乖戾宁王的掌心宠-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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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亭离李宗渠和宫女有段距离; 许清如站起身来眺望着李宗渠的反应。
李宗渠背对着许清如; 他的余光瞟了一眼宫女,随后低沉而冷漠道:“不必了。”
那宫女被晾在了原地,手里紧紧地捏着荷包显得有些失意; 可她却忽然间跑到李宗渠面前又一次拦住了他。
“王爷……奴婢见您多年了。奴婢对您不敢有多余的心思。奴婢只求能跟您回王府,哪怕是伺候您和王妃也好。”那宫女言辞切切; 眉目中带着祈求。
站在许清如身旁的阿英心头提到了嗓子眼; 却见许清如只是冷着脸扯着绢帕。
李宗渠明显有些不耐烦了; 别过脸去; 冷声道:“本王说不必就是不必了,你既然跟着大祭司就该好好伺候大祭司,别有什么旁的心思。”
“王爷这是喜欢大祭司?”那宫女不依不饶道。
李宗渠不答,环视四周未见许清如,便拂袖而去。
李宗渠走后,许清如才缓缓走了出来。
那宫女瞧见许清如先是一愣随即跪在了地上。
许清如面色清冷,口吻中带着一丝不屑道:“你叫什么名字?”
宫女低着头似乎有些害怕了,颤抖道:“阿……阿娇……”
阿英听了在一旁冷哼一声道:“既然是大祭司身旁的宫人怎的取了个如此不知羞的名讳,难怪是一肚子骚气。”
许清如微微一愣,她还是头一回听见阿英说如此刻薄的话。
阿娇面色如土,一个劲道:“王妃恕罪…王妃恕罪,奴婢只是送送王爷。”
许清如嗤笑道:“怎的是想直接送王爷去你榻上吗?”
“不……不是……”
阿娇没有想到刚才的话会被许清如听见,阿娇知道宁王偏爱许清如,她若是想要入宁王府是断然不可和许清如撕破脸皮的。
阿娇梨花带雨似的哭了起来:“王妃恕罪,奴婢只是在崇极殿待的颇为委屈,所以今日见了王爷才会说这样一番话,是奴婢该死。”
“呵,”许清如冷哼一声:“委屈?你可是大祭司身边的大宫女,这崇极殿内还有人可以欺负了你去?你当本妃在这皇宫里十几年是白待的?”
阿娇眼见被拆穿又假惺惺道:“王妃貌美聪慧,人人皆知王妃善良温和,断然不会为着奴婢这样的蠢事而动气的。”
“你是在变相骂本妃蠢笨?”许清如眼神中带着凌厉的目光在阿娇的身上扫视着。
这个阿娇穿着大宫女的衣服,可头上的绒花却不是她这个品阶该佩戴的,倒像是宫里不受宠的妃子。如此野心昭昭,不罚她怕是日后得踩到许清如脸上来了。
许清如慢步走到阿娇身侧,抬起腿来,脚腕上的足铃轻轻晃动着发出清脆的声响,随即狠狠踩在阿娇纤细娇嫩的手指上。
阿娇疼的喊出声来,也不知是不是发了疯,竟然喊道:“许清如!你个贱人!你明明就是被太子抛弃的贱妇,如何能够陪在宁王身侧!你这样善妒不会有好下场的!”
阿英听了面色忽变,伸手就是一巴掌狠狠打在阿娇那抹了厚厚脂粉的脸上,还故作嫌弃道:“你才是贱婢,敢直呼王妃名讳,你有几个脑袋?还是你觉得你那伤风败俗的模样可以吸引得了宁王殿下?不知羞耻。”
阿娇被打了一巴掌后哭得更厉害了,直接惊动了一直待在里头不出来的姬姚清。
姬姚清从崇极殿出来,站在门外,微微给许清如欠身道:“王妃何故如此?”
