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门福妻医倾天下-第4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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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心底暗忖,还是早点送走于氏为好。
“牛车套好了,我们这就启程吧。”谢显华对季婈道。
季婈点头,朝大壮和虎头招手。
大壮和虎头知道,今天要去镇上,拜见私塾先生。
他们异常兴奋,一双双眼睛里,透着晶亮。
两人紧跟着季婈,往院外走。
正在追打二狗的于氏一看,要去私塾了!
她顿时顾不得打儿子。
于氏气呼呼的揪住二狗,朝大牛和三蛋焦急招手。
“赶紧啊,咱也去私塾。”
大牛二狗三蛋眼睛一亮,他们娘可跟他们说过。
只要上了私塾,以后可以当大官,有花不完的银子,想打谁就可以打谁!
刚要上牛车的季婈,听到于氏的话,突然顿时脚步。
她转身看向,紧紧跟上来的于氏母子四人,笑了笑,问。
“于嫂子,上私塾您带够银子了么?”
于氏一听,笑脸差点垮下来。
她忍着怒火,故作疑惑的问。
“谢家之前不是答应,帮大牛他们交费吗?”
季婈勾唇:“是二嫂答应了。”
她的意思再明显不过,让于氏去找包氏要。
于氏的笑脸僵硬:“你二嫂不也是,谢家一份子吗?”
“当然。”季婈点头:“可是分家了呀,亲兄弟,还明算账呢!”
于氏从未将包氏放在眼里,早已把包氏分家后所得的银子,看做所有物。
现在季婈让她从包氏那里,要银子给大牛等人报名。
于氏顿时觉得,这跟花自己的银子一样,割肉似的疼!
她忍着撒泼,暗自思量着。
谢家分家,三房都有银子,两个老不死的手上干净得很。
她就算闹,能从季婈,和谢大手里拿银子吗?
不能!
她和谢大、乔氏不熟,季婈又鬼精鬼精的。
想要银子,只能徐徐图之。
于氏暗恨,也不知道季婈这贱人,把那么多银子和银票,藏哪里去了?
……
包氏看到,大家为了大牛二狗三蛋,三人的私塾费,一直不能启程。
再想确实是她应下娘家大嫂,供大牛几个上私塾的事。
包氏当即看向谢二。
“贵郎,给我拿点银子吧。”
谢二闻言刚要掏银子,蓦然想到昨晚,三弟特意抓着他,叭叭叭说了一堆的话。
他迟疑了。
三弟说:家里房子住不了多久了,要起新房,不然大雨一来,得塌。
三弟说:分家后,想要养活虎头和包氏,得买地。
三弟说:爹娘身子不好,得多攒银子,给爹娘买补品。
三弟说:虎头拜了个拳脚师傅,每年要给师傅上供。
三弟说……
谢二挠头,感觉哪哪都要银子,分家得的银子,根本不够呀!
可看到包氏巴巴看着他,谢二拒绝的话,怎么也说不出口。
他蓦然想到三弟还说了什么……
谢二敲了敲混沌的脑袋,使劲想。
突然他看到谢显华悄悄地,指了指谢家院外的大树。
“啪!”
谢二一拍脑门,他终于想起来了。
昨晚三弟还跟他说,要是不知道怎么拒绝包氏,就去找虎头的拳脚师傅。
谢二看眼院外,那颗高大的树,暗自纳闷。
虎头的拳脚师傅真奇怪!
又不是鸟,干嘛跑树上睡觉?也不怕掉下来。
谢二拍拍包氏:“你且等等,我先去见见虎头师傅。”
说罢,谢二当即撒丫子蹬蹬蹬,往院外跑去。
包氏一脸茫然,嘀咕虎头哪来的师傅?
随即,包氏安抚地拉着于氏的手。
“大嫂,银子的事,你且放心,我答应的一定会做到。”
谢显容听得连翻白眼。
谢大娘和谢老爹,心底直叹息。
乔氏则心疼不已,觉得分家时,还不如把银子都给她呢。
省得被于氏骗走好吧?
谢大总觉得包氏行事不妥。
可他一个大伯子,实在不好说什么。
……
谢二跑到谢家院外,十米远的大树下,抬头望树上看。
骤然,一道人影身法轻盈如燕,从树上飘下,无声的落在谢二面前。
谢二何曾见过这仗阵?
他的嘴,瞬间张得,能塞进一个鸡蛋。
寸刀淡淡的看了眼谢二,问:“有事?”
“哦哦,是这样的……”谢二赶紧将自己的事,说了一遍。
寸刀一听,得,又是谢显华的主意!
哼!
这是拿他当刀使呢!
他忿忿的朝谢二伸手:“你自己留一两,剩下的银子都给我。”
谢二茫然的掏银子。
他听话的只留一两,剩下的全给了寸刀。
寸刀收起银子,对谢二道。
“你回去吧,再有人管你要银子,你只管说,给虎头交拜师费了。”
谢二有些懵。
寸刀不耐烦的问:“你三弟不是让你信我吗?”
