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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乖僻-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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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卞梁忾然叹息:“他当时苦啊,孤儿院的孩子都小,需要人照顾,邻里关系好的愿意帮忙照看两天,多了就烦啦,他就医院学校孤儿院三头跑,才两个月啊,人瘦得都脱形了。后来林姨出院,他也是住的宿舍,平时基本是不回家的。”
  “我和唐浩偶尔也会帮他哄哄孤儿院那帮小孩,看不住啊,大的刚五岁,小的还在喝奶粉,十几个孩子哭得稀里哗啦的,就要他,要么就是嚷着要妈妈。”卞梁说,“楚沉那时候应该也就十五六吧,他上学很早的,自己也是个半大孩子,结果呢,一家子大的小的都靠着他,苦啊。”
  “林姨的病挺严重,要做手术,他的钱是不够的,林姨的存款也不多,得留着养孤儿院呢,他不敢动太多,于是就想着去打工,可他年纪小啊,没人敢收,后来就跟着学校外头那帮小流氓一起混。他长得惹眼,打人又狠,等打几场架打出名堂来,就开始有人特意找他打了。他就靠替人打架挣钱,打一场挣得不多,他就打十场,身上每天青一块紫一块。”
  庄严心疼的不得了,心都揪在了一起,“他的养父母呢,就一点都不管他?”
  他看过孤儿院的领养资料,按上面的记载,楚沉高一的时候是还在领养期的。
  “从没出现过。”卞梁摇头道:“楚沉的家长会是没人来的,整个班只有他的座位空着。”
  两年前,楚沉比现在还要闷。
  孤儿院到医院的路程很长,乘地铁得换乘两个站,他一般选择搭公交,虽然老是堵车,但能省两块钱。医院离一中就要近许多,如果时间足够,他会挎着书包步行来回。
  盛夏的阳光总是晒人,好在一路都有绿茵庇护,他就这样往返于三个地点,从八月到十月。
  唐浩就是在他最忙碌的那段时间主动结交他的。照卞梁的话来说,唐浩就是个傻不拉叽的乐天派,中考前兴冲冲地求神拜佛,后来吊着尾巴考进一中,把菩萨当亲爹一样地供房间里天天求。
  少年人总有一腔热情,乐观的唐浩尤甚,后来还拉了卞梁一起,两个人跟着楚沉一块忙前跑后,帮了压抑孤单的楚沉许多。
  “唐浩就是他那个坐牢……进少管所的朋友?”
  “是啊,唐浩和楚沉关系比我和他要好多了。看楚沉打架挣了钱,他也去,可惜夜路走多了总要撞鬼的,没多久唐浩就捅了大篓子。楚沉也因为这事名誉尽毁。”卞梁叹口气,“可这事他也冤枉。”
  那两年学校的安保还没那么严密,校外时常混着不少二流子,时不时收点保护费,欺负欺负路过的学生就算是乐趣。
  真正把这些见不得光的小流氓行径拉到明面上,是那年刚入冬,楚沉刚上初一的妹妹被一帮校外流氓给揍了,那妹妹叫席潇,是楚沉上小学的时候领养过他的那家人的女儿,两人相处得还行,偶有联系。
  按理说这些二流子也是讲规矩的,老人不抢,妇女儿童不抢。虽没明说,但打女人通常是最让人看不起的最丢面的宵小行为,可偏偏席潇被打了,还被抢了钱。
  事发突然,席潇哭着跑到学校告状的时候,没找到她亲哥,只好扒拉着楚沉的胳膊,求他帮忙。唐浩成绩降得快,当时正留在办公室挨批,他们等了半小时,人还是出不来,于是楚沉和卞梁先去了。