许清如挪开了脚,冷着脸走向姬姚清,开口道:“真没想到冰清玉洁的大祭司也会教养出这样的下人,也难怪大祭司不待见本妃。”
姬姚清见许清如正在盛怒中,也不敢和许清如硬碰硬。姬姚清心里清楚,她同李宗渠更多的像是互相利用的关系,她再怎么做也比不得许清如在他心里的位置。
姬姚清微微低头道:“王妃莫为了一个不懂事的下人生气,待会儿臣便罚她。”
“现在就罚。”许清如冷色道。
姬姚清没办法便让宫人取来竹板,将阿娇按在地上杖责。
宫人打的快准狠毫不留情,这阿娇怕是没少在崇极殿胡作非为。
阿娇一边哭着一边喊着:“奴婢错了……奴婢错了……”
姬姚清不愿去看阿娇的惨状,只是对着许晴如道:“阿娇不懂事,臣会把她逐出去免得让王妃觉得碍眼。”
许清如并未正眼看姬姚清,淡漠道:“大祭司觉得好便好,只是大祭司要牢记。这里是崇极殿,不是教司坊,由不得人在这里谈男女情爱。”
姬姚清的面色变得惶恐而不安,轻声道:“王妃……教训的是。”
许清如也觉得耳畔聒噪便不想再听阿娇哭闹,同阿英离开。
阿英跟在许清如身侧觉得出了口恶气,兴奋道:“奴婢今日做的可对?这阿娇不过是宫女竟然如此大胆,当真是一点儿规矩也没有。王妃此行,正好教教她。”
许清如不搭话,心中的气并未消。
姬姚清见许清如走了,便抬手让宫人停下来。
此刻的阿娇已然身子被鲜血染红,连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姬姚清走到她面前,低头看着她:“我记得我提醒过你,不要生多余的心思,你偏不听。”
阿娇有些心高气傲,冷眼道:“她不过是仗着有个战死沙场的好父亲罢了。我若有她那样的家室断然比她还要风光。”
姬姚清本还想留阿娇再侧,可见她毫无悔改之意,心中便觉得寒意,道:“既然你如此心高气傲,那崇极殿也就留不得你了,你另择主子吧。”
姬姚清说着便同其余宫人进了崇极殿内,将大门关闭。
阿娇躺在地上动弹不得,烈日灼心让她更加的怨恨。
这时一顶着伞的男子漫步而来。
宣郡王李宗泽刚刚从太后宫里抄写佛经回来心中愤懑在宫里随意走着。谁知却见了此情此景。
李宗泽嘴角勾起一抹鬼魅的弧度,他走至阿娇身侧,故作心疼的低下身子道:“这样的美人,怎的被欺压的如此惨。”
阿娇抬头完全没有想来来人竟然是李宗泽,哭着道:“郡王殿下救救奴婢吧。”
李宗泽轻轻的用手抚去阿娇脸上的血渍,伸手竟将她揽入怀中哄着道:“阿娇……本王听过你的名讳,甚是好听,人如其名啊。”
阿娇的手紧紧地拽着李宗泽的衣襟,受了莫大委屈似的道:“她们都嫉妒奴婢,才会如此对待奴婢。”
李宗泽眉眼微低,他这些日子受得屈辱已经够让他恼火的了,偏偏今日去给太后赔罪,又莫名其妙收到了太后的冷落。他李宗泽怎的就比不了太子和宁王了?
李宗泽抱着阿娇的手微微收紧,眼底忽有笑意,上天还是没有放弃他李宗泽的,如今他怀里的便是个机会。
“你受了委屈,本王心痛不已,不如…同本王回府,本王找人替你医治。如何?”李宗泽故作温柔道。
李宗泽的容貌虽然比不得太子和宁王,可毕竟是三人中最年轻的,加之又没有成亲,若是能跟着他也是极好的。
阿娇便立即道:“奴婢愿意,奴婢一定好好伺候郡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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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清如走得极快,阿英都有些跟不上。
许清如出宫便上了马车,董楼见只有许清如便一愣道:“王爷没出来吗?”
许清如还在气头上哪里顾得及李宗渠,一肚子怒火都发在了董楼身上,怒斥道:“管他作甚?这皇宫还有人敢对他如何不成?说不准躲在哪个温柔乡里不想醒呢。”
董楼被许清如说的一脸懵,他还是头一次见王妃发如此大的脾气,明明刚才还同宁王亲密无间的入宫,怎的转眼就变脸了。
董楼也不敢得罪王妃,只能先送许清如回王府。
李宗渠以为许清如是等不及自己去了沉凝殿,谁知见了淑贵妃才知许清如根本没来沉凝殿。
李宗渠心里着急,又去太后宫里,太后正准备午睡,见李宗渠匆匆而来难免笑话他。
“这都成家了,怎的还这样。”太后笑他,连太后身旁的嬷嬷都笑话李宗渠。
李宗渠只能道:“清如不知去了哪里?莫不是去见了李明月?”