谢二一想,对啊!不管怎样,三弟总不会骗他的吧?
放心的谢二,高兴的往回跑。
谢二刚进院,心中有火的于氏,狠狠的推了包氏一把。
包氏身子一个趔趄,冲向谢二。
好在谢二手快,接住了快摔的包氏。
他拧着粗眉,瓮声瓮气的问:“你这是怎么了?”
包氏虽然对于氏推她的事,心底有些堵。
可想到,于氏也是着急孩子上学的事。
她顿时释怀了,小声问谢二。
“贵郎,刚才你着急去哪了?还有孩子们,上私塾的银子呢?”
一问银子,谢二顿时老实巴交的回答。
“银子给虎头交拜师费了。”
他的声音毫不收敛,大得在场所有人,都听了个一清二楚。
包氏还在云里雾里,于氏却已绷不住了。
她挤开包氏,焦急的问谢二。
“你说什么?你给虎头拜师银子?多少?”
谢二十分光棍的说:“我就剩下一两。”
“一两——?”
于氏尖声大叫。
“你给虎头拜个师,就花了九十多两?”
九十多两,这个数一出,谢家人看于氏的眼神,顿时有些微妙。
分家时,于氏并不在。
于氏作何怎么关心银子?
并如此清楚分家后,谢家二房分到的钱数?
此刻,于氏正忙于知道,被她视做囊中之物的银子,哪去了?
“骗子,那人一定是个骗子!”于氏大喊,气急败坏。
季婈那里大额的银子,还没着落,这边本该她的银子,却飞了!
蓦然,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谢家院门处传来。
“你说谁是骗子?”
………………………………
第七十八章 明伦私塾
于氏循着声音望去。
只见一个身形挺拔,穿着藏青袍子,眉下是深不可测朗目的青年男子,缓缓踱来。
于氏皱了皱眉,嘀咕:青芦村何时有了,这样一位俊郎君?
“你是谁?”她问。
来人淡淡睨了于氏一眼,双手抱胸:“虎头师傅。”
“虎头……师傅?”
于氏怔愣片刻,倏然反应过来。
虎头师傅不就是,拿走九十多两拜师银子的,那个混蛋嘛!
“好啊!看你长得人模狗样,原来是个不要脸的骗子!”
于氏气势汹汹的指着寸刀,唾沫横飞。
“我警告你,识相的把银子还回来,不然……”
“不然?”寸刀轻呵。
骤然,他的手从腰间抹过。
指间捏上两把,森白的柳叶刀。
柳叶刀锐利的刀口,反射着寒芒,晃了于氏一眼。
于氏叫嚣的尖锐嗓音,骤然卡住,磕磕巴巴的问。
“现在骗子,还随身带刀的哈?”
寸刀懒得和村妇呈口舌。
他的世界里,谁弱谁闭嘴!
“咻——”
寸刀突然出手。
森白的柳叶刀,以匪夷所思的弧度,从众人所站的间隙中,急速掠出。
“噗噗——吱!”
一声惨叫响起。
刀身入肉的声音传来。
众人愣愣回头,朝身后看去。
只见两把飞刀,嚣张的将一只灰皮老鼠穿透,钉在墙上。
血从老鼠的尸体上溅出,滴答滴答淌了下来。
于氏惊恐地瞪大了眼。
她不怕骗子,但是她怕刀刀见血的骗子!
虎头看着血淋淋的老鼠,不但不害怕,还无比兴奋。
他崇拜的看着寸刀,只想早点学会,寸刀师傅的本事。
大壮看虎头着迷的眼神,他纳闷的皱皱眉头。
他不明白,这样毫无美感的画面,有什么好痴迷的?
大壮撞撞虎头问。
“你干嘛想学飞刀?”
虎头奇怪一向聪明的大壮,怎么会问这么蠢的问题?
他舔舔嘴唇。
“要是我能学会师傅的本事,就可以去田里,扎田鼠烤着吃了!”
离得近的人,都听到了虎头的,豪言壮语。
虎头见众人皆露出,震惊的神色,又得意的补充一句。
“到时候,想扎多少田鼠,就扎多少田鼠!”
季婈憋着笑,同情地看了眼,神情龟裂的寸刀。
寸刀此刻,无比痛恨自己的好耳力。
他寸刀唯一的徒弟,学他冠绝天下的飞刀本事,伟大的志向……
竟为了去田里扎田鼠???
……
谢老爹和谢大娘等人,知道寸刀是来找,季婈治病的。
可他们闹不明白,怎么现在,这人就成了虎头的师傅了?
不过他们看寸刀一出手,于氏顿时吓得跟鹌鹑一样,不敢作妖。
他们对寸刀的好感,骤然蹭蹭涨。
谢大娘拉着寸刀的手,亲切的开口。
“你叫寸刀是吧?昨儿就来家了,昨晚在哪落脚啊?”
杀手出身的寸刀,极少与人亲近。
更别提被一个大娘,拉着手说话了。
他表情有些不自在,干巴巴的回答。
“昨晚在门外大树上睡。”
树上睡?
