他进宫。
手再也握不起了鼓槌掉在了地上,言景笙眼眶发红,汗水落进了他眼睛里,火辣辣的疼。
他猛地屈膝跪了下去,一个头磕下,大声高喊:“儿臣,言景笙,求见父皇!”
可是如果有的人不想听见,你喊得再大声他也听不到。
…
孝贤帝从床上坐起来,叫太监拿来皮影,让言景词坐在地上坐。
“这皮影,你二哥想替朕做,朕不让他做。你和你三弟未说做,朕却让你们做,你们三兄弟,谁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朕心里都有数。”
“是,父皇。”
“口头上说是,到头来没几个真的好好听朕的。”孝贤帝叹了口气,然后眼睛一亮,“哟,还是来了。”
宫门推开,一身正红宫装的云贵妃款款走来。按理说,后宫嫔妃除了皇后,谁也不能穿正红色的。
“儿臣参见贵妃娘娘。”言景词跪下行礼,宫门再次被关上。
云贵妃垂眼看了眼言景词,嗤笑了一声,“五郎,没想到最后你是留他在你身边。”
“你这声五郎,真的久违了。”孝贤帝垂眼一笑,向云贵妃伸出了手。
云贵妃撇嘴一笑,红唇勾人。
“怎么,怕听了我这么叫,日后你到地狱也不得安宁?”云贵妃叫纤纤柔荑交到了孝贤帝手中,款款坐在床边,出言讽刺道。
“安宁,你在,即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