  后来的事说起来也不复杂,对面四五个人,全长得跟土豆似的,一眼望去全是矮肥挫,楚沉身高腿长,站中间简直鹤立鸡群。
  这架没打多久,很快对面就全被撂倒了,楚沉逼着他们道歉还钱,他们也龟孙似的道了歉,还了钱,结果等人一走,这帮亡命徒冲着人后背就是一刀,短短十几秒,楚沉被两颗土豆按着划了五六道口子,肚子也挨了两刀。
  卞梁也没好到哪里去。
  十二月的筑城冷风冻骨,这条街最深处的巷子破烂老旧,空气混着潮湿难闻的腐菜气味,殷红的血淌了一地。
  席潇整个人都吓疯了,央着路过的老伯把两人送去了医院。
  唐浩是第二天出的事,他怒气填胸地叫了几个混社会的兄弟去找那帮土豆报仇,双方二话不说打了起来。
  人们在做一件本就冲动的事的时候,最容易头脑发热,这回两边都没落到好,一把水果刀在地上滚来滚去,等再反应过来时一切都晚了。
  不知道谁报的警,七八个人被当场逮住,据说警察赶到的时候,有几个人已经完全没了意识。由于伤得太重,口供都是半个月后才录的。横竖跑不了要坐牢,幸而老巷子没监控,唐浩咬紧牙根,没供出楚沉他们,对面几个矮肥挫当然更不敢主动说,于是这事就这么判了。
  “他被判了几年?”庄严哑声问,“那个……唐浩。”
  “起初是五年。”卞梁捻着勺子搅了搅已经凉透的白粥,“但是听说他在里面表现的挺好,就减了两年。算算时间,明年下半年就该出来了。”
  “楚沉的名声从那时候开始坏,唐浩的妹妹唐洛洛成天去找他麻烦,哭闹着骂他打他,他也受着,不解释也不反抗。久而久之就传出了各种版本的故事。”
  “这事主要原因不在他。”庄严笃定道。
  “是,我也这么觉得,可他自己想不开。”卞梁说,“你别看他平时老臭着脸好像多难接触似的,其实他心底软得很。他啊,从小担责任担惯了,我们说不通的。”
  庄严张了张口,却说不出话来。
  能说什么呢。男孩子不如女生细腻,聊过去就像随口说个故事一样单调随意,你不能说他没感情,但确实不容易共情。
  但如今庄严对楚沉有着别样的心思,对待与他有关的旧事比谁都要认真。他从卞梁浅显易懂的叙述中抽丝剥茧,读到了一点点过去的楚沉。
  读到了十五六岁迷茫的小少年,手足无措孤独无助的辛苦,无奈和难过。
  包厢沉寂片刻,服务员推门进来,送来了两根色泽金黄的炸油条。庄严因此提了提越坠越沉的心情,手边的手机忽地亮了起来。
  是候御打开的电话,他现下没心思接,点了挂断,下一秒电话又打了过来。
  他这才摁了接听,电话刚一接通,就听候御大叫道:“庄子!救命啊!”
  “怎么了?”庄严皱了皱眉,看了眼来电显示,确定是候御没错。
  “我我我现在在警一医湖山区分院,”大概是太着急,候御舌头打结,话都说不清,“我有个朋友的亲哥哥,在监狱里被人打了,现在正在抢救,守门口的警察说什么都不肯让我们进去看人。”
  庄严:“……谁?”
  “就那个多啦凯蒂,记得吗?”候御说,“也不知道伤的严不严重,警察也是打了个电话口头通知说要做手术,不会危及生命,可我们要进去他们拦着不让进,另一个同样被打进医院的家属都进去了。”
  “你看看能不能找庄媛姐帮帮忙。”毕竟人都不认识,候御怕他拒绝,于是说,“楚沉也在这儿呢,里面那个是他以前的同学。”
  庄严开了免提,卞梁一听就迅速道:“是唐浩?”
  “你就看在楚沉的面子上,啊,也看在我的面子上,你帮个忙吧。”候御又说。
  卞梁人已经站起来了,“走走走,先过去,在湖山区是吧?”
  庄严却坐着没动,良久,他才吐出口气,道:“你让楚沉接电话。”
  对面闹哄哄地吵了半秒,紧接着庄严就听到一道低而清亮的嗓音道:“庄严。”
  庄严垂下头,对着桌面粲然一笑,“你也想要我帮忙吗?”