除了季婈和谢显华外,剩下的人都呆了。
人怎么可以在树上睡呢?
不怕掉下来?
谢大娘顿时脑补,一个无家可归,身患重疾的可怜孩子,风餐露宿的画面。
她叹了口气,怜悯的拍拍寸刀的手。
“你这孩子,也是可怜。”
谢大娘顿了顿,语重心长的吩咐。
“以后别在外头睡啦,你是虎头的师傅,就当这里是你的家。”
家?
寸刀眸色微闪。
……
缩着脖子,不敢吭声的于氏,看到谢大娘亲切拉着寸刀,说话的画面。
她眼底闪过一道愤恨的光。
谢家一家子,都是坏种!坏种!!
她正儿八经的亲家嫂子,谢家对一个外人,都比对她好!
于氏的心疼得跟刀剐似的。
九十多两银子啊!
可她现在不敢闹。
刚才在寸刀出刀时,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
只要她敢动,那两把森冷的刀,会扎在她的脖颈上!
一想到钉在墙上,血淋淋的老鼠。
于氏蓦然打了个寒颤。
她的心砰砰直跳。
谢家不能久呆了,一定要尽快将季婈,藏银子的地方弄清楚。
得了银子赶紧走!
到时候她来个死不认账,谢家能怎样?
还能休了包氏不成?
就算休了包氏,关她何事?
季婈和谢显华,一直留意着于氏。
此刻他们看到于氏,眼底疯狂的贪婪和算计。
他们默契的对视一眼,知道重头戏,这就在这几天了。
“我看时间不早了,让孩子们早点去镇上吧。”
谢老爹提醒还拉着寸刀,不停絮叨的老伴。
谢大娘一看天,红色的太阳快一竿了。
她“哎哟”一声,催促众人:“你们赶紧去,别让我给耽误了。”
大壮和虎头当即爬上牛车。
于氏见状,马上朝大牛二狗三蛋眨眼。
三兄弟会意,也跟着上了牛车。
包氏一看,三个娘家侄子都上车了?
她顿时发愁。
她只有一两银子啊!
听说上私塾,一人半年,就得交二两银。
包氏期期艾艾的看着季婈。
“季婈,你能帮大牛他们,把费用交了吗?”
于氏闻言,脸上神情。顿时满意得很!
季婈看着包氏,嘴角噙着浅笑,缓缓点头。
“你答应了?”包氏惊喜,压在她心中无形的大石,瞬间消失。
季婈问:“那二嫂什么时候还?”
还?
包氏呆住。
谢显华在一旁肃着脸点头:“我们分家了,二嫂。”
于氏闻言,当即一把攥住包氏的手,哀戚戚的问。
“你就忍心你的亲侄子,去不了私塾?”
包氏双唇嗫喏,一时没了主意。
季婈叹息一声,再不忍逼包氏,想要改变一个人固有的认知。
不能一蹴而就啊……
她拍拍谢显华:“走吧。”
谢显华嘴角微勾,这丫头啊,心软得一塌糊涂。
他摇摇头,甩动牛绳。
牛车慢悠悠地,朝汾通县的方向前行。
谢显华看了眼,在牛车上打闹的大牛等人,小声问季婈。
“真帮他们出银子?”
季婈闻言,当即俏皮地,朝谢显华眨眨眼。
“我打听好了,我们去的私塾,叫明伦私塾。”
明伦私塾?
谢显华眼底流光划过,笑意顿时从眼尾溢出。
明伦私塾,可不是那么好进的。
除了收费贵不说,先生收学生,还要看眼缘。
非诚实守信者不收。
非正直谦虚者不收。
非坚强执着者不收。
不过即使明伦私塾规矩多,还是有很多人,挤破脑袋也要进明伦私塾。
说到明伦私塾,不得不提一人。
创办明伦私塾的——沈秀才。
现年不惑的沈秀才,可是个风流人物。
沈秀才从小饱读经书,六岁乡试考了个第一,得了解元的名头。
六岁的解元秀才!
完全可以傲视,整个焱昌国。
大家一致认为,以沈秀才的才学,以后状元都不在话下。
却不曾想,沈秀才考乡试时,还没进考场,突然高烧不醒。
等他醒了,人家已经考完了。
沈秀才只能再等三年,反正他年纪还小。
三年后沈秀才,再次赴考。
哪知道,路上走着走着,突然掉进一个深坑里,摔断了腿。
这一耽误,沈秀才又不得不,再等三年。
又三年后,沈秀才再赴考场。
没进考场前,那是小心小心,再小心。
这一次他终于如愿,进了考场。
沈秀才信心满满的挥毫泼墨,认为案首对自己来说,简直信手拈来。
结果,快要到交卷时……
突然,他身后的墙头上,一块砖头莫名其妙砸下来。
砖头砸破了沈秀才的头,卷面也因血渍浸染,成了废纸。
沈秀才一惊一气之下,当场晕了,被人抬出了考场。
最后在场考官,看过沈秀才卷子。
沈秀才的笔力含意深远,内容渊博,文辞美妙!
给他一个案首都不为过。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