太后淡淡一笑道:“怕是已经回王府了吧。”
“嗯?”李宗渠疑惑的看向嬷嬷,嬷嬷也是笑着点头。
作者有话说:
作者:第一次见女鹅生气,那就晚上加菜,来一道油炸李宗渠吧~?
第五十章
李宗渠匆匆走后; 嬷嬷才伺候太后午睡。
嬷嬷眉眼含笑道:“太后耳听四方早早便知晓了缘由,却不知这宁王还是不懂女子心思。”
太后坐在榻上,无奈叹气道:“崇极殿闹得那么大; 哀家不想知道都难。哀家向来不喜欢宫人同皇储走得过近,以免多了攀龙附凤的心思。事情虽然已经被清如解决了,只是哀家心里有些担心。”
嬷嬷低下身子给太后脱鞋,抬起脸道:“是担心大祭司?”
嬷嬷在宫里数十年,看得颇为通透; 这宫里的女子多,是非也就多。哪怕是清心寡欲的大祭司也难逃男女之情。
太后叹着气; 摇了摇头:“是担心清如这孩子; 这孩子总是一股心思在瞿儿身上; 太重男女之情而忽视女子礼教。可瞿儿若日后真要当太子,后宫佳丽三千,她日后怕是要吃苦的。”
嬷嬷替太后拉下床帘道:“太后想多了; 宁王那么疼王妃; 怎么舍得。”
太后手握佛珠不语。
……
董楼在宫外等候满头大汗而来的李宗渠; 急急问道:“王爷这是去哪里了?王妃在府里发脾气呢。”
李宗渠皱眉道:“谁欺负她了?”
董楼哪里懂这些; 女子的心思难猜更何况是王妃的心思; 只能摇头道:“这个属下可不知,王爷还是得自个儿去问问。”
李宗渠回到宁王府,果然瞧见许清如坐在楠木椅子上; 手里拿着一根细长的竹棍搭在身侧,冷眼瞧着疲惫不堪的李宗渠。
“王爷怎么留了这么些汗; 是被那个女子累着了?”许清如冷声问道。
李宗渠不知许清如哪来的醋意; 只能站着回答道:“娘子误会了……本王去寻娘子; 本王快急死了。”
许清如自知李宗渠没撒谎; 可心中怒气未消如何会放过他。
许清如又道:“这皇都之人皆言大祭司美貌乃上天恩赐,王爷屡次进出崇极殿,是否也觉得大祭司甚美?”
李宗渠美眸中颇为疑惑,便看向一旁的阿英,阿英不敢多言只能耸肩让李宗渠自求多福。
李宗渠见状,忽而笑道:“娘子说什么?她美不美本王怎么知道?本王眼中只有娘子一人,本王又不是好色之人。”
“那…那个宫女问你是否喜欢姬姚清,你为何不答?”
那时李宗渠的反应在许清如心里是根刺,明明可以更决绝,为何要留情面。
李宗渠当时哪里想那么多,便道:“本王想着娘子在日头下等候,满脑子都只想见你,哪里顾得回一个宫女的话。更何况,本王见姬姚清,不过是因为父皇信任她,本王也是想从她口中打探些父皇的心思。”
“非见她不可吗?”
许清如心中还装着妒气,她深知姬姚清美貌无双,才识也过人,女子尚且嫉妒,男子如何能不动心?