  有大约五秒的时间,那头像是静了音,一点声响都没有,庄严耐心等了等,就听楚沉说:“求你。”


第50章 他能救我
  庄严和卞梁赶到警署医院的时候,楚沉他们依旧徘徊在一楼大厅和两名警察相互周旋。
  警署医院相比普通医院要清静很多,放眼望去少有人员走动,大楼外的便衣警察随处可见,楼内处处是红外摄像头,连保安都是单肩扛枪的特警队员。
  庄严提着一大堆东西赶到,刚走到大厅外,远远就听见候御在高呼卖惨。
  “警察叔叔,求你们了,我们就进去看一眼,就一眼行吗?”候御急的抓耳挠腮,指着早已泣不成声的唐洛洛说:“你看看小姑娘都哭成什么样了,你们就通融一下吧,不看一眼我们真的放不下心呐!”
  “求求你们了,我真的很担心我哥哥。”唐洛洛抽泣着说。
  “我已经说过很多遍了,你哥哥情况已经稳定下来了,过两天就能出院,等出院了你再来看他也是一样的。”被候御死缠烂打老半天的胖墩警察仍是不松口,“今天周日,不是探监时间,你们要再这么闹下去,我直接轰人了啊。”
  做了手术哪里可能好这么快,要么就是不给人治打算抬回监狱死拖着,要么就是伤太重,治也治不好了。
  关心则乱,楚沉在旁边听得眉心紧蹙担忧不已,一直维持着平静的面色有些微破裂。
  “听话啊,快回去吧。”另一个年纪稍大,面相较为和善的女警也劝道:“下回去探监记得找大人带着,未成年同样进不去,别白跑了知道吗?”
  唐洛洛擦了擦眼泪,“姐姐,你就放我进去吧,就我一个人,我什么都不会做,我只想看一眼我哥哥。”
  胖墩警察懒得多说,直接挥手赶人:“回去吧啊回去吧。”
  空荡荡的大厅就这偏角的一隅有点人气,庄严进大厅的时候,正巧撞见楚沉被胖墩警察推得趔趄了一下。
  候御率先发现他,叫了他一声。
  “哎,两位大叔、大姐,你们别看我们年纪小就欺负人啊。”庄严隔大老远就嚷道:“把手放开,就抓着我朋友衣袖那只,别碰他!”
  “这谁家小孩?”胖墩警察立马不爽了,“这么没礼貌,这是和警察说话的态度么?”
  “我也从没见过你这样仗势欺人的警察。”庄严把手上提的一堆东西塞卞梁怀里,走过去就把楚沉从包围圈里拽了出来,看了眼胖墩警察,“你俩不是管事的,说话算不了数,你们头头呢。”
  “庄严!”楚沉拉了拉他的袖子,怕他说话太冲再把人给得罪了。
  庄严扭头冲他笑了笑,抛去一道安心的眼神。
  这两位身上穿的都不是正规的警察制服,所作所为也不像是受过正规训教,估计就是附近社区的小片警,见楚沉他们小,又有求于人,所以借机欺压人找成就感呢。
  “你这臭小子,太欠管教!”
  胖墩警察气急败坏,正要上手继续赶人,电梯口“叮”地一声响,几个身穿制服的特警从里面踏步而出,长期的训练使这群人习惯了昂首挺胸,就连脚步声都出奇地一致。唯有为首的那位穿着普通的常服,身量尤其拔高,眉宇间难掩英气。
  电梯那头动静不小,他们都被吸去了注意力。这几名特警是从总局那边过来的,地位高,为首那位队长更是大有来头,胖墩警察心里偷偷幸灾乐祸,上前刚想打报告,结果还没来得及开口,庄严隔空就朝那大有来头的队长挥了挥手:“谭哥。”
  谭队驻足停下,偏头看向大厅中央,紧接着就笑了,“哟,小庄啊。怎么不在学校,到这儿干嘛来了?”
  “过来找个朋友。”庄严说。
  谭队诧异,“来这里找?”
  庄严点头,“说是在这里做手术。”
  “那怎么不进去啊?”谭队问。
  “因为今天周日,进不去啊!”庄严没好气道,瞪了眼那胖墩。
  胖墩警察早缩着脑袋遁到边上去了。
  谭队的眼珠在他俩之间转了转,心知这俩是有矛盾。
  庄严说,“哥,你在这儿正好。我就不用专门找我姐了。我姐那个人你也懂,求个事儿能借机唠叨半天,她还不一定答应。”
  “你能有什么事啊,还得用求的?”谭队笑了笑。
  庄严指了指好不容易止住眼泪的唐洛洛,“这是我朋友的妹妹,他哥哥叫唐浩,今天来医院做了个手术,这小姑娘担心,想上去看一看,好让家里人也放心。 ”
  谭队狐疑地在楚沉他们身上扫了一圈,“唐浩?和人打架送医院那个?”
  “警察哥哥,你也知道我哥和人打架啊?”唐洛洛说,“我哥以前没这么暴力的,他连骂人都很少。”
  “他确实表现不错,这次听说是对方先动的手,他基本就是自卫,影响不大。”谭队对唐洛洛说,“行了,我以为多大点事呢,唐浩就在三楼呢,你上去吧,不过只准你一个人上去啊,他毕竟还在服刑期。”
  “好,谢谢!”唐洛洛生怕他反悔,立即跑了。
  庄严得意地回过身,视线去抓楚沉的。
  楚沉愣了愣,“……谢谢。”
  “先别着急谢。”庄严说,“我不是好人,你知道的。”
  说完,没管楚沉瞬间僵硬的身体,他笑眯眯地把给卞梁抱着的东西拿来,一样一样地分给几个特警队员,挑了盒核桃酥塞给谭队,“哥,一会儿回局里吗。”
  “回。”谭队翻看着盒子,“这是干什么,贿赂我?”
  本来是,现在全用不上了。
  “不是,我姐喜欢吃这家的,排十分钟才买到,你帮我送过去。”庄严冲他身后扬扬下巴,“人是你同意放上去的,你和我是一伙的,我干嘛贿赂你?这几位大哥倒是有必要贿赂贿赂。”
  谭队无奈一笑,“没心没肺。”
  临走前又说,“那个唐浩,在里面得罪人了。”
  楚沉惊了惊:“他得罪谁了?”
  “具体身份我不方便透露,不过监狱里仗着家里有靠山,兴风作浪的案例多得很,这人是个纨绔,胆又大,狱警都被他打过一次。你们那朋友以后估计不好过。”
  “都送医院做急救手术了,这得是多大的仇啊。”候御抓了抓头皮,烦躁道。
  谭队的一席话,惹得他们几个刚松懈的心又悬了起来。
  蹲监狱最怕的一不过狱警,二就是变态亡命徒。像这种斗殴入狱的,同监舍几乎都是同类,这类人心理通常都有些扭曲,相同点就是冲动暴躁易怒,骨子里就好斗,所以也最容易闹矛盾。
  唐浩本性就是个二傻子,和这类人天差地别,这下得罪了纨绔,可想而知以后的日子有多难过。
  ……
  下午返校上晚自习,庄严进班的时候,一眼扫到楚沉的座位上没有人。他把书包放着,刚一坐下就瞟见楚沉的桌肚里塞着一盒包装精美的巧克力,以及一张内容暧昧的卡片。
  他读完卡片上的字,眉头皱的死紧。他忽然扭头,扯住同桌余吕的衣服,“这是谁放在这儿的?”
  他的脸色很是难看,嘴唇气得几乎没了血色,余吕被他突如其来的发难吓得抖缩不停,根本说不出话来。
  “周帝泽!”庄严把卡片三两下揉成一团,问道:“这是谁送的?这东西是谁他妈送的!”
  周帝泽被他吓一跳,连忙说,“就刚刚一个女生送来的,刚走没多久,不是我们班的,我也不知道是谁。”
  “楚沉呢?”庄严拉下校服拉链,把外套塞进了桌肚。
  周帝泽看他满脸阴郁,想问原因又不敢,“楚沉……楚沉和她一块儿走了。”
  庄严一听就没声了,紧接着他起身,把楚沉桌肚里的巧克力掏出来扔给余吕,“送你了,在我回来之前,把它全部吃完。”
  余吕缩缩脖子,抱着盒巧克力没敢反抗。
  其实倒不是有多生气,只是单纯感到可笑。随便一个陌生人的巧克力都能接受,还特意把东西和卡片放在最显眼的地方,生怕他发现不了似的,多欲盖弥彰啊。而楚沉这个行为,无非是在隐晦地提醒庄严,他楚沉性取向是正常的。
  现在是晚上六点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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