李宗渠倒是听懂了许清如的心思,上前拉住许清如拿着竹棍的小手哄道:“是本王不好,本王下次不见她了,本王就不该独自进去的,瞧瞧本王娘子的小脸都气红了。”
李宗渠故作玩味的轻轻用手指点了点许清如的小鼻尖。
许清如抬起竹棍轻轻打李宗渠手上,气道:“知道还去。”
李宗渠故作痛的不行,捂着手靠在许清如身侧道:“清如真狠心,这样打夫君。”
“打你便是要你知道,离那些个女子远一些。妾身今日可是为了王爷把本该守着的规矩都给破了。”
许清如闷闷地道。
李宗渠早就在淑贵妃那里得知许清如让姬姚清重罚了阿英。虽然阿英以上犯下理应当罚,只是许清如毕竟不是宫里的妃子,命令大祭司责打宫里的宫女理应当请示淑贵妃或者是太后。
就这样私下责罚难免有逾矩的嫌疑。
李宗渠拉着许清如的小手,往她身侧靠着道:“不过是罚了个不懂事的宫女,母妃不会生气的。”
许清如倒也不是十分在意那不懂事的阿英,让她在意的是,这太子越发失势,讨好李宗渠的官员越发多了起来。
从前便有官员为了拉拢得宠的亲王送自家女眷或是舞女入王府的先例。阿英敢出这样的心思,难保她人没有这样的念想。
许清如这样大张旗鼓的责罚阿英,一是单纯为了教训她的不检点,二是警示那些个官员家的女子别来招惹她的男人。
李宗渠见许清如眉眼间依旧是怨气,便低头笑道:“娘子别气了。本王说过的此生只要娘子一人足以。既然说了又怎会反悔。”
“是吗?”许清如斜眼看向李宗渠,冷声道:“你别当妾身不知道,前几日皇都裴员外日日来你这里,打着送你稀世珍宝的名义,日日带着他那花枝招展的妹妹在你身侧晃悠。你难道能视若无物?”
李宗渠回想起来每次裴员外来似乎是总带着个头戴面纱的女子,只是李宗渠并未在意过,还以为是裴员外的小妾,谁知原是妹妹。
“娘子不说本王还真不知道那是他妹妹。”李宗渠回想着道:“只是那裴员外从前同舅舅交好,舅舅落魄时裴员外的父亲也多有帮衬过。这才不好意思轰他走。”
许清如盯着李宗渠的眼睛,瞧他面色坚定应当是没有说谎,便噘嘴又道:“王爷觉得裴员外为何日日带自己的妹妹来宁王府,莫不当真以为只是来献宝物的吧。”
李宗渠被许清如问的一声不吭。
许清如又起醋意道:“妾身看着裴员外带了的金银玉器倒不是个宝物,他那个如花年纪的妹妹才是要献给王爷的宝贝吧。”
“怎会?”李宗渠觉得不可思议:“那女子才碧玉之年的样子,裴员外舍得让她去做妾?你莫不是会错了意思……啊啊……”
李宗渠还未说完,许清如已经一脚踩在李宗渠的脚背上,足铃的声音伴随着李宗渠的惨叫声在屋子里回响。让阿英不由得背过身去。
李宗渠知晓自己说错了话,哄着道:“是本王胡说了……”
许清如捏了捏李宗渠手背,凶道:“自然不是给你做妾的,怕是想来当侧妃的,若日后你做了太子,那就是良娣!”
“真没想到这裴员外如意算盘还挺精明的,是本王疏忽了,娘子英明聪慧。”
李宗渠一面夸赞着许清如,一面低着头揉着自己可怜的脚背。
“那日后你当如何做?”许清如把问题抛给了李宗渠,想看看他的反应。
李宗渠哪里有什么想法,既然许清如不喜欢那便不让那女子再来便是了。可若是这么答显得敷衍,怕清如更加不高兴。
李宗渠这回学乖了,细细想了想道:“本王让舅舅给那女子相门好亲事,也算是报答他们当年之恩,娘子看如何?”
“男大当娶,女大当嫁,自然是极好的。”许清如虽然表面上波澜不惊,可心里却欢喜得很。
齐律一向宠着李宗渠,既然李宗渠说了要给裴员外的妹妹相门亲事便将自己的门生推荐给了裴员外。裴员外自然是心有不甘,可齐律毕竟是尚书令,若是拒绝了会显得他不识好歹,只得应下了。
只是此事一出之后,外头便多了些风言风语。说是宁王妃气量小妒心重容不得府里多美人,也有说宁王畏妻丝毫不敢得罪宁王妃。
宫外流言蜚语不断,很快便传